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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子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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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杰只得对住张子期:“你一大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张子期一双无辜的眼睛:“你昨儿不是打电话给我了吗?想必是要找我来吧?沈冰说你不知是不是发



情,被打破头,让我过来看看。” 
曾杰气得头晕,这对狗男女,倒底是在他背后笑话他来着。 
曾杰扶着头坐到沙发上:“张子期,你什么都对那女人说!” 
张子期叹息一声:“连我小时尿床都对她说过。” 
曾杰问:“你同柏林的事,你也跟她说?” 
张子期答:“可不是,就是为了说我与柏林的事,才找上她的。” 
曾杰愣了一下,也明白了,敢情他们不是婚礼上遇到的,是张子期去看心理医生了。 
曾杰愣了一会儿,笑起来:“怎么样?有效果没?是不是用通电的感觉好不好?” 
张子期答:“不是通电,是厌恶疗法,让我一想起柏林就抠抠喉咙吐出来。” 
曾杰苦笑。 
张子期道:“奶奶的,这不是整人吗?我又不疯!就算我一见柏林就吐,难道我就会喜欢女人了?” 
曾杰饶有兴趣地:“然后呢?” 
张子期道:“那女人说我染色体有问题,治不好,他妈的,说我不男不女,我真想立刻给她一个证明



。要不是她那么悍的话。” 
曾杰笑:“她就是温柔如水,你对她也不会有欲望,你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不象我,我



可以伪装。” 
张子期叹一口气:“我自己觉得还是心理上的问题,让她一说,倒好象是必然的,更加不必改了。” 
曾杰笑:“沈冰这女子倒有点意思,至少她敢对你说‘你治不好了’。” 
张子期双手抱头:“是啊,我倒谢谢她,我放了心了,反正是治不好了,不用努力受那些个活罪了,



象你,象柏林,啧啧,可怜啊。” 
曾杰想了想:“我不想改。” 
张子期笑:“你再伪装你也是个变态,你倒想改,可得改得了!” 
对着女人,再春光无限也不会喘着精气扑上去,生理上再成熟,心理上也有点敷衍的意思,总是不温



不火地。 
曾杰回答:“我就是变态,怎么地?” 
从厨里吃了牛奶面包刚出来的凌晨,听了这话,倒是一愣。 
曾杰对凌晨笑:“即使我只是坐在这里笑,我也是个变态,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喜欢的与



普通人不一样。” 




十一,教父 
凌晨上学路上想着曾杰的话,他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不一样,就这么简单? 
伟大的人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都不一样,可是曾杰显然与伟人不沾边。 
凌晨想,你喜欢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伤害别人,强迫别人就是你的错了。 



曾杰坐在教父的办公室里。 
坐了半个小时,教父大人才进来,曾杰起身相迎:“大哥。”教父倒十分客气:“让你久等了,请坐



。” 
曾杰坐下,虽然教父很客气,但是如果教父让你坐,你是不可以客气地站在那儿不坐的。 
教父一边换件外衣一边说:“原谅我失礼了,十分钟后有一个重要的会,不过,我想再复杂的事,十



分钟也够了,曾先生,请讲。” 
能在教父密集的日程中见缝插针已经是一种荣幸,曾杰并未奢望教父会坐下来,听他诉上半日的苦。 
曾杰道:“有个警察恐吓我,他的警号是123456,我想知道他受何人指使。” 
教父沉默一会儿:“曾先生,为政不得罪巨室,涉及警察,行事谨慎一点好。” 
曾杰冒汗:“是是,我只是想用钱摆平这件事。” 
教父微笑:“我知道你不会买把枪去射杀他,两三日后,你联络老李,我会把事情交待给他。” 
曾杰起身点头:“让您费心了。” 
教父站起来:“来,我们一起走吧。” 



一直到离开教父目光所及的地界,曾杰才出一口气,同时轻轻敲自己的头:“糟,真是坏主意,为什



么会一冲动去找上教父?将那小子赶走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力去驯服一只没良心的野马?” 
驯服,对了,就是这个词,想要骑他,他不肯,于是证明自己能够骑在他身上不落下来。如果是一只



猴子,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糖就够了,可是一匹马,你非证明自己有能力骑上他不可。 



