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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爱真的走了再后悔,强哥是个不错的人,你不要总被过去迷醉了。”杜力好象越醉话越多了。
我的脸刷的红了,歉然的对李家强笑笑。杜力是一针见血,我怕不能承受。
另一方面,我要绞尽脑汁应对杜力,我怕他又说什么谬论,急忙说:“力力,我们干杯。”
“他醉了,不要喝了。”
李家强阻止。
周文和张平站了起来。张平说:“力力醉了,我们先送他回家吧,靖,你也回去吧。”
知情识趣,玉成好事?
这便是他们玉成爱情的好法子,让两人单独相处,可以从性开始,再培养感情,中国的盲婚哑嫁也是这样繁殖了十几亿人口的。
车里,李家强默默的说:“我是不是很让你反感?”
“不是,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好,真的很好。”我不是由衷的,我只是在知恩图报,他的感情恩重如山,我要是不说人话就简直真的不是人。
“我会慢慢习惯有你的日子。”我迷茫羞涩的看着他,象一个初恋袒露爱情的孩子。他们或者他都以为我默认了他是我的BF了。第一个拒绝伤害情人或者求爱人的往往会沦为负心人的骂名,不管你多么冠冕堂皇,多么不爱他,拒绝负心就是不对,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要不落痕迹的拒绝,那就得不惜水性杨花,自我牺牲,最好让他捉奸在床。这样就可以阻止一个男人无谓的付出。让他觉得你不值得他爱。
十四
李家强给我买了几茎蒜头模样的东西。他说,这是水仙。
实在无法将这几茎东东和那凌波仙子回眸甄洛一般美妙的娇媚花儿联想起来。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我想着曹植的《洛神赋》。
奇怪的是,我每一次看《洛神赋》之际,脑海里从来没有一个真正仙姬甄洛那般旷世绝色,谁都可以去想象一个美人的样子,但想象的极限也只是拿些电影明星做了模板,李嘉欣?李若彤?关之琳?……我突然笑了,脂粉艳妆,又怎么有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的完美境界?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
脑海浮起一幅图画。在家乡古老的八仙桌上,水仙半浸在水中,洁白如雪的瓣,鹅黄的花芯儿,亭亭玉立,深碧浅绿的叶,似空谷幽兰清高绝俗。花盘上的细小米石,托着的分明是仙姬甄洛。
美出天然,毫无装饰,自然更符合甄洛的形象。
李家强每天都兴致勃勃的赶到我家看水仙抽出嫩芽,长出细叶,一个一个小小的嫩绿的花蕾。
“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得把水仙放日头底下晒晒了,赶在春节前开了。”
李家强把二盆水仙放在阳台,二十几个花蕾还紧闭着。花期原来还可以催的。放阳光下让它暖暖身子,它以为春天来了,就迫不及待开了出来。
第二天睡醒来,发现阳台上水仙花已经开得灿烂。我数了数花朵,开了九朵。
我恭敬的蹲在它的面前,仰望它让我怦然心动的美丽,幽雅的清香轻碰鼻端,修长的叶子舒展着,或者它已经超越了一个美女应该具备的一切条件,恬静、美丽、淡雅、不张扬的香……
不可触碰的美。
慢慢的泡着茶,茶香和水仙花香环绕。我想起西湖边上的林和靖,一个人隐居孤山二十年,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远避官场与市嚣。我想,此刻我的心境也和他一般平和。这种生涯当然在现代社会是不值得赞颂的,只是在春节的期间,暂时把平日的烦嚣喧嚷放了一边,生活,有时候需要调节自己的心态。
知道水仙开过了花期就逐渐枯萎。只是此际,它的美仍然未尝凋零,就已足够。花期太久,就没有了那种牵挂期望的感觉。人性往往如此,喜欢将不能长久的东西珍惜。所以,我愿意它逐渐老去,化了做春泥。
“我常常把水仙当成一个美女。”李家强说,他嗅着水仙的味道。
“哈哈,我也是的。”我惊异他也和我一样。
“你喜欢女孩子?”
