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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
马三像是突然被临头浇了一桶凉水似的,头皮发麻,浑身汗毛根根直立,腰间失了力气,双腿一软,连同女尸一起栽到棺材里,李五正趴在棺材里去挪着女尸的脚,感觉头上像是掉下来什么东西,连头都没来得及抬,就被压在底下。
这时不知哪里又刮来一阵怪风,吹在那半立着的棺盖上,两根麻绳吃不住劲,顿时崩裂断开,棺盖‘啪‘地一声扣合上,将马三和李五,还有那个女尸扣在棺材中……
……
乌云被一阵阵怪风吹散后,又慢慢汇聚到一处,将月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此时,镇中一座宅院内,七根红蜡烛按照北斗七星阵势摆放着,蜡烛已经燃了大半截,只剩下火苗微动,欲灭未灭,忽明忽亮……
齐连山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愁眉怒锁,双手在胸前不停地变幻着手决,时不时地向身旁的廖老太喊道:“借风!”
廖老太坐在他身旁,将七个碗倒扣在地上,摆成个塔状,在最上端的碗底上贴着一张黄纸,又在黄纸上立着半截红蜡烛,廖老太紧紧盯着蜡烛上的火苗,听到齐连山喊道借风后,便用手盖在蜡烛上,将火苗压住,双手好像完全不怕烛火的烤炙。
火苗被盖住的瞬间,突生一阵怪风在空中横掠,卷着那团乌云飘走吹散,将一轮满月露了出来。
这便是奇门遁术中的风遁‘御风之法!’。
屋内。
白世宝正平躺在床上,面色紫红,胸前被红笔画的符咒,正随着胸腔起伏变得闪闪发光,双手垂放在两侧,这时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好痛……”
白世宝感觉浑身说不出来的燥热,体内像是燎着一团篝火,热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痛的他感觉肉身像是撕裂一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直流。
这时,白世宝感觉有人在身上推了一下,给自己身体带来一阵清凉,身体竟然不似先前那般燥热了,清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竟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向自己笑着。
“许大哥?”
站在白世宝面前的这位,正是那日与白世宝结拜的鬼差许福。
许福穿着一身黑衣,胸前绣着一块白底,上面写着黑黑的一个‘押’字,腰间挎着铁锁脚链,正站在白世宝面前,拱了拱手说道:“上次一别已有数日,真是想念兄弟呀!”
白世宝挣扎着坐起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朝周围瞧了瞧,感到陌生,便问道:“兄弟,我这是在哪里?”
“你在他们的宅中……”许福用手向门外指了指。
白世宝向门外望去,看见齐连山和廖老太正坐在院子,面前布了阵势,烛光闪烁,正对面前架坛上一人施法,白世宝一瞧那人正是蓝心儿,便急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施法救你朋友的性命!”
白世宝又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兄弟有所不知,上次你在苗疆晕倒后,就被他们拉到了这里,我当时因为时辰所限,赶着押送鬼魂去阴曹赴命,所以没有跟着过来……”
白世宝听后点了点头,心道:原来遇到了好人!
再扭头瞧着许福,总是感觉哪里不对,顷刻间恍然大悟,急忙回头一瞧,自己的肉身正平躺在床上,顿时惊讶道:“啊,难怪我能够看见你……我什么时候三魂出了窍?”
许福一脸无奈地说道:“兄弟那肉身穴道被点,身上气血被阻碍,所以像是着了火一样,如今三魂受不了疼痛,便会钻出来……钻出来凉快凉快……”
白世宝瞧着肉身上被人用红笔画满了符咒,喉咙处还有一块淤红,心想:一定是院内那二人为了救我,才在我身上施的什么法!再回头瞧许福一身公服披身,刑拘铁锁一一带在身上,便向许福问道:“许大哥这是有公事在身?”
“收到阴司收命公文,来这里收两个人的魂魄押赴阴曹!”
白世宝略有感动地说道:“想不到许大哥公事繁忙,竟然跑过来看我……”
“……”许福笑了笑。
白世宝一想自己倒是没有见过鬼差捉鬼,莫不如和他去瞧个新鲜,反正现在肉身像团火烧似的,钻回去岂不是受苦?等肉身凉些钻再回来最好!
“不知许大哥要去哪里捉魂?”
“镇西乱坟岗!”
白世宝问道:“我倒是没见过鬼差如何勾魂捉鬼,我可以同去吗?”
