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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辉丢下工具箱,死命推开人群挤了进去,苏婆子和朱桃花抬眼看见苏启辉,两人爬到苏启辉脚旁,苏婆子嚎啕大哭道:“儿啊!你可算来了,你娘快被人打死了。”
朱桃花也哭得涕泪横流,婆媳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村民见苏启辉来了也就停了手,只是看苏婆子这时候还想告状挑拨,当真是脸皮极厚,他们鄙视地看着苏婆子和朱桃花。
苏启辉面色有些发黑,任谁看见自家亲娘和老婆被人围殴成猪头,脸色都好看不起来。
村民们见苏启辉面色不善,有个大嗓门就道:“苏老三,你也不管管你娘和你媳妇,任她们到你二哥家混闹,你娘今日要害死她亲孙女呢,说二丫头忤逆,又说她被鬼怪附了身,请家法还不够,还想把她绑在柱子上用桃木棒打两个时辰,你说这哪里有个奶奶的模样?这简直是前世的仇敌,把人往死里折腾呢。”
“是啊!苏老三,你媳妇拿着胳膊粗的擀面杖要挟二丫头,让她拿钱呢,你们不就是看人家今年制腌梅子赚钱眼红了嘛,想出这些谋财害命的狠毒手段。”又有个妇人对苏启辉指指点点。
苏启辉没想到苏婆子和自家媳妇居然做出来这等歹毒的事来,虽然他对自家娘和媳妇有所了解,以为他们不过刻薄贪财罢了,谁知竟然恶毒到这样的地步,他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羞惭,直想把脑袋扎进土里,可以不用面对这样的难堪。
只是这毕竟只能想想,做出这等非人之事的一个是他亲娘,对他偏疼多年的娘,一个是他的媳妇,虽然有极多的缺点,却也跟他过了这么多年,给他生了二宝,他不能躲起来不去面对。
苏启辉强逼着自己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拳头捏得青筋直冒,他甩开苏婆子和朱桃花,走到苏薇和宋娘子等人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嘭嘭就磕了几个头。
“三叔你快起来,这不关你的事!”苏薇忙去扶苏启辉,其实苏启辉也挺可怜的,摊上了那样一个娘,又娶了那样一个媳妇,他娘秉性如此,他作为晚辈也不好说太多,他媳妇是个没脑子又极贪财的,他说了不知多少次,也没有什么效果。
他只得拼命在外头接活赚钱,想着多赚点儿钱给家里,苏婆子和朱桃花就会消停点儿,谁知道人心不足,得了二两就想要二十两,好不容易消停了几个月,他才出门去了几天,这两人居然又到寡嫂家来闹,居然还那么恶毒的要谋害他的亲侄女。
他又羞又愧,恨不能当场以死谢罪,自从二哥去了,他对二嫂和几个孩子帮扶不多,每次只要他给二嫂拿点儿钱,朱桃花就要吵闹不休,他也就不敢多给,怕给二嫂添麻烦。
谁知道自从听说二哥家挣了点儿钱,自家娘和不争气的媳妇就三番五次的来闹,他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甚至威胁朱桃花要休妻,许诺今年一定挣够十两银子,谁知却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宋娘子也道:“他三叔,你快起来,这怎么使得?”
苏薇见三叔执意跪在地上,她长叹了一声:“罢了!”
就当是为了还三叔这么多年对自家照顾有加的情分吧!
