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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竟然是‘殇’来营救他了,摩托艇停在身边,看着狼狈不堪的刘敬业,‘殇’狠狠啐了一口,道:“该,你也有今天!”
刘敬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唇发青,朝她露出了苦笑。
‘殇’反倒不紧不慢的说:“嘿,想让我救你吗?”
刘敬业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殇’冷笑着说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嘿,这是趁火打劫呀,刘敬业在海中漂浮着,只能点头。
‘殇’问道:“说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一个叫‘我不爱你’,后来‘我不爱你’被人打死了,剩下那个叫什么?”
刘敬业一阵狂晕,敢情小妞还记得这事儿了,她是非逼着自己表态呀。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是刘敬业不想让关系太复杂,无奈现在形势比人强,不认也得认,他艰难的说:“那就只剩下‘我爱你’了!”
‘殇’听完,脸蛋微红,俏脸上露出了几许娇羞和甜美之色,在朝阳下显得格外艳丽。
刘敬业本以为‘殇’这次心满意足了,却没想到,小妞还没完没了,她继续问道:“我再问你,有两只鬼,一只是绿脸,一只是红脸的,绿脸的一枪可以打死,红脸的却需要两枪才能打死,可你只有两颗子弹,你怎么办?”
“这……”刘敬业呛了一口海水,疯狂的咳嗽,用近乎全麻的身体踩着水,做最后的支撑,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在继续下去,他就要变鬼了。
‘殇’得意一笑,道:“告诉你记住喽,先一枪打死绿脸的,红脸一看肯定害怕,等他吓得脸都绿了的时候再开枪打死他!”
刘敬业一听,顿时全身气力一散,直接没入了水中……
刘敬业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殇’怎么处置他,感觉好像还吐了,然后被扔进温暖的被窝里,踏踏实实睡了过去,期间还有一阵钻心的疼,但那也没能将他唤醒,已然是精疲力尽了。
‘殇’拔出了他肩膀上的钢针,处理了伤口,还给他屁股上了药,由于长时间在水中浸泡都有些感染发炎了,幸好没有大碍。
精疲力尽加上麻药作用,刘敬业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醒来,看着‘殇’正在办一对旅客办理退房手续,业务是越来越纯熟了。
刘敬业站起身,伤口都包扎好了,麻醉药劲也过了,体力也恢复了,也算是大难不死,也给了他一个重新审视自己的机会,这一次惨败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以往在部队中,身边有战友一同出生入死,又领导统一指挥,有后备援军,只要勇往直前的战斗就行。
不久前对付煌潮,那只是地方的黑帮,乌合之众,以自己的身手,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这让他明显产生了轻敌之心。
“到底还是低估了敌人。”刘敬业暗想到:“这些隐藏在和平环境中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为了巨大的利益,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保护他们自己,更是谨小慎微,容不得一丝差错,与战场上两军对垒,一冲一杀的方式截然不同,但却比那更加危险。
这一次明显是对方有备而来,我心高气傲在严重情敌的情况下去应战,简直与送死无异呀。”
刘敬业认真的进行着自我检讨,始终让他挂怀的还是对方如果了解到他的行动方式的。
就在这时,‘殇’除了好了退房的事宜走了过来,看到刘敬业坐在床上范愁,‘殇’道:“别琢磨了,快吃饭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如此一说,刘敬业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他站起身,猛然想到:“对了,我那兄弟郑毅呢?”
不提还好,一提‘殇’的脸色顿时一变,冷哼道:“我早就说他来者不善,你还不相信我,这不,险些命丧大海。”
刘敬业不解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看!”‘殇’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横一竖画着两道,就是一个十字交叉,在左上角画着一个圆圈,圆圈下面有些波浪线。
“这是什么意思?”刘敬业诧异道。
“哼!”‘殇’冷哼道:“你好好谢谢我,谢谢我的智商吧,幸亏我及时看破了这副图画的意思,不然你早就喂鲨鱼了。”
刘敬业满头黑线,确实看不太明白,‘殇’解释道:“这左上角的圆圈是太阳,下面的波浪线是海水,说明是刚刚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也就是东南方向,这个十字交叉划线,那自然就是经纬双线了,我查了一下地图,按照上面交叉的位置找到了坐标方位,这才把你从海上救回来的。”
刘敬业闻言一惊,看着纸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颤声问道:“那这张纸条你是从何得来的?”
