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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爽的“暗夜曼陀罗”虽然取名“暗夜”其实白天也开,虽然生意不如晚上红火,但是别有一番滋味。范爽虽然一副狂放不羁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十足的缠绵悱恻,非常喜欢彼岸花,他说“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的传说太凄美,让人闻之动容,死活要搜集些曼珠沙华的照片挂在酒吧里。
范小米便劝他:“这个花不吉利,还是换一个吧。”
范爽摇头。
范小米继续劝他:“如果只挂这一朵花,太单调了,换个别的吧。”
范爽摇头。
范小米坚持不懈地劝他:“这种花开在黄泉路上,你想让人把你的酒吧想象成地狱吗,还是换一个吧。”
范爽还是摇头。
当时米粒在,范小米苦劝范爽无果便转头向米粒求助。
米粒不算是范爽的女朋友,却是待在范爽身边最长的一位,从来都是一袭笔直柔顺过肩的长发,从来都是淡扫娥眉,一颦一笑非常柔顺。
米粒只是淡淡说:“他喜欢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听他的。”
很多年后,范小米曾经同全珍检讨过自己为什么一直嫁不出去,想起这段便说,男人都小心眼眼睛里容不下比自己有见解的女人。
那时候,范小米当真是耐心耗尽,索性点明:“曼珠沙华和曼陀罗不是一种花。”
范爽挑了挑眉说:“我知道,但是招牌上字太多了就不惹眼了,而且没几个人知道曼珠沙华和曼陀罗不是一种花。”
范小米:……
虽然时间尚早,范爽却在店里,背对着门不知道跟调酒师在说些什么。范小米热络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好早啊,怎么没在醉生梦死了?”
范爽挑了挑眉问道:“你来干什么?”口气非常冷淡。
调酒师大概习惯了他这种模样,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杯水。
范小米这才想起自八月十五之后,他俩便再没见过,那天她给他发了几通短信他都没回,想来心情一定不好,但是从那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过去了,他这次也小肚鸡肠个离谱。
范小米好脾气地笑道:“我来看我弟弟最近是不是更帅了,更风流倜傥了。”
范爽自小就好面子,最喜欢人奉承他长得好看,小的时候不乐意了便找个角落独自生闷气,她便去哄他,说他帅哥、酷哥、信鸽……保准他一会就雨过天晴了。
但是他这次好不领情,依然冷着一张脸口气很差地说:“谁是你弟弟?”
一句话差点把范小米噎死,她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好容易吞了进去,惊讶地问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范爽把头扭向一边,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吃错药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范小米忍着脾气哄了他这半天,听到他这个话也气得够呛,愤愤地说:“哪没有个酒吧,谁稀罕你这个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时候因为他俩不经常在一起,偶尔碰着也都是她让着他,范小米一直自诩自己很有姐姐的风度,今天真是被这个混蛋弟弟给气着了,三十多年的风度全部丧失殆尽。
范小米一路疾走,待走出巷子转了个角彻彻底底地看不见那间酒吧,才停住脚步,心里一阵沮丧,沮丧地想哭。不过才几天,她就失恋,失弟,如今又失去了方向,实在不知道剩下的时间去哪打发。
“范小姐。”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过头才发现是展远,浅灰色的T恤配牛仔裤,他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这下愈发显得清爽飘逸。想来她和他岁数差不多,她怎么就感觉自己满目沧桑一身疮痍。
范小米问道:“你怎么出来了?”饶是刚才被范爽气得差点吐血,她还是清楚看见当时展远也在吧台,只不过刚才没顾上跟他打招呼罢了。
展远解释道:“范总担心你,让我追出来看看。”
范小米也不去深究是不是真的是范爽让他追出来找她,只觉得一腔怨气无处发泄,便问展远:“你知道这哪有喝酒的地方吗?”问得展远一片茫然。
她这才想起展远来这个城市总共个把月,对周围肯定不了解。因为她初中高中都在这地方上学,对这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如今虽然有不少改变但是这方圆几百米之内总共范爽那一间酒吧,虽然有些小饭馆,但是因为时间还早还不营业。
范小米又是一阵沮丧。
展远劝道:“喝酒太多了伤身,要不我请你去吃KFC吧?”