“哦,不,我欣赏美丽的东西。”我细心的泡茶,微笑用眼角打量今天的他,说实在的,李家强确实是理想的对象之选,他穿着米色的衬衣,藏青色的休闲裤,金丝眼镜背后的眼镜,深邃而睿智。
“茶好香。”他赞叹。
“我可是专业的泡茶高手,你品尝试试。”
“喝茶讲究色、香、味,喝工夫茶还要讲究“喉底”,即啜茶后,齿颊留香,舌底回甘,有一股奇妙特殊而难以言状的“山韵”。山韵一般是只有高山茶才具有的,且随品种、产地而迥异的独特韵味,品味时须合口屏气并略作吞咽状,才能比较明显地体味到。”我说,恍惚间又记起往事,文卓曾经这样的教过我。
“山韵?喉底?”他笑了。“这么讲究?”
“是的。”我笑笑,眼泪迅速凝上了眼眶。
“这么了?”他关切的问。
我忙抹去眼泪:“没什么,记起一些不想记起的往事,我曾经的爱情。是他教我泡茶的。”
他的脸色没有变:“看来我得教你冲咖啡了。”
“为什么?”
“你以后冲咖啡的时候,也会记得我啊。”他说。
我没有言语了,细心的温杯烫罐,总记得一个人已经很辛苦了,我怕心里无法留什么位置给他。
他仔细观察我,轻轻的说:“我下个月11号要移民去英国了。”
我一颤,水烫着了手。
“怎么没有听你说起?为什么要走?”
他深深看我:“英国有一家公司要我去任职,而且我两个哥哥也都在那边了。我想去那边看看。”
“是这个理由吗?”我不敢和他的眼睛对视。
“你很能看懂人心。”他的嘴角有个隐约的苦笑。“最大的原因是你,或者我真的很傻,但我希望可以去英国忘记广州的生活,忘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的单恋。”
我垂首,无言。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他的离去如果牵扯上我,我的罪孽就深重了。
“如果我希望你留下我,你可以吗?”他热切的望着我,等待我的挽留。
一时间心如麻乱,我看着他,其实只要一句,一句就足够了。异国跟异乡是天渊之别,飘洋过海的生涯我是非常的不希冀。但我挽留了他就是给自己上了一副枷锁。
“我知道,你一直无法对我产生爱情,我们之间有的或者仅仅是友情,只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靖,我经历过两次感情,也伤了两个人的心,我以为我没有办法去爱了。”他有些激动,有些哽咽。“直到遇见你,我知道原来我会如此的喜欢一个人,我花了很多时间很多心思来争取这段感情,我知道你很为难,所以我决定放弃,不再让你难过,但心里又希望你可以挽留我,说你希望我留下来陪你。”
“……我真的……很抱歉。”说抱歉很辛苦,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对我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他说。
“我们是朋友……呵呵……好朋友,其实我也希望可以爱上你,但你也知道感觉这……东西……”我涨红了脸,吞吞吐吐。
“我明白了。”他简短的说。
“我只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可以谈心的好朋友。”我豁出去了。
空气凝固了般的寂静,时间也停止了似的。
“茶冷了,香味也快散了。”他打破尴尬。
“哦,我加热水进去重新泡。”我如释重负,假装俏皮的笑笑。
十五
李家强终于去了英国,我去了白云机场送他的。我知道他不甘心,或者会恨我,或者会怪我。我什么也不能说,只简单的说:“珍重。”然后和所有离别的镜头一样,不断挥手,直到飞机飞入云霄。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或者我还会回来,希望我到的时候你过得幸福。”
那刻,我的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还是过一个人的生活。杜力飞花蝴蝶般的穿行爱情中,开始慢慢成熟了。张平和周文的爱情花正在结果,虽然果实的滋味还未知是苦是甜。我实在想让自己静一静,去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不在希冀生活里有个自己最爱的人出现。人是不设防的动物,每天都发生着任何可能。在工作、吃饭、游玩、无聊间或生老病死、或悱恻自怜、或寂寞难耐、或堕落爱河。
广州开始进入了雨季,下了几天了,天气预报说还有漫长的一段雨天等着我们。我在窗前,隔着敲窗的微风细雨,听说着自己寂寞的心跳。空有一些甜蜜的回忆,根本无法长期营养一个人。夜里,听着电台里含糊、拖曳、阴阳怪气、了无生趣声音,诉说他人的伤心爱恨。一阵悲凉来袭,突然悲哀的自我安慰,中国历史上,能了名的,尽多愁人怨女,下场悲凉。
