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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旧情和旧情难忘,你选哪一个?」她突然问。「五四三二一,哔!时间到。答案以上皆是。」
荆亦择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妳想太多了。」他说,「我对她没半点旧情可以难忘。」
「真的吗?」褚似似不由自主的脱口道。
他呆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质疑他的话。「妳不相信我吗?」他拧眉问。
「这跟相不相信无关,只是觉得人心很难控制,不只是别人的心,自己的心也一样。」
「意思就是妳认为我还喜欢她,对她留有旧情就对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褚似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荆亦择收紧了下巴,感觉有股怒气正在体内酝酿成形。气楚倩如的突然出现,更气褚似似竟然怀疑他,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抿着唇,什么话也不想再说,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工作。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那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办公室里,从此陷入一片静默之中,除了两人工作时所制造出来的声响外,再没有其它声音。
直到下班时间快到时,他蓦然开口说:「我待会儿和客户有约,妳先回去。」
「好。」她回答。
然后,他沉默不语的离开办公室。
接着,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结婚后,夫妻俩第一次吵架。
其实说吵架也不太对,因为他们根本连架都没吵,只是变成非到必要不太和对方说话而已。
还有就是卧房里的双人床上突然出现了马里亚纳海沟,像是怕会坠落无底深渊似的,没有一方肯尝试先去跨越它。
冷战,比吵架更令人难受。
一天又三个小时,两天又十个小时,三天又七个小时 ……
褚似似每天都在数着时间,不知道荆亦择到底何时才会气消,才肯恢复正常,才愿意和过去一样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
她真的、真的好想念他的拥抱和笑容。
是她的错吗?
这几日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反省再反省。
她只是不安,只是有点怀疑,有点小闹别扭而已,他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个大了她七岁的大男人,难道就不能心胸开阔点,主动与她和好吗?
况且,她也没做出任何无理取闹的行为不是吗?他有必要这么生气,这样就不理她,和她冷战了好几天吗?
她真的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好想开口问他——「你是真的爱我吗?」
不过,她不是笨蛋,她知道这句话如果真说出口,只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糟更僵。
讨厌,这种相敬如「冰」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哈啰?有人在家吗?」
一只手突如其来的在她面前晃了晃,令她瞬间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李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惊讶的问。
「大概五分钟前。妳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连有客人来了都不知道?」
「客人?」褚似似惊吓得立刻转头看向办公室的会客区,那里没人,其它地方也没有呀。她疑惑的将目光移回李哥脸上。
李哥伸手指着自己朝她咧嘴道:「我呀。」
褚似似哭笑不得。「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老板到三重的工地去了。」她说。
「其实 ……我是来找妳的。」李哥出乎意料的话,令她呆愣了一下。
「李哥是来……找我的?」她疑惑的问。
「对。」
「有什么事吗?」
「妳和老大交往得还顺利吗?最近的感情怎么样?」
「我 … …」面对这突兀又直接的私人问题,褚似似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我看到老大又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了,所以有点担心。你们俩真的没事对不对?」李哥以一脸忧虑的神情对她说。
「那个女人?」褚似似只听进耳这四个字。
「就是那个背叛老大的前女友啊。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妳要小心点,把老大看紧点,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和老江、陈叔都是站在妳这边的,知道吗?」说完,他拍拍她的肩膀,告辞离开。
因震惊而呆若木鸡的褚似似,脑袋完全空白,脸也惨白成一片,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和她 ……他们俩 ……旧情复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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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冷战后,除了为公事相关的事,荆亦择不会打电话给褚似似。
结果就在刚才她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前,却突然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我今天不会太晚回去,我们谈一谈。」
说真的,如果他这话是在昨天说,她会高兴得跳起来,但是经过下午李哥来访之后再听到他的这句话她除了恐惧、焦虑、害怕和担忧外,感觉不到一丝希望。
谈一谈?
他想和她谈什么?离婚的事吗?
上回他在她面前狠心的将前女友赶了出去,还说不准那女人再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对方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他说得那么绝情,那么意志决绝、不留情面,结果还不是见了面又走在一起?
所以,上回他会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做戏给她看吗?
他说他没留旧情,但如果真的没留,如果不是难忘,他会说出对方令他恶心想吐的话吗?
他会这么说,就表示他对那个女人还有怨恨,会怨恨就表示还有情爱,绝对不可能如他所说的没留旧情。
所以,他们又在一起了吗?所以他想和她谈的,是否就是要坦诚这件事,然后和她协议离婚?
她和他只认识半年、在一起一个多月而已,而那个女人却和他有七、八年的深厚感情,谁输谁赢早已不言而喻。
只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老天为什么总是让她遇到这种事?总是让她受伤、让她痛?就只因为她顶撞了父母,不能体会父母的苦心,还让他们担心吗?
