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由检指导亲兵将食盐溶解在大半盆清水中,期间不断搅拌,直至食盐不能溶解为止,制成饱和食盐水。
“殿下,这是做什么呀?这么多盐都倒入水中,做成的汤也不能吃呀?”
“做汤?你想得美。”朱由检哭笑不得,这些士兵都没什么文化,只能打打下手,“将这盐水倒入大锅内,再将猪油切成细片,放入锅中。”
“殿下,榨油不用放水的。”那名亲兵迟疑了一下,“我小时候看过妈妈榨油,直接将猪油放到锅中,下面生上火加热就行。”
那你妈妈有没有叫你怎么做肥皂?朱由检忍住笑,“别废话,照做就是。”
亲兵很快切好猪油,按照朱由检的要求倒入大锅中,和盐水充分混合,“殿下,现在生火吗?”
“等等,嗯……取四个棉布口袋,装上草木灰。”
这时候,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连王慕九都被朱由检的怪招吸引了。
草木灰不难找,厨房到处都是。早有士兵装好四个口袋。
“将口袋也扔进锅内……扔呀,你看着我干啥?”
“殿下,这猪油弄脏了,还怎么吃呀?”那名亲兵鼓起勇气,现在还没有加热,猪油上还没有沾到多少草木灰,取出布袋还来得及。
“吃,吃你个大头鬼。”朱由检觉得自己看了一出周星驰的喜剧,“先用大火将水烧开,再改用小火煮烤,使锅内保持沸腾状态。”
朱由检担心新兵破坏自己的肥皂大业,直等到锅内的食盐水完全沸腾了。
“就这样一直煮下去,当锅内出现淡黄色固体,再来告诉我。”
直到傍晚,亲兵才兴冲冲地跑来:“殿下,殿下,锅中出现淡黄色的东西了。”
朱由检冲出书房,越过亲兵,一路小跑着直奔厨房。
果然在锅中看到一些漂浮着的淡黄色、松软的固体。
成功了!朱由检抑制住心中的兴奋,“继续烧,继续搅拌,不要熄火。”
天快擦黑的时候,淡黄色固体逐渐老化,水面满是上下跳窜的黄色。朱由检才命令亲兵停火,捞出黄色固体,等待风干。
为了防止冻坏,肥皂被带到炭火房中。
第二天早晨,肥皂上已经看不到滴水,但用手摸上去,还是很软。朱由检将肥皂放在一个无底无盖的木盒中,上面放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整整压了一天一夜,这才取出成型的肥皂。
“殿下,这是什么呀?怎么有股难闻的味道?”亲兵看着朱由检将这黄色的物体当成宝贝似的,很是不解。
“哈哈,这可是好东西。虽然难闻点,却能赚大量的银子。”肥皂已经成型,朱由检兴奋得要去咬上几口,如果不是气味难闻的话。
只要再做几次试验,提高肥皂的产出量,寻找到原料的最佳比例,肥皂就可以投产了。
“殿下,这到底是什么呀?这么神。”亲兵的眼中已经开始放出攫取的光,好像这不是黄色的肥皂,而是黄色的金子。
“将你的脏衣服找一件来,越脏越好。”朱由检没有回答亲兵的问题,他要试验肥皂的功效。肥皂是造出来了,如果没有去污功能,那就是白忙活了。
亲兵很快取来一件满是污垢的内衣,按照朱由检的指导,将衣服放到清水中浸透,再抹上肥皂,搓揉起来。
泡沫气球一样迅速在水盆中升起,隔着空气熨得朱由检的每个毛孔都十分舒畅。如果是股市出现这么多的泡沫,怕是吓倒一大片众生,现在,朱由检却满怀期待。
“殿下,这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泡沫?”亲兵还担心这泡沫会不会毁了他的衣服。
“别废话,多搓几次,再洗掉泡沫。”
亲兵们对朱由检已经习惯盲从了,既然朱由检发话,他只有照做的份。
等到用清水洗去泡沫,亲兵的嘴都咧得像满桂了:“殿下,神了,这衣服干净得就像是新的。”
“这么脏的衣服都能洗干净,你说,肥皂是不是宝贝?”看到干净的衣服,朱由检的心脏才正式下落回到胸腔。
“殿下,你说这是肥皂?衣服就是他洗干净的?”亲兵的眼中已经是金银滚滚而来,“整个大明的人都要用它来洗衣服,那殿下不是要发财啦?”
