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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莫名其妙被训斥，流水也有些委屈。
“碧云天，你不要假惺惺的，我只想见繁儿，你昨天是不是让他……”无法启齿昨天的事，风嗣清吃力的爬了起来，再次走到了碧云天的面前。
那熟悉的味道，柔软的触感，分明就是繁儿的，如果这是事实，那麽他真的就被下药□了繁儿！
天啊！老天爷居然如此惨忍，让他好不容易找到繁儿，却又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叫他如何再苟活於世？！
“你不是想见碧莹莹吗？跟我来吧。”口气一软，碧落繁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他并不想看到风嗣清痛苦，若真的让他知道事情的真想，恐怕他再也见不到活的风嗣清了！
这一刻，他真的很怕失去风嗣清，他後悔了，後悔不该选择欺骗，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二字。
“……”见对方始终不正面回答，他知道再怎麽追问也不会得到结果。
说这是一种逃避也未免不可，答案究竟如何他反而不想知道了，他怕真的跟自己猜测的一样，他会选择在繁儿的面前结束自己罪恶的生命！
“快走，听到没有？”完全把风嗣清当作囚犯，流水毫不克气。
“流水，你下去。”看不惯流水的态度，碧落繁皱起眉头赶人。
两个一瞪，流水虽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但也知道宫主生了气，赶紧低头离去。
“走吧，我带你去。”
“嗯……”风嗣清满脑子的疑问，还是跟在碧云天的身後。
眼前的碧云天好像跟以往所见的不太一样，到底哪不一样呢，他也不说不清，只是觉得对方的语气和缓许多
“碧云天，你是不是受了伤？”
走了一会儿，看著眼前人走路的别扭姿态，风嗣清终於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关心我是否受伤？”双目一亮，碧落繁停下来，回头凝神著他。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这种感觉真好，比他真正掌权碧云宫还要好！
“没……你受不受伤关我什麽事？”头皮一麻，被碧云天异样的目光注视，他不禁打个寒颤，缩了一下脖子。
太可怕了，那是什麽目光？他与他何时如此暧昧？
眼神一黯，碧落繁自嘲一笑，返身继续忍痛往前走。
是啊，他怎麽会关心身为碧云天的自己？他要在意的也是碧莹莹的儿子碧落繁！
阵阵秋风吹在身上本是非常惬意的事，如今却吹得他寒意四起，眼前希望渺茫，不知道是否该揭穿自己的真面目？！
“还没到吗？”禁不住沈默，风嗣清主动打破僵局。
“你急个什麽？就快了。”两眼一翻，没好气的回答。
他现在真的好嫉妒莹姑姑，她死了这麽久，风嗣清还记得她，就算当年是他负了她，如今看他这般痴情，什麽怨都没了……
“这就是莹莹的墓吗？”看著眼前好像花园般的小山头，风嗣清惊讶的合不上嘴。
他不知道莹莹跟碧云天到底是什麽关系？为何她死後得到如此礼遇，以往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莹莹肯定与碧云天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今天他一定要得到证实！
“嗯。”好似莹姑姑的笑脸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次他居然不敢抬头，缓缓的扭著头背过身去了。
“莹莹，我好想你……十六年了，整十六年，当年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丢下你去学艺，只是这一别，我们就生死永隔……不过，不过还好，你还留下了我们的儿子繁儿，他长的很像你，是个漂亮的男孩子，相信长大以後……”跪在碧莹莹的坟头，风嗣清几乎泣不成声。
碧落繁渐渐的也被感染了，泪水沿著面具後的脸不停的往下落，沾湿了大半个衣襟。
“你既然如何爱她，为何当年还要抛下她？你知道她後来是怎麽死的吗？她是哀死的，天天抱著你送她的画像，哭到深夜！”心火上来，虽然他不再认为风嗣清是薄情寡性之人，但莹姑姑的死还是不争的事实。
“是，莹莹的死全怪我！当年，我曾与她定约，三年後回来与她成亲，没想到三年过去，师父归天，临终前命我参加武林大会，这一去就拖了一个月，回来之後再也没有见到莹莹，从此我便寻访天下，立志终身不娶，可惜依然没有她的消息……”
是怪他不够痴情吗？还是怪他不该丢下她？总之，大错已经铸成，他真是悔不当初！
“那完全是你片面之词，怎麽能叫人信服？”一甩衣袖，碧落繁摇了摇头。
事情就只这麽简单吗？若真是如此，莹姑姑就在碧云宫中，怎麽可能找不到？
