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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开朱樱便继续栽回床上:“百合,我再歇会儿,有什么信儿你再喊醒我便是。”
“好的,主子。”百合替她掖了掖被角便去外间候着了。
这一觉朱樱睡得极沉,卯时才起身,好半天想起昨夜的事:“百合,储秀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暂无旨意来传。”话刚落音安清平便急急禀报。
“主子,方才有公公来报,储秀宫张贵妃诞下一位小公主。”
朱樱点了点头,急着去储秀宫看戏:“安清平去将库房里那太师少师的白玉玉佩取出来吧,送与贵妃贺喜再好不过了。绿萝替我梳个简单些的发髻,贵妃喜得公主,我该早早去道喜的。”
储秀宫里自是已经来了不少道贺的妃嫔,只是许多面容有些憔悴,似是跟贵妃一起奋斗过似的。
朱樱瞧着最上首的帝后二人,皇帝的表情是一贯的高深莫测+淡笑状态,而皇后亦是跟她一样神采奕奕,笑意比皇帝深了好几分。
“皇上,贵妃娘娘醒了。”侍女莺儿出来禀报。
嘉元帝这才起身:“走,瞧瞧你家主子去。”
房子里还是有些血腥气味的,朱樱跟着进去了,便瞧见张贵妃脸色虚弱的靠在皇帝怀里,脸上有三分失望:“臣妾无能,没为皇上诞下皇子,还望皇上恕罪。”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会一视同仁的。爱妃这话是在暗示朕对大公主不好吗?”嘉元帝握着她的手,笑着逗她。
好一幅郎情蜜意的画面,朱樱心里懒懒的想着,这番秀恩爱一是为了教后宫众人认识到皇后大不如前的地位,二是为了扶持贵妃党与皇后党抗衡,又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呢?
各宫都依次朝贵妃道喜送上贺礼便也离开了,嘉元帝直接去了朝堂。
秋末初冬的天气总是清朗居多,晨曦里那万里之外的层云轮廓都是分明的。朱樱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从身到心的沁凉舒适。
“容华妹妹是身子不适吗?”身后响起温柔的关怀之声。
朱樱回头,冲人盈盈一笑的福身:“给充仪姐姐请安,妹妹并无任何不适。”
萧充仪执起她的手:“妹妹何须多礼,回宫路上瞧见妹妹在这里,以为妹妹身子不适呢。那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劳烦充仪姐姐为妹妹担忧了,妹妹回兰心堂经过此地,只觉得有股幽香十分好闻,便驻足片刻而已。”朱樱笑着解释。
“那边是琦贵嫔的长春宫里的寒兰开了,妹妹可要去瞧瞧?”
“兰花幽雅高洁,倒真是像贵嫔娘娘的心性。妹妹不过是个俗人,只贪图这一缕香魂,闻闻便罢了,赏却是不会的。”朱樱摇了摇头,琦贵嫔深不可测,她一向敬而远之的。
“淑妃娘娘昔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舒容华再如何谦虚,姐姐也是不信的。”萧充仪正说着便瞧见前边路上有块石头,“快去将石头搬开,舒容华如今怀着龙裔,你们可是要当心着些的。”
兰湘与绿萝上前将石头搬开,萧婉仪却拉着她的手亲热着开口:“我听说工匠们在那边新凿了个池子,引进了行宫里的温泉水,便是在冬日里也能开出莲花,妹妹陪着姐姐去瞧瞧热闹罢。”
朱樱觉得但凡邀请去水边定是没好事,便婉拒了:“妹妹私心里是想陪着姐姐去的,只今日晨起得有些早,现下倒是乏得很,想回宫歇着了。”
“既是妹妹乏了,姐姐便送你回宫罢。”
朱樱瞧着这似乎要坚持到底的萧充仪,只得无奈开口:“充仪姐姐可是有话要同妹妹说?”