“陈大哥、陈二哥,可否麻烦你们将我三叔扶起来?”她扬声道。
陈大山和陈小川一左一右架起苏启辉,苏启辉虽然不愿意起身,怎奈架住他的两人可是武林高手,他身不由己的被扶了起来。
“三叔,你把苏金娣和朱桃花带回去吧!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好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原谅的话,这两人以后与我们家再没任何关系,三叔你和二宝如果愿意,欢迎你们到家里来玩,我们仍当你们是亲戚走动,至于其他人,如果再擅自到我家来,我真的不好说会不会大棒子打出去。”苏薇道。
苏启辉见苏薇直呼苏婆子和朱桃花的姓名,神情平静却坚决,知道这次苏薇是要彻底与苏婆子和朱桃花断绝往来了,只是他本来也没有任何脸面要求苏薇原谅那俩人,苏薇让他把苏婆子和朱桃花带走已经算是客气了,毕竟她还没亲自动手打人,而那两人却是想要她的性命。
苏婆子和朱桃花再也不敢说什么,她们被打得浑身是伤,陈大山和陈小川扎的梅花针又十分刁钻,扎的都是极疼的穴位,而且都是扎一下就将针取出,完全不留任何痕迹。
俩人疼得直哼哼,苏启辉重重对苏薇和宋娘子等人一拜,快步转身拖起苏婆子和朱桃花就往家走。
苏婆子和朱桃花浑身疼得无法站立,苏启辉气极愧极,狠狠拽住俩人的胳膊,苏婆子和朱桃花吃痛,又怕众人再打她们,跌跌撞撞跟在苏启辉身后往家里逃去。
苏蓉这才意识到她方才的种种行为有多彪悍,完全不是淑女所为,她见苏家小院里站了许多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回了屋中。
张柳生和张竹生见苏婆子和朱桃花被苏启辉带走,苏有才也被人抬回了家,苏薇家也没什么事了,张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个被他打了一扁担的后生道:“方才一时情急,真是不好意思。”
那后生眉毛一挑道:“你情急什么?阿蓉家的事你这么上心,莫不是看上了人家?”
“你别乱说啊!哪里的事?我只是以为你们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一时激愤罢了,蓉儿可是订了亲的,你别坏了他的名声。”张柳生急忙反驳道。
“嗨!你说阿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跟什么秀才的儿子订了亲了呢?那人一定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那后生满脸遗憾。
张柳生暗暗点头,对那从未谋面的情敌天然就极为反感,只是他要维护苏蓉,神情端肃地道:“不要议论他人,那可是老师在世时就定了的亲事,老师选的人家肯定是极好的。”
“嘿!你这人真是没劲,开个玩笑罢了,阿蓉毕竟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我惋惜几句又有什么要紧。”那后生拍了拍张柳生的背道:“好了,今晚请我去你家喝酒吧!背上被你给了那么一下,怕是肿了,你得补偿我!”
张柳生见苏蓉已经害羞地回了屋,苏薇和宋娘子正感谢相邻相帮,阿章早帮陈大山拿了件干净衣服出来换下。
他心头一松,见弟弟正傻头傻脑地围着苏薇想说点儿什么却插不上话,不由有些好笑,这个愣小子,他招呼张竹生过来,带了几个跟他们哥俩儿关系还不错的青年一起回家喝酒去了。
苏薇将各种热情声援她家的村民们送出了小院,待众人散去,她感觉浑身的力气突然散去,懒懒地坐到门槛上神情有些呆滞。
宋娘子见苏薇神情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薇薇你一定累坏了吧!娘扶你去屋里睡,门槛这里坐着不舒服。”
苏薇微笑着伸出双臂仰头对宋娘子道:“娘亲抱!”
自家娘亲和姐姐今日终于也彪悍了一把,没有再任她一个人冲锋在前,有家人支持的感觉真好。
宋娘子一把抱住苏薇,眼眶湿润,今天她差点儿就要失去自己心爱的女儿了,有些恶人不会因为你的退让容忍而改变,只会变本加厉,以后她再也不会如此软弱了,谁再敢欺负她的孩子,她一定要跟他拼命,不管那个人是谁,就算留下泼妇的名声也无所谓。
为了个贤淑孝顺的名声,她软弱柔善、逆来顺受了那么多年,她得到的是什么?婆婆的刻毒,妯娌的欺辱,自己的女儿瘸了腿,还差点儿丢了性命。
以后如果苏婆子和朱桃花再敢来,她第一个就要把她们打出去,就算被告忤逆也无妨。
陈大山和陈小川早已告辞回家,走前苏薇强塞给他们十两银子,他二人推辞了许久才收下。
小院中不复之前的喧闹,初秋的阳光穿过院中的柿子树的枝桠洒在地上,苏薇将头枕着宋娘子腿上,双眼微眯,一脸安详。
阿章轻手轻脚地从屋里拿了个毯子给苏薇盖上,又与宋娘子和苏薇一起坐在门槛上,他托着腮有些苦恼。
宋娘子一手轻轻拍着苏薇,另一手爱怜地摸了摸阿章的头。
一家三口坐在门槛上,苏蓉听得外间的人声散去,她也走出屋来,坐在阿章身旁,一家四口齐齐坐在门槛上,有些滑稽,但却让人觉得温情脉脉。
秦娘子从两家低矮的院墙上看过去时,正看见苏薇家一家四口在门槛上排排坐,虽然有些不雅,却让人觉得心头暖洋洋的,还有什么能比家人相守更重要?
