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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那你,你怎么不男不女,是男又是女的,一样身体,两种折腾,今天遇上我邱太冲,合该你倒楣!”
却是那人妖也十分了得,手中宝剑也不劈更不砍,一溜的挽着剑花,尽想把捂在邱太冲脸上的面巾挑下,他甚至连一旁死的两个道姑看也不看一眼!
邱太冲不由大怒,龙泉剑运足十成功力,反手一剑,疾捷而又快速的斜劈人妖长驱直入一剑,就听“呛啷”一声脆响,人妖手中宝剑一折为二。
剑断,人妖已向石洞另一端跃去,邱太冲忙挥剑横拦,不料人妖抖手洒出一把迷神粉,转身就逃。
邱太冲仗着已有布巾蒙住口鼻,依然挥剑追去……
就在一盏洞壁灯下面,人妖正要伸手去拉坠在灯下方的一根短棒,邱太冲早大喝一声,跃身平飞,身随剑,尤似一团云絮般扑人妖。于是,好难听一声凄厉惨叫,人妖双手捂着石壁,回头怨毒的望着邱太冲,道:
“你……你!”缓缓的,双手向下滑落,似那种一剑洞穿前胸伤势,就算吕仙到来,也是活不成了!
这时南宫年却正在石室中追逐另一个赤裸道姑呢,邱太冲一见,又停下手来,不敢挥剑杀过去。
突见南宫年冷笑,道:
“我突然发觉你这妖姑很怕死嘛!”边说,边举步向那道姑逼近……
那道姑却突然跪在地上啼哭起来,而使得南宫年一怔!
邱太冲立刻抓了一件衣裳掷过去,道:
“快穿起来!”
那道姑还真听话,立刻把衣裳急急的穿好,这才又对南宫年哀求道:
“我等不知是两位剑侠到来,不是之处,还望网开一面,从此洗心革面,不再害人了。”
南宫年举“剑”不定,邱太冲望望南宫年道:
“放了她吧,只要她从此洗心向善。”
就在二人正为地上跪的道姑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不料斜刺里一把冷芒激闪长剑,“噗叱”一声,插入那道姑后心,一声极为尖锐的“哎呀”,把石洞震的回声不绝,那道姑在倒下去的时候,哀怨的望着那个形同槁木的青年人,却听青年喘息的道:
“你们干我的骨髓,我就放了你的血,一报还一报,应不吃亏吧!”
原来那年青人不知何时,拾起地上一把宝剑,趁机一剑杀死那道姑,总算出了一口气!
走出地道!
三个人望望天,阳光十分微弱,但却刺的三人尽在眯眼,因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才知道阳光的可爱,就算是再刺眼,也是令人高兴的,你说呢!
雪,又在往地上下了。
西北风怒吼着甚至有些刺耳。
在这北方的大山里,十冻腊月天可真够人受的,骑马走在前面的南宫年,抖一抖披风上的雪花,以手捂嘴,高声对身后马上的邱太冲,道:
“前面那个高高的,活像个公鸡头的高山,就是公鸡岭,大青河就在岭下面,赶着到那儿找到人,咱们再吃中饭,怎么样!”
大雪直往脸上落,冷风尽朝嘴巴灌,而使得邱太冲只能点点头而已。
两骑缓缓驰出一条山道,遥望远处,一条宽而长的大河,看上去大河如带,两岸白雪,偏就河水绿意昂然而清澈见底。
时已正午,天上虽然飘下的雪不大,但那细粒似的雪花,还是不停的下,而使得大青河上的渡船,虽然上面已经站了三个过渡的,渡船还是没有撑向对岸。
原来大青河上的渡船,撑过一次,大冷天不容易,所以总得等到有个十个八个客人时候,才能向对岸撑。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到了河岸边,早见渡船上一个年轻大汉高声道:
“喂,两匹马分两次船,你们哪个先上呢,要快呀!”
这时船尾有一黑汉,身上披着蓑衣,望向岸上,只是天正下雪,南宫年二人又披着护耳披肩帽子,身上裹着披风,所以就没有看清岸上两人来。
岸上的南宫年马缰绳交在邱太冲手中,独自一人到船上来,踩着踏脚石,南宫年跃上渡船,不料船尾那个黑汉早高声叫道∶“是你,南宫大侠!”
