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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又如何?
陪上自己的性命,他就一辈子内疚一辈子为他守着贞洁?
我叹气,静静的走到吧台独坐,一个孤独的男人微笑跟我举杯,我也举杯,礼貌的跟他笑笑。
他往我这边挪,笑着问我:“你一个人来啊?”是纯正的白话。
我微笑:“唔系,我同D朋友过来饮酒。”
他好象对我满感兴趣的:“边度人?我叫李家强,本地人,做贸易的。”他确实有广东本地人的轮廓,但算比较英俊的那类,金丝眼镜隐藏着儒雅的根本。
一个沉静成熟的男人,得体的装扮,有微熏的酒意。
我明白他的意图。
一个单身男人在这样的酒吧里,他就是在场男人一夜情或者未来的可能性。
“汕头。”我自然的笑笑,我没有冷漠傲气的习惯,虽然还笼罩在小妖精死去的阴影里。
唐天在后面将我抱住,我吓了一跳。
唐天的声调提得比较高:“亲爱的,你怎么跑这里坐,我们回家吧。”
我更明白他的意图,他不想有其他的人掺合进来,虽然我们没有真正的开始。我鄙视他的这种行径,就象被逼活活吞了一只死耗子!
我犯恶心,这也是冤屈,他意图断送我的一切可能性。
其心可诛。
李家强的脸色变了变。
我勉强的笑着:“唔好听我朋友系度胡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饮醉了。”
我没有习惯去觊觎别人的情感,也不希望他这样,虽然面前的这位李家强先生根本勾不起我的兴趣。
这世界没傻人,谁都不糊涂,李家强看出了些端倪:“哦,原来系朋友搞笑,林生做边行啊?”
“不要说白话好不好。他做MoneyBoy的,有兴趣认识吗?我是他的妈妈桑。”唐天冲口而出,而且对我人身进行攻击,对我的声誉做了最可怕的诋毁。
我不屑去解释什么,只咬牙坚持对李家强保持微笑,回过头对着唐天,唐天手插在兜里,一脸的挑衅和不在乎,他耸耸肩,眉毛上挑。我的眉毛也往上挑了一下,对他温柔的一笑。
我把一整杯啤酒都泼在他的头上。
李家强“哎哟”叫了出来,拿出纸巾要来帮忙抹去酒水。唐天挡住他:“你他妈的离我远点!少在那装菩萨!”
张平和杜力跑了过来:“怎么了,你们这是?”
我从李家强手里接过一张纸巾,文雅的擦去自己手上溅倒的酒水,如一个局外人。张平拉住我:“到底什么事情?啊?你说啊?”
“我杯子酒精超标,出了车祸,刚刚撞着唐天的脑袋了。”我慢斯条理的说。
他们一个个呆了,只有唐天,眼光死死的看着我。
我逼视着他的眼光,丝毫没有退让。
九
那夜,是李家强送我回去的。
他坚持要送,我也想看看唐天的脸色,所以顺水推舟上了李家强的车。
没有人可以理解我。
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我根本就不喜欢李家强,但心里的闷气憋着,这是一种宣泄的方式吗?
在离开的那一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写着不信任,写着恼怒,我有种战胜的快感,我不是他的,也不是任何人的,他凭什么来管我?
张平关切的说:“小心点。”
我有些醉了,眼神掠过所有的人,路毅还在闷头喝他的酒,抽他的烟。是我搞砸了气氛么?这样的夜晚,本来就笼罩在小妖精遗留的悲哀中。
李家强细心将我扶上了他的车,头越来越晕了,我的身体逐渐温暖,心却逐渐沉陷下去……他用纸巾抹着我头上的冷汗。
我傻傻的笑:“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们是陌生人,也注定会归于陌生人。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李家强温柔的拍我的肩膀:“因为我喜欢你啊,这是个很简单的理由,无论你是什么人,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好熟悉的话,好熟悉的语气。
前尘,与现实刹那交错,恍惚间,谁的脸在我的面前晃动?是谁说过?
