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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现在更是变成一串小黑点去了。
猜到我们在做什么了吧?没错,就是放、纸、鸢!
红绡姐姐说了,反正她也听不懂那些啥子的营收,还不如带我出来放纸鸢!所以,我们现在就在山庄下面的草地上玩了。
可别小看红绡姐姐放的那只蜈蚣,这跟一般的纸鸢可不太一样。它全长四丈二尺,中间环扣,共有九节,每节绑有风哨,升到空中有风吹动就发出“呜咿呜咿”的响声。放的线也不是普通的线绳,据说是用一种从植物中抽出来的细茎泡在药汁中后变成的柔韧茎线编织而成的。这样一只纸鸢,平常人要两三个大汉才能拉住,红绡姐姐却能用两只手掌控……
“飞高高,飞高高!”
当那一骑风尘仆仆而来的人看到的,就是我坐在软垫上用自己的小屁屁试验软垫弹力,挥动双手,嘴里还不住念叨狂喊着的样子。
“小弟弟!”
“嗯?”
我回头,看着那人在我边上勒马停下。
“喂,你想对我家小不点干什么?”
还没回神就被红绡姐姐护在身后,她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人。
“没,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揽月山庄在哪里而已。”
来人手忙脚乱的解释,红绡姐姐却是得理不饶人。
“问路?有你这么问的吗?马也不下,还专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问?再说了,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揽月山庄就在这迟崃峰上?我看你压根就是不怀好意!”
“不,不是……”
他急忙下马,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
“叔叔是来找人的吗?”
我从红绡姐姐身后探出半个头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对方。
“对!我找我师兄!”
他大口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憨憨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我说:
“我是第一次下山来的,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师兄在揽月山庄做事,就过来找他了……”
“哼,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借口呢!你说你来找你师兄,来做什么?你师兄又是谁?”
红绡姐姐仍在咄咄逼人,我抬眼看了一下空无一物的天空,闭声不答——看来,红绡姐姐的怒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
“我师兄是孔瑾,师父说他是揽月山庄的副庄主,要我来送信!”
“他?”
红绡姐姐打量了一下来人,一脸的疑惑。
“你进年多大了?叫他师兄……”
“我今年有十八了,我们师门是按照进去的时间来排名号的,师兄入门比我们都早,就是我师兄了!”
十八?
我和红绡姐姐瞪大了双眼。
听说有一种人叫做少年老成,这个人就是啊?
我感慨。
“红绡姐姐,我们送这位哥哥去找二仔哥哥吧!”
我扯了扯红绡姐姐的衣袖,她反身抱起我,带头向着山道入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死二仔,我非要你赔我我的蜈蚣不可!”
“那个,东西,马……”
自称十八岁,看似二十八的孔瑾师弟抓抓头指指地上的软垫食盒糕点,再指指自己的马。
“放着好了,自会有人来收拾……”
红绡姐姐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
第九章
“盛师会?”
“是的,五年一次的盛师会将在下月十七在皇城举办,到时候百工会来……”
“……也好,那你就准备一下,我会带无焉一起去。”
看着接待完师弟的孔瑾和爹爹在那边莫名其妙的对话,我眨巴眨巴眼睛,扯扯红绡的衣袖,随便拉住她不停喂我吃点心的手。
“侯秀籽籽,承次费素哈密啥?”
“啊?”
显然是没有听懂,我咽下嘴巴里的点心,再重复了一遍。
“红绡姐姐,盛师会是什么啊?”
“噢,那个啊,据说是朝廷为了寻访能人异士而弄的。工农医理,奇门异术,兵刃器具,天工开物……总之就是让各类奇人异士交流经验的一个盛会啦!”
“噢!”
我点点头,然后发挥勤学多问的良好习惯:
“那百工又是谁啊?”
“百工?”
红绡的眼睛一亮,满脸兴奋的拉起我的手。
“我告诉你哦,小不点!这个百工还真算是神奇人物了,不过他们不能算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称号,据说他们那一门,代代只有一个传人,就是师父徒弟的传承,而传承的人的名字都叫百工!”
“咦,那不是师父和徒弟都叫同一个名字吗?”