“正好!”许福点了点头。
白世宝推门瞧着宅院中的蓝心儿,有些担心,不知这二人能否将蓝心儿救活,忧心牵挂便又犹豫不决。
许福在一旁猜到白世宝的心思,便说道:“兄弟放心,你那朋友无事!”
白世宝心想对啊,要是有事,许大哥就来这里收三个阴魂了,于是向许福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绕过宅院中的布阵法坛,没有走门,却是穿墙而出。
“死老头子!”
廖老太像是察觉到什么,对齐连山使了个眼色。
“别分神,先救面前这个……”
“……”
再说白世宝和许福脚踩着阴风,飘飘悠悠的来到了镇西乱坟岗。许福引着白世宝走到一处墓碑旁,白世宝一瞧,这棺材露在外面,被掘翻的湿土堆的到处都是,两杆铁锹、半截蜡烛、麻绳都散落在地,心中惊疑:这坟竟然被人挖过?
白世宝半开玩笑地说道:“许大哥要抓的那两个阴魂该不会在这棺材里吧?”
许福指了指棺材说道:“这里面有一个!”
“另一个呢?”
许福转过身来,瞧了瞧白世宝,拱手说道:“兄弟,实不相瞒,今日收到鬼司催魂公文,上面记录有兄弟的名讳!”
白世宝眼睛瞪得溜圆,大惊道:“什么?另一个是我?”
许福点了点头。
“我……我是怎么死的?”
许福从怀中掏出那纸公文,皱着愁眉念道:“今有寿终之人,名曰瓜尔佳世宝,位于武西镇南,古刹老宅,其因查明,乃死穴封杀,气血不畅,暴毙而死,经验生辰核实,八字相符,鬼王勾画,人曹圈笔,奉旨勾魂,押魂赴命,阴历庚戊年……”
白世宝不住地摇头说道:“不可能,我阳寿还剩一年,定是阴曹弄错了公文!”
第041章鬼事人情
镜者乃为金水之精,内明外暗,古镜幽深,若有神明,故能辟鬼魅邪;却有一鬼,能化人身,对镜画皮,勾描眼鼻,引;诱男身,偷其阳性之气,暗度鬼修之道;道法之人,符咒化火,烧毁鬼容,鬼画皮时,见本容貌惊恐,镜中乃为无脸之魂;此乃:鬼画皮。——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这阴司收命公文写的清楚,由鬼王勾画批阅,又有人曹官圈笔销册,谁敢伪造?”
鬼差许福将手上的公文向白世宝一展,端着上面的字迹一瞧,浓浓黑墨写的清清楚楚,红红朱笔画的真真切切,却是错不了。
“可是……我师父对我说过,我还有一年阳寿,怎么会突然暴毙而死?”白世宝低头想了想,惊道:“难怪我肉身疼痛难忍,肯定是那两个老家伙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
许福收了公文揣入怀中,说道:“人死分为两种,一种叫做灾,二种叫做祸;灾就是天灾,寿命天定,天寿到时想躲也躲不了,祸又称为**,引祸上身,断其阳寿,算是突发暴毙,并非天命所定……”
白世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原来师父阳寿尽时,算是应了天灾,无法避免,而蓝心儿遭人陷害丧命,无故断了阳寿算是**。白世宝心想这倒不必担心,既然我是暴毙而死,便能向蓝心儿一样还阳,便笑道:“这倒是无妨,祸死之人不是可以还阳吗?”
许福一愣,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
白世宝见他有所顾虑,便继续问道:“怎么,许大哥有何难处?”
许福叹了口气说道:“只有负责押魂的鬼差死了,才能带着阴司公文魂飞魄散,阴曹关文不做存档,到时无从追究,再者鬼差死后三魂散化成青烟,也是无从去寻……”
白世宝听得咋舌,心想难怪当初蓝心儿可以还阳,原来要将鬼差杀死!如今我要是想还阳,莫不是要杀死这位鬼兄?虽然自己没有能力杀死许福,即便自己有这样的道行,我白世宝也不会为了贪生杀掉自己的兄弟!
白世宝又低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方法,却又摇着头连连叫苦道:“这个法子还是不行,难道就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原来白世宝想到的这个方法就是买通鬼差,半路寻个人家重新投胎,可是丢了自己的那副身板,去给别人当儿子,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算了。
许福见白世宝为难,上前说道:“兄弟,我收到公文时看到是你,也是大吃一惊,来这一路,我已经为你想好了一个法子!”
