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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很难么？”
眸子瞬间暗了下来，破石慢慢的转过了脸，壮硕的身影也变得了寞寞。
“只要不是我送的，她应该都会开心的。。。。。。”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千里苦笑摇头替自己再满上了一杯酒。
这个呆子，若是不说，又怎会晓得那别扭女人的真正喜乐呢？
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酒还真是苦涩得紧。
第122章 那块石头
放任化影融合到小苑阴影中的崽崽在屋外晃荡，进屋的我窝在了床榻上掏出了怀里一束红花。
红艳似火，妖异似魔，这些花到底是谁送来的？
凝视着手里花儿，恍惚着思绪，无由得的，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刚毅面庞，吓得我差点没有滚下了床。
太、太可怕了。。。。。。
一把将花塞回了怀里，我紧了紧拉高的被子蒙头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儿，可是脑海里的人影却一直退散不去，满满的都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每每对上那双眸子里内敛沉稳的气势，我总是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不过。。。。。。会是他吗？
胡思乱想着，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推开屋门，发现今天的天气是意外的晴朗，或许是睡了个满足吧，今天我的状态也是特别的好，扫一眼表面上并没有异样的院子，我拨了拨耳旁散落下的发丝对着潜藏在某片阴影之下的兔崽发出了召唤，不一会儿几株小树丛晃了两晃，白乎乎的兔崽子扭着小屁｜股的小跑了过来，前爪一扑的直抱着我的小腿，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期盼的无邪的看着我。
无奈的笑笑，我弯下腰来单手将崽崽揽进了怀里轻轻晃了晃。“好了，晓得你昨天无聊了，有收获吗？”
粉色的小鼻子吸了吸，崽崽砸吧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好吧，昨夜的新花已经随着整理旧花的时候送来了，或许那个人是真的没来。“算了，走，我们去药房。”
我不晓得送花人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我直觉着是不是简单的送花——每每在我没有材料的时候送花过来，哪有这么巧的，就是骗神荼那个二货都骗不了啊。
难以控制的不停猜想各种可能，突然的背脊一凉打了个冷战，手一抖，刚刚榨取的花液精华就被我放多了分量——混蛋，又毁了一份材料。
之前被我踹散的一堆花儿，再之后的新花，现在堆在墙角的它们已经成了一个小坡，没好气的我又抓上了一束花回到了配药台前重复着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步骤，天晓得我是有多想掀桌子。
耐着性子又是通宵几天药房，磨光了最后的耐心将用最后一份材料做成的失败品用力的摔在地上，顶着黑眼圈和杀人似的凌厉眼神，我一路大跨步的回到主院踹开了房门就扑倒在了榻上。
嗯？刚刚屋门口又有花来着？管他的，现在睡觉最大——
日落月出，历经了奋斗，失败，烦躁，收花，休息，继续的几次轮回，我的烦躁也平息了下来，收拾好了心情将它放静，我甚至都不再通宵达旦无视疲劳的奋战制药了，而是每天都回屋的休息养足精神，甚至是不再猜想那每日一束的花儿的主人是谁，也不再去做让兔仔儿埋伏等候的无聊事。
这大半个月里，似乎什么都不知不觉的变了，向来缺乏耐心的我习惯了单调的重复，也习惯了失败的失落，我甚至习惯了每日开门时候眼前的火红耀眼，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而至于其他人，本就是清冷的淡漠的千里是更加寡言了，我几次的从药房出来休息时候与他偶遇，一身青衫的他或是漫步小阶或是亭中小憩，不止一次的见他遥望西方发着呆，那清秀俊雅的眉目间，较着我初遇他时候多了一丝愁绪，而且是日渐递增的让人心怜。
蛊王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留了张字条表示要出去寻找更多奇特材料便是无影无踪，只留下了舞樱丫头，可是甚少见到她的我再偶遇和墨墨嬉笑玩闹的她的时候，那一双灵动大眼又是少了几分敌意，似乎的也是多了一些的规矩，虽然我不晓得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在这府宅里唯一不变的，是每天在我开门时候都定会出现在门口的那一束红花，数量不多，但是足够我一天努力制药的消耗量，等着月色降临材料耗尽，然后好好洗漱休息一番，第二天，又是一片火红出现在我睁眼的第一时间。
