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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满足。
淑妃拉起她的手,十分亲昵︰“本宫瞧着你这样,也算放心多了。当初本宫一时鬼迷心窍,才走错了路,如今只盼着妹妹能平安诞下皇子,也算是我们朱家 一门的荣耀了。祖母与父亲一直都很记挂妹妹,嘱咐本宫你自小喜欢这什锦花糕。本宫觉得御膳房的好虽好,却总归不如妹妹小时候喜欢的那家珍果斋里的地道,所 以命人去买了些回来,你尝尝可是小时候的味道?”
“嫔妾多谢淑妃娘娘美意。”朱樱故意装作听不懂这煽情的忆往昔。
“惦记妹妹的是祖母与父亲,妹妹该谢的也是祖母与父亲的。只父亲如今却身在大牢之内,本宫听闻这地牢本就极为湿冷,加上现下正值寒冬,父亲年事已 高,哪里受得了这一番煎熬?”淑妃说道后来几乎泫然欲泣,“本宫惊闻这消息时心里十分急迫,只本宫刚刚才遭皇上特赦,且不论会不会因此再度激怒皇上,便是 现下,本宫的求情皇上哪里会听得进去半句?”
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已然是司马昭之心了,朱樱笑得不动声色︰“姐姐,妹妹忽的想起一个小时候的故事,姐姐可想听一听?”
“妹妹有此兴致,本宫自是愿闻其详的。”
朱樱搜刮着真身的幼时记忆︰“妹妹依稀记得,七岁那年也是年关将近,父亲上朝归来带了不少珍果斋的糕点。有大姐姐与淑妃姐姐喜爱的芝麻凤凰卷,有三姐喜爱的提子干和蜜饯桂圆,还有小弟爱吃的冰糖核桃,十分丰富多样。”
“父亲素来教育我们膳前不许吃这些糕点,一直到午膳后祖母才让嬷嬷拿出来。姐姐们个个都欢呼雀跃一拥而上抢着瓜分属于自己的糕点,分到最后却没有妹妹的份了。”朱樱叹了口气,“祖母与父亲这才想起嫔妾,只随手将桌上搁了好些天的什锦花糕给了嫔妾。”
“淑妃娘娘您可知道,妹妹从来都不曾喜欢这劳什子的什锦花糕,只是因为祖母分的,嫔妾才不得不喜爱。嫔妾幼时一直很笨,总想着乖些才能讨得祖母与 父亲的喜欢,就努力的学着更乖,更听话些。可是这些年里,祖母与父亲何曾因为嫔妾乖而给过半点关怀?”朱樱的语气变了些,低头抿了口茶才继续,“淑妃娘娘 今日来的目的嫔妾并非毫不知情,只是娘娘也应该知晓,嫔妾只是个正五品的婕妤,娘娘都无能为力的事,嫔妾又如何能说动皇上?更何况皇上是位是非分明的君 主,嫔妾相信他。”朱樱眼神十分坚定。
“朕老远便听到舒婕妤的声音了,原是你们姐妹在说体己话呢,朕莫不是打扰了二位爱妃?”阙靖寒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一身明黄蟒袍晃得人眼晕。
朱樱与淑妃起身行礼。
“回皇上,臣妾不过怕妹妹孕中多思,对腹中胎儿不好,便过来陪她解解闷。皇上来了正好,在妹妹心里,皇上可比臣妾重得多。”淑妃笑言。
“爱妃有心了。”嘉元帝一手牵着一个,“朕想起当日在翊坤宫里与两位爱妃的情形了,淑妃既是想陪陪舒婕妤,那便也留在永和宫一道用膳罢。”
这番话可真算得上是讽刺了,当初在翊坤宫怀孕的是淑妃,当时她是受尽宠爱的,而自己只是个背景板一般的存在。而如今淑妃没了孩子,恩宠亦是大不如前,反而她这块背景板崛起了,怀孕了。还真算得上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物是人非了,又何来似曾相识?
朱樱瞧了瞧不动声色的淑妃,笑道︰“有皇上与姐姐相陪,嫔妾的胃口定能好上许多。”
这顿午膳三人吃的都不是滋味儿。
淑妃是眼睁睁的瞧着皇上对舒婕妤极尽宠爱,亲自为她布菜,为她盛汤,略带责备却是在关心的训斥她的挑食,为她捋起落在鬓边的青丝。这番自然而然的温柔,比之前对她的宠爱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心里酸的发疼,却也只能隐忍。
嘉元帝却是因为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话而动容,原来他喜欢的那份乖巧,背后却这样叫人心酸。
朱樱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因为孕期烦躁,心情本就不好,此刻却还要强颜欢笑应付这两个笑面虎,哪还有什么胃口?