三日后,曾杰在教父那漂亮的办公楼后的停车场等老李,老李穿一件深蓝色风衣,微胖,中年人,看



起来就象一和气的小老板,看见曾杰,笑容满面地过来。 
可是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黑西服的健壮高大男子,看起来面目都不善。 
老李和气地对曾杰笑:“曾兄,久等了。” 
曾杰忙关上车门,迎上去:“李哥,麻烦您了!” 
老李过来与曾杰热烈握手,一边握手,一边笑道:“老大让我问兄弟你一句话,兄弟别生气。” 
曾杰忙说:“不敢。”一边心里开始打鼓。 
老李道:“那个凌晨,才十四五岁吧?” 
曾杰呆住。 
老李道:“老大就问这句话,老大还说,他看不惯这种事,如果是别人,立刻打断腿,是曾兄你,老



大给你个选择,要么,你忘了这件事,要么,你付代价得到消息。” 
半晌,曾杰虚弱地问:“什么代价?” 
老李活泼地眨眨眼:“召你侍寝!” 
曾杰瞪大眼睛:“什么?”然后才知老李说笑,老李忍俊不禁地:“别同老大说我说过这话,会被打



死。”然后正正色道:“我劝你放弃吧。” 
曾杰再次问:“什么代价?” 
老李回过头:“看见这两位了吗?要么让他们揍到你清醒,要么等他们打累了。”老李上下打量:“



我看你全身骨头,不够他们拆的。” 
曾杰咬咬牙:“把消息给我,同你们老大说,我绝不会放弃。” 自 由 自 在
老李叹口气:“曾兄,你年纪不小了,骨头断了,很难愈合的,而且,得罪老大,也不是好玩的。” 
曾杰道:“你们老大不是给我选择了吗?” 
老李微笑:“是啊,是我不希望自己手上沾人命,即使你一定要,我就告诉你,那警察同张子期是朋



友,记住了,别一会儿挨打给打忘了。你看你,曾杰,你天怒人怨了。” 



曾杰惨白着脸,老李退后一步:“曾兄,兄弟先走了,留下这两个人招呼你,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尽管同我说。” 
曾杰虽然希望自己大义凛然,毫不畏惧地挨过这一顿,可是挨了第一拳,还是选择抱住头弯着腰用后



背承受拳脚的经典姿势。 



年纪大了,真是不经打,曾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周围全是白色,然后是凌晨那清亮的一双眼睛,曾



杰伸出一只手来,就奔着那双大眼睛去了,曾杰想:“我抠出你这双晶亮的大眼睛来!”结果肋骨痛



到钻心,曾杰半途而废。 
凌晨把曾杰的手重放回被子里去:“别乱动,你肋骨断了一根。” 
曾杰闭上眼,痛得他得喘口气才能再发作。 
闭了一会儿眼,曾杰决定伤好了回家再发作。 



凌晨给曾杰喂饭,曾杰把一整碗汤掀翻在凌晨身上:“汤这么凉还能喝?” 自 由 自 在
凌晨跳起来,擦身上的汤与罗卜丝,脸上怒色一闪,终于忍回去了:“好好,我想办法弄点热汤来!



” 
话音未了,张子期已提着一保温杯进来了:“柏林煮的热汤,离火不到五分钟,小心别烫掉舌头! 
凌晨笑:“来得及时,我爸正在这儿需脾气呢。“ 
张子期笑道:“你快去换身衣服,我来招呼你那难伺侍的爹。“ 
凌晨收拾饭碗:“我先把碗洗洗。” 
张子期把保温杯放在曾杰床头,打开来,热气腾腾:“闻闻,柏林的手艺无与伦比。” 
曾杰冷笑一声:“不是柏夫人煮的吧?” 
张子期的眉毛刷地竖起来,曾杰冷冷与他对视,对视半晌,张子期退缩:“算了算了,看你现在这副



德性。” 
张子期找了找:“糟,没带勺子,你这里有没有?” 
曾杰指着柜子:“你找吧。” 
张子期蹲下找勺子,曾杰伸手一拨,将滚烫的热汤全倒在张子期脖子里。 
那一声惨叫,令得水房的凌晨又跑了下来,进屋正看见一身湿淋淋的张子期正疯了一样地扒衣服。 
而曾杰,躺在床上阴阴地冷笑。 
地上是打碎的保温杯。 
凌晨立刻明白怎么回事,马上将手里半碗冷水浇在张子期身上,张子期这才长出一口气,神态正常些



