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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敬业马上通知待命的马永甄可以行动了,很快,他就在走廊的视频中看到了马永甄,她一个人走进了电梯里,要去顶楼的手术室,长发遮住了蓝牙耳机,两人始终保持通话,马永甄问道:“你能看到我吗?”
刘敬业看了看电梯的监控画面,道:“看得很清楚。”
“有多清楚?”马永甄反问道。
刘敬业微微一怔,之间画面中的马永甄忽然一把撕开了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紫色带蕾丝花边的罩子,半圆形,有一半露在外面,她对着镜头妩媚一笑,指着自己的胸口到:“高清画面能看到我左胸口的黑痣吗?”
刘敬业万分无语,知道小妞故意在调戏他,刘敬业道:“能,看得很清楚,而且这监控还有录像功能,你把你拍下来回去慢慢欣赏。”
马永甄连忙系上衣扣,道:“你傻呀,在这里录被别人看到怎么办,我们回去自拍不就得了。”
“好啊,好啊!”刘敬业忙不迭的点头,心潮澎湃。
其实自拍闺房之乐在今时今日并不算什么变态之举,而是情趣的体现,把自己想象成爱情动作片中的主角,男的会雄风大振,女的也是春心荡漾,具体案例可参考《陈老师与他的作品集》。
马永甄收敛起了玩闹的心思,看步伐有些紧张的走出了电梯,在通往手术室的走廊中,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的高跟鞋声在回响。
“放心,你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刘敬业在监控室里提醒道。
马永甄走进手术室旁边的资料室,除了周边全是档案柜里的文件资料之外,还有一台详细记录的电脑,做的很周祥。
马永甄坐在电脑前,熟练的输入密码,只有这里的资源是共享的,她飞快的查阅着关于郭铭轩的手术记录,每查到一个,就用手机拍下一个,不用多,患者姓名和病况,以及联系方式。
不过,里面的资料很多,要一个个的查找,很耗时。
刘敬业急切关注着每一个视频画面,夜里的医院静悄悄的,只有几个脑血栓患者在走廊里走动练习,偶尔还会看到小护士急匆匆的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边走边整理衣服。
忽然,刘敬业从四层的楼梯拐角处发现了郭铭轩,他急匆匆的举着电话走出来,边走边说着什么,就在摄像头下面,他好像被后面的人叫住了,不耐烦的转过头,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又指了指电话,示意对方等一下。
随后,郭铭轩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通过唇语刘敬业看得出,他说的是:“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这家伙要走?”刘敬业顿时觉得有些不寻常,再看看马永甄这边,仍然在不断的收集着资料,而那两个保安也从门口走进了大楼。
刘敬业立刻通知马永甄:“大妞大妞,我是二牛,我是二牛,听到请回答。”
“大妞收到,二牛请讲。”马永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是她一定要设定的暗号,说要做就做全套,刘敬业就喜欢她这风格,什么都是全套。
刘敬业道:“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拎着五斤塔嘛,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
马永甄道:“我该怎么办?”
