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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想了想,摆摆手,“嘿,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人家胖头陀家的瘦圆规到现在都没给胖头陀添个一儿半女,将谢家丫头当着亲闺女来养,有什么不好的,养着防老呗,我看谢家那丫头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主,谁对她好,她心里还是有数的,是不?”
一众人点头,还想聊下去,却有客人上门,也就只得撂了话题,转身招徕顾客去了。
胖头陀担着两个菜筐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取田羊门口,抹了把汗,叩了叩门。良久才听得门内有脚步声走动,吱呀一声响,门缝里探出瘦圆规睡得像鸡窝般凌乱的头,打着哈欠,“东西都买回来了?”
胖头陀瞥了眼自己的妻子,担起扁担,没好气地,“都几点了,怎么还没起床,快去烧了水,待会杀鸡还要用呢。”
瘦圆规倏地瞪了眼胖头陀,一把就拧着胖头陀的耳朵,“好你个死鬼,昨个儿是谁听暖儿说想回军校去就喝酒喝得像个酒疯子?还得老娘在一边侍弄?!”
胖头陀被揪得耳朵疼,讪讪,“得得,你有理,快撒手,烧水去,这是老土鸡,要炖早才行。”说着瞥了眼菜筐里被束缚住了自由的土鸡。那土鸡似有心灵感应一般,转溜着小小的眼,咕咕地叫着,极不情愿。
瘦圆规没好气地放下手,转身就往厨房走去,不一会,也就忙开了。
谢暖儿是被声嘶力竭的鸡嚎声给吵醒的,咯咯,咯咯,咯咯,越来越响,还不时地有扑腾的声响,扑棱棱,扑棱棱地,探头撑起身坐起,微微地拉开窗帘缝瞥过去,果不其然,瘦圆规正满院子地追着那只被解了束缚的土鸡,葡萄架下,水井边,晾着衣服的竹架下,架着扁子的长凳下,一阵逃窜,好不折腾。
谢暖儿换了衣裳,拿起地上张叔由门缝塞进来的报纸,读着上面的头条新闻,笑开了,这张叔啊,真是……
经过张妈一个多月的调养加上瘦圆规一个多月的调养,谢暖儿总算是结束了为期三个多月的调养,每每谢暖儿举着定着厚厚石膏的脚时,想要瘦圆规通融一下。瘦圆规总会戳戳谢暖儿的头,“你这臭丫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少给我来这些个花花肠子,不到时间,不给你拆下来。”谢暖儿讪讪,继续着自己的石膏腿生涯,索性天气已经转凉,脚上定着石膏还不算难捱。
谢暖儿走出房门,下楼洗漱,一边躲闪着那只土鸡,一边挤着牙膏,“姆妈,等我刷好了牙,我们一起来抓住它。”
瘦圆规一脸灰尘,连连摆手,“快,快别来插手,弄得一身灰,再说你的脚也是刚好的,不要给我瞎折腾。收拾好了就回你家去,欢欢喜喜的,你不是正想着豆丁吗?让他们也惊喜惊喜,他们都不知道你一直在我这边养着呢。”
“什么惊喜,说来让我也惊喜惊喜。”一身运动衣衫的张叔边拿着肩头的毛巾擦汗,边从门外走进院子好奇地插话。
正在厨房忙活的胖头陀洒了洒手上的水,探了探脑袋,“闷葫芦,我说她们娘俩说话,你插什么嘴。”
张叔半睁半闭着骆驼眼,瞟了眼谢暖儿,“我那是关心暖儿。”
“嘿,我说闷葫芦,我怎么没发现你其实挺油嘴滑舌的呢。关心我们家暖儿,关心我们家暖儿还让她再回军校去受罪?!再弄个缺胳膊断腿地回来?!我这个做叔的可不依啊。”胖头陀噔得就跳出了厨房,挺着个大胖肚子,双手叉腰,一脸不满。
张叔清咳了一声,睁了睁骆驼眼,看向谢暖儿,“我们家少爷需要暖儿,不然他也不会天天冒着生死想着上新闻头条了。”他的楠少爷,他怎会不知晓楠少爷的那份小心思。
谢暖儿红了红脸,想着那张报纸上的头条,“DetectiveNan智取云南xx毒枭”配图是许多个彪形大汉排着队被反扣着双手由警察羁押着上警车,而在不远处,一个隐隐绰绰的女子笑得极尽妖娆竟在和镜头打着招呼。据报道这个新闻的记者称,那个女子是由DetectiveNan派去的,这招美人计一举成功。DetectiveNan由是声名更盛。
谢暖儿和张叔自是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只是谢暖儿觉得那样做,未免太傻,不过也符合林哲楠的做事风格。不自觉间,想着那个女子,一声傻瓜已出口,带着宠溺的笑。
☆、Chapter87碎流年,一念成痴(2)
靳青脸色铁青地摔下一份报纸,一眯桃花眼难得地严肃而凌厉,“你说!你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林哲楠,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DetectiveNan抱着一大瓶果汁,眨着大大的眸,挑挑眉,耸耸肩,拿起报纸,看着上面隐隐绰绰,笑得极尽妖娆的女子,“怎么样?这‘诗儿’还行吧?”
