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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培养了,还是不行。”电影看过了,公园逛过了,也吃过了浪漫的法国菜,但是除了感觉满身别扭外,其他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相信唐虞也是那样的。
“你们的节奏不适合时代潮流了,现在都是好不好先睡了再说。”
范小米送她两个字:“回聊。”
关上QQ,范小米忍不住遐想了一下,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无端冒出来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果然这种事不能对熟人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关心
闭馆后,赵聪当真去给她买了感冒药。赵莹吃完药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亦是半夜,四周很暗只有床前的电视柜上有些许亮光环绕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赵莹先是一惊,愣了许久才认出是赵聪,挣扎着起来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了。喝水不?”赵聪转过头来说道,虽然看不真切,隐约能看到他带着笑意。
赵莹口渴地厉害感觉嗓子像在冒火,便“嗯”了一声。赵聪便起身给她一杯温热的水,她三下五下喝完把杯子递给赵聪说:“还要。”
吃完第二杯后,赵莹才问道:“你怎么没回房间?”
“是不是显示屏太亮了,晃得你睡不着?”赵聪把杯子放好后说道:“那我先回房间了。”
赵莹慌张地坐起来问道:“有吃的吗?”
她晚饭没吃,这时候真是饿了,胃里空落落地难受,连带着心里也空落落地难受。
赵聪不好意思地说:“还有两个小笼包,不过已经凉了。”
原本是一屉小笼包,是赵聪去买药的时候顺买的,赵莹晚饭没吃,本来就是准备给她吃的。但是赵莹吃完药便昏睡过去,赵聪不放心便一直留在房间里,一边玩游戏一边听着她的动静,他也忘记了他是怎样开始吃的,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个了。
赵莹看着冷掉的小笼包只觉得腻,一口没吃又递给了赵聪。
房间里有桶装方便面,赵聪给她泡了一桶。赵莹没有食欲吃了几口又递给了赵聪。
赵聪问道:“不好吃?”
赵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还不错呀,”赵聪尝了一口不禁感叹道:“果然半夜吃泡面最美味。”
赵聪胃口极好,不仅把泡面全部吃完连那两个小笼包也扫荡一空。
千万别找吃货当护工。
他吃得满足,走得潇洒,吃完后垃圾也不收便跟她说:“你睡吧,我回屋了。”
赵莹缩在被子里蒙着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哦。”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赵莹探出脑袋瞅了瞅,看见赵聪坐在旁边的床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赵莹冷着一张俏脸问道:“怎么没走?”
赵聪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倒在旁边床上,慢悠悠地说:“我忘了拿房卡了,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赵莹又重新把头埋回被窝,笑意抑制不住地从原本垮掉的嘴角溢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即便是吃了药,捂着被子睡了一晚上,赵莹仍然觉得脚步虚浮,打不起精神。
宾馆里提供自助早餐,赵莹盛了半碗白米粥放在跟前,有一搭无一搭喝着。
赵聪看着她问道:“还不舒服?”
