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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一动也不动的企图装睡,希望他能因此赶快走,快点走。
急诊室里吵吵闹闹的,满是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很难由其中判断他有没有离去。
她忍了又忍、等了又等,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他刚才所待的位置,然后,瞬间与他四目相对。
「干么?」他问她。
「你怎么还没走?」褚似似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下一秒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的说法和语气,听起来就是一整个不识好歹。「我 ……」亡羊补牢却不知该说什么。
「睡不着?」他非常有善心的没与她计较。
「嗯。」她尴尬的点点下巴,有些吃痛的微皱起眉。
「那就回家吧。我刚才去问过医生,他说妳只要能下床就能离开回家去休养了。」
「真的吗?」她惊喜的问,立刻挣扎的想从床上爬起来。
他一个箭步上前扶着她坐起,却又同时不悦地训斥她,「急什么?小心点!」
她朝他咧嘴微笑,心情因可以回家而开心不已。
医院的急诊室冷冰冰的,又有一堆不认识的人走来走去,病人在一旁唉来唉去 ……非到不得已的情况,没有人会喜欢在这里多待上一分钟吧?
「这么希望快点回家?」荆亦择看着她粲笑如花的脸问道,紧接着又迅速提醒她,「不要再点头了。」
若不是他的提醒,褚似似真的差一点又要用力的点头来回答他的问题。
「嗯。」她改以大声回答来表示她的好心情,满脸期待的模样根本就像个小孩子。
看着这样的她,荆亦择不由自主的微笑了。
褚似似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没想到竟会看到他的笑脸,而且老天——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帅!好帅 ……
「怎么了?」笑容从他脸上逸去,他疑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她问道。
而褚似似立刻回神,迅速用力摇头,接着马上乐极生悲的「啊」了一声,因为再次扯痛伤处而痛呼出声。
「笨蛋!不是叫妳小心别乱动吗?」
又被骂了,而且刚才那一拉扯,让她现在感觉全身都在痛。
可是,不知为何她竟然会想微笑?
她不解的忖度着,搞不懂自己怎会如此莫名其妙?该不会真的把脑子给撞坏了吧?
看着他一脸担忧与责备的神情,她不知不觉地,还是对他微笑了。
「不是很痛吗?还笑得出来呀?」他轻讽的瞪眼道,语气却很温柔。
「老板……」她唤着他,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觉得心里那道暖流已快变小河了,让她一整个暖洋洋到好想扑向他,拥抱他。
至于想这么做的理由 ……暂时不明,她也不想去想。
「头会晕吗?」他问她,紧接着提醒道:「不要再摇头或点头了,用嘴巴回答。」
「不会。」她微笑着回答。
他蓦然蹲下去,替她悬在半空中的双脚穿上鞋子,然后再起身小心翼翼地扶她下床。「站起来试试看。」
她抬眼看着身旁的他,满脑子皆是他刚才蹲跪在她面前替她穿鞋的画面,内心更为此而受到不小的冲击。
这样的动作他怎能做得如此自然?他为什么要这么地照顾她、对她这么好?是因为他的个性本就如此,还是 ……
「怎么了吗?」他疑惑的迎着她怔怔瞧着自己的目光,开口问道。
「没有。」她急忙将目光收回来,同时暗骂自己一下。
褚似似,妳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之前她可从来都没这样胡思乱想过,怎么今天会这么反常呢?
一定是江师傅害的啦!说什么「肥水不落外人田,赶快把他占为己有,即使霸王硬上弓也行」,才会害她变得这么奇怪,真是圈圈叉叉,有够无言以对。
「怎么了,会晕吗?很晕吗?」见她皱紧眉头不说话,荆亦择一脸担忧的问。
「不会。」她急忙回神对他说。
「真的吗?」他似乎有些不信。
「真的。」她很认真的向他保证,然后将他扶持的手轻轻推开,靠自己的力气笔直站立给他看,再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走吧。」见她好像真的没事,荆亦择点了点头,一手提起放在铁椅上的她的背包,一手轻扶她没受伤的左手肘,放慢脚步,陪她缓缓地走出医院急诊室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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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锁骨骨折该注意什么事?
褚似似没骨折过,在离开医院前也没机会问医生,所以一切只能听从同居房东兼老板的指示,他要她坐就坐,要她躺就躺,要她吃就吃,要她睡就睡,反正就是听命行事就对了。
这种不是吃就是睡的休息日子,她整整过了一个星期。
因为回到家之后,骨折的疼痛和车祸全身酸痛的后遗症一一浮现,令她即使想做什么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乖乖的做米虫。
可是到了第二个星期,她全身酸痛的感觉已慢慢好转,骨折的疼痛也只有在她不适当的动到右手时才会引发,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还得待在家里休养,不能跟他去公司上班?
昨天被他拒绝后,褚似似在家里郁闷的想了一整天,愈想愈觉得自己应该要据理力争,不该再让他牵着鼻子走才对。
理由一,她自己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工作,她自己知道。
理由二,没工作就没钱赚,她再休息下去是要喝西北风过活吗?虽然 ……呃,他从没跟她计较过伙食费,但她还是需要其它的生活费呀。
理由三,她再继续闷在家里无所事事一定会疯掉!真不知道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她怎么会受得了游手好闲的生活?
