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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对我很放心。”陈锐手没停,继续揉按着,“大晚上随便领个陌生男人进门,都不怕出点事?”
“你指什么事?”冯婧看着他,“你想上床?”
陈锐手指一顿,抬眼望过去,和她视线相交后落到她单薄的身体上,被普通有些起毛边的花色棉质睡衣包裹着。
“不会,这样的身体引不起我的兴趣。”
“那我还担心什么?”冯婧站起身准备回卧室,“其他我一无所有。”
“等一下。”他停了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冯婧。”
“怎么写?”
“女字旁,青春的青。”
他微微颔首,放下脚。
冯婧已经走进卧室,关了门,没上锁。
风吹日晒躲躲藏藏很多天没睡过好觉的陈锐,这晚终于踏踏实实的一觉到天亮,尽管相比以前的生活质量还是有所差距。
醒的时候光照已经很猛,隔着一层厚厚的窗帘也能感觉到外面的阳光灿烂。
他慵懒的吐出一口气,起身,揉着头发往外走。
客厅还是昨晚的模样,厨房柜台上已经放了新鲜的蔬菜,还有一大袋口味多样的方便面,陈锐挑了两包出来开始煮,目光穿过宽敞的客厅看了眼她的卧室,房门紧闭猜不准她在不在。
煮完面,刷牙洗脸后他走到冯婧房门口,敲了敲。
门很快开了,露出一张干净白嫩的脸,头发随意盘在脑后,穿着简单的体恤牛仔。
“有事?”
“我煮了面,吃吗?”
“不了,谢谢!”冯婧转身重新回到电脑前,双眉微蹙,神色严肃的忙碌起来。
门肆无忌惮的大开着,里面东西很多,有点乱,但乱的很有条理,至少那些东西也是分好类后乱的。
比如一堆散乱的杂志,又一堆纠结的衣服,还有一箱子在他眼中和垃圾无区别的小东西。
陈锐环视一圈后迈步走了进去,站到她身后望向电脑屏幕,随即双眼露出些许惊讶,忍不住又把视线调到她脸上,专注的双眼,嘴角微抿,态度格外认真,挑眉问道:“你会画画?”
而且看着那些流畅完美的线条轮廓,以及对方快速娴熟的手法,就他这外行人来看这画工可也一点不差。
一个外表寒酸的地摊女,却住高级住宅,又画的一手好画,后面还会有什么?陈锐好奇的同时,心底的防备也越加明显。
“嗯!”冯婧淡淡的应了声,“以前学过,业余罢了。”
“你真让我意外。”
“是吗?”她眼睛不离开屏幕,“怎么说?”
陈锐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依旧没说什么。
又站着看了会他才走出去,厨房的灶台上原先煮的面已经泡的都没水了,拿筷子搅了搅,粘稠不甚好看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皱了眉。
犹豫几秒后依旧从柜子里拿出碗盛起来,忍着恶心匆匆吃完了事。
到了下午,冯婧停手,眉眼疲惫的吐出一口气,呆呆的看了会天花板,起身忍着头昏脑涨走去客厅。
陈锐端坐在沙发上看书,舒朗的表情一派悠闲。
冯婧转而走去卫生间洗手,随后到厨房找吃的,早上买来的菜还一动不动的放在那,垃圾桶里倒是多了两个方便面包装袋。
大约半小时后两菜一汤上桌,都是热扑扑的家常菜。
冯婧解下围裙,开始盛饭,陈锐已经走过来,挑眉望着她。
“吃吗?”她抬了抬手上的饭碗,“煮了不少。”
他顺手接过,“谢谢,正巧饿了。”
简单的饭菜,口感一般,但这样的热食入口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一餐饭下来出了偶尔筷子碰到碗沿的声音外再没有别的声响。
结束后冯婧收拾了端去厨房清洗,陈锐倚在门框上环胸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另外的房间拿了本书看。”那应该是个杂物间,放着很多零碎的东西,平时应该也不做整理,相比外面的光洁里面已经堆了不少灰尘。
“没关系。”她把碗擦干放到一边的碗架上。
“你有另外的书吗?除了美学方面的。”
“没有!”
