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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唐某人更开心了:“看来你的菜市场是彻底的歇菜了,别说萝卜白菜划拉不到篮子里,连白菜叶子和萝卜缨都没给你留下。”
“跟你的行情多好似的。”还不如跟她一样孤家寡人一个。
唐虞挑眉表情十份招摇:“这个不用你担心,貌似还很红火,我今晚就去相一个。”
“你这么早回家是为了梳妆打扮?”
“可以这么说,为了充分表达我对这次相亲的重视,我特意早下班回家……”唐虞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梳妆打扮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思索了一下保守地选择了个“整理收拾”。
“对方是什么个情况?”
“二十二岁,刚毕业。”
“咣当”,范小米貌似听到自己下巴摔到地上的声音了,“这,这,老牛吃嫩草。这草也太嫩了,你不怕消化不良。”
“没办法,这年头好男人太少,狼多肉少,僧多粥少,竞争太激烈,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范小米望着眼前这个似肉如粥的男人顿时就不淡定了。这就好比是两个人本来都在挨饿,都饥肠辘辘的,本来同病相怜即便是互相挤兑一下也都属于内部矛盾,但是某一天其中一个得了一块上等的烤通脊说不定还因此摆脱挨饿的生活时,另一个还要继续挨饿的人的心情。
范小米望天,上帝原来是如此的不公,于是她问:“难道这就没个市场准入制吗?没有市场准入制也应该仿效电影来个岁数分级制啊?要不然像我这么优质的剩女岂不要明珠暗投了?”
唐虞一下笑喷,说她:“当初你爸托人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绩优股,你一个没看上,还耍小聪明,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那时候她刚工作没几年,相亲的频率赶上日漫的更新速度了,托她爸爸的福,相亲对象一色的青年才俊,事业编制、公务员。有一天她就被她爸爸的那口子讥讽道:“麻雀就是麻雀,就是施舍给你一个再高的梧桐枝,你也变不成麻雀,就跟你妈似的。”
现在想来,范小米还是生气,咂着舌说:“都被人那么说了,多少有点骨气的人都会炸毛。”
唐虞笑道:“你为什么不这么想,太高的梧桐枝都细载不动你这么大的凤凰?”
“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有前途,”范小米称赞他完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不会是在讽刺我胖吧?”
在范小米印象中相亲就是让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因为某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硬要凑在一起的吃喝活动。这种活动因为存在很大的随机性、突发性、不确定性以及极低的成功率愈发凸显出促成这项活动人的能干、伟大。范小米自认为一直都迷信媒人更胜于月老,为什么有朝一日会被媒人和月老弃之不顾呢?
某位准备大吃嫩草的人回家对镜理红妆了,而要继续茕茕孑立的人爬回家哀伤去了。
回家的时间尚早,范小米便打开邮箱收邮件,其中一封是她师兄发给她的简历,是关于她推荐的那位唱歌的帅哥,名叫展远。
她师兄只用两个字形容他:“强人。”
绝对的强人,毕业几年做个几百项设计,涵盖面非常广从室内设计、平面广告设计、到橱窗展台设计等等各个方面都有涉猎。简历后面附了几个他以前做过的项目,每个都匠心独具,看起来赏心悦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换工作的频率太高,几乎几个月就换一次工作,不止是换工作还换城市,大学毕业十余年却换了十几份工作,走了八九个城市,尤其是近三年基本上一年能换两三个城市,无怪沦落到街头卖唱的地步。
范小米问师兄:“不会有什么案底吧?”
她师兄回:“身家清白。”
范小米又问:“师兄是怎么想的?”
她师兄回:“最近太忙了,人才难得,先留下来吧。”
聊完后,范小米又翻看了一下展远的简历,发现他居然跟她同岁。于是她再次不淡定了。
唐虞用一次相亲证明了同样的条件他比她更抢手。
展远用一张俊脸证明了同样的年龄他比她更貌美。
上帝明明就是不公平的。
还没到八点,唐虞就给她打电话说把公司领导对展台的几个设想发到她邮箱里了。电话那头喧闹异常,范小米说:“相亲的时候谈工作,你是工作狂吗?”