“妹妹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即通。”萧充仪再次笑得极为亲热,“那便不介意姐姐去你宫里坐坐罢。”
“……”朱樱觉得这萧充仪脑回路有点奇怪。
……
“今日天气倒是真好。”朱樱看着外面的阳光碎碎念着。大齐的冬天十分寒冷,幸好宫殿里有烧地龙,她嫌出门太冷,便成日的窝在兰心堂里吃着蜜桔。
“主子,日头这样好,奴婢陪着主子出去转转吧。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雪,想必御花园的梅花都开好了。奴婢记得当年贤妃娘娘是极爱这些梅花的,是以皇上曾让人在贤妃娘娘的永和宫植了不少,想必如今已然开成一片了。”兰湘端了安胎药进来,朱樱早已经习惯了这股子药味,一饮而尽后又皱着眉头吃了几颗梅子,那苦味才稍稍褪却。
“既是花期,我这种爱好附庸风雅之人,总不好辜负了才是。”朱樱瞧着晃眼的日头,这便是又平平安安的熬过了一个多月了。
那日萧充仪执意来兰心堂小坐,委婉的劝她加入张贵妃的阵营里被她坦言拒绝之后,兰心堂倒是安静了些日子。
出了门便瞧见好久不玩的秋千上竟是落了许多枯叶与尘,朱樱淡淡吩咐:“着人将秋千收拾着,我待会儿回来便要玩玩的。”
“是,主子。”安清平领命下去安排人了。
……
梅园是成片规划的,红梅,腊梅与白梅分区而开,宛如一片片彩色的云翳。朱樱越来越觉得这御花园的神奇了,大约是怕宫妃们无聊,所以才种了这些花让无聊的女人们解解闷罢。
只是梅花再美,若是有碍眼之人在,总是会毁了兴致的,朱樱远远瞧着方嫔的仪仗往梅园深处去了,便淡淡的开口:“罢了,这梅花远观亦有几分情致,我也赏完了,回去吧。”
“主子您大老远的来赏梅,怎么才看了几眼就走啊?”兰湘问道。
“赏梅需要挑个适宜的心情,若是没了那份心情,便是花开在眼底,也是毫无美态可赏的。”朱樱也不多加解释,这方嫔不知何故,似乎与她杠上了,每回瞧见她都要斗上几句嘴才甘心,所以朱樱采取绕道政策,眼不见为净罢。
也不知是步撵抬得不稳颠了还是别的缘故,朱樱回了兰心堂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差人去请了于太医过来。
太医诊出是受了些许风寒才导致脾胃不适,吃上几剂药在宫里好好养着便无大碍。
傍晚时分安清平便进来禀告:“主子,奴才听闻今日方嫔主子在梅园偶遇了皇上,皇上今日翻的是方嫔的牌子。”
“知道了,下去吧。”朱樱练字的手一顿,继而眯着眼笑,既是这个方嫔素日里爱找她的茬儿,那她也让她吃吃鳖罢。
“主子,晚膳想用些什么?”兰湘一边替她揉肩一边问。
朱樱神情恹恹,并无多少精神:“今日想吃杏仁酸梅粥,酸辣黄瓜,还要碟青梅子。”
“主子您一向不喜食酸的,怎么今日却想吃这些酸极的东西?”兰湘有些担忧,“主子可是身上不舒服,那便躺下歇息罢。”
“不用,只是突然想吃而已,我去看会子书,叫御膳房戌时再送过来即可。”朱樱的藏书量并不大,但这些书并不能真正引起她的兴趣,故而每本只翻得上几页便失去了耐心。让兰湘磨了磨,一心一意的作起了画。
待到一副梅花鸳鸯图画成之时,御膳房的晚膳便送至了。朱樱搁笔起身,笑着看向那三份酸食。酸东西于别人能开胃,于她来说,却是最好的催吐剂。
忍着这股子酸味,朱樱各吃下一半,便挥了挥手让撤了下去,待兰湘服侍更衣之时却毫无征兆的吐了出来,将一旁兰湘的衣衫尽数弄脏。
兰湘顾不得自己了,忙喊了安清平去传于太医。百合端着热水进来瞧着这情况便让她先下去换件衣裳,差人打扫。
朱樱抓着百合,没勉强开口:“我好难受……百合,我想见皇上……”
话还没说完便再次吐了,便是孕吐时也没这般严重,百合有些担心,差了兰汀将去将绿萝喊来照顾主子,便匆匆赶往了萧充仪与方嫔的延禧宫。
是在往延禧宫的路上遇上圣驾的,百合疾步走向圣驾,跪在一侧:“奴婢兰心堂百合,参见皇上。”
一般避开圣驾只需跪拜不需请安的,嘉元帝耳朵里听到兰心堂三个字便睁开了眼,示意仪仗停下:“如今夜已深了,你不在兰心堂伺候主子,到处乱跑什么?”
“回皇上,奴婢奉主子之命,来请皇上去瞧瞧主子的。”百合也不抬头。
“你家主子怎么了?”
“回皇上,主子方才晚膳用完便全吐了,人也有些神志不清,直哭着要见皇上,还请皇上垂怜,去瞧瞧我家主子。”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
“吐了,怎会吐了?可传太医去瞧瞧了?”