“碧宫主要是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在下真的没有对不起莹莹，莹莹是在下此生最爱，我绝对不会负她！”抱著碧莹莹的墓碑，风嗣清信誓旦旦。
“你……”心中的不停的泛著酸味，碧落繁狠狠的瞪著他。
姑姑啊，姑姑，你看风嗣清对你如此痴情，要是他用这一半的情对我就好了，可惜他只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碧宫主，现在能否告诉知在下，你与莹莹的关系，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
转眼，风嗣清已经拭去了脸上的泪痕，不知何时站到了碧落繁的面前，大胆的望著他，向他索要结果。
“你……本宫与碧莹莹没有任何关系！”没想到风嗣清靠得如此之近，碧落繁遂不及防，慌忙否认。
“哦，那宫主一天到底戴著面具不觉得闷？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感觉到对方气弱，风嗣清赶紧上前一步，步步紧逼。
“本宫喜欢戴著面具关你何事？”这句话说点一点魄力都没有，反倒有点像在撒娇的意味。
腰间的酸痛突然加剧，昨夜熟悉的气息再次喷在脸上，脚下一软，差点坐了下去。
“碧宫主，把你的面具脱下来吧，还是坦诚相见的好。”浓眉一扬，风嗣清的大手已经伸了上去。
不是他想怀疑，自从他到碧云宫以来，一切的一切实在都太巧合了，再加是这位碧云天整日戴著面具，偶然间递出的眼神又如此熟悉，靠近一闻，这淡淡的体味更是像极了某人。
事实上，风嗣清这武林盟主也不是白当的，开始只是惊喜於见到碧落繁，对方说什麽就信什麽，也没有深究。
如今，仔细想来，并不全然可信！
所以，今天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清楚明白的好！
第 22 章
“干什么？给我住手！”愕然于风嗣清的大胆，只是一恍神，腰肢已经掌握在他人手中。
“咦，你好像并不壮实？”随手可触的纤细，风嗣清不由的吃了一惊。
疑团越来越大，难道眼前的碧云天并不是当初称霸武林的碧云天？
仔细想来，又有谁活了数十年依然青春常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有人戴着面具在顶替碧云天的身份！
“叫你放手听到没有？”恼羞成怒，腰间的痛楚让他连运功震开那只手的力道都没有，两腿酸软，恨不得就此倒在地上休息一番才好。
“你说放就放？好像现在主动权并不在碧大宫主手中哦！”戏谑的抬起怀中人的下巴，深深的凝视着这双眼，风嗣清轻挑嘴角笑了。
真是熟悉的眼神啊，他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饱含着恨意的复杂眼神，除了他的繁儿还有谁？
恐怕，一切都是繁儿安排好的，什么碧云天，不过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他猜的不错的话，莹莹也不是他的娘吧？
虽然，如此怀疑，但没有得到证实始终是个猜测，他必须在他的身上得到真正的答案！
“若不是……”看着风嗣清一脸的笑意，碧落繁紧咬下唇，一双拳头握头死紧。
“若不是什么？”风嗣清紧追不舍。
若是他没有猜错，昨天他抱着的人肯定就是怀中人，那隐隐若现的清香，那熟悉的触感，是绝对错不了的。
一想如此，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旖旎的画面，记得他一直如狼似虎的要不够身下人，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少苦……
也难怪他走起路来姿势别扭，想必是他太过凶猛，伤到他了！
“没什么！”咬牙赶紧否认，碧落繁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没什么才怪，你的身体好像并不这么认为！”感觉到怀中人有些发抖，风嗣清皱起眉头，不悦的抱紧了他，想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
他才不管他到底是碧云天还是碧落繁，只要他不是他的儿子，全都无所谓了，既然已经认定他是属于他的，他就不会放手，他这个武林盟主可不是白当的！
“风嗣清，你……”没想到事情一下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碧落繁不禁有些后悔独自一人带他到这里来。
“繁儿，你是繁儿吗？”没有立刻伸手摘下丑陋的面具，风嗣清只是试探了的问了一下。
这一刻，他又怕自己弄错了，反倒犹豫不决……
若不是他不是繁儿，那他昨天做的事就是□，恐怕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你胡说些什么？本宫乃碧云天，本宫看你是疯了吧！”瞬间瞠大了双眼，碧落繁慌忙不论，抖的更厉害了。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如此了。”大手一伸，罩上怀中人的面门。