“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范小米不可置信问道:“那你在哪?”
“原地。”
“回味?”
“为了不让我妈认为我相亲敷衍,我决定在这加会班再回去。”他说得理所当然,范小米几乎拍桌大笑,“嫩草怎么样?”
“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爱好。”
总而言之,老牛这次消化不良,果然嫩草不是你想吃想吃就能吃。
唐虞问她:“你闲暇的时候都干什么?”
范小米想了想回他:“逛街、网购,打打游戏,看美剧、日漫、网文。”
唐虞回了两个字:“无聊,基本上跟嫩草一样。”
“你不无聊,”范小米对他鄙视地无以复加:“你的闲暇就两个字,吹牛。”
范小米其实并不知道唐虞有没有闲暇,印象中他就是上班、出差、应酬,如果这些都没干的话就是跟范爽等一帮子朋友香车宝马招摇过市,这可能就是他的闲暇。
“我怎么吹牛了?”“在现实中跟一帮人喝酒吹牛,美其名曰‘联络感情’,在网上看着别人吹牛或者跟着吹牛,美其名曰‘开阔眼界’。归根结底就是吹牛。”
“本来没觉得,被你这么一说是挺无聊的。”
那结婚是什么,一个无聊的男人跟一个无聊的女人凑在一起过日子,继续着各自的无聊或者经营着双倍的无聊?
唐虞本能地拒绝这种想法,曾经有那样一个人,与她在一起,两两相对,即便是相顾无言,即便是各自忙碌,也是琴瑟调和岁月静好。心口的结痂被蓦然扯开,血淋淋得痛,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卖出东西去了,才赚了一块钱。摔~~
不过长收了,还是很高兴的
☆、家人
相亲这件事无论是从起因到成因,再到形成过程都决定了这不简单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或两个以上家庭以及附属关系网和活动范围的事。所以相亲有风险,下手要谨慎。
虽然早知道自己不受家人待见,但是面对这种情况,赵聪还是觉得自己非常委屈,家养的小狗被遗弃了也不会比现在的他更委屈了。他加班加到八点半,累死累活,饭都没吃上,回到家还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施虐者是他的亲妈,助虐者是他的亲爸。
他甫一进门,就听见他老娘扯着嗓子喊:“你还回来干什么?”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自己被误伤了,他老娘针对的肯定不是赵莹,他老娘对他姑娘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地都能掐出水来,至于他老爹正在沙发上陪着他老娘看电视,果然骂的是他。
作为一个长年受虐者,他好歹也是积累出丰富的实战经验。他屏息凝神,把刚脱下的鞋又悄悄地穿上脚,大门就在眼前,只要他一溜出去自由广阔天地。
但是赵家老爷子这时候发威了:“你今天要是敢跑,以后就别回来。”
啧,至于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老拿这个吓唬他。
赵聪淡定地换上拖鞋,大摇大摆地进屋。
他老娘已经蹦到客厅了,火冒三丈地问他:“你大晚上的去哪鬼混了?”
“加班。”他一个被党教育了近二十年的大好青年,不乱搞男女关系,热爱工作,进取向上,怎么能把鬼魂这个词俺他头上。
“还撒谎,”赵妈妈明显不信:“怎么打你办公室电话你不接?”
谁下班了还接办公室的电话,又不给加班费又不算工作量。
“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你把手机关机了,自己不知道吗?”赵妈妈的火气成燎原之势:“我打了十几遍,你不愿意就早点说,这么大人了连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
“整天就知道瞎混,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谱都不靠。”赵老爷子又出来助纣为虐。
他才二十五好不好,就比他们的宝贝女儿大两岁好不好,为什么每次看着女儿的时候就跟看花似的,每次看他都跟看杂草似的?
话说,他们的宝贝女儿呢?
