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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嘴边牵出一抹笑容。暖如春光,看得那女子愣了一下。
素年慢慢蹲下:“你的婆婆,这是怎么了?”
“她、她忽然肚子疼,一直一直疼。疼的都要死了。”
“肚子疼啊,我听说聚德堂可是有御赐的牌匾,肚子疼怎么他们不给治呢?是不是你没钱他们不愿意?没关系,你的诊金,我付了。”
素年笑着站起来,“这位姐姐的婆婆需要多少诊金?我来付,还请聚德堂的各位赶紧救人啊!对了,仁义可不是偶尔义诊就可以的,总不能因为人家付不起钱就将病人扔在地上吧。”
周围的百姓一开始只觉得稀奇,说到聚德堂。就不得不提他们与柳老之间的纠葛。
柳老之所以被称作医圣,聚德堂功不可没,连着几次输给柳老,这才成就了他老人家“医圣”的名号。
聚德堂的大夫对柳老,那是刻骨铭心的恨。若不是他,他们聚德堂很有可能已经取代太医院,而不是在京城里,跟那些普通的医馆相提并论。
听素年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聚德堂果然是让患者躺在地上呢,为什么?
这时。从聚德堂里走出来一位老大夫,跟柳老的年纪相仿,只是没有那一把胡子,他盯着素年,“小丫头休得猖狂,请你来是看得起你。怎么,柳老的传人,连这种病都没有办法?”
“小女子只是奇怪,刚刚来请我的大夫说,这位患者很危险。聚德堂没有办法才派人来请我的,可是真的?若是大夫您承认你们确实没有办法,小女子斗胆一瞧也不是不可以。”
去将素年请过来的大夫早已没了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大夫对着素年怒目而视,素年却始终笑盈盈的。
她又不傻,这很明显有人专门设计她的嘛,就是太不专业了,还是古代人的想法都很简单?不能啊,她也见过算计起人出神入化的,比如萧大人神马的……
“老夫不知道今日是谁去将你这个小丫头请来的,但若你说的是实话,老夫只能说抱歉了,来人,还不将病人抬到里面去!”
老大夫吼了一声,立刻有聚德堂的人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妇人转移到里面的屋子了。
素年始终笑容满面,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行离开了。”
“慢着,”老大夫并没就这样让她走,“小丫头,你师父柳老,会得一手针灸之技,这么说,你也会了?”
“小女子不才,只习得师父医术的一星半点。”
“呵,倒是挺会说话的,比你那个师父好太多了。”
素年继续笑,笑得人都没了脾气。
“今日之事……,我并不知晓,不过,聚德堂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老大夫说完,转身掀了帘子就走进了屋内。
“行了我们也走吧。”素年招呼小翠和巧儿离开,真是无妄之灾。
聚德堂门口的百姓,都自觉地给素年让了位置,在他们的心中,医者的地位要高尚得多,特别是柳老医圣的名号,那简直就是神仙。
现在,他们面前这个小姑娘,是柳老的传人,大家都听到了,没想到啊,柳老的传人竟然离他们这么近。
有反应过来的人悄悄地跟在素年三人的身后,一直跟到她们进了院子,先认个门,以后若是有疑难杂症,或者大夫说已经没救了,兴许找到医圣的传人,还能有一丝希望。
魏西在看到素年身后那么明显地一帮“尾巴”时,脸上的表情特别地兴奋,“都是来找你报仇的?”
“……,有可能,魏大哥,我们几个弱女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素年也没办法,径自走回了屋子。
没想到,她的这句话,还真是一语成谶。
第二日一早,素年是被哭声吵醒的,小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门口有人说,您将人给医死了,这会儿正跪在门口闹呢。”
素年还没有醒透,抱着被子,眼睛眯着,“不是我医的啊,聚德堂不是抬进去了吗?”
“不是昨日那个。”
“那是哪个?”
小翠哪儿知道是哪个,小姐现在这状况,说也说不清,小翠干脆闭嘴,服侍她先洗漱更衣。
等素年喝了一小碗稀粥,她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了。
“这么说,是个不认识的,非说我将人给医死了,要讨个公道?”