“已经去请于太医了。”
“罢了,你起身吧。”嘉元帝也不犹豫,“崔永明,差人去延禧宫说一声,朕不过去了。摆驾兰心堂。”
……
“主子您今儿个可真好看,难怪皇上也为您倾倒。”侍女一边服侍着方莹梳发一边替主子高兴着,“您可不知道,隔壁的萧充仪气红了眼,可算是出了口恶气。那萧充仪姿色本就不如主子您,不过是长了张溜须拍马的嘴,这才有了个充仪之位。近来巴结贵妃娘娘的那副嘴脸,可真叫人瞧着恶心。”
“随她长了怎样的嘴脸,我只管获我的恩宠便是。他日我一朝为妃,又怎么将她放在眼里?”方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得极为得意,“皇上今日在梅园中夸我穿梅红显得娇艳,便挑件梅红的与我换上罢。”
“是,主子。”
“奴才给方嫔主子请安。”
“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小秦子吗?怎么你现在过来了?”方嫔心情很好的开口,脸色的笑意宛如正在盛放的花。
“方嫔主子,皇上让奴才过来递个话,皇上今儿个不来了。兰心堂的舒容华身子不适,皇上得去瞧瞧。”小秦子说完话就瞧见方嫔脸上盛开的笑意瞬间扭曲,变得极为狰狞。
“奴才还要当值,先告退了。”小秦子出了延禧宫拔腿就跑,那方嫔主子瞧着真非善茬儿啊。
“主子,您别难过,皇上今日不来,是因为舒容华身体不适,明日便会过来的。”侍女安慰着自家主子,都这么枯坐大半夜了。
“你当真以为就那么容易吗?今日若非梅园偶遇皇上,皇上怎会来我这延禧宫偏殿?而她舒容华素日里身子骨都强壮康健,怎就我被翻牌子了却不适了呢?”方才的那一波怒意已然过去,方嫔脸上只剩下狰狞的恨意,“我开始以为这淑妃的庶妹不过是个衬托红花的绿叶,只后来慢慢瞧着她高升,便知道此人没那么简单了。当初我遭淑妃陷害,失去了婉仪之位被降为婕妤,这个仇我一直未报,既是淑妃失宠,那便姐债妹偿罢。”
☆、第34章
兰心堂里朱樱倚在嘉元帝怀里,一直半睡半醒的嘟囔着;左右不过是喊着皇上别走;皇上别丢下我这些话。
嘉元帝想起方才太医的叮嘱,便喊来侍奉她的宫女;“是叫兰湘吧;你们主子为何吹风着凉了;一向不喜酸;晚膳又为何用这么多酸食;”
“回禀皇上;主子下午去了梅园回来便一直不舒服,胃口也不好,只看了会子书,画了幅画。晚膳本不想吃的;顾念着腹中的皇嗣才说逼自己吃些开胃的酸食也好,刚刚吃下便吐了。”兰湘一五一十道来。
“朕知道了,将画拿给朕便下去罢。”嘉元帝挥退了所有人,瞧着一直抓着他袖子蹙着眉头的女人,暗暗叹了口气。
乍一看到画嘉元帝半点也不惊讶,与当日他看到的字迹是相当匹配,一样的差强人意。
画的是雪地里的三色梅园,梅园里有两个锦衣华服的人并肩而立,一黄一红姿态亲昵,远远的还站着另外一个杜若衣衫的人,孤零零的瞧着那对璧人,这幅画题名鸳鸯梅花图。
联想到她今日的种种行为,嘉元帝皱了皱眉,他的舒容华这是吃醋了?
本想好好宽解她的,可是瞧着这怀孕后更是瘦了的脸,到底不忍心责怪她的逾矩,反而心底涌出一丝喜悦,便轻轻在她眉心吻了吻,拥着她睡下了。
过了许久,朱樱却睁开了眼,悄悄的为自己松了口气,眼底全是嘲讽。阙靖寒虽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到底也是个男人。没有男人不愿意看到女人为自己吃醋的,只是在乎这个吃醋的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便是事半功倍,若是过头了反而坏事。
……
“这半个月以来,皇上去了储秀宫三次,兰心堂两次,来这景仁宫也不过两次而已。”皇后翻着内侍档案,揉着眉心,“皇上必是为了本宫娘家兄长的事在恼着本宫,如今张贵妃虽犹在月子里修养,可瞧着皇上这势头,日后怕是宠爱更甚从前了。”
“娘娘别担心,贵妃娘娘亏着身子,臣妾听张院判说,以后怕是再难怀上了。”琦贵嫔安慰着皇后,“娘娘您有咱们大齐嫡出的大皇子,将来继承大统是理所当然,凭她两位公主,又如何能与您较量?”
“话虽如此,本宫总也是心里难安,这兰心堂的舒容华也不知怎的入了皇上的眼,倘若她诞下皇子后与张贵妃连手,便是与本宫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