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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周仓周通伸手剥去新娘衣,骂道:
“奶奶的,老子这是来同你入洞房呢,你怎么骂起来了呢?来吧,咱二人床上来折腾!”
“阴阳麻面”自然想起俏丫头,猛回头,不料银芒一闪,一把短刀已抵在喉头上,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稍动一下,喉管马上就会被人挑断!
俏丫头冷冷一笑,道:“王干,你可识得我吗?”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俏丫头可不正是黑牡丹所扮,只听她忿怒的道:
“花家庄你们八人干的好事,以为从此就完事?”
“阴阳麻面”王干惊道:
“你是谁?”
黑牡丹冷笑道:
“你到阎王殿去问吧!”她话声中,短刀一送斜撩,冷芒抖动中,带起一蓬血雨……
“阴阳麻面”也够狠的,就在他断喉的时候,竟仍能踢出三腿,捣出五拳,但却全被黑牡丹伸手化解于无形……
黑牡丹杀了“阴阳麻面”王干,轻摇手叫周通在内等着,自己像是被人推出门般的口中道:
“小姐,我不侍候你了,一切你自己小心呀!”
黑牡丹才走到洞口,不防黑影中窜出一个人来,一把可抱了个结实!
“走吧!我不跟你走还能跟谁走?”黑牡丹无奈的说。
董文大乐,还真怕黑牡丹跑了似的,右手紧抓黑牡丹手腕,直往半山上的洞中行去,一路上不少喽兵全嘻哈笑,有些还开心的叫着双喜临门呢!
一人才走入董文那间石室中,董文回身关上房门闩,刚回头,一把锋利的尖刀已抵在他的肚子上……
“你……”
黑牡丹哈哈一笑,道:
“王干没有走远,你这时候正好赶得上他呢!”
董文大惊,道: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寨主的大名?”
“听人说你跟了王干几年,花家庄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董文更惊,道:
“那你是……啊……”好长一声凄厉,但却引不起守在门外两个喽兵的注意,因为就在那声凄厉惨叫后面,黑牡丹及时的一声长笑……
于是,就听一个喽兵咽着吐沫,道:
“这是达到神仙境界的应有现象,老伙计,二寨主正是在欲死欲仙呢!”
于是石门开了,而黑牡丹幽灵似的一闪而出,只见她就在两个喽兵一怔之间,银芒连闪如电掣一般,早把两个喽兵劈倒在地,紧接着谷底的大洞中有了火光,那看上去直如燎原般的大火,在这种秋末干燥的季节里,有如火山喷口一般,挟着“嘟嘟”与“劈啪”,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而使得陀螺谷中几成了火窟一般!
“火从哪里来的?”
“一定有人放火!”
“快逃哇!”
于是周通早会合杨定邦等十多人,一直攀到半峰腰处,在那儿,正就是二寨主的洞窟,如今正被黑牡丹守着呢!
朝阳庄有几个猎户对地势十分熟悉,早领着杨定邦一众抄近路到了半峰腰上,一见黑牡丹,杨定邦急问道:
“全解决了?”
黑牡丹咬牙,道:
“除恶务尽,咱们守在此地,来一个咱们就宰一个,来两个咱们宰一双,反正谷中大火,土匪们一定会往这边逃命的!”
周通也道:
“姑娘,我看谷中火势来的猛,不如你们先走,我周通守在这里,谅他们一个也逃不了的!”
突然间荒林悬崖中闪出一人,众人望去,见是土地庙里老和尚,只听老和尚道:
“各位施主,此处两个恶盗已除,其余的他们也不知是谁放的火,念上天好生之德,放他们逃生去吧!
黑牡丹道:
“天做孽尤可说,人做孽不可活,今日放了这些土匪,他日为祸更猖,大师你慈悲为怀……”
杨定邦当即道:
“好吧,咱们退出最后一道索桥去再做决定!”
于是杨定邦领头,很快的大家举着火把,加上谷中烈火,一行人全退出了陀螺谷外,不过奇怪的是直到天将明,谷中还未有一个强盗退出来!