南宫年望过去,稍一思忖,已知这黑汉是在荆紫关那面认识的姓周的,不由惊喜,道:
“原来周壮士也在此地,真是太好了!”
早听船头欲拔篙撑船的大汉哈哈笑道:
“原来是自己人嘛,敢情好,只等我把客人送过对岸,咱们再畅饮几杯。”
那大汉也不再多说,更不再等客人,立刻拔篙撑船,往对岸,撑去……
南宫年就在船上与周通对坐在船尾。
周通笑问南宫年,道:
“南宫大侠怎么会找来此地,那与大侠同来的又是何人?”
南宫年一笑,道:
“有句俗话,鼻子下面有个小北京,我只是认准大青河三字,然后一路问到此地。”一面望向岸边杵立的邱太冲,又道:“岸上是我的一位贤弟,他叫邱太冲,武功不错,人又忠诚,只是他身负血海深仇,正想请我那师妹出力相助呢!”
周通道:
“只是女侠如今不在此地方。”
南宫年道:
“你是如何到此地的,可知我那师妹去了哪里?”
周通哈哈一笑,道:
“提起来,可热闹呢,我一路随女侠往大山里来,也遇了不少事情,其中一个月前火烧陀螺谷的事,最令我一生难忘……”
于是,周通就把协同景阳庄大破陀螺谷“阴阳麻面”的事,详细的对南宫年述说了一遍……
这时候船因对岸没有客人,早又把船撑回岸边靠牢,撑船大汉把篙在船孔中稳住,双手在嘴巴上哈着热气,大踏步的走向船尾来,一面还高声对岸眼的邱太冲,道:
“朋友,把马拴在石头上,上船来吧!”
邱太冲忙把两条缰绳挽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也跃上渡船,走向船尾。
“赛周仓”周通当即起身对撑船大汉,道:
“这就是我常同你说的南宫侠,本事大,可不比咱那些粗把式,他是女侠师兄,是南方人,如今正要找女侠呢。”说着,又对南宫年道:
“他叫牛大壮,原本不是撑船的,只因家乡闹灾荒,才在这大青河上混口饭吃!”
于是,南宫年又把邱太冲向二人介绍过,四个人这才挤着坐进渡船的小舱蓬下面。
牛大壮取出一个小瓦罐,里面还有半罐酒,面袋里倒出一堆落花生,四个人边喝着酒,边剥着花生吃,而使得南宫年与邱太冲觉着又是一番纯真情调。
几口酒下肚,各人当即坦诚把经过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邱太冲的遭遇,又比牛大壮的更惨几分,不由骂道:
“他娘的,邱家兄弟你放心,只等女侠答应你回南方找那群海盗,我牛大壮必也跟随你们前,看我牛大壮会饶得了他们!”
周通也慷慨激昂的道:
“要去也有我周通一份,老子倒要看看,海盗与强盗哪个厉害。”
邱太冲好感动,北方大汉,全都是性情中人,当下忙抱拳谢道:
“二位大力相助,邱太冲十分感激。”
牛大壮一拦,道:
“兄弟,你千万别这样,你我遭遇,我心里十分明白,只等女侠转回来,一切由她的安排行事。”
南宫年当即问道:
“我师妹现在去了何处?”
周通道:
“一个多月前,我们来到此地,我留下来,她一个人往南阳而去,听她说,似乎要找南阳府衙捕头马长江,打听有关老红毛赤眉贼那帮土匪的情形,看样子她是想协助官府去对付老红毛那五六百人吧!”
牛大壮接道:
“只是她去了一个多月,怎么不见任何消息传来,倒是真的令人怀念呢!”说着,他摸摸衣袋,又道:
“上次她把周大哥送到我这儿来,临走还留下二十两银子,说是冬天天下大雪,怕过渡的人少,混不饱肚子,其实我这儿又不需吃什么大鱼大肉,每天啃几个杂和面馍就过一天,她留的这些银子,还真用不到呢!”
南宫年笑道:
“天冷,多打些酒留在船上,不是也可以御御寒!”
这时牛大壮伸头望望外面,见两岸仍没有客人,这才站出舱来,道:
“各位仁兄,看来今天过河的客人不多,咱们不如回转我那小茅屋去,升起火来,你们歇着,我替各位摊几张一窝丝油酥饼,再熬一锅小米稀饭,大青河的小鱼,我那儿还风干了一些,弄几条咱们下酒,油酥饼转着圈儿撕着吃,配上小米稀饭,先把身子暖和起来,各位看可好?”