靳青却是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一把推开报纸,“知不知道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在追杀你?!知不知道?!知道你值多少钱?五千万呀,是五千万!你把黑白两道的人都得罪尽了!你还敢招摇地合影留念?!你这条命是我救下来的,你肖想让我白白地就损失了五千万!”
DetectiveNan赠送某人一个卫生眼,嘿,刚刚还义愤填膺来着的,一说到钱,奶奶的这孙子就这德性了,不过,自己这头颅真有那么值钱?想到这,DetectiveNan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真的在替自己的头颅估价一般。
靳青敛了敛神色,瘪瘪嘴,“当然了,我也是为你着想,好让你留着你那颗破脑袋,见你那不知踪影的暖儿。”
谈及谢暖儿,DetectiveNan沉了沉脸,窝在沙发中,慵懒至极,敛着眼眸,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每每谈及谢暖儿,DetectiveNan往往采取沉默政策,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整天,不管不顾新闻社催他发稿之类的,大牌至极。
DetectiveNan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处境堪忧,新闻社的社长也每每提点提点,露个口风。他再怎么傻也知道自家爷爷的那些旧部是不希望他当这个劳什子记者的,毕竟谁没个什么灰色产业之类的。也许哪天楠少爷兴致好了,来个调查什么的,他们也就栽了。所以,各种疏通各种打点,他们心中踏实了,DetectiveNan却不得不以假面示人,东躲西藏。
DetectiveNan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缩在沙发中,自顾发呆。靳青挑着一梢桃花眼,无奈地吐吐气,摆摆手也就随着DetectiveNan了。
谢暖儿在瘦圆规的催促之下,才犹犹豫豫地出了取田羊。不知为何,说到要去谢家,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是有着一种近乡情更怯的迟疑。谢暖儿拎着瘦圆规塞给她的一大堆补品,走在这苏州城的小巷中,长长地舒了口气,街角巷口的老人们捧着饭碗,边聊着天,边扒着着饭,看着拎着大堆补品的谢暖儿。
“哟,这不是谢家的丫头吗?怎么?回家来了?”老人捧着饭碗,抬头看着谢暖儿,透着暖意的笑。
谢暖儿冲着老人点点头,笑道,“是呀,阿婆,吃早中饭呢?”
阿婆抿着瘪下去的嘴,“是呀,你可回来得真是时候,正好是饭点了,要不阿婆给你盛一碗出来?”
谢暖儿连连摆手,笑着道,“不了,不了,待会到家了就能吃饭了。”
阿婆停下手中的筷子,瞅了瞅谢暖儿,玩笑道,“怕是谢丫头瞧不上我这个老婆子的手艺吧。”
谢暖儿连连摇手,眨眨眼道,“怎么敢,是阿婆您教我做了第一道江南小菜,阿婆当时可严了……”带着撒娇的意味。
“你瞧你这丫头,记仇了吧,记仇了吧。”阿婆温润一笑道。
谢暖儿淡淡笑,在阿婆身边的小竹凳上坐下身来,脚拨弄着地上的落叶,听着阿婆絮絮叨叨。
那时和胖头陀学厨,因着是唯一的嫡传弟子,胖头陀往往是师传甚严,虽说平时嬉皮笑脸,可是遇到学厨的事,胖头陀却是半点都马虎不得。每每这个时候,谢暖儿都会偷偷地溜出取田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躲在临街阿婆的小屋中,而阿婆每次也不会多说什么,都是笑眯眯地端上香喷喷的饭食,每次都能令谢暖儿食欲大增,忘了烦忧。后来,谢暖儿就央着阿婆教她做这些菜食了,那道宁凌爱极了的鲫鱼豆腐就是从阿婆这边学来的。
阿婆絮絮叨叨地念着谢家的那个小豆丁,沟壑纵横的脸上漾着笑意,“你们家的豆丁可真真是调皮得紧,前几天你姆妈抱他来玩,喔唷,那个调皮的劲头哦,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把的年龄都是没见过的,比当年的你还皮实……”
谢暖儿听着讪讪,纳闷了,当年的自己真有那么调皮吗?怎么给老人家留下的印象好像都不怎么好哎。不过想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豆丁都这么调皮了,那么,估计当年的自己的确也好不到哪里。
听着阿婆讲着豆丁,谢暖儿倒有些急切地想回家了,匆匆告别阿婆,就往谢家的方向走去。阿婆坐在阳光底下,眯着眼,扒了口饭,细细嚼着。
谢暖儿站在谢家的门口,扣了扣门,听得谢冰儿咋呼咋呼地喊着,“来了,来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健康有力,带着雀跃。
门吱呀一声开了,谢暖儿笑着静静地看着谢冰儿的神色,那原本带着欢快神色的眸子在看到谢暖儿的刹那迸射出烟花般绚烂的光彩,继而是一种近乎疯癫的傻笑,比天上掉了馅饼还要狂喜,“暖儿!怎么想着回来了!我以为你早就将我忘了呢。”不满地抱怨间,早已一把推开门,对着谢暖儿就是熊抱。
谢母在里屋抱着豆丁探着个头,问道,“冰儿,是谁来了?”