于是就在二天过午,陀螺谷已成灰烬的时候,朝阳庄的人与黑牡丹周通,又摸进了谷底,发觉一幕极残的景象,因为从谷底的大石洞中,一溜的烧死许多人,只见从一间石屋中直到外面,地上全是烧过的银锭,原来这些人在大火的时候,全都豁上命去抢那库中银子去了,所以有几个倒在水潭边的土匪,面目全非却两手握着银锭。
折腾了一天一宿,黑牡丹与周通就在朝阳庄上又住下了,杨老爷子这下可没有把黑牡丹当外人,芍药把黑牡丹请到房里住着,就是不让黑牡丹走……
这样又住了三天,黑牡丹答应等去了大青河以后,一定会再回来住几天的。
这时杨定邦因为西口镇当团练,原也想邀黑牡丹去西口镇却不料自己不便开口,但哪里会想得到,如今西口镇上正在吃紧呢,因为从老鹰峡那面卷来了三百多土匪,听说拉杆而扑向西口镇的匪首,叫阎半仙的。
黑牡丹于是在二天一早从陀螺谷赶往大青河,她这次去大青河,为的就是把周通暂时找个安身所在,因为如今大青河上的牛大壮,一个人不是怪孤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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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灭门之恨
像烧红的一硕大铜锣,太阳从遥远的海面慢慢在爬升,白沙礁的水道上,由于落潮而使得海面在晨阳的照射下,散放出点点七彩灿烂的金星,有些耀眼,可也十分好看!
洞头岛在温州湾,岛上的大户邱长泰,他家的大门正对着附近的白沙礁虽然说住在洞头岛上的人全是靠打渔为生,但邱长泰却不是,因为邱长泰有商号开在内地,所以日子过的着实惬意,除了老伴以外,两个儿子全承欢在膝前,除此以外,还有两个丫头两个伙计,八个人全住在一个四合院里。
不过邱长泰的大儿子是个大公子,平日里手提鸟笼,尽在岛上闲晃荡,有时候也在湾里坐上自己小划船在海面上钓鱼,日子过的挺舒坦呢!
二儿子邱太冲喜弄拳棒,十几岁就跟括苍山双龙庙一个老和尚学了几年功夫,如今年已二十刚出头,邱长泰把他找回来,准备给他娶房媳妇!
一大早,从海面上刮来阵阵咸风,也刮来一艘三桅大帆船,就在洞头岛后面湾里,那艘三桅大船下锚泊住,然而船虽然停泊在洞头湾,就是没见人下来,望上去透着一股子神秘!
邱长泰一手端着水烟袋,光着两只脚丫子,坐在一张躺椅上,边抽着水烟,边望向海面上的那艘三桅大船,心中在琢磨,这条船是干什么买卖的,总不会是最近传说的那艘神秘海盗船吧!
本来年头不对,改朝换代没几年,北方就闹天灾,于是北方土匪做乱,南方却闹海盗,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过午不久,大门口邱长泰叫住又要外出的大儿子邱太极,指着海面那艘大船道:
“太极,最近传说有海盗,咱们又是住在岛上,处处都得小心一些,要你看海面那艘大帆船是干什么的?”
鸟笼举得高高的,邱太极望向海面,冷笑道:
“竖横不过是一艘船,就算是装了一船海妖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要说爹的本领,单就太冲也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邱长泰的卧蚕眉扭结着,道:
“咱们这洞头岛上住的人家太散了,彼此实难集中照顾,万一海盗摸上来,怎么得了,再说你兄弟也只能挡几个,如果遇上大股海盗,可就难招架了!”
邱太极道:
“爹,你老别担心,如果海盗敢上来,只要咱们敲响锣,洞头岛还是能集结个七八十人呢!”邱太极说完,以极轻松的样子走出邱家大门!
就在邱太极走后不久,突然门口有人问道:
“有人在家吗?”
邱家长工正在搓麻绳,闻言走到大门口:
“你找谁?”
是个中年文上模样,穿一件天蓝长衫,紫马褂,头上挽头白色带子,双目精芒毕露,笑意昂扬的道:
“在下文通,请问邱老爷子可在家?”
长工回头望望,早听得邱长泰高声道:
“有客人来就请屋里坐。”
长工侧身一让,道:
“你请进!”
邱长泰已自躺椅上站起来,却见文通人才进院门,就已双手抱拳呵呵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老爷子清福了!”