范小米恍如没有听到他的话,看着一片梧桐叶自风中打着旋儿落下来,惆怅地说:“我也不是非要喝酒不行,我就是,就是……觉得如果能喝点酒或是醉一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展远犹豫了半晌很无奈地说:“我就住在这附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不然我们去买点酒买点下酒菜去我那喝吧。”
“不会耽误你晚上的工作吧?”
展远笑笑:“今天晚上是摇滚乐团的,没我什么事。”
这样喝酒的事就算定下来了。下酒菜好置办,这条街后面便是一个菜市场,展远去里面转了一圈便领回来几个菜,鸭脖、凉拌腐竹、干炸辣椒花生、黄瓜拌猪耳朵。范小米去买酒,展远看到范小米的时候委实吓了一跳,“你不用买那么多吧?”
范小米买了二十罐啤酒,放两个方便袋里装着,听到展远的话看了看两手说:“多吗,我还怕不够喝的,但是太多了我也拿不动。”
展远默默地看了范小米半晌,只嗫嚅地重复了一句话:“喝酒太多了伤身。”
范小米不由笑笑。
展远住的地方原本是“暗夜曼陀罗”的一间仓库,面积不大有四五十平,但是里面堆着不少东西,剩下不过几个平方的地方,还放着一张看不出年头的单人床,连张餐桌和一把凳子都没有。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东西都整理得井井有条,而且非常干净。
这间仓库本来就是租的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范小米去厨房看了一圈,问道:“你还做饭?”
展远点了点头,说:“虽然做饭,不过就是一锅一盆一双筷子,所以今天只能将就直接从方便袋里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搬了几箱酒垒出个高台,然后铺上报纸和保鲜袋,最后把买来的下酒菜放上,这就是餐桌了。另外搬了两箱酒分开放着,权当凳子。
范小米不由想,这辈子不会再喝到这样一顿酒,主要是再也不可能遇到一个人愿意费心地去为她折腾这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 偶要赶紧更完
所以一次更两章
免得一直是个心事
☆、第 39 章
酒是好东西,一代奸雄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很忙的杜甫抽空恭维同时代跟自己齐名的大诗人“李白斗酒诗百篇”,那个刚被夸过的诗仙却很现实地说“金樽清酒斗十千”,此外还有风骚的诗人对着钟情的男人喊“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更别说那直抒胸臆发自肺腑的那一声“酒酣胸胆尚开张,一枝红杏出墙来”。所以自古至今酒都是杀人越货、彰显才情、发家致富、勾三搭四、卖弄风情最好的催化剂。
范小米最爱吃鸭脖,展远买的鸭脖香辣味美就着啤酒吃起来真是人间珍味,展远买了四个鸭脖一会便被吃干净了,啤酒也下去了四五罐。
展远赶紧拦着:“酒真不是好东西,这么个喝法对身体不好。”
范小米刚开了一罐,拿三个指头捏着,也不喝也不放就在手里晃着,晃着晃着眼里就泛起了轻雾,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讨人嫌啊?”
展远还来不及回答,她又接着说:“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凡事都按着自己的意思来,不会将就别人,不太考虑别人的想法。可是我就是将就了,顾虑了有什么用?我早就跟我妈说了不让她去奶奶家,每年去都是一个结果,谁心里都不痛快,可是她偏要去,还非要拉着我去。我有什么办法,范爽就把气洒我身上。”
展远不知道范家的事,只能默默地听着。
范小米越说越觉得委屈:“我三十多还没嫁出去,我也不想啊,他们就说我挑剔。可是怎么能说我挑剔啊,早几年他们说找对象要找学历相当的、买得起房的,对,还不能有贷款,要父母都有养老保险的,长得好的怕人家花心,长得难看的,别提了,我看着也提不起来兴致。这些不算,还要品貌都好的,家世不错的,那那么容易找啊,他们不把三次元当干粮完全照着二次元比划。”
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展远估摸着她是醉了,便想把她手里的酒给放回去,谁知道他的手刚碰着,她便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又把啤酒罐凑到嘴边灌了几口,然后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我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是我都失恋了,能不喝点酒吗?”
