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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把手收了回去,不过才一晃眼的功夫,这间位于七楼的公寓窗户外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而刚才那个浮在窗外窥视的人影,也仿佛仅仅是仲夏夜中产生的幻影。
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我立刻用手掌抹干眼泪,放下酒杯,在站起来时又顺手按熄烟蒂。
我几步走到公寓门前面,将门打开一道缝,从门缝间往外瞥了一眼。
只见有一个送货生模样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外的走廊里。
他头上戴着顶棒球帽,那顶棒球帽的帽檐被压的很低,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孔。
他背后就是那条漆黑狭窄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乱画着许多涂鸦,或者是因为这条走廊太阴暗的缘故,乍看下,就连他身上都仿佛带着种阴郁的神秘感,不太像是普通的送货生。
也许是我平时看多了这条走廊,对于这条一到晚上就格外恐怖的阴暗走廊,我并没有特别异样的感觉。
然而只略微扫了他几眼,我立刻就感觉到了异样。
我扬了扬眉,疑惑地问道:〃你来找谁,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好,我是来查煤气的。〃
他边说话边微微一颔首,说话时候声音压的很低。
别说他的面孔有一半被挡在棒球帽下边,即使没有带棒球帽,走廊里阴暗的光线也使人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专注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立即就把公寓门推开了。
直到他走进公寓中之后,我才又重新关上了房门。
虽然这个人出现的有些奇怪,但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即使他是入室抢劫的老手,在我看来也只是能去吓唬小女孩的程度而已,所以我丝毫不认为让他进公寓里能有什么危险。
我在门附近的墙壁上摸索着,摸到灯的开关后,立即就按了下去。
骤然间,整个房间都亮如白昼,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在强光下一览无余。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光,同时也让人的眼睛很受不了。
我眯着眼睛在房间里扫视,随意一瞥间,陡地发现公寓的窗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
〈奇怪,我之前有开那扇窗户吗?〉
我怔了怔,径直走到那面窗户前面,合上窗户,又顺手拉住了窗帘。
〃先生,你最近发现煤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一个压的很低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了过来。
我全身一震,马上转过身去,瞅见那个送货生模样的人站在厨房门口,这才记起来公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谁知道它有什么毛病,你自己去看吧。〃
我甩甩头,希望自己的脑子能清醒一些。
今天一整天我的思绪都很混乱,心情也非常不愉快,这倒和早晨看到的那具尸体没有关系,而是因为突然得知以前一位朋友死讯的缘故。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朋友都不算很多,因为,我向来认为只有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才能算的上是朋友,然而今天中午的时候,却在混乱的酒吧中接到了那样一个电话。
刚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我心里乱糟糟的,感觉那根本不是真的,一时间又不敢打电话去询问,情绪忽然间就变的很低落,直到刚才,还甚至莫名其妙的感到伤心。
我以前还从没发现,自己竟然也这么容易就会伤心。
我走到靠墙的沙发前面,坐了下去,又把头枕在沙发扶手上躺到了沙发上面。
接着,我朝厨房的位置瞥了一眼,立刻发现那个送货生模样的人正在望着我。
〃别介意什么,你自己去查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好的。〃
送货生模样的人边说话,边把自己戴着的棒球帽往上揪了一下,几步走进旁边的厨房里,又接着道:〃您也最好小心,煤气这种东西上,接头不小心就会脱落零件,这事谁都有可能碰上,最近这带就有不少煤气爆炸的意外事故。〃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提醒了。〃
我没太在意,一面说着话,一面揪起了身旁的沙发垫,原本放置着沙发垫的位置,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盒子。
我打开盒盖,自盒子里取出了一次性针筒和药品。
接着,我挽起睡袍的袖子,从手臂上找到静脉血管给自己打了一针。
注射完之后,我随手把针筒扔到地板上,闭上眼睛等着药效发作。
每当情绪混乱的时候,我总是没办法靠自己调节,也只能依赖这种药来稳定情绪。
我能感觉到这种药的效果最近减弱了不少,但它至少还能让人很轻松,如果不用药强撑下去,而让自己一直陷在低落的情绪里,肯定会因此连续几天都没办法做任何事情。
静脉注射很好,每次见效都很快,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睡一觉吧,醒来之后,不管是什么事应该都能抛到脑后了。
至于这种时候旁边有其他人在场,反正我丝毫也不介意,所以有没有人在场对我来说都一样。
在这方面,我似乎从来都没谨慎小心过。
可能是药效发作的先兆,我觉得自己的思维逐渐中断,身体轻飘飘仿佛漂浮在云端,就连躺在身体下面的沙发质料也变的柔软无比,当皮肤和沙发摩擦时,那种舒适柔软的质地根本无法形容出来,。
我下意识地侧过头,朝厨房的位置望去,透过厨房前面的那扇玻璃,只见那个人正在煤气前面做着些什么似的。
〃喂……〃
〃什么?〃
他抬起了头,隔着玻璃向我望过来。
过了好半晌,我才开口道:〃走的时候,如果我已经睡着了,麻烦你顺手把门带上。〃
我依稀能听见自己的说话声,但那声音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的眼皮发沉,恍惚中似乎看到对方在厨房里点了一下头。
陡然间,他的影象和我以前曾经见过的某个画面重叠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我心中隐约有种印象,这个人以前好象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是药物影响了我的判断力,还有有其他的原因,虽然觉得见过这个人,却总是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我用手臂支撑住沙发,希望借此从沙发上坐起来,但这次注射的份量似乎加的过重了,药效也比平时大了很多,使我全身都在发软,又尝试了几次还是起不来后,我索性闭上眼睛,打算暂时休息一会儿。