正寻思着呢,赵莹就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盘子装的什么他没看清,但是香味他是体会到了,不仅他体会到了,他那个饥焰中烧的胃也体会到了,叫得异常响亮。
虽然她又进厨房端出一个碗来,笑意盈盈地问道:“哥还没吃饭吧?”别说他父母喜欢她,就是他看着她这般笑意盈盈的样子也觉得跟天使似的,在他疲惫不堪饥饿忍饥挨饿备受凌辱之际,有人对他笑脸相对,还赠以美食,别说叫她天使,叫他以身相许都可以。
赵妈妈怒气中烧也不怕波及女儿,掐着腰喊道:“吃什么吃,惹出这么大事还好意思吃饭?”
赵聪看着赵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莹走到赵妈妈身边,挽着赵妈妈的手软语轻笑:“哥不是故意不去相亲的,今天突然来了一个项目明天就要出标书,哥是我们部门第一干将,领导自然把这个任务给他了。事不凑巧,再说哥也是因为工作能力强被领导信任才会这样的。”
至此赵聪终于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骂了这半天了,他居然忘了去相亲。
赵聪目光呆滞地扫过赵莹,然后再扫过自己亲妈,最后略微在自己亲爸脸上逗留了零点几秒。他亲爸十分不屑地把头扭向一旁了。
赵聪当即说:“莹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呢?”他在心里双手合十地祈祷,妹妹你帮我担下吧,我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但是赵莹没感受到他的祈祷,看着他的眼神里赤裸裸地写着“你没救了”。
赵妈妈本来气已经消了一大半,这时候又噌地一下全起来了:“你,你,你自己没长脑子吗,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记着,还赖别人。你都多大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息啊?”
赵爸爸又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赵聪赶紧解释:“我不是忙吗,我不得整天拼死拼活地应付资本家吗,我这不一忙就忘了吗?再说我才几岁啊,你们就给我张罗相亲……”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赵莹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赵莹扶着赵妈妈往沙发走:“妈,你先消消气,今天这个事确实是我哥做得不对,但是他也没办法,就这个工作性质,那边也需要体谅一下。”
赵妈妈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他工作忙,但是架不住那边夹棍带帮地把我一通说,咱是理亏,但我也得要我这张老脸啊。”
赵妈妈在沙发上坐定后,赵爸爸也过来劝:“都是老朋友了,回头等气消了,再去跟那边好好解释一下道个歉,那边有意思再安排见一次。道路虽然曲折点,只要方向没错就行。”
赵妈妈也只能点点头,正好电视剧开演,这篇就算揭过去了,暂且不提。
赵聪早就溜到餐桌前,就着蒜薹炒香干美美地喝了两碗绿豆南瓜粥,心里由衷地觉得赵莹有两把刷子,就冲她三言两语就把他那暴跳如雷的老妈收拾得服服帖帖,就够格拉她做自己的盟友——不会有人知道一个人长期处在一个孤立无援又备受打压的环境下,是多么渴望有一个盟友。这个盟友虽然不一定要像艾尔莎女王那样彪悍到爆表,至少可以像温蒂一样成为坚实的后盾。
赵莹陪着赵妈妈看了一会电视,就到餐厅问他:“吃饱没,不饱的话我再给你去做点。”
一句话让赵聪感动得当场飙泪,以至于很多年很多年后他都坚信他妹妹是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比他爸妈对他好多了。
“吃饱了,”赵聪笑得一派谄媚,笑完后指点他心目中的盟友说:“莹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提前提醒我一下?”
“我提醒了,我请假去学车之前。”
赵聪仔细想来,赵莹好像是真的提醒他了,她临走前跟他说了句:“晚上的事可别忘了。”
他当时胡乱应了一声压根没往心里去。
赵聪顿时就觉得失落了,家里没有一个人关心他,都想早点把他推出去。
赵莹问他:“这么想去相亲?”
赵聪郁郁地说:“不想去,长得又不漂亮。”
赵莹倏然笑开,宛如夏花一般灿烂,晃得赵聪一阵阵失神。她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心里不好受呢。”
原来家里还有人真的关心他,太好了,太激动人心了。
余依依极少去张家,即便帮张俊送东西也是送到门口,递给张老太太后就走。张老太太不待见她,视她为洪水猛兽,她自然也不愿意自讨没趣,所以两厢就一直冷淡着。
这次余依依照例把东西递给张老太太后就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