‘殇’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指着郑毅住的房间,道:“当然是从你好兄弟的房间里找到的,就放在窗台上,而他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第四百章释怀
刘敬业吃惊的看着纸条,脑中轰轰作响,此时他的感觉,比无依无助的漂泊在大海里的感觉还难受,心情矛盾到了极点。
他蹭得站起身,走到郑毅的房间里,果然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都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门口垃圾堆中,还扔着郑毅当时穿过的破棉裤和露脚趾的棉鞋,而人却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样一个断手断脚的残废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连‘殇’都没有任何察觉。
“这真是他留下的?”刘敬业颤声问道,根本不敢置信。
‘殇’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的废话。
刘敬业感觉自己好像要爆炸了是似地,根本就不敢置信,可是,他确实没有告诉过‘殇’自己要去哪,‘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骑着摩托艇出现在海上。
刘敬业呆坐在床上,默默的点上根烟,也不抽,就让烟熏着自己,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当初在不同的战场上,冲锋陷阵,大胜而归那欢乐的场景,即便失败了,悲痛中大家也是相互鼓励,相互支持,不离不弃。
在这种情况下建立起来的关系,生死之交,依然超越了手足之情,真正是生死相托,肝胆相照,试问,这样的兄弟会背叛自己吗?
但是,在船上他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防死守,他每一步都在对方的掌握之内,就像被掐住了七寸要害的毒蛇一样,若没有熟悉自己的人出谋划策,对方不可能做到。
还有……刘敬业忽然想到:“当时我在跟踪那个外科医生郭铭轩,这批货要出手,他第一时间跑路,我在跟踪他,结果在上过街天桥的时候,郑毅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踝,开始还没在意,后来发现是他,就瞬间忘记了一切。”
刘敬业想起了当天的场景,现在看来,难道郑毅当时是故意的,故意等在郭铭轩逃跑的线路上,他已经料到自己会跟踪郭铭轩,关键时刻出来制止?
后来,两人因为郑毅所落下的残疾而感慨万千,随后喝酒喝到天昏地暗,人事不知,郭铭轩也因此彻底消失了。
‘殇’看着刘敬业眼神闪烁,她不屑的开口道:“男人就是有病!”
刘敬业抬头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殇’冷哼道:“你想想,你前天看到你那兄弟时,他的样子!”
刘敬业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不明白,还是如实说道:“还不就是你见到的样子,他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破棉裤和漏脚趾的破棉鞋。”
‘殇’忽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让刘敬业一阵发毛,这时‘殇’说道:“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你这位兄弟,手足都断了,为什么还舍不掉身上的破棉裤呢?”
刘敬业一下愣住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殇’,这个从小在杀手集团长大的女孩子,不谙世事,毫无社会经验,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一样单纯,可从她单纯的眼中却能看到最纯粹的问题。
是啊,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郑毅为什么断了手足,却还要穿着一条破棉裤来遮羞呢?
他都已然成为了废人,他自己也说,生不如死,生无可恋,都已经沦落街头,爬行乞讨了,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索性脱光了,更能博取同情,而且死得更快。
一句话刺中了刘敬业的新房,换位思考,如果换做是他变成郑毅那样缺胳膊少腿,他可能真的豁出一切,早死早托生了。
而‘殇’更深层的含义是,他竟然断了手足仍然能够守着破棉裤,说明他为了利益,或者为了女人,可以放弃手足兄弟。
“我不信!”刘敬业用力的甩了甩头,仍然坚定的说:“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有好几次,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害我呢?若是他想我死,我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殇’以一个无知少女的身份反过来嘲笑他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道:“那时候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呢?你是一个转业到地方的保安队长,他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生活已经翻天覆地了。
我也曾经深深信任着我的组织,可到最后怎么样,他们还不是说杀我就杀我嘛!