刘敬业道:“出南门,面正南,有一个面铺面冲南……”
马永甄立刻站起身,关闭电脑,收起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来。
刘敬业苦笑连连,这点事儿,不够费劲的。
很快两个保安回来了,考核结束了,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刘敬业临走前,两人一人拿出一盒好烟,五十块左右的,说是见面礼,让刘敬业无论如何也要手下。
盛情难却,何况已经装进口袋了。
今天第一天上班,先是吴粤请吃饭,然后第一站就有保安给送礼,而他只不过是保安公司的副队长,仅仅有查岗和处罚这么一点点的权利而已,就已经吃喝不愁了。
刘敬业无法想象,那些位高权重,手里掌控着生杀大权和大量资源的人,真正的权利掌控者,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刘敬业和马永甄没有再碰面,她将拍下的照片直接发到了刘敬业的手机上,刘敬业回短信告诉她,在人多地方呆着,千万别落单,时刻保证自己身边有人,直到自己回来接她,不然决不能跟任何人走,也不要抛头露面。
马永甄知道要有大事发生,听了刘敬业的话,直接去护士站,和一群小护士叽叽喳喳谈天说地去了。
第三百九十章手足
刘敬业也没走,吩咐董科和吴粤继续去巡视,而且让他们俩分开,各自找不同的地方去巡视,这就是在告诉他们,油水可以自己留下,当然,第一天上班,谁也不能太过分,就是给大家提个醒,以后要开始查岗了。
两个小子当然愿意,立刻领命而去,只剩下刘敬业呆在门卫室,那小保安被吓得不轻,感觉好像有老师坐在自己身边听课似地。
“你别紧张,该工作就工作,该换岗就换岗。”刘敬业说道:“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想要体验一下各个保安岗位的工作,只有了解了保安不同岗位的不同工作,才能更好的管理嘛。”
小保安点点头,因为刘敬业说的合情合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盯着大门内外,负责关门开门。
门卫室里也有监控,刘敬业索性值夜班用的小床上,盯着监控,他是在等郭铭轩,不过,他刚才说明天一早走,现在也不用急,他现在还在上班,医生是永远不能擅离职守的,若是有急诊病人找不到他,反而会引人怀疑。
所以,刘敬业看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那值班的小保安可高兴的不得了,这位新上任的副队长,第一天就来自己这里,还睡着了,这分明是找偷懒啊。
领导敢在员工面前偷懒,这本身就说明了对员工的信任,没把自己当外人。
小保安很高兴,不但老老实实守夜,还给刘敬业盖上了被子。
过了午夜十二点,自动大门彻底关闭了,只有一条车道,那就是救护车专用车道,其他全部关闭,小保安也开始打盹,刘敬业半睡半醒,心里想去马永甄那里打打秋风,但又怕郭铭轩突然跑掉。
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直到第二天上班时间,刘敬业才看到了郭铭轩的身影,此时的状态与昨晚那焦急的摸样截然不同,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他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接班的同时来了,办好了所有交接,就像平时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刘敬业在偷偷关注着他。
看着他离开医院,刘敬业立刻悄悄跟上,随手还拿着两个包子,边走边吃,漫不经心。
郭铭轩也显得很小心,出了医院,他没有任何人有任何交流,也没有开车,而是默默的坐上了公交车,再经过几站地之后,又换乘另一辆车,然后又坐出租,坐三轮,最后竟然在市中心的大商场逛起了街。
“这分明就是摆脱跟踪的小手段嘛。”刘敬业暗想道:“不过他只是谨慎从事而已,绝不可能发现我。”
一路上刘敬业巧妙的跟来,绝不会泄露行踪,他也跟着郭铭轩一起逛商场,看他买了一些日用品和内衣物等等,看来真的是要跑路,而且还是轻装简行,看来很急迫。
“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走呢?”刘敬业暗想道:“是因为要出货了吗?可他走了,那些藏在患者体内的‘货’怎么办呢?”
郭铭轩是最大的线索,只要咬住他不放,自然就会有答案。
逛了一会商场,郭铭轩走了出去,街上人也多了起来,他在步行街上穿梭,忽然他一拐弯走上了过街天桥,桥上人来人往,另一头下桥又分两个方向,非常容易跟丢。
刘敬业立刻打起精神,刚才跟着上前,忽然觉得脚下一顿,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他低头一看,之间一只黢黑又脏兮兮的大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踝,手背上的骨节扁平,还带着老茧,感觉好像常年打拳而形成的。
可这手的主人却是一个萎顿在过街天桥上的乞丐,他蓬头垢面,长长的头发都擀毡了,一绺一绺的挡着脸,他光着膀子,身体很瘦弱,下面穿着一条棉裤,触目惊心的是,他竟然没有左臂和左腿,都是齐根而断,瘦弱的上身还有很多像是烧伤烫伤后留下的可怕疤痕。
这是真正的可怜人,伤残一目了然,他抓着刘敬业的脚踝,抬头看着他,长发下面那脏兮兮的脸无法分辨他的年纪,一双眼睛黯淡无光,透着可怜的祈求。
刘敬业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票子,递到他面前,同时示意他伸出手。
乞丐放开手接过钱,刘敬业转身就走,此时郭铭轩已经走到了天桥的中间,混在人群中,目标越来越小了。
刘敬业不敢怠慢,拔腿上桥,刚走两步,忽听后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随后听女人骂道:“哎,你这乞丐怎么回事儿,你乞讨就乞讨,干嘛对人动手动脚的。”
“怎么回事儿?”女人身边的男人立刻厉声问道。
女人当即道:“他刚才摸我腿。”
女人穿着及膝短裙,露着一双白腿,可以清晰的看到左小腿上还有黑指痕。
那男人勃然大怒道:“你这乞丐怎么回事儿,存心占便宜是不是?”