她直觉鼻端一股酸意涌出,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掉,如果萧家不是遭人谋害,也许她现在已经当上了奶奶,如果时光能倒流,她更希望能做个村中的老太婆,儿孙绕膝,那是怎样的一种温暖和幸福?
只是此生,已是亲人零落,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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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回家有些晚,写得少了点儿,O(n_n)O~最近萝卜上班之余还要上课,有时候课在晚上,如果有更新少的时候,还请大家多多见谅哦!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小姐的心
秦娘子第一次真正见到苏婆子和朱桃花在院中大闹,她原来只觉得这两人贪婪自私,今日才算知道,苏薇一直面对的是怎样的亲人和长辈,世上竟有人心狠如斯,对自己的亲人如此狠毒。
她有些理解为什么苏薇性格会变得那么粗野泼辣了,有这样的亲人,如果软弱,只怕连自己的性命也会保不住。
秦娘子一向不喜凑热闹,但她最近一直留心苏薇家的动静,想再找些苏薇的缺点去说服萧朗,可是这几个月以来,她只见苏薇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头脑极为灵活,小小年纪就知道不能独秀于林的道理,自己制梅子赚钱的同时,还让村里人也一同致富,增加了许多盟友。
就说今日之事,若不是苏薇带领几家人制梅子挣了钱,又提出明年还可以带全村一起制腌梅子,分化削弱了支持苏有才的村民,又以利诱之,使众人站在她一边,只怕今日苏薇一家定要吃大亏。
而且苏薇临危不惧,还十分懂得借势,看得清楚人心,及时抛出石知府和林三少爷的名头,让村里人明白她的靠山比苏有才大,她不以恩相胁迫,而是循循善诱,让村里人心甘情愿为她所用。
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一岁女童能有的心思,最令秦娘子赞赏的还是苏薇面对想害自己性命的人时,狠狠给予教训,但又能把握分寸,更借此断了与苏婆子和朱桃花的关系,又与苏启辉说明她仍然当他和二宝是亲戚,神情坦然坚定,就这份气度和智慧,就算很多京城的世家小姐也不一定能赶得上。
秦娘子在那两个后生想去取家法时差点忍不住去帮苏薇,只是她见陈大山和陈小川两人有些异样,不像普通农人,倒像是军中之人,她有些顾虑,这才忍了片刻,就见苏薇短短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将苏有才赶走,又引得众人追打苏婆子和朱桃花。
这个丫头真是十分厉害,她对苏薇添了许多赞赏,她原来对苏薇有些嫌弃,现在却觉得苏薇太过精明厉害,自家儿子虽然也是极聪慧的,但是真要娶了这么厉害的媳妇,只怕日子也不会太平,她还是不太愿意,他希望儿子能娶个贤淑大方的姑娘,对外能撑得住场面,对内善于持家,能照顾好儿子的起居。
苏薇不知道秦娘子隔墙细细观察自己,更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变幻,她只觉得一家人就这样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很幸福,心中暖暖的。
只是门槛毕竟有些窄,坐久了屁股有些酸痛,苏薇笑眯眯地站起身来道:“哎呀!今天吵了一天架实在是累得慌,口也渴了,我们进屋去喝点儿水吧!”
“好啊!二姐,我还要喝蜂蜜梅子水。”阿章跟着苏薇蹦起来,像个蹦豆一般跳来跳去道。
“你个小馋猫,走!我们进屋去喝梅子水。”苏薇伸手牵着阿章。
宋娘子和苏蓉也笑道:“就你俩嘴馋,走吧!进屋喝水去。”
一家人欢声笑语地进了屋,院外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充满怨毒,苏有才被几个后生扛回了家,只觉丢尽了老脸,气得在床上躺了半晌,终究觉得气不过,又偷偷潜到苏薇家院子外往里窥伺,他一定要雪今日之恨。
苏薇那个死丫头害他颜面尽失,又将村里人哄得团团转,不再把他这个村子和族长放在眼里,他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他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一定要让苏薇一家付出代价。
苏薇不知道外面有人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她正愉快地和宋娘子和苏蓉讨论明天该请哪个厨子来做饭,要给村里人多少钱作为答谢。
这一次她没再隐瞒家人,但也没有把寒潭新玉收入了一万两的事情说出来,只跟宋娘子和苏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