展远不再言语自己,默默地坐在那里就着花生米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起来。
范小米委屈地跟没做坏事偏被责骂了一顿的小孩,“他们天天惦记着把我跟唐虞凑成对,也不想想我们都认识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都没有培养出一点那方面的感觉,都这个岁数再把我们凑成对靠谱吗?现在分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说,两家三十多年的交情。”
展远想起那天在日月明酒店的大堂,一个男人走在那一堆人中颇有些皎如日月鹤立鸡群的感觉。
展远开解她:“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就让你男朋友先提。”
范小米瘪了瘪嘴,不以为然地说:“他才不会提呢,他那种人无利不起早一根肠子能比别人多打几十个弯,这种做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他肯定不干。连我们交往,我要是不提分手他肯定就那么悬着。”
“我那次看你们感情挺好的,你为什么要分手?”
“他与他前女友旧情复燃了。”范小米虽然说得毫不在乎,但是一想起前尘往事就不由地唏嘘:“他以前就对他前女友特别用心,据说有一次外面下着大雪特别倒霉的是他们住的公寓电梯还坏了,他女朋友得了急性阑尾炎,大晚上的他就背着他女朋友从26楼一直跑到一楼。当年他为了从他妈那诓出户口本还跟我假装过情侣。两个人分手后,他生他父母的气连自己家公司都不进宁愿去找间小公司给人打工去。我怎么就碰不上这么好的人啊,我这一辈子总共就谈了一次恋爱,那人说我对爱情一点都不肯付出他一个人坚持太累,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刚追上了他们系的系花。”
范小米本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到这里反倒不想哭了,嘴角泛出一丝笑意,凉凉地,突然转过头盯着展远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谈过对象,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展远本来只是默默地听她说,不想她一下问到自己身上,愣了愣不由苦笑道:“谈过,后来分手另外,她找到更好的。”
范小米这下倒真笑了起来,隔着盛酒的箱子拍了几下展远的肩说道:“原来我们还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就冲这个情分,我们也得干了这一罐。”
大约是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展远再喝起来又急又猛。
果然借酒浇愁愁更愁,愁到脑子都糊掉。
范小米的酒量很差,展远也好不到哪去,二十罐啤酒一人十罐喝完后,两个人都大了舌头,还兀自指着对方嘲笑。范小米起身去卫生间脚步都发飘了,本来想回来找展远继续喝,谁知道一出卫生间就发现他已经死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范小米心情大好,歪歪倒倒地就要冲过去嘲笑他,谁知道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了展远的身上,软软的,香香的,仿佛她搂着睡觉的大抱熊,但是比大抱熊好看,那浓密的眉黑得如同炭笔画上似的,那俊挺的鼻子呼出的热气弄得她掌心痒痒的,那薄薄的嘴唇唇形极好,是她在绘图软件上怎么也画不出的。范小米的手又及不安分地戳上展远的胸,硬硬的,刚才明明还软软的,她不可置信地又摸了摸,还没摸出个头绪手便被展远握住了,换上另一只手,同样也被握住了。
范小米极不服气地用唇代替手亲了上去,便听到她身下的展远闷哼了一声。范小米睁着迷蒙地大眼睛看着他好奇地问道:“很疼吗,我给你吹吹。”
展远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压住。
她还在呵呵笑,“有没有人说你的嘴唇很像果冻,看起来很好吃。”她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如愿地尝到了,软得不可思议,却极其霸道,他不仅啃疼了她的唇,舌头还伸进她的口腔攻城略地极尽所能地掠夺她的甘美,她一阵阵眩晕,还在推他,趁着他的唇离开她分毫,还笑道:“别闹了,再闹姐姐可把你吃掉了。”
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了上去,文胸也被解开了,展远含住她胸前突出的红点不断吮吸,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