何况,你这位战友算够意思了,首先他并不想杀你,最后关头还留下了让我能够找到你的坐标,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所以我觉得额,他是想利用这次事件,达成他的某个目的。”
刘敬业心中即便有千百个理由,也不得不承认,‘殇’的话是最近接事实真相的。
“可是……”刘敬业还是嘴硬到:“他为什么要帮这些人卖命,那是在窃国呀,是我们曾经最痛恨的事情呀!他是战斗英雄,朝廷和组织都不会亏待他的,尽管身有残疾,但下半身必然衣食无忧,他何必如此呢?”
“当然是为了利益了以及更好的生活了。”‘殇’直言不讳道:“我知道在国外某发到国家,有最先进的断肢康复技术,假肢技术也是最先进的,安装后,如臂使指,如常人一般无二,但这套假肢技术我朝目前还没有,若是去国外更换,需要无法想象的天价,你觉得朝廷会为他支付这笔钱嘛?”
刘敬业顿时沉默了,因为他知道,这类情况,朝廷的补贴也好,补偿也罢,都是有严格的明文规定的,就像所有工人的工伤,工残,亡故一样,都有明文规定的赔偿标准。
在本国内积极治疗已经很不错去了,去国外进行先进的治疗几乎不太可能。
看见他沉默。‘殇’乘胜追击一般的问道:“我再问你,如果换了是你,变成他这个样子,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刘敬业想了想,默默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殇’说道:“其实很简单,像他这样,只有两条路,要么一辈子被人当成废人一样圈养,久而久之你自己都会觉得讨厌自己,更何况伺候你的人,被歧视,被刁难,甚至被殴打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第二,那就是自寻出路,可是身已残,一身的本领都废掉了,你觉得你们这样的人,对主流社会还有什么价值?”
刘敬业真的被她问倒了,无言以对,他们这样人,被人成为战争机器或者杀人机器,除了杀人打仗什么都不会,一旦身体被废,真的是一无所值。
“可是……”刘敬业本想说,我们是为了那个巨大的荣誉与责任才变成这样的,难道朝廷不应该负责吗?
可是仔细想想,每年,甚至每天,有多少人会变成这样,甚至更惨,朝廷管得过来吗?
‘殇’如政委一般走过来,似模似样的拍了拍刘敬业的肩膀,道:“年轻人,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也成了他那样的废人,你还能做什么,你的价值在哪?另外,你想要什么?”
‘殇’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晚上简单的吃方便面吧,我懒得出去买了。”
她说得轻松,突然转变了话题,好像刚才沉重的话题能够一带而过似地,而刘敬业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她说的没错,设身处地的想想。”刘敬业暗自思索道:“如果我也断了胳膊断了腿,我会怎么样?一死了之?被人圈养,招人厌烦?又或者走上一条从来没想过的道路。”
如果真是这样,那郑毅现在在做什么?他真的在帮助这个可怕的窃国走私集团吗?为了帮助他们,而出卖我?将我的生死于不顾?
很显然,郑毅还在担心挂念着他的安危,所以才会留下隐晦的坐标让‘殇’去救他,甚至最后让那女人推他下海,也是郑毅一早就谋划好的。
没有人比郑毅更熟悉刘敬业,作为教导员,他更具备谋划全盘作战的能力。
尽管刘敬业不愿意相信,但还是顺着这条思路想了下去:“这是一个金钱至上,金钱万能的年月,有些暴发户曾经说过,只要有了钱,可以上买天,下买地,中间买空气,人为了钱更是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信仰,荣誉,以至于尊严。
如果郑毅与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