赵莹点点头。
赵聪隔着桌子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面脸笑意非常笃定地:“还是有一点热,看来你还得多吃点,要不然哪有力气发挥你的抗功?”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盛煎蛋的盘子推到她跟前,又递给她一盘水果。
他吃东西的品味实在不敢恭维,煎蛋太老又洒了过多的酱油,水果是圣女果和切块的苹果胡乱地混在一起,不过赵莹还是把煎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混在粥里吃完,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选了一个圣女果放到嘴里,又酸又苦。
“算了,你今天不用去展馆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赵聪重新去拿了一盘煎蛋回来说。
“可是今天撤展,事情会很多,你以前又没干过。”赵莹犹疑地说。
“能有什么事啊,”赵聪不以为然地说:“展台是本地广告公司搭建的,到时候把我们的东西一收拾剩下的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而且我找了办事处的人来帮忙,他们不用下午就能到。”他说得非常肯定,眼底带着笑意温暖如昨日。
赵莹原本心里很感激的,谁知道他又说:“这次算你欠我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以后可别忘了还啊。”
是啊,他不会不计回报地对她好。他不计回报的付出都是给别人的,比如说肖翠翠。那可能是赵聪第一次迷恋上一个女孩,浓烈而忘我。赵聪每天放学后必在校园门口等肖翠翠一起回家,不计早晚从不抱怨。上学时也会早走去肖翠翠住的小区门口接她一起上学,风雨无阻甘之若饴。因为接肖翠翠上学,赵聪每天早走二十分钟,赵妈妈为他们准备的早饭,他经常来不及吃,拿袋子一装便冲出家门。赵妈妈做的油炸糕外酥里糯,香甜可口,每次赵聪一个人就会带走二十几个。原本家里的人都以为赵聪正值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只有赵莹知道是肖翠翠爱吃,赵聪是给肖翠翠准备的。
初中时肖翠翠如含苞待放的芙蕖,清新脱俗,迷恋她的不止赵聪一个。
肖翠翠班上还有一名男生也喜欢肖翠翠,经常给肖翠翠买好吃的,没事总在肖翠翠面前晃悠。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赵聪知道了,还在上课,赵聪便冲进去朝着那男生的鼻子就是一拳。不仅那男生被打蒙了,连老师也蒙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聪已经消失不见人影,一连两天都音信全无。赵爸爸和赵妈妈请了假到处找他,他像人间蒸发似的。她还记得当时赵妈妈的眼睛都哭肿了,抱着她一遍遍地说:“如果你哥不在了,我也活不成了。”
这些事情赵聪都不知道,他回家以后便指着鼻子骂她是个“叛徒”,从此再不跟她说半句话。两个人在一个部门工作后,他对她的态度才慢慢转好,但照旧是冷眼多于正眼。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她不做那件事赵聪和肖翠翠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大约不会,但是赵聪肯定不会怨恨她这么久。
吃过早饭,赵聪照例随展会班车去展馆,赵莹回房间休息。
天气尚好,敞开窗帘就会有明媚的阳光投进来,赵莹把身体舒展趴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总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赵莹看见吴渐短信时已经是半晌,短信上只有几个字:晚上出来吃饭。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赵莹便拨了过去,三声之后便被接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怎么了?”
赵莹跟他说:“晚上有事情,不能出去,改天吧。”
“这种事发个短信过来就行。”说完便挂了。
她有事还没说完,这时也只好给他发短信:“情人谷那出问题了,你有空过去看看吧。”
余依依是吴渐的远房表姐,当时她认识余依依时还是吴渐给介绍的。情人谷筹建的时候,余依依刚到那座城市,什么门路都没有,吴渐便向余依依极力推荐她。那时候她才大三,正赶上暑假,她顶着烈日去谈门面、跑装修、跑环保、跑工商,等到情人谷开业的时候她足足瘦了十斤,脸上的皮肤都晒脱了几层。余依依也非常仗义,把原先吴渐为她讲好的2%的干股愣是涨到了5%。
吴渐一会便回电话过来:“情人谷出什么事?”
“账上的问题。你有时间能不能过去帮忙看看吧?”赵莹鼻子有些塞,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你感冒了?”吴渐在电话那头问道,情绪似乎好多了。
赵莹轻声地“嗯”了一声,便听到那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渐渐,你说我穿这套内衣好不好看?”