爸爸、妈妈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们 ……呜呜 ……
紧抱着手上的包包,将脸埋进包包里,褚似似站在捷运入口前,再也遏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想回家,好想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她再也不要一个人哭、一个人痛了 ……
她要回家。
回家的念头在一瞬间变得坚决无比,她吸了吸鼻子,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捷运站,到路边去拦出租车回家。
下班时间,高速公路塞了一阵子,褚似似走下出租车时,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她不知道荆亦择回到家没,有没有打电话找她,因为她把手机给关机了。
她当然知道这样做很不理智,但是此时的她脑袋一片紊乱,万念俱灰,真的没办法和他交谈,甚至听到他的声音,她都可能会崩溃,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
离家半年,感觉却像是过了五年、十年一样的疲惫。
褚似似站在家门口,看着从窗户透出来的客厅亮光,听着穿墙而出的电视声响,鼻头一酸,眼泪顿时扑簌簌而下,止也止不住。
「似似?妳不是似似吗?」
突然听见声音,褚似似赶紧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拭去,转身面对那熟悉嗓音的主人。果然是隔壁第三间的邻居张妈妈。
「张妈妈。」基于礼貌,她开口打了招呼。同时庆幸家门前的那盏路灯刚好坏了,而自己又刚好站在骑楼的阴影下,否则,被人看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可不好。
「真的是好久不见。我听妳妈妈说妳到台北工作去了,工作很忙才很少回来。妳们四姊妹真的是又乖巧又懂事,我真是羡慕妳妈妈呀。」
褚似似颜汗到无言以对,只有更想哭。她一点也不乖巧懂事,只会惹爸妈生气,让他们操心而已。
大概是听到门外有交谈声,她听见身后的大门上传来「喀」的一声,亮光从被打开的大门里透了出来,拉长了她脚底下的影子,同时也让她浑身僵直。
「褚妈妈,妳家似似真的是愈来愈美了。」张妈妈笑着对她身后的人赞美道。
是妈妈。褚似似一阵鼻酸,视线立刻模糊了起来。
「我就在想这是妳的声音没错,不知道妳在和谁说话,原来是我女儿。」褚妈妈以开朗的声音对张妈妈说,顿了一下,才改口对她说:「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干么?」
听不出喜怒哀乐的一句话,让褚似似只能绷紧神经,小心翼翼地吸了下鼻子,哑然开口对邻居长辈说:「张妈妈再见。」然后低着头,转身从妈妈身旁经过,走进家门。
屋子里,爸爸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爸,我回来了。」她咽下喉间的哽咽,怯生生的开口道。
褚爸爸置若未闻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彻底漠视她的存在。
她低下头,眼前的视线迅速又蒙眬起来,眼泪从眼眶里滴落地板,一滴、两滴、三滴……
「砰!」
外头的大门被关上,褚妈妈走进屋里,站在她旁边。
「晚餐吃了没?」褚妈妈说。
就这么一句话,让褚似似顿时彻底崩溃,放声哭了起来。
「呜呜 ……呜呜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对不起 ……爸 ……妈……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 」她哭得声泪俱下。
「知道对不起,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褚爸爸生气的开口责骂了。
「对不起 ……呜呜 ……对不起 ……」
「妳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为什么会这么讲不听,不懂三思而后行?爸妈会害妳吗?妳真觉得爸妈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完全不通情理、不讲道理吗?」
褚爸爸继续斥责她,但这已比不理她、漠视她好太多了。而她,除了道歉和悔不当初的哭泣之外,还是只能道歉和哭泣。
「好了。你别骂她了,她已经知道错了。」褚妈妈开口道。
「妳就是太宠她了,才会让她变得这么任性又不听话,竟然敢做出离家出走的事。」褚爸爸顺便责怪起妈妈来。
「是,都是我的错,这样总行了吧?」老夫老妻了,褚妈妈自有一套与爸爸相处的办法。她把仍哭得不能自己、已经声嘶力竭的小女儿拉向厨房,在餐桌边停了下来,柔声问:「告诉妈妈,晚餐吃了没?」
褚似似一边抽噎一边摇头,眼泪仍不停的往下掉。
「我就知道。坐下来,不要再哭了,妈妈弄东西给妳吃。」说完,褚妈妈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张罗她这个不孝女的晚餐。
「妈。」她吸着鼻子哑声唤道。
褚妈妈转头看她。
「对不起。」她哽咽的说。
褚妈妈蓦然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洗菜,一边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这是妳的人生,如果真有对不起的人,那也是对不起妳自己。做父母的,当然希望子女能够幸福,能够一帆风顺、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所以才会极尽所能的替子女铺路。但是,选择要走哪一条路是子女的权利,父母不能强求,只能希望和祈祷,子女此去,不管选择哪一条路,都能平安、喜乐、幸福、健康,这便是做为父母最大的愿望。」
「我知道。」褚似似低下头,懊悔的哑声道,「对不起,妈。」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我爱妳。」
「唉~」褚妈妈忍不住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不太适应这么坦荡的表达方式。
洗完菜,改切菜,褚妈妈的刀工超好,三两下就把食材准备好,打开瓦斯炉,热油锅,唏唏刚刚的炒起菜来。
炒菜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和旁边的餐厅,褚似似闻着菜香,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另外一个人 ……
他还在忙吗?吃饭了吗?发现她离家的事了吗?有在找寻她吗?或者根本懒得理她?
心上猛然传来一阵抽痛,让她必须屏住气息,紧紧地闭上眼睛才能抵抗。
她捣着胸口,轻浅的呼吸,希望那痛能快点过,但它却一直在那里,让她连呼吸都痛。
「似似?」
妈妈的呼唤声让她猛然张开眼睛。
「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褚妈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没 ……」怎知她一开口,眼泪立刻又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完全无法控制。
「似似?」褚妈妈有些惊慌的把瓦斯炉关掉,立刻赶到她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妈妈。」身为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女人,她分辨得出女儿现在的泪水和方才的并不相同。
褚似似说不出话,只能闷声哭泣,不断地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