虽然闭着眼睛,我的脑中也一片空白,意识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从厨房里走了出去,那种脚步声在我听来,简直就是从天边传来的。
'啪'地一下关门声,公寓的门似乎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就在听见关门声的一瞬间,我睁开了双眼,潜意识中突然感到很不安。
我用手捂着额头,倏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竟然扶着墙壁走到了门前面。
尝试了两三次后,我才终于把公寓门打开了。
当我走到门外的走廊中,朝前面定神看去的时候,那个送货生模样的人已经在走廊的转弯处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喂,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声音在走廊中传出去很远,那个送货生摸样的人应该听见了,但是他并没有回头。
接着不过转瞬间,他就消失在了走廊的转弯处。
〈今天的事可真奇怪,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查煤气的?为什么会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以前见过他?但怎么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也可能是以前从没有见过他,只不过是因为今天注射过量了,第六感出错,才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我迷惑不解地盯着面前的走廊,忽然又想起刚才离开的那个人,心中总是觉得难以释怀。
〈虽然那人已经走了,但为什么熟悉的感觉没有减少,却反而增加了。〉
我又盯着走廊看了好半晌,才重新回到公寓中。
一进房间里,我立刻就走到沙发旁边,靠着沙发背滑了下去。
刚才可能真的不小心注射过量了,以至于脑子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不管看什么东西,全部都是恍恍惚惚的,如果不扶着点什么东西走的话,甚至就连站稳都有困难。
这间公寓分明不大,但也许是因为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又没搬过来几样家具,使得整间长条形的公寓里都显得空荡荡的。
这间公寓的地面上铺着木质地板,所以,即使现在地板上扔着很多东西,也并不显脏,反而是找东西变的很好找了。
我往前扫了一眼,随手从沙发前面的地板上捡起一包菸,倒出了一根。
虽然我向来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抽菸,自己也很少抽,但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抽菸却仿佛总能缓解情绪。
在拿起那包菸的同时,我瞥见下面还压着张纸条,捡起来后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犯罪心理学专家凌纯子的电话号码。
〈这种没用的东西,烧掉就算了。〉
我将视线从纸条上收回来,正准备按下打火机,陡地闻到一股浓烈的足以让人窒息的瓦斯味。
我怔了怔,心中马上感到很不对劲!
但这只是在瞬间发生的事,甚至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在我闻到那股瓦斯味的同时,手指已经按下了打火机的开关。
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下冒出了许多火星。
我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十分之一秒间,全身都因为提前预感到危险而麻痹了,如果密封的空间里充满了瓦斯,那么即使只有一点点火星,结果会如何也可想而之!这哪里还用再接着想下去!
这个念头一浮现到脑海里,我立刻不由自主地怪叫了一声,反射性地扔掉打火机,猛地朝门的方向窜了过去。
我几乎是迎面撞开了公寓门,从里面冲了出去。
起初漆黑的走廊里还是一片寂静,什么也看不到,更没有半点声音。
但就在之后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身后却突然亮起了火光,火光在转瞬间就照亮了整条长廊!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从公寓中冲出去,跑进长廊中的这段过程究竟用了多久,因为就连思想也凝固在了打火机点燃的那一霎那。
我边向前跑,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走廊,只见耀目的火光陡然亮起来,我住的那间公寓转眼间就被从门里面冒出来的火焰吞没了,这种场面触目惊心,简直能让人立刻呆住。
这时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自我身后响起。
爆炸声持续不断地响起来,霎时间,整条走廊都仿佛快被炸塌了。
这条走廊里顿时充满了烟尘和火屑,我感觉自己身处在这条走廊里,处境简直就像是走在即将倒塌的大楼里一样。
我用双手蒙着鼻子和嘴,凭本能往楼梯的方向跑过去。
就在我已经快冲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爆炸引起的气浪蓦地把我抛了出去,那种强大的震动力带的我朝楼梯撞了上去。
我先是重重撞在七楼的扶手上,接着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直到滚下六楼楼梯转弯处的时候,我才撞在墙壁上停了下来,又过了好很一段时间,神智终于逐渐恢复过来。
或许和刚才注射的药有关,之前分明撞的这么厉害,全身本来应该像散了架般的剧痛才正常,但我却没有多少痛感,只是觉得一阵头晕脑胀,眼前的景物都仿佛上下颠倒了。
过了好半晌,我才有力气抓住楼梯转角处的扶手,边咳嗽着边站了起来。
这时候,浓烟正在从楼上的走廊里往下扩散,我往上瞥了一眼,顿时感到心下恻恻,没有再走上去看七楼走廊现在的模样,而是转身就朝楼梯下面跑去。
独自一个人走在漆黑的楼道里,我却觉得松了一口气,这种漆黑潮湿的楼梯和七楼现在的环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边往楼下走,我边检查着自己身上有没有缺东西。
因为身体暂时失去痛觉,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但假如现在不仔细检查查的话,很可能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
仔细想想,那种情况还真有些可怕,但是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如果我之前不是忘记把门锁住了,刚才肯定被开门耽搁时间,自己现在只怕也已经变的像那扇公寓门一样,被炸的支离破碎了。
〈在那样的爆炸中,即使身体再有什么特异之处,或是像妖怪一样有再生能力,只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我沿着楼梯从六楼一直下到一楼,现在这个时间,七楼下面的住户中似乎也已经有人注意到楼上出了事故,被爆炸声从公寓中惊了出来
下到一楼楼梯的时候,我加快脚步,迅速走出了这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