午膳后嘉元帝与淑妃便先后离开了,朱樱这才松了口气,懒懒的靠在榻上打盹儿。百合递了个手炉给她︰“主子,抱着手炉要暖和些。”
朱樱接过手炉暖在手心里︰“百合,你同绿萝也觉得我不为父亲求情太过薄情寡义了吗?”
“奴婢不敢。”百合找来毯子为她盖上,“主子乏了便休息罢。诚如主子所言,皇上公正严明,定能还老爷一个公道的。”
朱樱懒得辩解,她本就是个旁观者,没有对朱家的感情,又知晓真正的朱樱在朱家过的什么日子。心里全部是对这嫡庶尊卑制度的朱家的憎恶,哪会在这个当口上为他求情?
阙靖寒早已经将她们姐妹的话听进去了,午膳桌上却只字未提,很明显是不希望她们干涉了。为了朱天宝得罪后半辈子的靠山,她又不是脑残。
淑妃那般聪慧,自然明白个中道理,为何自己不开口却偏偏动之以情的想让她去为朱天宝求这个情,这是想拿她当枪使的节奏?
☆、第46章 听戏
“娘娘;娘娘?”花好到底忍不住;出声喊住出神很久的主子,“这汤药已经凉了;奴婢替您再热热。”
淑妃只瞧了眼早已经冷掉的汤药:“罢了,倒掉吧;喝不喝左不过都是这个样子了。”
“娘娘,您别这样,奴婢看着难受。”花好十分担忧;主子自打从永和宫回来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花好,你可有觉得奇怪?”淑妃皱着眉头道;“本宫始终觉得舒婕妤不像本宫的四妹;大约是本宫离家久了;竟不知这四妹变得如此冷静无情。本宫印象里她一向逆来顺受;所以本宫才同意她进宫来,可以便于本宫掌控。”
“娘娘,说实话,奴婢也觉得诧异。”花好也忍不住了,“奴婢记得小时候四小姐对娘娘总是惟命是从的。虽然刚进宫时也是这般,但后来娘娘遭人陷害昏迷之际奴婢曾求过舒婕妤救娘娘,可舒婕妤却袖手旁观,只一心争宠,最后步步高升,如今已经位列正五品了。”
“这 么强的好胜心哪里还像是本宫的四妹?”淑妃冷笑,“本宫竟不知这后宫竟让本宫的妹妹都脱胎换骨了。今日本宫便是故意引她为父亲求情,若是舒婕妤仍旧是本宫 以前的四妹,那定然不会这般聪明懂得顾全大局的。既然已经不是本宫往日的四妹了,本宫以后也不会再顾忌这份姐妹情谊了。”
“娘娘说的极是,既是舒婕妤不仁,娘娘又何必对她有义?”花好也替自家主子抱不平,“当初若不是得娘娘的提携,她哪里会有今日?而且娘娘的孩子刚没了她便传出有孕的消息,娘娘遭人陷害之时她竟是不闻不问,既然如此,娘娘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本宫想要重新获得圣宠,那她迟早是留不得的,皇上是断断容不下一个家族里有两个宠妃的。只是,当下,对付她并非是第一要务了。”淑妃这才直起身子,“走吧,本宫听闻御花园里的迎春花开了,去瞧瞧罢。”
……
大理寺与刑部一同审理的户部尚书朱天宝一案没几天便有了头绪,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官员都牵扯其中,包括皇后的父亲江南河道总督姜大人。
“主子,皇后娘娘宫里来传话,请主子您申时去景仁宫里听戏。”百合进来报。
朱樱执笔的手顿了顿:“可是请了所有人?”