“很喜欢画画?我发现那些书很专业。”
冯婧脱了橡胶手套,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转过身看向他,“我以前主修这个,不过只学了一年多,你应该也发现那些书很新。”
她的语气平平,没有丝毫遗憾的意思。
“怎么不修完?”
“不想学了。”她越过他走到客厅一角开始捣鼓一箩筐针线布料。
陈锐跟着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看了会,颜色各异的布条在她手中有规律的扭动一阵后变成了一朵花,拿针线固定住后又在中间订了三颗珠子当花蕊。
一朵一朵,样子还算生动的花朵不断从她手里冒出来落在一旁的塑料袋里。
陈锐捡起一朵转动着把玩,针脚做的很结实。
“这些要拿去卖?”
“不卖。”将两根细线拧成一股穿过针眼,打上结,“这个五毛钱一朵,是工厂的手工活,我只是带到家里来做了。”
她捡起一根布条重新动作起来。
陈锐放下手里的花,“你怎么不靠画画谋生?我刚看你画的不错。”
冯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去,“我刚才就在给一个杂志画插图。”
简而言之就是也在靠这门手艺挣钱。
陈锐手指轻轻点着膝盖,“晚上还摆摊?”
见她点头,他又问:“你很缺钱?”
“嗯。”
“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他重新把这问题提出来,“别说什么高额酬金,有没有是个问题,就算我能成功也不是短时间里的事。”
冯婧的手一顿,平静的眼神晃动起来,半晌后她摇了摇头,“你就当我心血来潮吧!”
很久之后的一天,当冯婧主动说起原因时,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两人在不断靠近后又被现实生生扯离,很多东西碎了毁了,那一刻连交流都变得艰难起来。
☆、第3章 part3
陈锐自然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但意识到她并没有想表述的*后也没再勉强,总结起来也不会亏了自己。
搬过一把椅子坐她对面,拿起一边泡沫板上插着的针线,另一只手捡起一根布条,学着她的模样开始别别扭扭的缝补。
陈锐的手很漂亮,十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有着男人的厚实,也不乏女人的细腻,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双手。
“放着吧,你干不了。”冯婧看着他已经被戳好几下的手指轻道。
“我现在可没什么经济来源,帮你干一点是一点。”他把布条上的针线拆了重新开始。
陈锐的能屈能伸让冯婧多少有些意外,突然落魄的公子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生活上天翻地覆的落差,这也是种能耐,还是种很不一般的能耐。
太阳西沉到一定角度的时候陈锐的手工活已经做的很好,跟冯婧的小花相比没有多大差别,只是速度上依旧慢一些,但还是比预料中的出色很多,至少她本来是没对这人抱有希望的。
开始准备摆地摊的东西,冯婧检查着昨天的剩余物品,挑挑拣拣的在算计数量。
“你还有另外换洗的衣物吗?”
陈锐已经坐到了她的小板凳上,小花一朵一朵从他手上冒出来,长腿吃力的弯曲着,看着挺怪异,但那种优雅的气质却依旧存在,不减分毫。
“没有。”
冯婧看眼阳台他自己清洗完后悬挂晾晒的衣物,“我可以帮你买一套应付几天,只是料子不会好,比不上你自己的。”
“没事。”他不在意的说:“能穿就行。”
“你以前吃过苦吗?”
陈锐停手思忖着,“学生期军训算吗?不算的话就没有。”
他侧头看过去,“你很意外由奢入俭难这一特点没在我身上体现?”
“有点。”冯婧并不否认,“你接受的很坦然。”
“因为我把这当做是体验生活。”他将重新完成的小花丢进已经满满的塑料袋,“短暂的旅程都是充满新鲜感的。”
他的语气很浅淡,却又很自信。
“有道理。”冯婧将装满小花的塑料袋也拎起来放好。
去摆摊的路上会经过那家工厂,她可以把花拿过去换钱,再把另外要做的布条带回来。
快傍晚的时候下楼推车出发,离开饭时间还早,往日冯婧为避免深夜肚子饿都是看着时间在外面买着吃,现在家里多了个人,迟早都得开灶,避免浪费她也就在家解决了温饱。
出来时陈锐继续坐那缝补着,冯婧有问他是否出门,对方拒绝了,不但如此似乎对出门这点还很忌讳。
就算这样冯婧还是给他配了把大门的钥匙,时间一长难保不会有需要的时候。
夜市客流量高峰一过,路上的人就迅速清减起来,冯婧旁边的摊位就是卖廉价衣服的,摊主是位胖乎乎的妇人。
“杨姨!”冯婧唤了她一声,随后指着架子上配好的一套男装道:“这个有没有大一点的?”