理由四,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只能放在心里,绝对不能够说出来。
近来,因为每天闲在家里,她真的是愈来愈会胡思乱想了——想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想他为什么要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想他对她这么好是不是有一点喜欢她?如果是的话,那她要不要接受他 ……
她真的是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了,尤其在发现他除了对她好之外,根本连一点暧昧的举动或言语都没对她表示过。
所以,为免再这样下去真把自己给逼疯,她一定得回到工作岗位上,回到之前忙碌于工作和学习、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的生活轨道才行。
因此今天一早起床后,她直接替自己换上外出服,然后等在客厅里,准备和他一起去上班。十点半,他紧闭的房门里终于传出声音,不一会儿,他便像梦游般的从房里走出来,走进浴室去梳洗,不一会儿从浴室出来后,他看起来就完全清醒了。
「早安。」她扬声向他打招呼。
「早安。」已经习惯家里还有个人在的荆亦择,自然而然的回应道。才转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便倏地停下脚步,对她猛皱眉头。
「妳要去哪里?」他看着她穿着整齐,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模样问。
「上班。」她说。
「上什么班?我不是要妳好好待在家里休养吗?」他眉头拧得好紧。
「我已经没事,可以去上班了。」她看着他说。
「没事还需要绑着八字带吗?没事手会不能举高、不能提重物、不能伸展吗?」他不以为然的举证道。
「只要避开那些不能做的事不要去做它就行了。我可以接电话,可以画简单的设计图,可以帮忙影印、跑腿、和难缠的客户斡旋呀。」她辩驳道。
「不行。」他直接拒绝。
「为什么?」她不服的问道。
「即使你是老板,也不能管这么多呀!我要去上班,除非你炒我鱿鱼,让我丢了这个饭碗,否则我今天一定要去上班。」她倔强的看着他。
荆亦择沉默的看着她倔强的神情,叹气的反问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被问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让妳好好休息妳却不要,偏要自找罪受呢?」
「我不觉得这是自找罪受,况且我不想饿死。」褚似似很认真的回答。
「我有饿到妳吗?」他蹙眉问。
「那是一种说法啦,意思就是我得工作赚钱呀,否则没了收入不就代表要等着饿死吗?」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解释的说。
「所以妳是在担心薪水被扣的问题吗?」他恍然大悟,「妳放心吧,在妳养伤的期间我不会扣妳的薪水,照领全薪。」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她瞠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叫道。
「妳是在上班的时候发生意外的,算工伤。」他简单解释。
「即使如此那也太夸张了!」虽然她对工伤的规定一问三不知,但是却深深地相信他一定在唬烂,哪有不用工作还能领全薪的?
「总之,用不着担心收入的事,妳可以继续待在家里休养。」荆亦择迅速的一句话,结案。
「我不要!」褚似似却大声的推翻。
「褚似似。」他无奈的看着她,警告的叫道。
「叫我褚五五也一样,反正我要去上班。」她一点也不怕他。
「休息不好吗?」他瞪了她半晌,无奈的问她,又兜回原点。
「那我去上班不好吗?」她反问他,「公司里事情这么多,你每天都要忙到三更夜半才能回家就算了,还得抽空替闲在家里当米虫的我送三餐,你不觉得烦吗?我去上班,多少可以替你分摊一点工作,你也不必特别抽空送吃的回来给我,一举两得不好吗?」
「妳是伤员。」
「没伤重到不能去公司上班。」
「右手不能动。」
「还有左手。」
「左手能做什么?」
「接电话、扫地、倒茶水、上网收Email…… 能做很多事。」他说一句,她堵一句。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她受不了的打断他。「如果你不想让我搭便车去公司的话,那我自己去搭公交车。」
看着一脸坚定、眼神中略带倔强与任性、模样绝不妥协的褚似似,荆亦择投降了。他不得不投降,因为如果真让她跑去挤公交车,天知道她的伤势会不会被人一挤又更严重?
既不能拿条绳子把她绑在家里限制她的行动,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她待在家里看着她,他只能带去上班了。
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呀。
小小的脸蛋,单薄的身体,荆亦择第一眼看见褚似似时,感觉就只有四个字,那就是「弱不禁风」。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她没外表那般柔弱,尤其拚起命来简直不输给男人,可是她的脸还是小小的,身体还是单单薄薄的,四肢还是纤纤细细的,感觉不堪一折。
所以,当他接到警察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褚似似发生车祸时,他真的被吓坏了。
当时,他正好和一个朋友般的老客户在一起谈事情,是那个老客户开车载他去医院的。他只记得这个。
后来,再与那个客户相约,那客户谈起那天的事时,是这么说的——
「你整个人面无血色,几乎可以说是方寸大乱,连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都忘了拿,接了电话之后就直接往餐厅外冲出去,我追上去把钥匙和外套拿给你的时候,你又突然紧紧的抓住我,看起来魂不附体、心慌意乱的问我知不知道那间医院在哪里,模样真的很吓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失去冷静的模样 ……」
这一段他真的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医生的话逐渐渗入他脑中,让他明白她的伤势无大碍之后,那种放心的感觉重得他双脚几乎要撑不住,整个人差点没瘫软到地上去。
之后警察带着肇事者出现,与他说明事发原委后,他失速的心跳才慢慢地恢复正常,但心境已大不相同。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有点在宠溺这个突如其来闯进他世界的小女生。
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遭遇相同,同情她年纪轻轻就和他有着一样的伤痛,再加上她自责到有家归不得的苦楚也触动了他的恻隐之心,他才会收留她,任她予取予求。
原本他心里的打算是,如果她的悔悟只是嘴上说说,没决心、没毅力又吃不了苦,只会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话,那他便可以收回他的同情心,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可是怎知她却彻底的打翻了他的如意算盘。
看起来柔弱,其实坚韧、不服输。
看起来养尊处优,其实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住在他家,她除了煮食之外,所有家事都会做,而且做起事来,不管是家事或工作上的事,都十分的有条不紊,让人不得不激赏。
他永远记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