邱长泰急忙回礼,一手捋着灰髯,边让文通坐下来。
长工替文通送上香茗,退到堂屋外面。
“文先生请用茶!”邱长泰依旧抽他的水烟。
随意的喝了一口茶,文通这才笑道:
“我就是那条船上的人。”
邱长泰顺着文通指的方向,望着海面上的大帆船,道:
“船大人多,开销就大了,再说这北从三门湾,南到南魔山,这么大段的水路,来回的航行,兄弟们替这一方海上保平安,赚些卖命银子可也真不容易呀!”
邱长泰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由笑道:
“文先生,我懂你的意思,说吧,你要多少?”
文通干笑一声,道:
“好,老爷子真是快人快语,那文通就不客气了!”
邱长泰低垂头,双目尽看着手中的水烟袋……
只听文通缓缓道:
“这是头一次向老爷子开口,说多了不好意思,少了呢,老爷子一定笑我们没出息,再说老太爷有字号开在内地,这样吧,老太爷先五千两,另外……”
邱长泰几乎是跳离座位的,高声道:
“五千两?你们拿我邱长泰当财神爷呀!”
文通一笑,道:
“老爷子,对你来说那只是九牛一毛呀!”
邱长泰怒道:
“你们与海盗何异?”
“老爷子,你何必说得那么难听?”
邱长泰喘着气道:
“你说除了银子,另外还有什么?”
文通一笑,道:
“府上传说有一把宝剑,叫什么龙泉的,我们想把这把神器请到船上镇邪,还望老爷子成全。”
邱长泰一听大怒,道:
“你们听谁说的?”
文通笑道:
“不会是假的吧!”
“纯属子虚!”
文通道:
“何必呢,为了一把剑,大家撕破脸!”
邱长泰怒道:
“如今海面上有海盗,大家讨生活不易,你们找我姓邱帮几个银子,我姓邱的不会拒绝,百二八十两我会双手捧上,合着不该来个狮子大开口,硬拿我姓邱的当肉头,开口就是五千两,另外还要加上我邱家的传家之宝,这未免欺人太甚。”
文通缓缓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冷笑道:
“有些人拿银子买平安,有些人为银子不要命,看来老太爷你是后者了!”
邱长泰大怒,厉声道:
“我们这里用不着别人保护,对面永嘉也只隔一条小小海峡,良民按季完粮,自有官府保护,姓文的你请吧!”
冷然看了邱长泰一眼,文通道:
“老太爷,望你高枕无忧,长命百岁!”突然哈哈大笑着走出邱家大门。
就是那么两句话,听的邱长泰全身不自在,不知这姓文的究竟是干什么的!
邱长泰倚靠在自家的大门口,遥望着文通绕路到了海边,一只小划子把他送上那艘三桅大帆船,直到那大船扬起帆出海而去,邱长泰还在发楞!
大船出海走了,邱长泰忙把两个儿子找回来:
“事情我总觉着不太对劲,咱们这是住在孤岛上,天高皇帝远,如果他们来打劫,眼前亏咱们就得先顶着。”
老二邱太冲道:
“爹说的是,早晚咱们得防着些。”
邱长泰望望自己两个儿子,长叹一声,道:
“你们跟我来!”
堂屋右面是卧房,那是两老睡的地方,邱长泰掀起门帘,举着一盏灯,推开床后一扇假墙,把两个儿子领进去,顺着石阶,来到一处地下室中,邱长泰把灯放在一只木箱上面。
父子三人望望石室中的几只箱子,那是历来邱家的遗产,子孙成才,所以这些金银代代在增多!
掀起一只长箱子,邱长泰拿出一把黄缎子包的宝剑,那酱红色的剑穗,雕龙纹的剑匣,邱长泰颤抖着双手,就以黄缎在剑匣上擦拭着,道:
“我怎么会让别人从我手中把你夺走?”说着缓缓拔出宝剑来,立刻一室光华,而使得箱上的烛苗摇曳不定……
“啊!真是好剑!”兄弟二人齐声赞叹……
就在轻微一声龙吟中,邱长泰还剑入鞘,连着黄缎子递向老二邱太冲,道:
“你们兄弟二人,就你的武功扎实,如今我把它交在你手中,有两句话你要牢记!”
“噗通”一声,邱太冲跪在地上。
邱长泰壮严的道:
“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他似是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