如此的循环的一复一日，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直到是第二十七天，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比往常还要多出十倍不止的花儿让我一下愣住了神。不仅是屋门口，台阶上，我的整个屋前小坪都铺满了火红的花儿，连让人落个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感觉着，整片花圃都被搬进了我的院子。
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的四下张望着，却察觉不到半点的问题，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只有我的第六感。
为什么会突然的是这么多花儿呢？难道说那个人不会再送花过来了？
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此刻充斥我眼帘的花儿突然是红得那么的刺眼。轻轻的呼了口气，我弯下了身子捧起了脚旁一束红艳的花，细细看来，花茎的断口一如以往的很是整齐，可见摘下它们的人是以利器一气呵成的摘取下它们的，而曼珠沙华特有的细如丝带薄如蝉翼打着卷儿的花瓣却又是没有任何的损坏——不断没有损坏，反而是被照料得很好的模样。
这花儿的主人究竟会是谁呢？而且，若是他真的不送花来了，就凭我这糟践它们的能耐，把它们全部糟践成废物也不是很难的。。。。。。那么那时候该咋办？
苦兮兮的单手将地上放好的花束全部塞进了储物空间，我兜着崽崽来到了前厅用餐，不过面对满桌我喜爱的食物却没有半点食欲，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储物空间里那堆连药房都放不下的花儿。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也没有花了所以一次性给了？会吗？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送花人，但是从他的行事手法来看，应该是个做事稳重保全的人，不做没把握的事不漏一丝错漏，他每一天的花儿的数量都恰好的把握在我一天的使用分量种，用完了之后都是在疲劳耗损疲倦的时候，而他的花永远是放在我的屋门口，无事可做的我要得花就必然是会屋歇息，就是那么恰好的，送花和歇息就让他给串联了起来，让我不觉得他是个有心人都很难。抑或是我自作多情，似乎他送花在屋门是想让我好好的歇息。
食不知味的将最后一勺八宝稀饭咽进了嘴里，我兜着崽崽就是要进药房闭关。嘱咐着小雨看家，却没走到门口就被小雨唤住了。或许是我的脸色不太好，小雨有那么点怯怯的。“小姐，王城连公子请您呢。”
姓连的？“说我死了。”
“小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一下子急了，小雨双眼瞪得大大的，双手捏着粉拳，看模样就差的是扑过来抓着我摇了。
“不想见就是不想见嘛。”干嘛？听他笑我独臂还是听他唠叨开战的那些破事儿？还是说让美人娘抓着我的臂膀再哭湿我一条胳膊？少来！“不去，就说我闭关！”低头猫腰兜着兔崽撒腿就是溜出了小厅，我是连跑带蹦跶的冲进了药房小屋，反身抬手落锁——搞定，清静了。
悠哉迈步在配药台，伸个懒腰到全身酥麻得没有力气，懒懒的窝在地上挑选着从怀里拿出的曼珠沙华，不过挑挑拣拣的却发现到底是没有意义——个个都是精品的事实让我更加好奇这送花人了。
没有什么再好磨蹭的了，做着不会再有送花人的准备摒弃了一切的杂念，我将全心思的调动在了手间。高级毒师的经验值快要到顶了，若是一破了这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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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没有带崽崽，只是塞给了它一坛子陈酿女儿红和一大块卤牛肉把它哄进了宠物空间，只有刻意摒去气息的我一人席地在院子的一丛半人高的矮丛之后。
又是明月皎洁朗月当空，有时候我也会感谢崽崽制造了这圆月一轮，譬如是在今夜，当我席地在矮丛阴影下借着月光将徘徊在我门口的男人看得真切的时候。
我向来讨厌等待，但是却喜欢久候的猎物进入眼帘时候的兴奋感觉，不过此刻我却不晓得是该做如何反应。
