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Tony敛眸深呼吸,静静地看着林哲楠,许久,才将谢暖儿的手交到了林哲楠的手中。林哲楠含笑,看了看他的暖儿,眼神专注温柔,牵起她的手,转向圣坛上的神父。
窗外雨渐渐地大了,雨声滴答,躲雨的鸽子在教堂的窗前,咕噜噜地叫唤着,一阵又一阵,眼睛那么干净纯粹。
斑驳的十字架上的耶稣,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从顶窗,有鸽子的羽毛飞落,停在耶稣的肩上。
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蓝眼老人把手放在林哲楠的额头,问他,你愿意永远爱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保护她,陪伴在她身边,在每一封家书中倾诉着你的爱意,在每一个破晓时分握着她的手,不因世人的毁谤而抛弃她,不因生命的变故而让她悲伤吗。MrLin,以尔全名,你愿意发誓吗。
林哲楠笑了,大眼睛明亮而坚贞,他说,我愿意。
老人又把手放在谢暖儿额上。他说,你呢,你愿意永远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保护他,陪伴在他身边,在每一次回信中倾诉着你的爱意,在每一次早餐时坐在他的对侧,不因世人的侮辱而放弃他,不因容貌的变迁而让他孤独吗。MsXie,以尔全名,你愿意发誓吗?
谢暖儿紧紧地握着林哲楠的手,握得林哲楠痛得几乎要叫唤出来,她说,我愿意。
老人笑了,请为你们的彼此交换戒指。
林哲楠抿了抿薄唇,伸出白皙的手,眸光明媚地看着谢暖儿,他说,暖儿,把手伸出来。
谢暖儿伸过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柔柔,满是信赖地将手交到了林哲楠的手心。他从锦盒中拿出那枚精巧的女式金戒指,轻轻地套在了谢暖儿的左手无名指上。随即,又从裤兜中掏出一个素色锦盒,他说,宝,打开看看。
谢暖儿看看林哲楠,打开素色锦盒,微微愣住了,这不是……
当年她在那老者的玉器店相中的玉佩,此时正静静地躺在锦盒内,色泽柔和,澄澈剔透。她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和她手臂上的镯子是一对,男佩女镯。
谢暖儿看看手腕上的镯子,眼中有笑,落下的却是泪。
万分郑重地将那玉佩拿起,轻轻地吻了吻,踮起脚尖,将那方玉佩挂在了林哲楠的脖间。
抹了抹泪,将那枚男式金戒指稳稳地套在了新郎的左手无名指上。
她一直以为这枚男戒的主人会在她的人生中缺席,成为她今生最大的遗憾,而今想来,这出人意料的结局,不禁破涕为笑。
神父含笑看着面前的这对璧人,说,依耶稣之名,我宣布你们从此结为夫妻。
低头,抱紧她,深吻,十指紧扣。
从此,生命走向另一个起点,不再孤单。
坐在观礼人群中的女子,看着圣坛前的一对新人,泪如雨下。
天渐渐地放晴了,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晕开道道绚烂的色彩,有鸽子扑棱着翅膀,扑棱棱地,咕噜噜地飞向纤尘不染的天空,神圣而美好。
☆、Chapter139此去经年,风雨相携(1)
蒋丽华怔怔地看着颖子离家出走时留下的书信和物件,抱头笑得癫狂,慢慢地坐下身去,眼角淌着泪。她偏就不信,她偏就不信,她蒋丽华苦苦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局到头来会是一场空。
谢暖儿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是谢母,颤抖着声哽咽,暖儿,快回来,冰儿,冰儿出事了。
如一道晴天霹雳般,谢暖儿下意识地拽紧了电话筒,微微地扶着墙,姆妈,别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谢母喘气喘得厉害,抚着胸,急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谢父忙忙地扶住了妻,接过电话,声音苍老了十岁。