我疑惑,那要是两个人都走在路上,有个人认识的人叫一声“百工”,两个人都回答那怎么办?
“照理来说是这样啊,不过,一旦那个徒弟继承了‘百工’这个名号,那个师父从此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还是只有一个叫百工的人!”
我再点头,嘟起嘴,然后撒娇。
“红绡姐姐,你还没有说百工是干什么的呢!”
“百工啊,是专门研制和铁具有关的东西的!比如以前耕地的犁,需要两个人控制,又重,也不方便,百工就制出了一人一牛就可以控制的犁。我们山庄名下的百姓就是用这种犁耕种的!百工对于像这些方便平常百姓使用的器物大都都有涉及,他们制器的手法也是一等一的,但就是不会给人打造兵器,这也是我佩服他们的一个原因……”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个“百工”还是很懂得韬光隐晦明哲保身的,当个与世无争的器具制造者,总比当什么兵器大师来的安全和舒心!
娘说了,做人要懂得隐藏自己,有时候名声在外也不是件好事!总会有居心不良的人对你有所要求,你满足了对方,对方还有可能倒打一耙。比方说以前就有个很擅长打造兵器的什么大师,帮人打造了一把绝世宝剑,结果那人非但没有心存感激,反而用那把剑杀了他,说是不要他再造出胜过手中宝剑的剑……
从这点来看,我倒也想看看那个叫百工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小不点,在想什么呢?”
抬起头,就被那张凑到面前的脸吓了一跳,我还维持着那个双手交叉抱上臂的思考姿态。
“没有啊!”
我摇头,再摇头,反正看样子爹爹是要带我一起去的,说跟不说也一样吧!
“还说没有,看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也想去吧!”
奸人,知道还问!
“我是在想啊,二仔哥哥的师弟好厉害哦……”
把“哦”字拖长,满意地看到他饶有兴味的将头贴过来。
“那位‘叔叔’是我头一次没看出年龄的人呢!”
好天真,好无辜的语气和眼神……
然后对应的是孔瑾下巴脱臼的神情和红绡的窃笑不已。
“好了,红绡,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动身。”
还是爹爹打的圆场,他走过来一把抱起我,我顺手搂住爹爹的脖子:
“爹爹,我们要去找那个叫百工的人吗?”
“对。”
“为什么要找他啊?”
“给无焉打一副可以协助走路的东西。”
“哦……”
第十章
“小不点”记事二:
红绡姐姐和二仔哥哥很不对盘!
这个是我进庄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得出的结论。
为什么呢?
就像上次,红绡姐姐给我炒了几样小菜,我正吃着,结果二仔哥哥一脸大惊失色的扑过来夺下我的筷子,指着红绡姐姐说:
“你上次害我拉肚子还不够,还想毒死小不点啊?”
结果红绡姐姐脸一红,扔下手中给我擦嘴的手巾,说:
“什么意思,小不点可不觉得难吃!”
我点头:
“嗯,红小姐姐烧的菜香香的!”
“真的?”
“嗯!”
二仔哥哥将信将疑的夹起一筷菜往嘴巴里放……
“噗,这能吃吗?”
二仔哥哥喷出嘴巴里的菜后抱着我哭:
“小不点啊,真是苦了你了!被关在那边一定很不好受,吃得一定很不好,你看你,连这块红布头做的菜都能咽下去了……”
“小二子……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
“你叫我别跑我就不跑啊?那我还有面子吗?”
“……”
“……”
声音渐渐的远去,我委屈的夹了一筷给爹爹,他张口吞下,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都这样啊!
我沉闷的继续开筷……是很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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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碌来,骨碌碌去,我滚我滚我滚滚滚……
趴在铺满兽皮的车厢内,我那个兴奋啊!在山庄里,房内的兽皮爹爹不让我在上面打滚,只能用两条腿走,嘿嘿,现在就没人打扰我了。
柔顺的毛发,摸上去的手感也是滑溜溜的,用脸在上面蹭了蹭,嗯嗯,舒服!
爹爹说,这次去京城一个是找百工,一个是给我看看两条腿是不是有留下什么后患。就是不知道那个“太医”是什么了!