那乞丐没说话,竟然再一次伸手朝拿女人的脚踝抓去,女人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躲闪,男人更是怒发冲冠,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只听那乞丐惨叫一声,身子一歪,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
原本刘敬业不想理会,可一听那乞丐的叫声,他骤然停下了脚步。
转头一看,那乞丐正好歪倒,荡起了眼前的长发,刘敬业瞬间看到了乞丐的脸,那一瞬间,他如遭雷击,尽管那张脸上也布满了可怕的疤痕,但即便化成灰,也会他无比熟悉的那张脸。
他连忙掉转身跑下来,那男人余怒未消,还要动手,似乎想要把乞丐从地上拉起来。
刘敬业及时赶到,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腕,骤然发力,巨大的力量犹如火山喷发,男人被捏得咬牙切齿,一个劲的痛呼:“疼疼疼……”
刘敬业看着那伤残的乞丐,瞬间眼圈就红了,他冷声对那男人说道:“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周围瞬间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男人在剧痛下也不想闹事,连忙道:“是,是,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刘敬业冷哼一声放开他的手,男人和女人立刻走了,刘敬业蹲下身,心潮澎湃,眼圈通红,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彻底掀开那乞丐遮面的长发。
乞丐知道他的用意,微微朝后一躲,但他深有残疾,怎么躲得开呀。
刘敬业掀开他的长发,看到那张曾经朝夕相对,无比熟悉的脸,通红的眼眶中,泪水瞬间涌了出来,而那乞丐也已经泪流满面,眼中满是痛苦。
“啊……”伸手摸着他的伤体,看着他凄惨的摸样,刘敬业泪如涌泉,心中酸楚,痛苦,悲愤等情绪一起爆发了,他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吓得路人纷纷侧目。
随后只见他一把将乞丐紧紧搂入怀中,放声大哭:“兄弟,我的兄弟,你受苦了!”
刘敬业嚎啕大哭,紧紧搂着那乞丐的残躯,恨不得自己能够取而代之,那乞丐同样落泪如雨,用残臂紧紧搂着他,身体在痛苦的痉挛着。
“兄弟,走,走,跟我回家!”刘敬业不想让路人看到他兄弟凄惨的摸样,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他,更不会看着他沦落街头。
乞丐摇摇头,但刘敬业哪容他拒绝,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残躯背在身后,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旅馆而去,现在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兄弟更重要。
两人坐在出租车上,谁也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刘敬业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乞丐也在默默的垂泪,但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刘敬业都不敢转头看他,实在太惨了,曾经七尺高的汉子,高大魁梧,此时却像一滩烂肉萎顿在那里,刘敬业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脑中不断涌现乞丐当初的样子,精神的短发,高大的身材,白净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貌似斯文,可一旦他横眉立目一咬牙,那白净的脸立刻变得棱角分明,书生与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并存着。
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平日里再琐碎的事情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管理部队也是条理清晰,制度明确,对待士兵犹如手足兄弟,亲和力十足,到了战场上又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一条,文韬武略在胸,人人钦佩,更是前途无量。
这个人就是刘敬业的手足兄弟,老搭档,他的营教导员,郑毅!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变成了一滩烂肉,怎能让刘敬业不痛心。
不过有千言万语,刘敬业都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他难堪。
他不断催促出租车开得飞快,他有太多话想问,太多话要说了,泪水模糊着眼睛,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敢看那残缺不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