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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本无根,为何会有这样多的麻烦与牵连?”
“云然只想做一片云。”
她的影子飞鸟一步步地往上飞着,终于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这场小游戏要结束的时候,她的影子旁却多了一个更大的影子飞鸟。
云然惊诧的回转头,却见来者正是祁胤行,祁胤行的双手也叠成飞鸟状,嘴角正挂着不羁的笑容,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祁胤行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边走近边说:“今天没有什么事。”
云然点点头,并不多说话。
祁胤行习惯了云然对他的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不见怪,只是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云然讨厌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邪魅的香气,便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雅兴。”祁胤行今天没有什么事,和幽州的知州黎大人吃过晚膳后便急着来找云然了,岂知刚进院子,就见她一脸向往憧憬地在玩影子游戏,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游戏,小的时候他也常常跟他的母后和皇妹一起玩,想到他过世的母后,于是他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和她凑了个伴。
“殿下可以开始说了!”云然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谈,既然他说完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就会走,那就快点说吧!
“你就这么排斥本王?”祁胤行似乎来了气,斜眼看着云然道:“本王难道还比不上你那个傻夫君?”
云然最听不到别人说李暄是傻子,她睨了祁胤行一眼,然后语气僵硬地回应道:“我的夫君不是傻子!你们才是傻子!”
“你……”祁胤行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面部阴寒地道:“云然!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好歹?现在本王是刀俎,你为鱼肉,现在这样的情状,你还是这么喜欢趁口舌之快么?”
不知道为什么,云然就是觉得祁胤行不会害她,她浑然不在意地反问道:“我倒是想问问殿下,这么困着我算怎么回事?你打算把我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关多久?”
“等本王剿了匪,自然会把你安置在别处。”祁胤行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殿下准备把我安置在何处?”她怎么觉得这个祁胤行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思啊?可是云然还没有自信可以勾引得上这样邪魅无双,权倾朝野的王爷啊!
“这个你不用着急,本王自有安排!”祁胤行带着怒意回应道。
切!云然白了他一眼,不卖关子会死啊?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给他抛白眼,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白眼,祁胤行非但不生气,还觉得十分的有趣,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魅惑,说道:“本王可以不把你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允许你在这座萧苑里面走动,只是有条件!”
云然本来还对祁胤行这样魅惑的声音十分反感,因为她浑身都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但是祁胤行说的话又让她动心了,现在被关在这里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能在黎苑走动总比什么都做不了要强啊!
于是云然颇有些卖乖的回答祁胤行:“殿下请说吧,什么条件?”
祁胤行喜欢云然此刻的卖乖讨巧,洋洋得意的一笑,说道:“本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得如实回答!”
“我一定如实回答!”云然巧笑嫣然,这算哪门子条件啊?不就几个问题吗?几十个也不成问题啊!
“告诉我,你是云然,那么萧凝心又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困扰祁胤行十天了,他知道他就这样突兀地开口问云然,云然未必肯告诉他答案,所以就用了这种法子。
虽然李怀渊再三交代了不可以把景昌侯里面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但是现在事已至此,她远在千里之外,还想让她听李怀渊那个老狐狸的安排,真是痴人说梦!既然祁胤行这么好奇,她也就成全他一把,于是云然将自己代萧凝心出嫁,然后萧凝心又把她赶下台的事情全盘托出。
谁知祁胤行听完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着边说道:“想不到你也有倒霉的时候!替人代嫁,却反倒被人过河拆桥,赶了出来!”
云然又白了他一眼,说道:“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能一辈子一帆风顺啊?”
祁胤行倒是很赞同这个观点,既然第一个想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了,他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当时为何要作弄本王,以你的名义约我与李月纱在后花园相会,还派家丁出来抓人?”
云然一听,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里还喊着:“冤枉啊!天地良心!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
祁胤行自是不信,说道:“给我送来的信,明明就是你的署名,还说不是你?”
云然头一次觉得这个长陵王这么笨,她不禁说道:“殿下,我跟你无冤无仇,跟李月纱也没有什么仇恨,为何要做出这样无聊的事情来戏耍你们?”
“那为何是你的名……”
祁胤行还没有说完,就被云然硬生生地打断了:“殿下如此聪慧,为何会看不透这样一个粗劣的计谋?这件事是李晔夫妇所为!”
祁胤行一怔,这件事情怎么会和李晔又扯上了关系?
云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不止殿下收到了信,我也收到了纸条,纸条上写的是你约我在花园相见。我承认是我将纸条转给了李月纱,可是那个纸条并不是我写的,我收到了纸条,觉得此事蹊跷,又想着刚好李月纱对殿下你倾心已久,就干脆将纸条送去了李月纱那里。那张纸的用纸可是幽州泊纸,整个景昌侯府只有李晔这么讲究,只有他是用这样奢靡的幽州泊纸!”
祁胤行突然也想起来,那封信的用纸也是幽州泊纸,因为纸上的点点梅纹印子他是不会忘记的,他不禁启口问道:“你是说李晔要害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然却玩味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恐怕殿下你要比我更清楚吧?我对李晔的了解可没有你来得深!”
云然这番话大有深意,祁胤行又不笨,她指的是他和李晔的私情,他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脸色阴寒地凝结住了,他突然很后悔跟李晔有过这样一段私情,李晔简直见成了他人生当中的污点!
祁胤行又猛然想起来李晔对云然曾经起过杀心,如此看来他要用这种通奸的手段来打击云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了!只是没有想到李晔竟然敢利用自己来打击云然,这个李晔究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然见祁胤行的表情变了,知道他是相信自己的话了,继续问道:“殿下可还有问题要问?”