巧儿点点头,她刚刚才从前院跑回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小姐,那个……就那个,在我们院子门口摆着呢。”
素年拍案而起,尸体摆在她家门口还得了,入土为安,这种常识都不懂吗?什么意思。
她大步地往前院走,小翠和巧儿赶忙跟上,面色却有些不好。
院门并没有关上,魏西和玄毅两人往门口一站,本想冲进来要说法的人这会儿只敢站在门口,放声大哭。
“没天理啊……,还说是医圣的传人,我可怜的娘啊……就这么没了啊啊啊啊啊!”
“……明明只是咳嗽,却非说要扎针啊啊啊啊,那么长的针扎下去,我娘……我娘活生生就被疼死了啊啊啊啊啊!”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看看这个打着医圣旗号,祸害百姓的庸医吧啊啊啊啊啊!”
魏西和玄毅看到素年走出来,都一脸的不赞同,这个时候她就不能出面,人家明摆着是来闹事的,放着不管就行了,等柳老回来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素年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可不想事事都等着人来帮她处理,不就是闹事吗,她倒想看看,这人打算如何栽赃自己。
经过昨日的宣传,很多人都知道这里住的,是医圣柳老的传人,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十分众多,有觉得素年草菅人命的,有认为大夫也不是万能的治不好也是正常,有纯粹看热闹幸灾乐祸的。
这些人见到素年出现的时候,一瞬间都闭了嘴。
他们也觉得素年会出来很不可思议,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弱女子,没有柳老在,这种场面她不应该躲在家里偷偷地哭吗?
就连那位披麻戴孝正在哭嚎的人,都有一瞬间停顿,但随即,他朝着素年这边冲了过来:“你还我娘!庸医,你将我娘还给我!”
声音惨烈,撕心裂肺,真真闻者落泪。
魏西伸手将人拦住,素年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他:“你娘?我从未为你娘瞧过病,又何来‘还’这么一说?”
“你还不承认!明明我说想要将娘送去聚德堂,是你!你偏要说自己是医圣的传人,说聚德堂的大夫都是你师父的手下败将,硬是要为我娘施针,结果呢!结果我娘……,我娘就这么走了!你现在还想不承认?!”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素年很少有跟人吵架的经验,但曾经有人传授她,吵架这门学问,最重要的一个关键,就在于“不承认”!
不管对方说什么,坚决不承认,往死了赖,这种方式,是最恶心人的。
但现在,素年就打算这么恶心对方,因为她已经被恶心到了。
“你说我非要给你娘医治,你有什么证据啊?随随便便死个人就往我院子门口抬,说是我给治死的,你要没有证据,我现在就可以去官府告你!”
素年气势凌人,反正又不是她做的,她底气足得很。
ps:
感谢纳兰如烟的粉红,么么哒,二更(*^__^*)
第一百三十一章旧识
那人没想到素年竟然敢跟他当面对质,一时有些乱了阵脚。
本来知道对方只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觉得完全没有难度,小姑娘,那都是受了委屈也只敢憋在心里偷偷哭的,污蔑她们简直手到擒来。
却没想到,这柳老的传人,竟然是个例外。
不过,他也事先做了准备,将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素年真的在那天遇到了他们一样。
“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是我医治的?让我想想我那天做了些什么,好像是,在院子里喝茶吧。”
“我有证人的,他能证明。”
“笑话,谁知道是不是你花钱找来栽赃我的证人?那我也有证人啊,我院子里的丫头们都能证明我没见过你。”
那人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强势反击的小娘子,女子不都应该是羞怯含蓄的吗,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她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
“素年姐姐……,事到如今,你就承认了罢……”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出现,众人将眼光转过去,一个弱风扶柳般的娇贵姑娘,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佟蓓蓓?
