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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夜白道:“之桃中毒了。”
“啊……”沛儿和沈娘同时惊呼,刚刚还好好地之桃,怎么会中毒。
钟离夜白看着她们忧心忡忡的样子,道:“我必须立即赶往西域,找师父求解药。北萤的毒,只有师父种的北沫才能解。”北沫是闲云子种的一种药草,是奇异的黑色,一颗北沫只有两片叶子,极不好养。
沛儿和沈娘虽不知北萤和北沫究竟为何物,但听钟离夜白的意思,就是之桃的毒,只有让钟离夜白跑一次西域,才能够被解决。
沈娘担心道:“夜白,之桃的毒,严重吗?”
钟离夜白老实道:“我若是一月之内没有赶回来,之桃就危险了。北萤的毒,在中原,无药可解。”眼神里满是担忧之色,他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带回北沫。
沈娘听了,差点坐不稳,好在被沛儿扶了一把,道:“沈娘没事吧。”
钟离夜白继续道:“你们回客栈等我,一月之内,我一定带着北沫回来救之桃。”说完便离开了。
沛儿都来不及喊,只能按照钟离夜白的吩咐,和沈娘一起,将之桃重新带回了客栈。
距离钟离夜白所处的位置,到西域,来回本就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要搞定闲云子那个麻烦的师父,钟离夜白立即上马,马不停蹄的赶往目的地……
这些日子,之桃自从在马车上昏迷了之后,迷迷糊糊的醒来过几次,但意识并不清楚,沛儿和沈娘连哄带骗的让之桃吃了东西,之桃昏昏沉沉也就睡去了,两人面带愁云,看着之桃这个难以自理的人,担心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盼着钟离夜白早些回来。
沈娘在看了之桃的样子之后,忧心忡忡,可是偏偏心里还有念双的事情被自己耽搁下来了,念双还在太子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沛儿这几日也是同样的心思,看了一眼昏迷的之桃,道:“沈娘,之桃这里有我,你先回将军府吧。”
沈娘握着沛儿的手,道:“之桃这孩子,我也不放心啊。”
沛儿深知沈娘和念双的感情,要是念双出了什么事,沈娘会愧疚一辈子的吧。而且,念双的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道:“沈娘放心,钟离夜白一定会赶回来的。”
沈娘思虑再三,还是踏上了安定县的行程。
沛儿于是就肩负起照顾之桃的工作。
之桃这几日完全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在外人看来,自己是痴痴傻傻的,可是她自觉自己的头脑十分清醒,而且,那个世界是自己一无所知的空白世界,她已经被那个空白的世界逼得抑郁了。
刚开始之桃以为自己被囚禁在了某个地方,可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没有知觉,也不会饿,不会困……这个可能是一个梦境,自己掉入了一个空白的梦境。之桃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只要醒来就好了,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醒来就好了……
天启二十四年四月十四西域
钟离夜白在经过了长途跋之后,总算到了西域闲云子的住所,钟离夜白这几天几乎没有合眼,马都累死了几匹。
闲云子还是悠闲的在院子里把弄他的花花草草,对于这些东西,他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师父,我要借你的北沫一用。”钟离夜白冲进院子里就道。
闲云子还是悠悠然的回了个头,道:“这么快回来了。若灵兄妹呢?”
钟离夜白并不回答,道:“师父,我要北沫救命!”
闲云子眉头一皱,微怒道:“北沫不行!”语气很是坚定,他也不问钟离夜白要用北沫救谁,反正就是不行。
钟离夜白着急,他打也打不过闲云子,此时闲云子不肯,他也无能为力,只道:“师父,我要救的是我的妻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闲云子依旧轻飘飘道:“就算是你亲爹也不行!你别想动北沫的主意,北沫你是拿不到的。”说完便离开了。
对于钟离夜白,他只知道北沫大概的样子,要想从闲云子种的这些东西之中找到,那还真的是高难度了。闲云子种的奇花异草,没有上千也有九百,难不成要每种相似的都拿一样?就算都拿,那之桃的药,能乱吃吗!