吴渐顿了顿没有搭腔,突然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这个天怎么也能感冒,要不要我去展馆接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赵莹知情识趣地回道:“我已经吃过药了,我现在不在展馆。你去忙吧,情人谷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吴渐此时更不耐烦了,“等我回去后,会抽空去看。”
赵莹看着手机,这么大的火气,看来这次又打扰到他的好事了,赶紧说:“你去忙吧,那个事不着急。”
原本以为电话已经挂了,赵莹把手机放到一边,不一会就传来吴渐温柔如同掺了蜜的声音, “你皮肤白,胸大腰细穿什么都好看。”声音虽然很小,但却非常清晰。
赵莹只觉得惊悚,赶紧把手机拿过来使劲按了几下挂机键。
太夸张了,一大早上两个人就这么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情人谷左侧是一条不算窄的巷子,幽深笔直。情人谷二楼靠窗的地方原本摆了一把藤椅,坐在藤椅上抬眼便可以看见梧桐的树梢,清湛的天和因年代久远已褪色的屋顶,一切像有诗意,让她想起那些诸如“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等诗句,想来宋词百首写尽了春天的离歌,秋日的闺怨。情人谷的右侧不多远便是街心公园,公园里有大片的草地,但是朝朝暮暮总断不了人潮如织,即便是在陌上烟笼的春天,这也看不出多少绿意。但是余依依还是喜欢看那里,惆怅时坐在躺椅上看左侧风过树梢,无聊时站在窗前看右侧车水马龙。
如今窗前摆了一张沙发,坐在那里只能看见满屋的寂寥。
即便都是独处一室,很久之前她也不曾如此寂寥。
第二次见唐虞的那个暑假,唐虞在附近的工地做兼职跟跟项目进度、做做各方协调,并不太忙。唐虞外向又有些自来熟,跟普通人也能搭上话聊几句,何况跟她还有徒步之谊。所以闲来无事他便找她借书借光盘,他看书很杂古今中外,诗词曲赋小说戏剧他无一不看,他借来并不直接拿走,而是赖在她屋里小坐。
他倒是不吵,她与他说话他便聊上几句,她不与他说话他便静坐看书一言不发。有时也会突然兴起拉她去徒步。
徒步也不去远的地方,只是去她家身后的小山。小山不高,山路也就那几条,每次走来却总能寻来些乐趣,她也愿意跟着他乐此不疲。
但是上山多了,却总有遇到虎的时候。那天他俩刚到山顶,雨便噼里啪啦下了下来。山上的树不少,唐虞拉着她躲在一棵看似浓密的树底下。余依依看着愈来愈密的雨懊恼地说:“都怪我不好,我如果不磨蹭说不定现在已经下山了。”
“你不会又在想什么扫把星之类的事吧?”唐虞看向她,一脸关切。
余依依不说话只是把脸别向一旁。
“怪也该怪我没看天气预报,这就是小事一桩。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们出来带着伞。”他说得风淡云轻。
余依依不禁转头看他,他依然往日的模样,眼底眉梢全是笑意。诚然这本来就是小事一桩,没必要挂在心上,但是这雨来得急下了半个小时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依依心里越来越急,不由得跟唐虞建议道:“要不我们跑回去吧?”
唐虞看着她不予置否,她只当他同意了,拉着他便往山下跑去。
从山顶到她家不过一公里多的路程,一路奔跑一路泥泞,等到屋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淌下来她的眼睛都睁不开,她用手胡乱地摸了一把。唐虞已经扯了一条毛巾蒙在她头上,一只手替她擦了起来。余依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山顶开始她一直扯着他的胳膊,脸一热手立马松开,唐虞倒没觉得什么,一只手变成两只手给她擦了起来。 “我自己擦就行。”余依依只觉得尴尬不用地去抓毛巾,却抓住了唐虞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僵硬地停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唐虞的手也顿住,直直地看向她,眼底深邃汹涌,还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她还没来得及分辨,他便俯首下来吻住她,热切缠绵。她完全傻住了脸一阵一阵地烧了起来。
须臾他便放开她,一脸温柔地笑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不过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吧,别感冒了。”
她记得她当时又羞又窘,狠狠地一跺脚说道:“谁用你负责?”
“那你对我负责吧。”
他还说,以前她还觉得他温厚老实,诚没想到原来是这样轻佻。余依依不愿再想下去,气鼓鼓地扎进自己的房间再也不愿见他。
虽然晚上他给她打电话,用一种很委屈的声音说:“我真的想对你负责。”她一句话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后来,他便给她发短信:“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那时候用的手机早已经换掉了,短信更找不着了,现在连他这个人她都找不见了。
来这个小城三年,她不只一次地幻想过遇到唐虞的情景,街心公园川流不息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