一般女子都不缺乏想象力,素年的想象力尤其丰富,她慢慢想起昨日聚德堂的那一幕,让自己暴露在京城百姓的眼中,然后到今日,莫名其妙的栽赃陷害。
虽然素年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要慌张,不是自己做的,这没什么。
但她也知道,这种泼脏水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大夫,是病人眼里最后的救命稻草,是能将生命托付给他们的,这样重要的角色,一旦出现了失误。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都不会再轻易的让病人相信。
更何况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仗着医圣的头衔行医,连带将师父柳老都要拉下水。
这么恶毒的行为,让素年一直在心底克制着想要冲上去将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可那么做不行。如果她真的动手了,那么就无形中坐实了罪名,更会让人抓住恼羞成怒的把柄。
所以素年耐着性子,跟他要所谓的证据。
只是没想到,还真将正主被逼出来了。
“素年姐姐,就算你现在不承认,可这位大婶的在天之灵,也是会看着你的,你真的忍心,让她就这么死不瞑目?”
佟蓓蓓用心险恶。她本不用出面,只要混在人群中看戏就好,可她万万没想到,素年居然还能够反驳,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点廉耻教养都没有。
眼看着唱戏的唱不下去了,佟蓓蓓只好挺身而出,这种能够将素年的名声彻底抹黑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得来的。
佟蓓蓓的话,让围观的人大部分都站到了素年的对立面,佟蓓蓓的身份她自己也不瞒着,并且表现出一副很痛心的素年的所作所为。“素年姐姐一向是个好的,也许是因为兹事体大,她才会一时间想左了。”
素年心中冒起了一阵阵的寒意,果然是自己低估了,昨日她还嫌弃古人算计人的手段劣质呢,今日就有幸见证了一次比较高端的。佟蓓蓓很懂得如何利用民众的心态,一面帮人作证,一面又轻飘飘地为自己开罪,其心可诛。
素年深吸了一口气,就算现在局面对自己不利。她也不可能放弃,里面牵扯到师父,素年就算拼了命,也必须要将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佟家妹妹,你这话姐姐可是有些听不明白,咱们在京城见过面吗?”
“姐姐,你就别再硬撑了,这样……,这样只会让我更觉得痛心。”
素年脑子在飞快地运转,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场闹剧收尾?她一时间有些恼怒自己平日里的懒散,对这个世界了解完全不够,还有什么办法?
“哗啦啦”,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乱,一队衙役走了出来,见到仍旧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人,领头的一挥手,“抓起来。”
“你们干嘛!?我、我是冤枉的,你们应该抓那个庸医!”
“有人来报,义庄遗失一具尸体,之前有看到你在那附近转悠,先跟我回衙门,一切到官府里再说!”
捕头使人将躺在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抬走,挥了挥手,又匆匆地离开了。
留在素年院子门前的人面面相觑,那尸体是偷盗出来的?那么,医死人呢?到底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栽赃给沈娘子呗。”
“我就说呢,医圣的传人怎么会医死人呢?”
“还说呢,你刚刚明明谴责人家来着。”
……
素年缓缓地将胸口的气吐出来,再抬眼看去,佟蓓蓓早已消失了,这场无妄之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自己好没用啊……,素年伸手搭在小翠的胳膊上,她觉得小腿有些软。
她自诩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也都能顺利解决,但是刚刚,她发觉自己太没用了,她甚至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扭转局面。
若是衙役没有出现,她是不是就会被大家认定是医术不精杀了人?
小翠和巧儿状态比素年还不如,两个小丫头几时见过这个阵仗,都纷纷傻了眼,这会儿看人都散了,还没能缓过神。
“先进去歇着。”玄毅提醒小翠回神,三人才慢慢地挪进去,在院子里坐下,慢慢地梳理情绪。
素年恢复地最快,她让小翠去泡一壶宁神的茶来,大家分着喝了,正想说两句自我安慰一下的时候,柳老从外面冲了回来。
“怎么回事?”柳老显然是听说了什么,脸上神色慌张,见到素年之后,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才问起原委。
素年原本只是恼怒自己道行不够,不能很好地处理好这种事情,直到见到了师父,心中的委屈仿佛一下子涌出来了一样。
她用力睁大眼睛,想要增大眼眶的容量,结果发现还是不够,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