钟离夜白扶额,还是缠着闲云子吧,说不定他良心发现了呢……
“师父,师父……”钟离夜白跟着闲云子走去。
闲云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这北沫,花了他几年的心血,只有这么几颗,他不舍得啊!钟离夜白这一日寸步不离的跟着闲云子,闲云子却是打定了主意,不会交出北沫,所以还是那么悠闲自得的样子,把钟离夜白当成了空气。
闲云子的院子里的一棵古树下,闲云子手中一壶酒,靠在树下,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钟离夜白却是焦急万分,时间多拖延一刻,之桃也就越危险,在这样拖下去,怕是自己拿到了北沫也回天乏术了,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都怪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学习药理,否则他此时怎么会找不到北沫!
突然之间有脚步声渐渐靠近,钟离夜吧抬眼一看,原是夏若灵。
夏若灵朝闲云子作了一个揖,道:“师父,我回来了。”
闲云子还是眯着眼睛,道:“恩。比钟离夜吧那小子礼貌多了。若真呢?”
钟离夜吧也想问夏若真去哪了,怎么没有和夏若灵一起回来呢。
夏若灵静默了一会儿,道:“若真留在安定县了。她嫁人了。”
一个晴天霹雳在两人间打来,连闲云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呆滞了一会儿,过了半晌,道:“女大不中留。”说完又眯着眼喝着手中的酒。
钟离夜吧却是道:“这么突然,喜酒都没喝,她就嫁人了。太不够意思了。”转而又道:“她嫁给谁了啊?”
夏若灵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钟离夜白,道:“是二皇子宗政映南。”
“宗政映南!”钟离夜白哈哈道,“若真好本事啊,二皇子都被勾搭上了。可是据说二皇子名声不怎么样啊。”
夏若灵点头,却是示意钟离夜白和自己走一趟,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钟离夜白此时也拿不到北沫,又突然想到夏若灵是通药理的,而且是个高手!他也正有要和夏若灵私聊的意思呢,所以两人抛下闲云子一人在树下,走向别处。
走了一会儿,在前面的夏若灵停下,道:“你知道为什么若真嫁人了吗?”
钟离夜白被夏若灵这么一问,奇怪道:“难不成与我有关?”说完轻笑起来。
夏若灵道:“若真喜欢的人一直是你,现在她选择嫁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钟离夜白呆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默然开口:“若真喜欢我……”
“你们两个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却是清醒。若真她,喜欢你很久了……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她已经嫁人了。只是,我想问你一句,你,自始至终,有没有爱过她?”夏若灵道。
钟离夜白摇了摇头:“自始至终,我只是把她当做师姐,就像你是我师兄一般。我爱的,只有之桃一人。”提到之桃,钟离夜白随即道:“若灵,我要你帮我个忙!”
夏若灵还没有消化钟离夜白刚刚的那一段话,又被要求帮忙,一头雾水道:“之桃,是当初在长行县带路的女子?”
钟离夜白道:“是。我和她的事以后再同你慢慢道来,只是现在她性命堪忧,需要北沫救命!”
夏若灵看着钟离夜白急切的样子,道:“之桃姑娘可是中了北萤之毒?”
钟离夜白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点头道:“是,是。你快帮我找北沫!”
夏若灵却是道:“北萤可是个好东西,它认主人的。”根本没有管钟离夜白刚刚的话,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
钟离夜白急了,抓着夏若灵的衣领道:“你到底帮不帮?”
夏若灵连忙道:“好了好了。我帮忙,可是北萤必须归我。”
钟离夜白不解道:“北萤的踪迹我根本不知,怎么把它抓来给你?”
“这个你不用管。我马上去院子里找北沫,和你一起去救之桃姑娘。”夏若灵说的比钟离夜白还急,钟离夜白自是求之不得,立即去备马。
闲云子本就是放养这些徒儿们的,自然不会过问钟离夜白和夏若灵要去哪里,所以二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直奔中原。只是若是闲云子知道自己精心种植的北沫被两个小子拿走了,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
☆、不如吾笑转身回
? 天启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五
钟离夜白和夏若灵赶到长行县乡间的客栈,距离之桃中毒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二十七日。钟离夜白下马,心中也稍微放心了些,还好还来得及。
沛儿见钟离夜白总算赶到了,急匆匆道:“钟离夜白,我以为你死在西域了呢。快,解药呢?”
