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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机从疾驰中的货运卡车里飞出去时,整个前车窗全都被撞得碎裂了,顿时之间,雨水混着鲜血从碎玻璃边上流淌下去,使人看得触目惊心,血迹逐渐被暴雨冲刷减淡,大片大片挂在前车窗上的碎玻璃,也被雨水冲掉。
那个年轻吸血鬼看到这一幕,由于太过震惊,使他不由自主的由蝙蝠模样变成人类的模样,瞳孔蓦地放大,用种震惊万分的神情,盯着在他面前发生的十分暴力而不可想像的事情。
那个年轻吸血鬼看到,大型货运卡车前车窗的那个雨刷,现在还在车窗的位置上不停刷着,只是那里的车窗已经裂开了,极厚的玻璃上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痕,车窗中间更是破开个大洞。
而这辆货运卡车的车厢里有照明的灯,雨水从破裂的前车窗打进来,让车厢内和车外形成某种强烈的对比,车厢中十分亮,而外面的世界,则全处在深夜的黑暗与狂风暴雨的范围之下。
就像他所看到的一样,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年轻吸血鬼虽然想了许多,但他怔怔发愣的时间却只有几秒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行为令人感到恐怖的人,已经从前车窗中跳了进去,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用手握住方向盘。
看那人的样子,他似乎是想使这辆货运卡车停住,但却好像根本不会开车似的,直到卡车即将撞上高速公路旁的护栏时,他才似乎终于学会或是突然掌握了开车的方向,猛地将车停住了,使车停在距离悬崖只有几毫米的护栏旁边。
接着,那人低头看了一眼从刚才起就被他一直握着的蝙蝠,把那只蝙蝠扔到旁边的座位上,令站在车外的吸血鬼感到胆战心寒,因为那人刚才扔那只蝙蝠的神态,简直就像是根本没把他的同伴当成一种生物,而只是当成某种毫不在意的物件似的。
就在眨眼之间,被那人一直握在手中的蝙蝠,化成人的模样,在车厢内明亮的光下,能清楚地看到他是个年轻的男子,脸色同样异常苍白,皮肤下甚至泛出青色的血管,带着种十分邪恶的气质。
然而这时,他正捂着脸哀号着,发出几乎不像人类般的声音,在椅座上不停翻滚着,他的衣服上沾满血迹,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青色的勒痕,以及被划得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甚至有些伤口中还夹着玻璃碎片。
看到同伴的样子,车外的吸血鬼也被吓了一跳,立刻攀附在车后的把手上,当车停下后,他这才打开车门钻进后车厢,在后座上关切的盯着他的同伴,甚至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这时候,在那只吸血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举动使他们感到很恐怖的人,向旁边座椅上他的同伴说:“会开车吧?由你来开车。”接着,那人的视线转到坐在后车座上的他身上,说:“你到前面去。”
他们都不敢有异言,相视互望了一眼,听话地按照那人所说的去做,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个人一眼,因此直到现在,他们都无法得知那人的年龄和相貌,只从声音听出来那人似乎是位男性而已。
正当他们在前面战战兢兢开着车的时候,后车座上传出来一个声音,先是告诉他们把车开往哪里,又接着问:“有意思,你们两个叫什么?怎么会在大暴雨前渡海,没想过会沉进海底的可能?”