谢冰儿对着谢暖儿的侧脸一阵狂亲,喘了口气,回身冲着里屋的谢母喊道,“妈,快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谢母一听这话,抱着豆丁忙站起身来,微微倾着前身,往屋外走,“是不是暖儿回来了?啊?是不是暖儿?”一把赶到院子中,果然是自己的女儿,谢母笑开了,忙冲着豆丁道,“快看,快看,是谁回来了?”
豆丁眨巴着眼,抿着手指头,竟是难得乖巧地冲着谢暖儿傻呵呵地笑了,谢暖儿看着豆丁,想来这豆丁也没大家描述地那么调皮嘛。
谢母上前,淡淡地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回来?回来了好啊。”
谢暖儿将手中的一大堆补品递给谢冰儿,看着自己的母亲,嗯了一声。不知为何,母女间总有着隔阂,生疏得很,亲近不起来。
“臭螃蟹!”豆丁嬉笑着抿着手指,看着谢暖儿,露着细细碎碎的小门牙,涎着口水。在吴语之中,螃蟹亦有阿姨之意,只是更加俏皮可爱些。
谢暖儿回头瞪瞪谢冰儿,准是她这个姐姐教坏的。谢冰儿讪讪,打着哈哈,“你看着我干嘛?这和我没关系……”
☆、Chapter88碎流年,一念成痴(3)
忘忧草,谓之能令人忘忧。我看着你日渐紧皱的眉头,寻来忘忧草,想要将这忘忧之草种在你的心间,好让你忘却烦忧。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安好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忘忧草。后来,我才懂得,原来这世间还有那么一种母爱,它从不会在你的脸上表露,也从不会在你亲昵的举止间流露,你将它们密不透风地捂在了心底,看似无情却有情。我其实也是你的心头肉。——谢暖儿手札
谢暖儿笑着用眼刮子刮了眼自家的姐姐,从谢母手中抱过豆丁,故意凌着一弯柳眉,捏着豆丁肥肥的小脸蛋,“叫我什么呢?叫我什么呢?”
豆丁抿着手指,涎着口水,极尽无辜,眨着大大的眸子,“这是冰儿教的。”说着狡黠一笑,立马改口甜甜地叫着暖儿阿姨。
谢冰儿站在谢暖儿身后冲着豆丁张牙舞爪地做着鬼脸,没想豆丁却是吐出手指,调皮地冲着谢冰儿就是吐吐舌头,嚣张极了,谢暖儿这个靠山回家了,他才不怕这个冰儿阿姨呢。
“你!”谢冰儿跺脚抓狂,这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这般鬼灵,真是让人头疼。
谢母看着两人间的斗闹,偏心着豆丁,不禁嗔怪起冰儿来,“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谢冰儿眨巴着眼,吐吐舌,瞪了瞪豆丁也就不再和那个臭小孩一般计较了。揽着谢暖儿的胳膊,撒娇地问,“暖儿,想冰儿了没?”
谢暖儿还没来得及回答,豆丁就伸着小手想要掰开谢冰儿的手,吸着鼻涕,霸道十足,“暖儿阿姨想的是豆丁,才不会想冰儿呢。冰儿真自恋。羞羞,羞羞。”说着就伸着食指在脸上做着羞羞的动作,想要将谢冰儿气走。
谢冰儿死皮赖脸地霸占着谢暖儿不放,瞪瞪豆丁,懒得理他这个臭小孩。
谢暖儿真是被这他们俩弄得哭笑不得,两只胳膊都被霸占着,真是叫苦不迭。
谢母看着三个娃娃,淡笑开来,抹了抹眼角,就跑到电话边给自己家的老头子打电话。“喂,凌宇,暖儿今天回家来了,你早点回家,带些菜回来……”一弯眉眼,笑开。
谢母刚打完电话,小院的门就砰砰地响了起来,匆匆地去开门,瘦圆规瘦长的身影就蹿进了谢家的小院,“婉珍,快去取田羊吧,我们家老头子都把午饭准备好了,我让暖丫头回来喊你们吃饭的,我怎么瞅着时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