谢父略略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随后,顿了顿,一阵一阵,咳得厉害。
谢暖儿放下电话,忪怔,擦擦泪水,看了眼房内的各种摆设,轻轻叹了口气,是该回去了,好多事情不是说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国内,有关好安心食品公司的食品中毒事件及闹出人命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纸终究还是保不住火。本来这个案子由谢暖儿所负责暗中调查,但因为其中牵涉到她的姐姐谢冰儿,再加上谢暖儿的私人情感问题,作为上司的宁馨让她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出国,一来休假散心,二来避嫌,案子交由他人负责。
现在,好安心食品公司闹出人命的事情不知被哪个黑手推到了水面上,而且所有的证据包括证词都指向了作为好安心食品公司的总裁高级秘书的谢冰儿身上,指责她为求私利,偷梁换柱,罔顾法纪,视人命为儿戏。一时间,好安心食品公司事件成了热点话题,谢冰儿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谢暖儿可以想象自己的姐姐和父母是过得如何的艰难,有些时候舆--论的力量就能杀人于无形。有些时候,你出去走一圈,人们也许并不会说你什么,但他们的眼神就像一把把软刀子一般,刀刀刺中心窝,让人抬不起头。
站在苏州的谢家小院门口,谢暖儿拖着行李,不敢敲门,止步不前,泪一滴一滴地滚落,这生养她的故土竟会以这样一种残忍,血淋淋的方式迎接她的归来。
由于出于泄愤的缘故,本就破旧的谢家院门被人砸得遍体鳞伤,勉强地遮掩着,而两边的院墙上更是写满了各种攻击性的话语。四邻更是因着她的回来,窃窃私语,冷眼冷语。
“宝,宝,我们不看,我们不听。我们不看,我们不听。”因为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林哲楠抽空去买了些见面礼,折回来就听到了邻里的恶言恶语,甩手扔了礼物,就冲到了谢暖儿的身边,捂住她的眼和耳,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喃喃劝慰。
谢暖儿看着破败不堪,摇摇晃晃的门,想象着在那些凄凉傍晚,她的父母用柔弱老迈的身躯死死地抵着这道门,默默地听着门外漫天的恶骂诅咒,心猛地扯痛,深入骨髓。
“对不起,对不起……”谢暖儿喃喃地扶着门不停地道歉,为她的任性,为她的不孝,为让林哲楠在这种境遇下来和她的父母正式见面,有太多太多的歉意。
林哲楠下意识地扣紧了谢暖儿的手,他理解她此时此刻所有的心思,他只想让她知道,有他在,一切都会好的。
院内传来了一阵一阵嘶哑的咳嗽声,仿佛牵动着身体每一个器官一般,每一声咳都费去了老人极大了力气。拖鞋声沉重地汲在地面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沉闷而无力,壮着胆子扬声问道,“谁?谁在门口?!”
听到谢父惊惶的问话声,谢暖儿哇地一声就爆发出一阵嚎啕大哭,浑身抖得厉害,“爸,是我,暖儿。”
“暖儿,你回来了,咳,咳……”谢父明显地很高兴,脚步轻快了许多,跌跌撞撞哆嗦着手地将院门打开,笑得温润,眼角含泪。
谢暖儿不停地擦泪,却是怎么擦都擦不住。
谢父将眸光定在了自己的女儿身后,慈爱地笑,“小伙子,你就是林哲楠?我女婿?”
林哲楠红了红脸,摸摸头,做记者早就习惯了老道地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而今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岳父大人打交道。傻愣愣地一把搂住身边的谢暖儿,憋红了脸,憋了半天才像下保证书一般地起誓,“爸,我就是暖儿的丈夫,从今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会守着她,护着她的。爸,您老放心!”