“发财少不了你一份。”朱由检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将肥皂收藏好,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肥皂算是造出来了,朱由检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一边哼着《时间煮雨》,一边漫无目的地独自走在寒风中,希望这寒风冷却一下兴奋的大脑,否则,今夜可能无眠。
“殿下,孙大人派人求见。”亲兵的报告,打断了朱由检的惬意。
“孙大人?人在哪儿?”朱由检皱了皱眉头,这寒冷的天,孙大人找我干什么?
“回殿下,人就在外面,是一个小厮,后面跟着一顶轿子。”亲兵用手一指府第门口。
第92章打翻了盆
在朱由检现在居住的府第侧门口,一顶香艳的小轿非常扎眼地迎门而立,四名轿夫垂手躬身,正面对朱由检来的方向,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前面站着一名小厮,青衣长袍。
能穿长袍的人,在府中的地位必然不低。
孙传庭不派官差,派个小厮来做什么?朱由检嘀咕着,在小厮身前停下了脚步。
那小厮迎前一步,倒头便拜:“小的孙云,叩见殿下。”
“你是孙大人派来的?起来回话。”
“是。”孙云站起身,“孙大人派小人给殿下送一封书信。孙大人说,殿下看了就会明白。”
孙云将一封封口的书信,双手捧给朱由检。
朱由检撕开封口,看着看着,眉头就皱成了下旬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云一番口述,朱由检才明白过来。
原来陕西闹匪患,三边总督战死,朝廷便没有追究他的家人,算是不奖不罚。
但陕西巡抚胡廷宴因为害怕承担责任,隐匿不报,致使匪患越闹越重,最终发展到二十多万,大半个陕西被匪兵祸害。
朝廷对胡廷宴大光其火,判了个满门抄斩。
按照大明的律令,只要不是谋反之罪,满门抄斩时,只斩三尺以上的男子,而三尺以下的男子和女子不是问斩,而是卖为官奴,世代不得脱籍,除非案件得以平反。
胡廷宴本人在陕西北抓捕,为免夜长梦多,被就地正法,传首三边。他的家眷大部分在京师,只有一个小妾带着女儿跟在陕西,小妾在匪患时中已经死于乱军之中,只有一个女儿胡心雪流落在陕西。
陕西离京师太过遥远,胡心雪又是女子,行动不便,就在陕西被拍卖。
本来这官家小姐被拍卖,大户人家抢购的甚多,最低也能卖个一百两的底价。有时遇到原本暗恋这位小姐的,还会出到数百两甚至千两也不足为奇。苏州府就曾经出现有人花了两千二百两纹银,拍下犯事的苏州知府的女儿,算是创下大明的人口拍卖纪录。
但陕西刚刚经历过严重的匪患,大户人家是这些匪兵的首要目标,损失惨重。
人被屠杀殆尽,财被抢劫一空。
那些躲过这场浩劫的幸运者,财产也有一定的损失,或者心有余悸,对这名美女犯人没什么兴趣。
如果拍卖流产,胡心雪就会沦为官妓,“者人折去那人攀”。
孙传庭虽然和胡廷宴每什么交情,但还是不忍看到同僚的女儿沦落风尘,便自掏腰包,花了一百两,买为奴婢,准备留在府中享用。
但考虑到朱由检孤单一人,身在陕西,便将胡心雪送给朱由检。因为是私事,所以才让府中的小厮送来,而没有动用官差。
听完孙云的叙述,朱由检的眉头才逐渐舒展成太阳:“那孙大人因何不留在自己的府上?”
“回殿下,孙大人估计自己来陕西任职,时间不会太短,所以他是带着家眷来的。”
“奥。”朱由检胡乱应着,在大明,赠婢送仆也是有的,这孙传庭,不会借着机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一个美女间谍把?转念一想,这胡小姐刚刚经历了丧家之痛,父母殡天,连安葬恐怕都没有完成,现在哪有什么心情给人家当间谍?再说,孙传庭管着陕西的民政,和自己也没什么冲突,派个间谍也没什么用处,还危险,万一让自己发现了,那可有他好看的。
朱由检在香艳小轿上多看了一眼,这胡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云见状,立即退到小轿边,在轿顶上拍了一下:“胡心雪,下轿了。”
轿帘轻动。
一双蔚蓝色绣花鞋罩着的三寸金莲,率先透帘而出,然后是然后是青灰色长裙和对襟小袄。
最后才是皎白细嫩的脸蛋。
朱由检仔细打量一番,胡心雪虽然身着素服,却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初丧双亲,打击不断,精致的脸庞上隐隐透着忧愤。
“信王殿下在此。胡心雪,以后你就是信王的人了,还不上去叩拜?”朱由检还没发话,孙云已经替朱由检做主了。
“奴婢叩见殿下。”胡心雪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朱由检,或许是不屑。
“奴婢?你不是小姐吗?”朱由检眉头再次变成了弯月,难道孙传庭坑我?买个丫鬟当小姐送我?