祁胤行从李晔害他的事情中晃过神来,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本王要你留在本王身边,你可愿意?”
哇!这长陵王也太直接了吧?云然咂舌,这是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做他小妾的意思吗?云然猛烈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祁胤行几乎要呕血,这个女人竟然又敢拒绝自己!
云然淡淡一笑,道:“殿下,你身边可不缺美人,云然自问还没有那种绝色容颜可以引得殿下青睐,殿下又何必要为这一时新鲜将云然绑在殿下身边呢?这样不管对殿下还是对云然都是毫无意义的。”
“谁说本王只是一时新鲜?”祁胤行眯起了好看的魅眸,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低估本王的感情!
云然觉得祁胤行是一时新鲜,当然不会觉得祁胤行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此时带着几分怀疑的口气,问道:“殿下让我留在你身边,成为你众多侍妾中的一员,跟她们一起争宠,每天围着殿下转,盼着你的临幸,殿下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祁胤行却很自信地笑起,回答道:“本王还没有正妃,只要你想要,本王随时可以让你做上长陵王妃!”
长陵王妃?云然惊得不能言语,这玩笑开大了吧?她本来以为祁胤行想要自己做他的侍妾,再特别一点就是金屋藏娇罢了,做长陵王妃,这个橄榄枝抛得未免太大了吧?
看云然陷入了思考状,祁胤行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喜欢本王的那些侍妾,本王可以将她们通通都送走!”反正侍妾什么的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可是你还有男宠呢!”云然脱口而出。
祁胤行的脸一黑,僵硬地说道:“本王的王府里早就没有男宠了!”
不知道为什么,祁胤行每次在看见他那些献媚的男宠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云然冰冷的却又带着嘲讽的眼眸,他干脆就都将那些男宠驱逐了。在云然出现之前,他并不觉得有男宠是件多么不齿的事情,因为身为皇室成员的他早已经见惯了皇宫里面的各种场面,他过世的父皇,现在的圣上也就是他的皇兄,同样都有男宠,所以他把这当做一件自然而又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当云然出现以后,一切好像都变了。
“可是李晔对殿下你好像一直是一往情深呢!”云然看见他黑脸的样子,突然连心情也好了起来。
祁胤行重叹了一口气,道:“李晔!不过是本王的一个玩物而已!你以为他算什么?”
云然咯咯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李晔不过是你的男宠,是你的玩物,只是可惜李晔他自己看不透这一点!”
祁胤行看见她的笑颜,突然觉得心内好像有什么在蠕动,因为这个笑是她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为了走过场的假笑。她那对幽潭般的眸子好像也不再冰冷了,不再像幽潭,倒像一汪温泉水,能替人洗去一身的疲惫。
待云然发现祁胤行看自己的神情有异,她又恢复了之前冰冷冷的模样。
祁胤行讨厌她冷漠的模样,道:“怎么?你对本王就这么吝啬,片刻的温暖也不肯给吗?”
云然巧妙地答道:“自会有人急着给殿下温暖,殿下还怕不够温暖吗?只怕会被温暖地烧着。”
祁胤行语噎,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回答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王妃,留在自己身边,便又再说了一遍:“本王绝无虚言,只要你点头,本王一定会让你做长陵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我可是贱婢出身,又是弃妇,也不是闺女之身,殿下要这样的残败王妃做什么?”尽管祁胤行对她跑出了这样诱人的橄榄枝,她也不会动摇分毫,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被那个人填满,除了李暄,她谁也不要。
祁胤行却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一双红褐眸子像是有魔力一般,他道:“本王十四岁便沾染了荤腥,此后更是时常美人在怀,照你这么说,本王这身体岂非是惨败不堪,你可介意本王这身体?”
云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居然还会有人这么打趣自己!再说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有本质上的区别,在这样一个社会,只有男人介意女人的份,女人哪里敢介意男人半分?
可是云然还是给了出乎祁胤行意料的答案,她微微仰着头,丝毫不惧地对上祁胤行那副勾人心魄的眸子,说道:“多谢殿下不嫌弃我这副残破身子,可是我嫌!你!脏!”云然一字一顿地将最后三个字从嘴里吐出来。
祁胤行本来是为了打趣自己来开导云然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这样说,她竟然敢嫌他脏!他的面上彻底罩上了寒霜,双手掐住了云然的双肩,咬着牙道:“云然!你怎么敢?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云然吃痛,又挣不脱,可是祁胤行的脸实在是离她太近了,她只好别过头,回答道:“殿下之所以能将我瞧在眼里,恐怕也就是因为我身上的这几分与众不同吧?因为殿下你遇见的都是上李月纱那样对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我偏偏与她们不同,所以殿下才会对我起好奇心,不是吗?我敢这么跟殿下说话,也是殿下你给我的胆子,既然你觉得我与众不同,我自然要把这与众不同进行到底!”
这个女人!胆子未免太大了!祁胤行又压近了几分,他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那种香味就像清幽的白玉兰花,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这像是一个神奇的新世界,他贪婪地多嗅了几口,附在她耳边轻言道:“云然,你记住了,你最好能将这样的与众不同一直坚持到最后!”
这个祁胤行是有病吧?犯贱吧?就喜欢找罪受!有那么多美貌倾城,又对他温声细语的女人他偏偏不理睬,偏偏喜欢挑逗她这个又凶悍又不够美貌的弃妇!
云然感觉到祁胤行的压近,将头扭得更开了一些,说道:“殿下,请放心,云然生来就是这副模样!”
祁胤行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因为他的靠近,所让云然产生的厌恶,他堂堂长陵王从来没有靠强迫来让一个女人就范,对云然也是如此,他一定要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
他猛地松开云然,带着嘲讽的语气道:“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