谢暖儿和谢父都被林哲楠这股子憨厚劲给逗笑了,谢父更是连声朗声道,“好,好……”眉眼难得地舒展。
不知何时扶着门框站在大厅门口的谢母,眉眼温润,看着自己的女儿笑得欢喜,心头似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Chapter140此去经年,风雨相携(2)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题记。
第二天一早,接到林哲楠的夺命连环call,靳青屁滚尿流地就赶到了苏州的谢家庭院,林哲楠这冤家呀,注定是他这辈子躲不过的灾祸。
看着林哲楠似笑非笑的眼神,靳青一弯桃花眼吊起,翘着个兰花指,“咋的了,咋的了,从英国回来了,见过世面了,眼神就不好使了是不?咋眼白这么多呢?”说着,理直气壮地抓过身边正啃着苹果的小豆丁,教育道,“做人可别没心没肺地,知道不?小子。”
小豆丁举起黏糊糊的手,颇为嫌弃地推开面前的靳青,奶声奶气却老气横秋,“大叔,拜托,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你们大人说事,能不能别打扰我吃苹果。”说着,抹抹鼻涕,咔嚓一声又是一大口苹果。一边正发着呆的林哲楠听到豆丁的话,微微诧异地看向靳青,眼珠子颇为疑惑地在豆丁和靳青之间徘徊。
靳青抓狂,这臭屁孩,也只有谢暖儿和林哲楠才能调教得出,懒得理他,耸耸肩,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算是信了,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这几个冤家来着的,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一直没出声的谢暖儿眉眼温润,笑得含蓄,蹲下身,捏捏豆丁的鼻子,一边数落他没大没小,一边却偷偷地和豆丁窃窃私语着,说着时不时地往靳青这边瞧,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引得豆丁咯咯地直笑个不停,还时不时地冲着靳青做着鬼脸。
靳青表示很无力地翻白眼,见过呆子,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傻的傻子。可转念仔细一想,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哪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一梢桃花眼疑惑地再次看向谢暖儿,却见谢暖儿温润的眉眼中隐隐地透着愁意,似有似无,却是怎么都化不开来。
放下手中的水杯,将目光投向一直没说话的林哲楠。
林哲楠淡淡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清了清嗓子,示意谢暖儿将豆丁抱出去。
谢暖儿抱着豆丁,一边哄骗,一边就往内屋去了。
“孩子得了抑郁症,而且很严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好像就愿意和你及暖儿讲话,对于其他人他是一概不理。”说着,林哲楠一双大大的眸子不停地在靳青的身上扫射,好像想探出一番究竟。
靳青微微地把头瞥向内屋,躲闪着林哲楠的视线,挠挠头,微微红着脸,轻咳,试图掩饰着什么,“那医生怎么说?”
林哲楠盯着靳青,食指和中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医生说,这孩子的直系亲属可能本身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前阵子谢冰儿出了事,暖儿和我又在国外,谢家的老人急得团团转,有时自是顾不到家里的这个孩子。况且,谢家又不时地有人来寻事闹事,这些直接诱发了潜藏的孩子体内的病因。再加上两老人一开始没发觉,才导致情况越来越糟糕。现在除了从小带大他的暖儿,他根本就是懒得搭理我们。”
顿了顿,瞟了眼靳青,林哲楠又淡淡道,“当然,医生说,直系亲属的话,孩子可能也是愿意与之亲近的。”
靳青耷拉着脑袋,看不出情绪,许久,扬起头,清了清发涩的嗓子,“孩子现在有你们照顾,慢慢会好的。你和暖儿刚回国,谢冰儿的情况大概不怎么清楚,我大致给你讲一下吧。”
林哲楠见靳青不愿再多提及豆丁的事,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如此心不在焉的靳青,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匆匆将调查到的内幕和林哲楠简要说了几句,靳青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谢家。
林哲楠静静地看着房内谢暖儿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却还是努力地哄骗着豆丁睡觉。她说,我的宝贝,小螃蟹不在,你怎么就生病了呢,嗯?我们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小螃蟹保证再也不离开我们的豆丁了,好不好?嗯?
一边的豆丁默默地听着谢暖儿的话,合起了眼,鼾声渐浓,一双带着婴儿肥的小手却始终紧紧地拽着谢暖儿的手。
扶着房门的扶手,远远地看着豆丁的容貌轮廓,林哲楠双眸渐渐发涩,胸口猛地钝痛,难道,这么些年的友谊都是假的?他靠近他其实一直都是有所图?林哲楠越想越害怕,那个一直被他引以为生死之交的那个人,他不愿去揣度。他怕光鲜的背后,又是血淋淋而肮脏的龌龊交易,甚至,甚至不惜以孩子作为筹码。
靳青默然地站在六年前丢弃豆丁的巷子,一弯好看的桃花眼没了往日的神采。那日的情形,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那日,他抱着孩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作为江南大户的靳家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污点存在的,仅就这么一个私生子就足以置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不可有半步的差池,即便他是靳家的长子嫡孙,即便他可以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可他明白,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姓靳。没了这个姓氏,他什么都不是,更别说要保护他的姐姐了。所以,在他们姐弟俩没有自我保护能力之前,他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那日,他哆哆嗦嗦地将孩子放在了巷子边,躲在角落中等了一夜,看着人群将孩子围起来,窃窃私语,各种议论,各种揣测。
那日,他听着孩子因为挨饿而发出的啼哭,软了心肠,起身想抱回孩子时,却见到一个女子疯疯傻傻地推开了人群,将孩子护在了胸前。
那日,他随着那女子来到了谢家的小院,他知道,这对孩子来说会是一个好的归宿。
后来,他独自离开靳家外出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