。 
凌晨帮张子期把衣服脱下来,已经有护士去叫了医生,张子期看着曾杰,冷冷地说:“我起身时,不



小心把热汤给撞翻了!” 
曾杰弯起半个嘴角微笑。 
十二,绝交 



处理完烫伤,张子期过来问曾杰:“值得吗?十几年的交情都不顾了?” 
曾杰咬着牙:“你是不是上凌晨了?” 
张子期一愣:“你想什么呢?你真他妈肮脏!” 
曾杰怒道:“你没上他你那么好心帮他整我?你还知道你我十几年的交情?” 
张子期这回真的呆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曾杰,凌晨怪可怜的,你这是伤天害理!我也不过是吓吓



你,我不敢真把你怎么地!” 
曾杰怒道:“你与那个沈冰同居,住在柏林家隔壁,你们想玩四人游戏,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子期惨白了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曾杰道:“我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子期,大家都住玻璃房子,互相照应着,什么事也没有,



否则!你他妈小心点!” 
张子期站起来:“好,不过,整件事,是我的主意,同凌晨没有关系,你还想怎么样,冲我来吧!” 
曾杰毒辣地看着张子期:“朋友是朋友,别过了那条线!我做犯法的事,有警察呢!” 
张子期沉默一会儿:“好。” 



凌晨站在房门口,整个人僵住了。 
张子期经过门口,同凌晨说:“凌晨,到我家来,我安排你生活。” 
曾杰只是阴着一张脸,冷笑着看这两人。 
凌晨看看张子期,看看曾杰。 
玻璃房子,曾杰威胁张子期,张子期怕这威胁,帮助凌晨,对张子期来说,不是不能,但是很吃力,



一定得付出点什么。 
凌晨微微一笑:“不,我留下来。” 
让一个更陌生的人来安排他的生活,怎么见得就比曾杰更好? 



曾杰问:“你怎么不走?” 
凌晨坐在曾杰旁边,沉默。 
曾杰道:“你害我挨打,我会回报你的。如果想走,去张子期那儿吧,他不会打人。” 
凌晨扭开头,脸上一个恍惚的笑。 



就是这样一个天使般的笑令曾杰沉迷,如天使般纯洁无力。 自 由 自 在
对于命运安排,无从抗拒,故此放弃挣扎,反而有一种的美,象是已经出离了尘世,有一种脱俗的美



。 



半夜,曾杰咳一声,凌晨已醒来:“要什么?” 
曾杰嘲弄:“要一个吻。” 
凌晨起身,过来,在曾杰额上印了一个吻。 
曾杰苦笑:“你这是非要当我儿子?” 
夜来,静得听见心跳声,凌晨那悲苦的小脸哀伤地看着曾杰,曾杰叹息:“可惜我对你另有欲望。”



凌晨一时软弱,在曾杰床前跪下,头埋在被子上,流下了眼泪。 
曾杰轻轻抚摸那个稚嫩的头颅,头发还有一点软软的,象是胎毛未净的样子。曾杰长叹一口气:“好



吧凌晨,我总是不会强奸你的。” 
凌晨哭泣:“谢谢你,父亲。” 
曾杰说:“靠,再叫我父亲,我就干你!” 



虽然有看护,凌晨仍日夜守候,没人时,曾杰赶他走:“去去,不用给我表演苦情戏,我不会原谅你



。” 
凌晨那小脸立刻悲苦起来,皱巴成一团:“父亲。” 
曾杰把他拉过来,做出要解他裤子的样子,凌晨惨叫,曾杰笑,一边因牵动伤口痛得吸气。 
凌晨抱怨:“叫你不要乱动,乱动,让你骨头长歪。” 
曾杰笑:“我整个人都是歪的。” 



出院那天,曾杰深吸一口气:“多好,再也不想闻那消毒水的味。” 
凌晨小心翼翼地扶着曾杰,曾杰笑道:“其实你已快自立,养你一两年,白得个大儿子,也是满划算



的。” 
凌晨忽然眼睛一湿,转开头去。 
曾杰道:“可是,找警察来吓来,这一顿打,你非挨不可!” 
凌晨身子一颤,从小到大肉体未受过太大的折磨,看曾杰付这代价,怕他也不会轻饶他。 
曾杰说:“今天累了,明天吧,今天我们先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我出院,对你来说不算好事吧?



” 
凌晨苦笑:“还好,我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凌晨进门时看见曾杰手里拿着一支台球杆,曾杰手握粗的一端,在空气中轻轻挥两下,好似在试那球



杆合不合手。 
凌晨嗅到空气中危险的味道,他慢慢地关上门,心里想的却是:“我是应该留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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