胡心雪眼圈一红,与白净的脸蛋刚好构成梨白桃红,显得越发精致了。她抬起头看着朱由检,发现朱由检正皱着眉,显然不是嘲讽的表情。但她心中的酸楚还是表现在眼中,盈盈有光,“奴婢已经不是以前的胡小姐了。”
朱由检这才想起,胡心雪已经卖身为奴,小姐的身份自然不存在了。她这一生都会被卖身契束缚,随着卖身契在“人才”市场流转。
“殿下,这是胡心雪的卖身契。”果然,孙云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着的黄纸。
这就是决定胡心雪的人生命运的卖身契。
事到如今,朱由检只好顺水推舟。但朱由检硬是给了一百两,算是胡心雪的卖身钱。这样胡心雪就不是孙传庭送给朱由检的,他只是为朱由检代购而已。
朱由检现在所住的府第,原来属于延绥的一名参将。这名参将在陕西的匪患后全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现在府第就成了朱由检的临时府第住所。
府第甚为开阔,除了厨房、餐堂、客厅、书房外,还有十二间卧室,朱由检要了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其余的屋子就住着特战队的士兵。
四武营早已回到京师,只有特战队作为朱由检的亲兵卫队留在陕西。但这十二间屋子远远住不下三百名士兵,结果队长王慕九带着三十名士兵住下来,保护和伺候朱由检,其余的士兵都住在军营。
胡心雪的到来,不管是什么身份,必须给她安排寝房,主管住宿的李俊犯难了:
“殿下,这胡小姐是不是就住在……”
朱由检发觉气氛不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说住哪?”
李俊一缩脖子,尴尬地笑笑。最后将胡心雪安排在朱由检卧室的左手隔壁。这是为了方便照顾朱由检,甚至朱由检在床上翻个身,隔壁的胡心雪都会知道。
晚膳的时候,朱由检独自坐在餐桌前。照旧是四菜一汤,俭朴又实惠,既花不了几个钱,又不缺乏营养。
胡心雪就站在朱由检的左侧伺候着。
尽管她有着千般委屈,万般牵挂,但还是很快就进入角色。在朱由检的临时府第,她就是伺候朱由检的婢女。
“你也坐下吃吧,不用站着。”朱由检以为是婉儿。
胡心雪一愣,歪着脑袋,大眼睛就盯上了朱由检,小鼻子轻轻翕动了一下,小嘴也是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她不明白朱由检是什么意思。
朱由检这才发现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他尴尬地笑笑:“在这儿不用拘束,我在打仗的时候,经常和士兵同桌吃饭。”
那时打仗好吧?胡心雪在心理腹诽着,目光也从朱由检的身上移开。从头到尾,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朱由检不太习惯这“食不言”的气氛,三扒两口,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晚餐,毫无王爷的节操,直把胡心雪惊得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身份,晃动着脑门、弓起了腰身,她甚至怀疑,这到底是自小在皇宫长大的王爷,还是在战场饿了十天半月的武将。
“嗯。”朱由检轻咳一声,胡心雪才清醒过来。
她一溜小跑,去厨房端来一盆清水,让朱由检洗脸。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习惯伺候男人,她就这么捧着面盆,送到朱由检面前。为了避免与朱由检来个亲密接触,她的脑袋歪向一侧,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哦,我刚用过晚餐,这么一大盆茶水,我哪喝得掉?我又不是母牛。”朱由检抗议了。
“噗嗤。”胡心雪笑得花枝乱颤,玉臂无力,双手不觉一松。
“哐当”一声,面盆摔到地上。清水将两人的鞋袜和裤脚打得湿透。
胡心雪娇脸一红,第一次当婢女,就办差了事。不过这都是拜朱由检所赐,她银牙轻咬,白了朱由检一眼,还羞怯地笑了笑。
“原来你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嘛!”
那时当然。胡心雪又是一阵腹诽,“殿下,鞋袜湿了,还是先洗脚,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