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人两脚搭在前后椅背上,仰躺在后车座上面,边笑着边说话。
那人的声音简直狂妄至极,然而那种狂妄的声音中却带着冷静,冷静得简直使人难以撼动,现在又与他刚才狂怒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就像老鼠怕猫似的,他们都有种近乎生物本能的直觉,那就是绝对不能触怒那人,否则下场绝对会非常惨。
至于那人是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生物,他们两只吸血鬼到现在都猜不出,开车的那只吸血鬼用眼角余光朝旁边瞥过去,发现在灯光下,他那位年轻的伙伴被吓得够呛,而且明显不敢出声,因此,他只能率先说话。
虽然他很邪恶,但在比他邪恶许多倍的人面前,却也不敢说谎,尤其问话的人刚才还差点把他全身骨头捏碎。
他专心开车,很老实地说着:“我叫鬼诸残,他是我的伙伴,我们是从其他国家偷渡来的,我们从距离这边很遥远的一艘货船上下船,半途中遇见暴雨,幸好及时赶到了那片堆放着大型垃圾的沙滩,才能找到地方躲雨。”
他们两个全都察觉到那人与刚才的区别,也猜到了一些,刚才,那人似乎正处于极度愤怒的情绪中,虽然不知道是谁惹的他那么愤怒激动,但却能感觉到他这时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了,而且能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一些,比如说,他是一个危险、邪恶、带着强大震慑力的人物。
“你们为什么要偷渡来日本?”
鬼诸残接着说:“我们在丹麦惹火了第二代的吸血鬼,没办法,就只好从丹麦乘船偷渡而来,之前一直都藏在船的食品仓里,连夜坐船逃到这里,化成蝙蝠下船后,就落在这个海边垃圾场里。”
后车座上半晌都没有声音,好一会儿,他才发出阵狂妄无比的小冰,鬼诸残顿时感觉一阵心惊胆战,甚至全身都因那小冰发软,又过去一会儿,那种小冰才逐渐停止,他侧起耳朵,才隐约听见那人用很低微的声音说着:“有意思,第二代吸血鬼啊……”
鬼诸残按照那人说的位址开车,可是在过去好半天之后,那人却始终没有再问话,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而在这时候,他开始感觉到有些奇怪了,又过去一会儿,这才壮起胆子朝后视镜上看过去。
这时,他发现那个差点把他全身骨头都捏碎的恐怖人物,居然是个俊美的少年!
然而即使是从后视镜中看到的形象,也依然能感觉到这个人强大的气势,这种气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鬼诸残自己情况还好一些,但他那位年轻的同伴,此刻甚至已经因为呼吸不畅而开始喘气了。
鬼诸残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被什么诅咒了,固定在那个后视镜上似的,越看镜中的那个人,就越觉得可怕与恐惧,但却偏偏挪不开自己的视线,若不是他在黑夜中不靠灯光也能感觉到前方的物体和公路,恐怕这个时候,这辆大型货运卡车早已经变成海边悬崖下的一堆废铁了。
然而,突然间,鬼诸残感觉自己又能重新开始呼吸,全身都放松,而且身边的空气也不像刚才那样仿佛被凝固住似的了。
那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居然突然消失了?
而那种气势一消失,就连周围的环境都重新回复正常,就像是从一个被凝固的世界突然回到现实世界中,这种情况简直不可思议至极。
想到这里时,鬼诸残有些疑惑地深深吸口气,接着向他身旁的同伴望去,发现他的同伴也已经恢复正常,这时正在用种惊异的眼神望着他,仿佛是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的模样。
鬼诸残摇摇头,露出一种他也不知道的神情来。
他的同伴微微仰起头,边看着鬼诸残,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后车座,做了一下提示,仿佛是示意鬼诸残和他,同时向后面看一下。
鬼诸残只犹豫了不到一秒,略微抬着的头就点了一下,接着两人同时朝后车座上望去,也在同时间一起愣住了。这是因为,后车座上那人居然已经醒了,并且正在瞪着他们两人。
这顿时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立刻同时回过头去,接着开车。
可是几秒钟之后,他们还是始终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又再次回头,这一回,他们终于发现是那个恐怖的人给人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而并不只是他们刹那间的错觉而已。
虽然那人的脸孔与之前完全相同,但却总让人觉得,这个人与之前并不再是同一个人,反倒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刚才那人使人完全不敢直视他,虽然脸孔像是个少年,但他们根本无法推测出他的年龄,因为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而那种眼神,即使是充满人生阅历和智慧的老人都无法比拟,而且也无法由他的行为举止看出他的性格,因为他的举止虽然残忍,但却十分多变,简直就是个浑身成谜的人。