若得快快乐乐地活下去的,多半为历史摒弃,无人记起。或者我也是名人的后备力量。
我是一杯刚刚冲泡的茶,表面上却平静得仿佛是面落满枯叶的湖水,没有人会看到湖度的沸腾,枝叶舒展,忧伤绵长。DJ播放了首寂寞的情歌,但寂寞不能以毒攻毒,这歌让我越陷越深,直到深渊。
“靖,我又失恋了。他结婚了,却骗我是单身。”深夜杜力来了电话。生活难得有奇迹发生,连奥运冠军都是意料中事。我无力安慰,我连失恋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就再找找,或者有奇迹出现呢?”我的措辞苍白无力,我自己都不相信。每天都听着新闻里悲惨的报道,不是海啸就是煤矿塌了,要不就是暗杀或者自杀、情杀、车祸,死亡充斥着这个世界,我讨厌人家对死亡的津津乐道。社会里有些人都是长日寂寥,无所事事,甚是希冀有些嚼舌的报由,搬弄他人是非。最好是互相贡献那里又死了多少人,又多少人自杀了,便有感于自身实是幸福。
只得在QQ里狂聊,和素不相识的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猫是狗,抑或是河利秀或者张国荣。他们或者她们,是我寂寞的鸠,我仅仅是止渴,明知道这样的生涯是毒药。孤独永远在脚边徘徊,幸福永远在遥远的彼岸。我在黑暗的客厅舞了个飞奔的姿势,定格,定格,一直定格。直到累得虚脱。
每天早上醒来,先看看有没有眼尾纹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问自己是否还有去爱的动力。每天上班的途中,偶尔幻想会和车上的某人发生一段天长地久的爱情。每天工作之余,为自己的继续孤独的明天默哀一分钟。每天都期待奇迹的出现,就如等待手机上突然闯进陌生人的短信息。
唐天或者李家强在我的生活里完全销声匿迹了。
张平和杜力约了我喝酒,我先到了他们还没有来。我独自坐在吧台上,小弟给我倒了杯酒,看场子里面的妖气冲天和色欲暗涌,后面有双手环抱住我,我一惊,但马上就明白不是张平就是杜力,我笑着说:“小浪蹄子,不怕你老公吃醋啊。”
后面的手松动了,我感觉到不对劲,回过头来,阴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对我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碧嘉。”我一怔:“唐天?”
“呵呵,是林靖啊。怎么一个人?”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笑:“是啊,张平和杜力还没有到,我很象那个碧嘉吗?”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一个普通朋友罢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年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斜眼看我:“唐唐,新货色?不错吗?比你以往带来的强,看来今晚上不用我受罪了,哈哈。”
唐天拉下脸,没有说什么,那少年看情况不对,打个哈哈,蝴蝶般的飞到别的桌子上了。
我哭笑不得。
“原来唐先生是这么风流啊,真是领教了。”
他尴尬的笑:“没什么,我只是和他们熟了点。”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心里最后一点希望都被剥离。只想赶快离开,一刻都不能停留。我拨通张平的电话:“平哥儿,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们玩开心点。”
我挂了电话,唐天看着我:“你的不舒服是因为我?”
“不是,我可能吃错了东西,有些反胃了。”我一语双关。
“你还是那么尖锐!”
“呵呵,性格决定,我没有办法。”我耸肩。避开他紧忙往酒吧的出口走。鼻子有些酸,我头低了下来。唐天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
“你做什么?”我厉声喝道。
“靖,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求性一定得爱,而且爱的比例要比性重了。虽然我还是无法坚持帕拉图精神恋爱,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才有激情,所以请你不要离开。”
我不敢相信的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