是谁说过?他在夜里抱着我说整夜的话。在晨曦里一起微笑。
是谁说过?他像个兄长般的宠爱着我,任由我年少的任性。
是谁说过?他踩着单车带着我,穿行在青春的时光里,他的背,是天地的唯一。
是谁说过?他守侯着发烧的我,哄孩子般的哄我吃药。
又一阵尖锐的痛扎进了心,是文卓,是文卓的脸,是文卓在说话。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你了。”
“你摔倒在地,我扶你起来,就喜欢上这双眼睛。柔情似水,明亮如星。”
“开始仅仅是喜欢,因为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但我没有想过爱,因为我有女朋友,碰上你之前,我认为男人爱上男人是件很荒谬的事情,是你摧毁了我的防线。”
那都是初恋最美丽的话语,如同毒品,这辈子都难戒掉。
恍惚中,文卓的脸变了,他惨然苦笑,他的眼睛布着血丝,却死死的盯着我看,写着悲哀,写着无奈。
“我春节回家的时候我爸强迫我去相亲了,我对女方也是冷冰冰的,谁知道女方家满意我,我爸没有通过我的同意,就私下定了这场婚事。”
“我爱你是真的,我结了婚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啊!反正我们的感情见不得光,注定一辈子躲躲藏藏的,结婚仅仅是掩人耳目,我爱的还是你。”
他在痛苦的摇头。
承诺原来只是一片叶子,春天的时候青翠欲滴,叫有情人看着欢喜。秋天到了,它也枯黄坠落,完全忘记青翠时的美丽,不是它不要春天,只是无心抵抗秋的无情。
那些让我明白世情,明白诺言的话,又再度来袭。回想起那些过往,已经恍若隔世。情深缘浅,注定只能在梦里怀念。
“我们都不结婚,两个人相依为命,到以后人们看俩老头手拉手逛公园,都好奇的问我们的关系,我就说我们是兄弟。你说好不好?”我喃喃的念,我说过,文卓也说过。
李家强奇怪的侧过头来,他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说的是路人的故事,他们曾经的感情和承诺。”我淡淡的回答。
“路人?”他云里雾里。
我歇斯底里的笑了,是的,路人,文卓,已经是路人的名字,我们再无关系,亦无纠缠。
泪已经流了满面,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他了,其实什么都在乎。心上的疤痕又一次让自己揭开来,血又淌了出来,以为什么都放的下的我,原来都放不下。
我大声的说:“是的,路人,不相干的人。”
一直在笑,我竟把头靠在李家强控制方向盘的肩膀上,我的手指掠过他的脸:“如果我真的是个MoneyBoy,你预备怎么办?”
他一个刹车,仔细的端详我。他背后的天河城,闪着绚丽霓虹。
“我养你,我包你,爱你,感动你,让你真正的爱上我。”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是个不敢用力去爱的懦夫了。”我说。“我历经最刻骨铭心的遇见和告别,最幸福的味道,最悲哀的沧桑,微笑、哭泣、怨恨、思念。一次的失败,已让我有禁足的理由。”
李家强沉吟着看我:“那今天晚上的哪个是?是你禁足感情的理由吗?”
“他?”我大笑,唐天充其量也只是我比较有好感的人,就因为他今夜的举措让李家强产生错觉。“哦,不是他,他真的仅仅是个普通朋友,让我禁足感情的人,在很远的地方。我们已经数年未曾见面了。”
时间永远向前奔流,无法逆转的感伤,一切无法更改。
包括宿命。
我静静的说:“我做财务方面的工作,不是什么MoneyBoy,但也是个不敢随便再爱的懦夫了。我不会要你养我什么的,哈哈,但你的回答让我感动。”
他默默瞅着我,嘴角是个不易觉察的微笑。
车子外面的街道静静的,行人稀少,只有一辆辆轿车如记忆般滑过。
“你晚上陪我好吗?我很寂寞,很孤独。”他说,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
“对不起。”我努力的挣脱他的掌握。
我撒谎了,因为怕伤了他的自尊。“我也不想这样,我今天很累了。”
“没什么。”他勉强的笑,看得出他的失落,他的涵养在压抑着他的冲动。“我希望你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们才在一起,我没有强迫人的习惯,以后常陪我喝酒聊天好吗?真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一种感动在我的心头流过,我用笔记下自己的电话给他。
“这是我的电话,有空常常联系,我乐意奉陪。哦,我到了,放我在这里下吧。”
车子停了下来,李家强轻轻的吻了吻我的脸颊,我打开车门,笑着摆手道别:“记得常常刮胡子,你应该三天没有刮了,有些扎人。”
李家强含笑点头。
十
差不多是到年关了,工作很是忙碌,我无暇常常与杜力和张平相聚。
李家强常在晚上等我下班,在我的小窝里,泡两杯乌龙茶,陪我听音乐。听我最爱的无印良品,听张敬轩的《断点》、蔡琴的《你的眼神》……
我的CD架因为他的到来新增加了许多好的CD,李家强对音乐的鉴赏能力很高。
表面我不动声色,内心柔软的部分却已经慢慢触动。我不敢去想我们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我诧异有些人可以不断重复“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永远爱你”之类的话,不断重复同样的誓言而丝毫不感到羞愧。
没有真的爱,“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永远爱你”是可以轻易说出来的吗?