爬起来拉开车厢窗口的帘布,路旁的景色随着马车的踢踏声向后退去。我看见孔瑾和红绡骑马跑在前面,爹爹则和易秦总管并骑着不知在说什么。
将手放在窗栏上,垫在下巴下面,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摇一摇的。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盯视,爹爹回头向我看来。我一乐,探出头向他挥手。只见爹爹眉头一皱,拨马过来。
“无焉,将头缩回去,小心撞到。”
“哦!”
我乖乖的准备将头缩回去,就在这时,马车一震,正应了那句乐极生悲。
“啊呜!”
头撞在窗框上,痛得着紧。
“无焉!”
爹爹跃上马车,撩开车帘进来,看到我捂着自己的头缩在角落里。
“呜呜……”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爹爹,泪珠子在眼眶里闪啊闪的。
爹爹叹了一口气,将我揽在怀中,扳下我的双手。
“看,都肿起来了,叫你把头缩回去的!”
呜呜,我缩了,来不及罢了!
“嘶”的一声抽气,也不知道爹爹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在我头上右侧的包包上戳了一下。
我咬着唇转过头去,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结果是令人悲哀的,而过程又是极度痛苦的……
“哇……”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哭啊,将脸埋进爹爹的胸膛放声的哭。
“怎么了,怎么了?”
“小不点干嘛哭啊?”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透过车帘传来,一会儿就在车厢里面了。
“小二子,你给我出去,挤死人了!”
“红布头,干嘛叫我出去,嫌挤你自己外面凉快去!”
“你……”
“好了,给我把雪萸膏拿过来。”
就在我扑在爹爹怀中抽抽搭搭的哭得好不凄惨的时候,头上的包包处传来凉丝丝的感觉,两根手指在上面轻柔的揉动着,缓解着那火辣辣的疼痛。一只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着,一下一下的让人心安。
哭累了,头上的疼痛也消下去了,我就这样沉入了梦乡……
第十一章
唔,香酥鸡……好吃!咬起来滑嫩嫩的,结实而有弹性……
“咂咂……”
我迷迷糊糊的嗒嗒嘴,又啃了两下。
咦,好有真实感哦!再啃啃……
好像……不大对!
使劲的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蜜色,还有零乱散开的衣襟。
以那片胸膛上的口水和牙印来看,刚刚一直被我当成香酥鸡来啃的就是这个了。我颤巍巍的瞟了一眼被自己押在身下当肉垫的人的脸,还好,眼睛还闭着!
斜飞入鬓的眉,挺直的鼻,略显薄的唇微微的抿着,刀刻般的轮廓在下巴处略微柔和,紧闭的眼睛使得睫毛在底下投下了一层浅浅的阴影。只有睡着了看起来才符合爹爹的实际年龄呢!
对了,先处理自己的口水什么的……
随手抓过一样东西擦拭,我擦擦擦,把那些水淋淋的口水迹都抹去。被擦得有点泛红的胸膛上几个带着紫丝的牙印分外明显,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低下头去舔。
舔舔这个牙印,又舔舔那个牙印,好像除了留下更多的口水外没有什么别的进展啊!为什么消不去呢?
我努力的想,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把牙印给消失掉去。唔,有了!牙齿咬下去是凹进里面,那我把它吸出来不就好了?
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乐滋滋的实施自己的“毁尸灭迹”大业。
将唇凑近其中一个较为明显的牙印,先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印上,一吸……
身下的身躯一抖,我也跟着心里“咯噔”一声。缓缓的抬头,映入一双黑亮的眼眸……
嘿嘿嘿……
我冲着他傻笑,一边把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去。
呜呜呜,我“毁尸”来不及,“灭迹”总可以了吧?
爹爹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我抱到一边,拉好显然是被我蹭开的衣襟,再抓过我藏在身后的东西。
呜,为什么我好死不死的拿爹爹的外衣来擦口水啊?
在那浅青色的面料上,口水的深色水迹显得更为突兀,昭示着我的“累累罪行”。
“爹爹,我不是故意把你当香酥鸡的……”
我可怜巴巴的抱着被子用自己那粉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看吧,看吧,看我这无辜的眼睛,看我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爹爹将手中的浅青色外袍放到一边,从包裹中拿出一件玄色的外衣穿上,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以示安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