牛大壮一说,周通早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的道:
“牛家兄弟的手艺不错,我吃过他摊的油饼,可真不赖,等一歇二侠吃了就知道。”
南宫年笑道:
“不用吃,单就听牛兄弟这么一说,就知道一定好吃,没话说,我二人这就先叨扰牛家兄弟一顿。”
四个人相继走下船来,交互把臂,跟着牛大壮走向他山边的那间小茅屋。
邱太冲把马牵在茅屋外的树下面,在屋后抱一堆稻草,堆在马匹前面,算是喂马了。
这一顿饭虽是没有大鱼大肉,可口小菜,但四个人全是胃口大开,油酥饼是不错,正应了那句老话,大饼抗饥,吃一顿能顶两顿,要不然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全双手抚摸肚皮,口中直打嗝呢!
看看天色,南宫年觉着时辰还早。
瞧瞧茅屋,又觉得这儿容不下四个人住。
于是南宫年问道:
“牛家兄弟,从这大青河往南阳府去,该怎么个走法?”
牛大壮指着河对岸,道:
“从对面大山往右拐,有条山路是通往鲁山的,再从鲁山去南阳,就近了。”他一顿之后,疑惑的问道:
“南宫兄不会打算现在就去吧!”
南宫年笑笑道:
“正有此意!”
牛大壮忙摇手道:
“万万不可!”
邱太冲也有走意,忙问道:
“为什么?”
牛大壮道:
“从这儿到鲁山,路上不但难行,而且也得从一早赶路,直走到天黑才能到,如今这是下雪天,天又黑的早,只怕二位仁兄走不到一半,天就黑了,那时深山中遍地白花花一遍,万一走岔路,可就难办了!”
周通也道:
“牛家兄弟说的不错,大雪天万一在深山中迷路,那可就太危险了。”
南宫年问道:
“大青河附近有什么住宿地方?”
牛大壮哈哈一笑,道:
“南宫兄不用为住的发愁,我这茅屋足可住两人,另外不要忘了,大青河上我还有一渡船,晚上我同周兄挤住在舱里面,一样睡的舒坦呢!”
邱太冲一笑,对南宫年道:
“真是委屈他们二位了。”
牛大壮道:
“邱家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女侠朋友,不要说是住,就算叫我送,我也毫不犹虑的双手送给二位。”
荒野河岸边,有些东西甚不方便,即算是点的油灯,也得省着点,大冷的天,天一黑人们就钻进被窝,牛大壮四个人也在天一黑,茅屋内替南宫年升起一堆柴火,这才同周通二人挤到小渡船上睡下来。
这天夜里,风雪似乎够大的,因为第二天一早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起来后,茅屋外面已下一尺多厚的雪,披在马背上的毛毯上面,全都是一层白雪。
牛大壮把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连马送过大青河,周通把二人送了一程,临分手,南宫年塞了一锭银子给周通道:
“周兄,留着打酒喝,只要我们回转南方,一定会来请两位肋一臂之力的。”
周通一笑接过银子,道:
“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在大青河上等二位。”
从大青河往鲁山,全是走山道,不过多一半翻过一座山后,会走上一长段山涧碎石道,为了紧赶路,二人只要山道稍平,即拍马快赶,过午不久,距离鲁山已不过三十里之遥了。
这时一大片翠绿竹园,上面覆了点点白雪,竹园正面山道旁,有着一间大草房,细看草屋正门内,当中放了一张旧木桌子,一只筷子筒拢在中央,光景可不正是个野铺子。
邱太冲见是小饭铺,当即对南宫年道:
“一路过来,五六里未见人烟,能在这儿看到这家小饭铺,也真是不容易,正可以填饱肚了呢。”
南宫年也笑道:
“是该吃饭了。”说着,二人把马拴在茅屋外面,正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灰发老婆婆,双手托着一个小火炉,走在门口,一见是两个年轻人,先是一怔,当下身转回大茅屋后面,那儿有一间小茅屋,只见她匆匆进去,不久才急急忙忙出来,只见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已坐在那张方桌上了。
老太婆手提了火炉子笑着走来,边问道:
“二位可是要吃些什么?”
南宫年这才看清老太婆模样,只见她年过五十,满面松马肉向下,两只眼角有些烂,好长的鹰钩鼻子下面一张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