杨姨将腰包拉链拉上走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哪个?”
“牛仔加蓝衬衣那个!”
她恍然后点头,“有,你要多大的?”
“这个多大?”
“小号,裤子衣服都小号来着。”
冯婧回想着陈锐的身形,斟酌道:“大号吧,我估计得大号。”
“行,那我就给你拿大号,不能穿再来换。”对方转身在后方捣鼓了会,拿着衣服裤子出来了,拆了包装袋抖开来让冯婧看,“怎么样?”
冯婧捏了捏料子,点头,“嗯,就这个了。”
摆摊时间长了,周围的也都是熟人,彼此间偶尔也买个东西,价格自然都是公道的来,冯婧也没砍价,听完后直接付了钱买下了衣服。
胖胖的杨姨靠在不锈钢管架起来的摊位上,眯眼笑着看正检查针眼线头的冯婧,“小冯,给你男朋买的?能穿上这号想来人挺高啊!”
中年妇人避不了八卦的心思,冯婧收起衣服放好,“没有,是我老表,这几天正好住我家。”
“这样!”兴奋的语调瞬间浇息了下去,“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不过你自己年纪不小了,也可以找起来了。”
冯婧敷衍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有顾客走到摊前看衣服,她连忙转身去招呼了。
马路上的人更少了,稀稀落落的,很久才走过那么一两个。
冯婧收摊,和杨姨打了声招呼提前走了。
路过买贴身衣物的摊位,她又买了男士内裤和几双袜子,虽然有些尴尬,但不穿也不是个事。
到家后她把东西递给他,随后转身去厨房倒水喝。
陈锐把刚到手的钥匙拿在手上抛了抛,“我就不怕我把你家东西都搬了?”
“维世的少爷眼界没这么浅。”她把杯子放好走出来,将新的布条重新在角落放好,本来剩余的都已经整齐妥帖的演变成花朵放在另一个塑料袋里,针线剪刀也摆放的很整齐,从这可看出陈锐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至少连生活细节都做的一丝不苟。
“你倒是看得起我。”他又拿出两条内裤,摊开了看,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自信我穿这个号?”
冯婧看见他手上的东西,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大了?”
陈锐甩了甩手,“在你看来我就这么小?”
藏蓝色的三角裤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晃悠了几下。
冯婧疑惑的眨了眨眼,随后下意识把视线调到他的胯部去目测大小,紧接着两人都愣了。
她连忙转开目光,眉心轻轻拧了起来,声音淡淡的道:“抱歉,如果穿不了明天再重新买两条,反正不贵。”
陈锐放下手,干咳一声,“不用了,将就将就也不是不行。”
这个让人十分尴尬的插曲在两人默契的忽视下被顺利无视。
就这样陈锐足不出户的呆在了冯婧的公寓里,每天帮她做做花,搞搞家里卫生,冯婧顾不上他的时候肚子饿了再自己张罗些吃的。
冯婧有时候会错觉以为自己金屋藏娇养了个小白脸,但她还记得陈锐曾说过的那句话,把这当做是体验生活。
一段时间后两人的生活作息已经融合的天衣无缝,冯婧的开销也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也是托了陈锐好伺候的福。
冯婧摆摊的时候陈锐就在捣鼓那细致的手工活,她也没劝他停手休息,毕竟能赚钱的时候也不能白养他,等她回来再各自回房睡觉,所以两人就寝时间差不多。
因为睡得晚陈锐每次都一觉到天亮,很少有中途醒来的时候,这晚睡前喝了一大杯水,凌晨的时候被憋醒了。
客房没有附带卫生间只能去外间解决问题,解手完后全身的畅通让他微微醒了神,路过冯婧房间时发现了门缝里的光亮,淡淡的被挤成了细细的一条,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