钟离夜白没有说话,从沛儿侧身走过,好像没看到她一般,沛儿心里窝火,却也拿他没法子,只好跟着他走进之桃的房间,却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男子,不由疑惑道:“你是?”
夏若灵礼貌道:“在下夏若灵,是钟离夜白的同门师兄。”
“噢,这样啊。你叫我沛儿就好。”沛儿觉得这个男子温文尔雅,不由得语气亲切起来,多了几分好感。
沛儿和夏若灵进门,钟离夜白已经将北沫给之桃服下了,此时正呆呆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之桃静静地躺在床上。
夏若灵看钟离夜白的神色,安慰道:“北沫的药效发挥需要一些时间,夜白你先休息吧。”钟离夜白这几日还是拼命赶路,都看在夏若灵眼中。
钟离夜白并没有回头,轻轻道:“若灵你去休息吧。我不放心。”
夏若灵却是道:“我还有要事要办。”转而对沛儿道:“沛儿姑娘,可否要一件之桃姑娘贴身的东西。别误会,像荷包之类的就可以了。”
沛儿收起了惊讶的表情,却又疑惑起来,道:“你要之桃贴身之物做什么?”
夏若灵心平气和道:“沛儿姑娘若是感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去。”
“去哪儿?是什么有趣的事吗?”沛儿在得知之桃没事了之后,心情便好多了,不由对夏若灵的事情多了几分好奇心。
夏若灵反问道:“沛儿姑娘可想为之桃姑娘报仇,去寻那北萤?”
沛儿现在还是不理解道:“可是这个与之桃的贴身物品有什么关系?”
夏若灵耐心解释道:“北萤有灵性,之桃姑娘现在可是那只北萤的主人。所以,只要用之桃姑娘的贴身物品,去它经常出没的地方,北萤就会被吸引。如此,北萤就到手了。”夏若灵解释的眼睛都快放光了,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把北萤收入囊中!这可是很难得的生物啊。
沛儿恍然大悟,不由感叹世间事物的神奇,道:“原来如此。听起来很有趣,我们走!我知道上次在哪里发现的北萤。”说完走到之桃的床边,从之桃的腰间解下了当日她送给之桃的荷包,白了一眼钟离夜白,乐呵呵的同夏若灵离开了。
夏若灵正想让沛儿带路,看到沛儿这么感兴趣的样子,兴致更是上来了。
钟离夜白一心都在之桃身上,管它北萤什么的事呢,他只要之桃醒过来……
轻轻地将手抚在之桃苍白的脸上,钟离夜白轻声道:“之桃,你相信命吗?”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回答道:“呵,很可笑吧。我原本也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我相信我的命中有你。”
之桃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钟离夜白却是没有看见,继续道:“我爱你。”
钟离夜白双手紧紧握着之桃的,放在了自己的脸部,道:“我等你醒来,快点醒来。”
……
夜幕降临,钟离夜白由于奔波劳累,已经在之桃的床边睡着了。
之桃渐渐地恢复了知觉,睁开了眼睛,由于脑子不是很清楚,不自觉的用手要去摸自己的额头,这一动,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
钟离夜白睡得浅,之桃这动作之后,钟离夜白便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之桃,喜上眉梢,立马抓着之桃的双肩,兴奋道:“之桃!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之桃被钟离夜白这么不自控的表情吓了一跳,她记得钟离夜白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是吗,此时怎么会有这么关切的语气,在关心自己?
之桃晃了晃脑袋,难道自己是在做梦!这些日子,之桃忽而清醒,忽而又觉得自己是在梦中,因为知觉不太灵敏,之桃一直觉得自己是堕入了什么梦魇。现在见到钟离夜白,他对自己又这么的温柔,实在不对劲,难道自己的梦中都出现了这个人了吗?想到这里,之桃突然觉得心里很堵,一下子眼泪都忍不住充满了眼眶。
在她的梦里,他可以这么温柔,可是现实中,他已经不要她了呢……
钟离夜白看着之桃的眉眼,心里也不由被绞着一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