甚至于,他身上那种强大无匹的气势,能令人忘记一切,那样的气势,绝对不是在世只有百年的人能发出来的。
不说鬼诸残那位年轻的同伴,鬼诸残自己至今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但他即使在第二代吸血鬼中,也从未见过像这位一样,年龄成谜,举止同样令人难以猜测,能够使他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恐惧的人类。
正当鬼诸残在想事情的时候,只听见由后座上发出声音:“看什么看,你们没见过双重人格。”
鬼诸残一愣,从迷惑的思维中回过神来,发现那人正在瞪着他,以及他那位年轻的同伴,虽然不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敢仔细打量对方。
他们发现坐在后车座上的那人,是个大概十七八岁,脸色惨白,有头银色头发,显得很有知识的俊美少年,这时候,那人的神情十分的不耐烦,就连坐着的姿势以及动作看起来都很跩。那人用手捂着头部,一副头很疼的样子。
他朝左右张望着,显得有些晕晕忽忽,在低头时,他似乎突然看到自己的衣服,反射性地用左手拽住衣服仔细看起来,在片刻间就突然大骂起来:“这么贵的衣服居然全给我割烂了,他妈的!谁干的?”
接着那人望向鬼诸残,举止和语气都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请问这辆车开往哪儿?”
鬼诸残和他的同伴顿时愕住了,互望一眼后,齐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那人也愕了一下,脸上突然显现出痛苦难忍的表情,一只手紧紧按住额头,另只手则紧紧抓住前面的椅背。一直这样子,过去好半晌以后,那人才重新抬起头,眼神完全回复清醒,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该死的行为主义学窗!”
~第三章回忆~
摇了摇头,我努力回忆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
记得刚开始是在东京街头,正在走着路,突然之间就感觉头上剧痛,像是被谁用什么东西从后面敲了一下,结果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时,四周围是像研究所似的地方,眼前是片全透明的玻璃,有两个人在说什么:“生物医学已经用过了,得尽早解决这件事。”
那两个人一个很年轻,眼神凶狠,皮肤黝黑,倒很像是中缅边境那边的人,另外那个单看长相就能知道,绝对凶残无比。
等到试图从那里出去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套了一身精神病院里给病人穿的拘禁服,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两位该死的仁兄们在玻璃外边说话。
接着,有几个人进来在自己身上打了一管药,那之后神智就开始模糊不清,只记得在那个仿佛研究所似的地方里,待了大概一个多星期,每天都被那些人在身上做各种实验,最后一次甚至被抽去身体里的大半血量,等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个人说了句话:“已经没用了,把他随便扔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时,我抬起头看向外边,察觉到自己是坐在一辆大型货运卡车上,现在居然是夜晚,而且还下着暴雨,暴雨使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异常漆黑和危险,甚至在雨水里还带着股海洋的味道。
突然之间,有大量的画面涌进脑中,那些被丢弃到海边垃圾场过程的镜头,以及那些人说的话,甚至包括从他们谈话中得知的那个研究所的地址,还有……整整在那个旧沙发下面被压了半天,到下雨后才终于恢复能力。
霎时间,我想通了从头到尾的所有事情,怒极反笑,不由自主就大声咒骂起来,一直骂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停下来。
大型货运卡车车窗外的大暴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前面那两个吸血鬼也一直在专注的开车,偶尔用眼神交流着什么,但却始终没说什么话,车内和车外面,全都笼罩在某种奇异的气氛当中。
虽然那位该隐刚才的做法很残忍,但我却有些不以为然,连我想起来那些事情时,都会感觉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狂躁,更别说是那位吸血鬼的始祖——真正的该隐了,也许我快被同化了吧,现在突然有种想炸掉那所研究所的强烈冲动。
陡然间,我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让这两个吸血鬼,把车开往Kamijo家的原因了。
记得从瑞士回来之后,我就让Kamijo想办法把那些东西全都弄到日本来,该隐可能在打和我一样的主意也说不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却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