“皇后娘娘只请了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温妃娘娘,琦贵嫔,萧充仪和主子,并没有再请其他主子。”
朱樱点了点头:“我方才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先去太医院请太医候着罢,以防万一。”
“那皇后娘娘那里奴婢替您回了吧?”百合担忧着,“如今主子月份也大了,更是要格外注意着些。更何况此番朱大人供出姜大人,皇后娘娘定然对主子心怀不满,主子此时不必去冒这番险了。”
“躲得了一时避得了一世吗?”朱樱何尝不知道景仁宫此行这是鸿门宴,可皇上授意了她便不得不顺水推舟了,“去将我库房里那只金步摇取来吧,配件艳丽些的衣裳,皇上想必会喜欢。”
其实皇后与她从未有过正面冲突,不过是在有人陷害她时扮演顺水推舟或是冷眼旁观的角色,朱樱揣测着待会儿会发生的一切,心底到底有些惴惴不安了。
在景仁宫的门口遇上了张贵妃,朱樱艰难的想福身行礼却被贵妃搀住:“妹妹务须多礼,今日听戏,妹妹便坐在本宫身旁罢。”
“嫔妾遵旨。”朱樱莞尔,“能坐在贵妃娘娘身旁,是嫔妾的荣幸。”
“进去吧,别叫皇后娘娘久等了。”张贵妃步履款款的进了景仁宫,朱樱紧随其后。
淑妃等都早已候在了景仁宫大殿里了,朱樱位分最低,只得一一行礼,落座的时候只觉得脚背又肿了许多。
皇后过了很久才出来,不过怀孕三月不到,姿态却做得绰绰有余,杏枝与平儿一左一右的扶着,仿佛娇弱得一阵风能把孩子吹没了似的。
朱樱瞧着大伙儿眼里嘲讽面上仍旧恭谨,心下觉得好笑。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一行人起身行礼。
皇后今日着织金龙凤纹衣袍,头戴龙凤珠翠冠,衬得整个人耀眼异常,即便是素日里风华绝代的张贵妃亦是无法与之抗衡,不可谓不是一枝独秀。
“娘娘今日可真是光彩夺目,这龙凤珠翠冠风华无双,只有娘娘衬得上了。”琦贵嫔近来仗着皇后的威仪嚣张了许多,前几日还训了张贵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张贵妃大度,并未与她计较。
“贵嫔妹妹此言差矣,不是娘娘衬得上这龙凤珠翠冠,是这龙凤珠翠冠衬得上皇后娘娘罢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找不准主次,会坏了大事的。”淑妃斜斜睨了琦贵嫔一眼,笑着开口。
琦贵嫔与淑妃不合早已是由来已久,平日里大约会顾忌着位分尊卑,只如今淑妃虽出了翊坤宫却并未重新获得恩宠,而皇后宠冠后宫,她又有何顾忌?
“淑妃娘娘说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跟错了主子会坏大事,选错了帮手,那也是能要了人的命的呢。”边说眼睛还往朱樱这边瞟了过来。
这话可真是不着痕迹的杀人于无形,轻而易举就淑妃失宠的罪过推到她头上了。朱樱瞧着淑妃不动声色的表情,心里盼着她能理智点,别掉进琦贵嫔的陷阱里去了。
皇后娘娘温和的笑,适时的补上一刀:“淑妃妹妹别见怪,琦贵嫔是个直性子,并没恶意,也不是故意惹得淑妃妹妹与舒婕妤不快的。”
这是非要挑拨她跟淑妃不可了。
朱樱不得不出声:“皇后娘娘哪里话,此事与嫔妾却无相干,嫔妾又何来不快?”
贤妃也出来打圆场:“娘娘今日怎地忽的起了听戏的兴致?臣妾记得娘娘素日里是不爱这些吵嚷的。”
皇 后这才又抚着腹部端庄的笑:“本宫是不大喜欢,只皇上说几位皇子都不大活泼,若是本宫多动弹些,多让腹中的孩子熏陶熏陶,将来皇子也会活泼些。所以特地请 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本宫想着一个人听总是没什么意思,便叫了大家来作陪。本宫记得张贵妃与淑妃都是爱听戏折子的,三皇子满月宴时便请了二位去听戏,今日 应该也会乐意陪着本宫一道听听了。”
就是那满月宴上淑妃偷梁换柱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串有麝香珠的七宝佛珠换给了张贵妃,皇后此时不经意的提起,便是要叫这两人堵心罢。
张贵妃哪里听不出皇后的这番小九九,只笑道:“是了,皇后娘娘惦记着臣妾与淑妃妹妹,那边是臣妾的荣幸了,今日的大戏定会好好听听。”
淑妃也听出张贵妃话里的暗示:“娘娘,臣妾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听这最有名气的戏班子唱出来的好戏了。”
皇后由杏枝搀着起身:“既是各位妹妹都等不及了,那边开戏去吧。”
……
去戏园子的路上一行人却很不巧的遇上了皇上,于是嘉元帝便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听戏大群里了。
皇后自是十分欣喜,她骤然获宠,又得知怀孕,圆了多年的夙愿,早已经因着这临门的双喜而失了那份沉稳缜密。身边亦没有真正提醒她的人,很容易便失了分寸了。
眼瞅着台上的戏幕就要拉开了,皇后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皇上,臣妾听闻有奸臣诬陷臣妾父亲贪污,皇上可千万别信了这些谗言才好呢。”
皇上面上含笑,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皇后别担心,朕心里有数。”
皇后这才再次展颜:“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是有臣妾的了。”
“舒婕妤可有想听的戏?”张贵妃点完戏便将戏本子递给身旁的朱樱,朱樱一向爱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