白世宝大喜,急忙追问道:“什么法子?”
“为你寻个‘替身’!”
“替身?”
“没错!”许福四下里望了望,揍到白世宝耳旁悄悄说道:“那群孤魂野鬼游荡无依,都恨不得能寻个机会转世投胎,哪怕坠入畜生道,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成!我寻个阴曹没有记录的孤魂野鬼来代替你,这样我既能交差,你也能保全性命,只不过这法子还有两个不妥……”
白世宝追问道:“哪两个不妥?”
“第一,你被孤魂野鬼替代后,它便是你,顶你的名讳去阴间销号,若你死后可就成了孤魂野鬼,无法转世投胎……”
白世宝心想好死不如赖活,死后的事情到时再说,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处遮风挡雨的地儿,便点头说道:“这个倒是不怕,第二呢?”
“这第二倒是棘手,这次与我同行的还有另一位鬼差,你我兄弟情义,我倒是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只是怕他那关过不了!”
白世宝一听笑道:“这关也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用钱砸他开口!”
“这鬼差却是不贪图钱财!”许福摆了摆手猛摇着头。
“那他图什么?”白世宝心想哪有人不好些东西的,何况是个鬼。
“他……”
许福话刚说道一半,只听见棺材里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脚踹着棺盖!
咚咚咚!
白世宝一惊问道:“该不会是你要捉的那个鬼?”
许福摇了摇头说道:“鬼不会伸脚往上蹬,估计是个活人!”
“怎么,这棺材里竟然还有活人?”
就在白世宝惊疑间,听见‘咯吱咯吱’撬动棺材的声音,眼见着棺材盖竟然一点点地移动,突然从棺材里伸出一双手,扣住棺材缝隙,往后一推,棺材盖被推出一道缝隙,张着一副耗子脸的脑袋从棺材里探了出来,这人正是马三。
马三眼神迷离,神智恍惚,一对鼠眼半睁半闭着,慢慢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软着腿脚,连滚带爬地跑了,口中磕磕巴巴地叫道:“鬼……见了鬼……”
许福带着白世宝走到棺材口,白世宝往棺材里一瞧,里面僵直着躺个一个女尸,身底下好像还压着一人,心里暗道奇怪,一尸二人在棺材里干什么?瞥眼再瞧棺材里却没有见到半点鬼影,向许福问道:“许大哥,这里面也没有鬼魂?”
“她听见我们对话哪里还敢出来……”许福笑了笑,炒出腰间的铁锁手撩,往那尸体上一锁,用力一拽,叫道:“看你还往哪里藏!”
白世宝眼睁睁的看见许福从这女尸身体中拉出来一个鬼魂。
这女鬼被许福用手撩锁住,挣扎不开,吓得顿时跪在地上只哆嗦。
许福往棺材里一指,说道:“这鬼来这里招投主,上了女尸的身!”
白世宝再瞧那女尸瞬间就变了模样,舌头伸在外面半尺来长,眼睛瞪得吓人,同这女鬼的样貌完全不同,白世宝惊道:“敢情是被鬼附了尸,变了相……”
许福将女鬼用铁链拴在树上,走过来向躺在棺材里的李五瞧了瞧,说道:“这人被吓得昏死了……”
白世宝瞧了瞧棺材里的那人挺着大肚皮,两眼翻白,连脸上的黑麻点都变白了!
白世宝走到许福身旁又向他问道:“许大哥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依你看,和你同行的那位鬼差要怎么应付?”
啪嚓!
女鬼身上铁链的声响。
许福回头瞪了一眼,女鬼便不敢再动。
许福将白世宝拉倒一旁,悄声说道:“那位鬼差是位老戏骨,我跟他说今天晚上余派名角上演一出《捉放曹》,他便跑到戏楼听戏,估计散了场才会赶回来!”
白世宝一听《捉放曹》,心里咯噔一下,这出戏他在京城时听过,讲的是网开一面,难不成是天意助我?待这位鬼差看完戏后,有所感触,或许到时也能对我网开一面!
白世宝心中暗自窃喜,又听许福说道:“这鬼卒是个新差,刚死不久,我与他交往不深,只知道姓马,为了你的事,我特意打听了下他的背景……”
白世宝心生感动,向许福拱了拱手,说道:“劳烦许大哥费心了!”
许福又继续说道:“听说他生前是位布房的主帐,登记账目,写的一手好字,他老婆是位戏子,年华约有双十,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