他酷爱外国文学,常把他们的位置推崇得无以复加。
我大加批判:“这仅仅是你崇洋媚外的体现,凭什么说国内的文学比不上外国的,我不说《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那些博大精深的巨著,近代多少优秀的作家,象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就整整的影响了几代人,虽然最近很多什么美女作家的低级趣味破坏了我对作家这个名字的崇拜,但我还是坚持国内许多作家的作品值得一看的!”
李家强不爱与我争辩,只微笑为我泡一壶新茶。
我成了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虽然认识快十天了,我还是无法爱上他,只觉得他是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没有爱上一个人并不说明他不好,只是不爱。
小心翼翼的保持这种朋友关系。
终于一个晚上,我被杜力和张平拉了出来,在酒吧里喝酒。
还是那天晚上一样,除了他们俩,还有俩个人,一个是唐天,另外一个是陌生的人。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刚毅不屈的气势。
我为了那夜将酒倒在了唐天的头上有些羞愧,他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心里好受些。
“这位是周文,我的朋友。”张平给我介绍那个刚毅不屈加炯炯有神了。
他什么时候有了可以带出来介绍我们认识的朋友了?我措手不及。
周文?很熟悉的名字。
我记起张平曾经说起的那句:“去年的平安夜,我也是在这里过的,和周文。物是人非啊!”张平的前BF。我没有说话,用眼神询问。
张平点头。
真是人世无常,他和坎坷的命运和解,与周文重续前缘。
曾是陌生人,成了自己的最爱,分开了,只能重新变成陌生人。到最后,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定位?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小声询问。
张平一脸的幸福:“四天前,他从上海回广州了,他找到了我,说希望重新开始。”
在他心里,从来也没有将周文丢弃,小心地把他珍藏着,连那些甜蜜酸楚的回忆。
我举杯:“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
五个杯子碰在一起。只是一场又一场戏剧的轮番上演,今天,周文是张平的主角。
我们几个是跑龙套的小角色。
杜力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好久没有看见平这么开心了,好幸福,也让人羡慕。”
“不要说平,你呢?和你的秦敢怎么样了?”我把刀锋对着他。
杜力也一脸绯红:“我努力的经验着,希望有些好结果。”
“你醒悟到自己重色轻友的严重行径了吗?”
杜力的刀锋逼了回来。“那天晚上在这里遇见的什么强?呵呵,我知道他最近常和你一起。”
唐天盯着我的嘴巴。
“天地良心,我们真是普通朋友。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大声说。实在无法假装我在恋爱,我发现人什么都可以装,就是不能装作自己很幸福。
唐天说:“每天晚上在你的屋里到十一二点才走?没有才怪!”
我心一动,他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跟踪我?”我冷冷的问。
唐天有些不好意思:“偶尔路过碰见的。为什么避开话题?”
“你跑到我那么僻静的地方偶尔路过一下,真是抬举我。”我冷冷回答。“什么时候我的隐私成了你的话题了,李家强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不爱他,没有爱上一个人并不说明他不好,只是不爱。就是如此简单。我们只是喝茶听音乐谈论文学什么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如果你们一定非得说有我也不介意,请发挥你们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