有那么一些激动，因为我到底是知晓了久日来一直送花的有心人，虽然间断过一次，但是却极体贴的将离开时候的分量一起送上，那足足十天的分量比上今天不过第四天便出现的他，那其中的以防万一的心思是让人不禁动容。也有一些感激，步履微微不稳的似乎是有些不适的他依然是怀抱着一束火红的鲜花来到了我的屋外，显然的，他还没有回复到最好状态便已经来了我这里。虽然有一些对于他去向的迷茫，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那月下的身影，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莫名的甜喜幽幽的浮现，陡然是觉得身体发烫着，连夜里微凉的空气也变暖了。
原来真的是他。。。。。。
高壮的的身影拖着属于他的影子在屋门的空坪上显得是那么的突兀，怀里的一束红艳花束妖异非常的，被面容刚毅的他捧抱在怀，依然的是那么的不合适。他是一个应该提兵驰骋沙场的汉子，而不是在女子门前置花的男人，但就是这样如何都显得奇怪的画面，让我心下难控的一片躁动。
依旧是在那个我每天推门便能看见的地方，他放下了怀里的花在我的台阶之上，直了背脊的他凝视着我的屋门，那掩在阴影下的面容我是看不真切的，但是忍不住的就是会去想，那双黑瞳里的神采会是和每次与他四目交接时候他直看着我的一样么？
慢慢的垂下了眸，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单手把玩着手里一个小盒子模样的东西，似是失神了一会儿，他缓缓的半蹲了下来。细细的整理着台阶上的花束，然后他将手上巴掌大的小盒轻轻的也放在了花束的旁边，看得我双眼一眯，直觉告诉我，他离开这么些日子就是为了这个小盒子。
又是似是发呆了几瞬，到我都失笑着他会如此反常的失神时候，他慢慢的将手探进了怀里，又是掏出了一束花儿来。
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他将几十束的花儿放在了我的坪里，细细的整理好每一束后，起了身子，男人转身以着缓慢的步子向院口走了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着微微的心慌。虽然有些莫名，但是我就是感觉着，他再不会披月出现我的屋前了。
“喂，一声不吭的把我家屋门口堆成这个样子，让我连屋门都打不开回不去了，你这样就想走？”
无声息的跳出小丛到屋门前，怀抱着一束美艳妖异的花儿，我站在花海中看着他瞪圆了眼的以极其诧异的表情猛地转回了身子，那一向无波的深潭黑眸满是诧异和失措，他张嘴无言的连一双手都不晓得该放在何处的惊慌模样看得我是忍不住的笑了。
“喂，说话啊你倒是。”
“呃。。。。。。那个。。。。。。”脸色一下变换得尴尬，男人偏开了脸，大手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对、对不起——咳，要不我帮你挪开？”
我了个擦，这块破石头！你还能更愣点吗？！！！
第123章 释怀
被男人的呆愣气得沉了脸，天晓得我多想就这么一束花砸死他算了，不过到底还是作罢，这花儿太贵重了，用来砸石头，太掉价了。
似乎也是晓得自己说了傻话，略略尴尬的看着我沉下笑的脸，破石有些顶不住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困扰。”
这男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嘛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和外星人说话似的？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跳过‘困扰’的话题吧，我更喜欢直奔主题。
“因为你需要。”回答得是理所当然，这没有半点修饰的陈述句让我一下挂不住脸了，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凉了起来。
“那干嘛不露面呢？为什么不说是你送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块石头不善言辞，对于他的坏气氛的举动我还是应该容忍下下的——
“那个很重要吗？有花儿不就行了？”
——我错了，这男人真的是一切好气氛的终结者，他赢得相当彻底！
“你干嘛每天都把花送到我的屋子前？你就不怕我不回来，看不到吗？”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给你的花只够用一天的，而且手没痊愈的情况下，你是不会轻易出门见人的，做药到累了又没有材料的时候你自然的会选择回来休息，届时也自然的会看到它们。”尴尬和失态很快的退散去，破石如同是平时一般的沉稳的公式化的回答着我。虽然是有些刻板的回答，但是好歹不算那么气人了——
“何况，你最懒得听外面的闲言闲语，你不会喜欢出去合着街头茶馆聊八卦的，除了回屋子，你还能去哪？”
“破石头！死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