当——
只觉得脸上一轻，再抬眼，面具已经落在远处……
“你……你果然就是繁儿，说，为什么骗我？”激动的抱紧碧落繁，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没错，真的没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说我为什么骗你？你以前对莹姑姑做过什么事？你知道莹姑姑死的多惨吗？你现在才出现，对得起她吗？我不过是骗骗你，你就如此愤怒，你可知道当年我失去莹姑姑有多么的悲痛？！”涨红着脸，不顾一切的推开风嗣清，碧落繁激动的向他怒吼，向他发泄自己的怒气。
脚下有些不稳，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靠在碧莹莹的墓碑上才勉强站的住，碧落繁依然有些吃力，干脆脚下一软，坐了下来，不停的喘气。
“姑姑？莹莹是你姑姑，难怪你长的跟她如此之像，还好，还好……”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原来，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如此来说，他可不再约束自己，时常提醒着自己不要对繁儿报非份之想！
“……”
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耳光，风嗣清不过是随意问了一句，自己便都说了出来，什么秘密都没了！
“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我跟莹莹之间只是误会，我也不想她走的这么早，而且她走都已经走了，你还恨我什么？你恨到要下药设计我？还亲自为我解毒？”风嗣清不免有些得意。
相处这么久，他多少还是知晓碧落繁的脾气，虽然不敢有十足的把握，碧落繁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恨他……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被点中了麻穴，我当时就给你一拳，让你断子绝孙！”咬牙切齿的违心否认，打死他也不肯承认当初的心软。
笑话，他要是承认，恐怕永远在风嗣清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哦……那你现在要不要来打我一拳解恨？”上前握住碧落繁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招呼去，风嗣清看样子认真极了。
“不，不要！”右手被拉起，一开始还是莫名，当明白怎么回事时，他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失神的跌坐在一边。
“怎么？你不是说恨我吗？来啊，打我啊！”再次上前，风嗣清的双目透亮。
繁儿下不了手，看来他真的对他……心中莫名一喜，又觉得如此轻易的原谅他好像是否太早？
他不否认，以前受到繁儿的种种诱惑都忍不住有些心动，眼下得知他不是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束缚自己，他要放手一搏！
“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胡乱的伸手去推，却忘了自己武功未失，碧落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是的，之前他是对他恨之入骨，可有了昨天那层亲密关系，当时的心甘情愿，怎么忍心下的了手打他？
光是看他被流水扫到地上，便已心痛不已，何况如今是要自己出手，他怎么也不愿意……
“繁儿，忘掉过去，跟我走吧。”伸出大手，风嗣清温柔的笑了。
十六年了，该忘的也都忘了，逝去的也都逝去了，他依然活着，活着喜欢上他的繁儿……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记得莹莹的笑脸，眼中只有颤抖着身躯死不肯低头的碧落繁，他是那样的倔强，倔强的如此可爱——
“不，我是碧云天，不是碧落繁，我不会跟你走的！”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当初，就是计划要降服风嗣清，如今怎么变成风嗣清来降服他？
“你这是什么话，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口口声声一个碧云天一个碧落繁，你累不累啊？”有些不明白碧落繁都已经心甘情愿的献身于他，还有什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