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一旦冒然行动,到时候敬王随便一顶帽子扣上来,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最后,江素梅要去见最关键的一位人物。
她自然是刘氏。
不管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敬王,刘氏都是十分重要的人,她可以见到皇帝,也可以见到太子,敬王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很显然,他将来也必须控制好刘氏。
看到拜帖,刘氏立刻就请江素梅入宫。
“我也正要找你呢!”刘氏的语气有些急迫,“虽然我跟太子已经知道李太医的来历,可谁也不敢去告诉皇上,万一皇上不信,反而会惊动到敬王,你那里怎么说?”
“已经确定敬王的意图了。”之前有余老爷子的提示,后又试探过江念梅,她很肯定幕后之人必定就是敬王,“娘娘,除了必要的行动,咱们几家要做的便是等。”
“等?”刘氏一愣,“这节骨眼上,还等?”
“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把握,但是娘娘与咱们不一样。”
“是说我能见到皇上么?”刘氏略有所悟。
“是啊,娘娘,如今只要太子无事,敬王也不会动手的。”江素梅顿了顿,她想到有一个残酷的消息要告诉刘氏,面色越发凝重起来,轻声道,“可能皇上当真活不了多久了,依妾身猜测,皇上的病情有好转,也只是因为李太医给皇上服用了延命的神奇丹药,一旦丹药停了,应就是敬王下手之日。”
那时候,皇帝就要驾崩了!
敬王便可以做摄政王,指不定还能篡改圣旨玩玩呢。
刘氏嘴唇微微张了张,眼睛立时红了,她低下头,要帕子掩了掩鼻子,又掖一掖眼角。
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测过,可每次想到,仍是挡不住的心痛。
毕竟那是她的男人,一夜夫妻百日恩!
江素梅同情的看着她。
她能体会到刘氏的心情。
虽然不是一夫一妻,情深似海,可也算同甘共苦,在皇帝尚且还未掌握大权的时候,刘氏便已经陪伴在他的身边,他们还育有一子一女。
生离死别,自然是悲痛的。
刘氏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她声音微哑道:“皇上他是个好皇帝。”
江素梅点点头,并没有反驳。
在皇帝亲政的这段时间,他听从了很多官员的建议,对旧有法令的弊端或多或少都进行了改革,也善用人才,即便在此期间,他曾无比依仗程顺,也并没有弃用别的重臣,他做事算得上公正英明,故而这些年,百姓的日子还是好过的,个别地方有天灾,他也不曾吝啬,仍开国库赈灾。
可以说,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
是以江兆敏等人才能保持住自己的节气,没有想过背叛他。
刘氏长叹一口气,面带悲戚道:“可惜老天不公,要他惹上怪病!”
“娘娘莫要太过伤悲,从来命由天定,活多久,自己总是不能做主的,幸好皇上有娘娘这样的妻子。”江素梅开口安慰道,“皇上若知道,也会觉得满足了。”
刘氏闭了闭眼睛,又摆手:“罢了,总是到这一步了,莫可奈何。”她看向江素梅,“你可告知余大人了?”
“已经告知了,想必他很快便会知道。”
刘氏点了点头,心里稍安。
想到余文殊在将来会助她一臂之力,她多少是有些放心的。
皇上在派余文殊去福建时,还与她提起他,称余文殊比起余老爷子是青出于蓝,如果他能回来,便一定能解决此事,可来得及吗?
福建那里还在与倭寇打仗呢!
刘氏又担忧起来。
“娘娘,请让太子多加注意,别叫敬王找到把柄,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这样的话,咱们就能争取到时间了。”江素梅叮嘱,敬王为一个正当的理由,也是束手束脚,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他们一定要利用好。
刘氏道:“好,我会与太子去说,你也要小心点。”
江素梅告辞走了。
太子果然听从,做事越发小心,有次忽然想到敬王曾让他随他去检阅军队,后背便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幸好他只是看看,表现的很老实,不然指不定就说错什么话呢。
到时候传到皇帝耳朵里,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就这般风平浪静过了几个月。
太子循规蹈矩,甚至连去探望皇帝都是在事先考虑过几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想清楚了,没惹得皇帝不快,敬王一时倒也拿他没办法。
这日,太子正在后花园,赵桂急匆匆跑过来。
见他额头上流下了汗,太子忙问道:“怎么,莫非父皇的病情有变化?”
赵桂拿袖子擦汗,摇摇头道:“不是,是皇上,皇上要见殿下您。”
“那你……”太子狐疑。
赵桂凑过去小声道:“殿下,要不您,您快逃罢。”
太子心里一跳。
“禁军刚才在您殿中搜到信了!”赵桂声音微颤。
太子登时预感到了危险,忙问:“什么信?”
“是府军右卫统领季习三写的信。”
太子脸色一下子煞白。
他与季习三是有来往的,他从刘氏口里得知敬王的图谋之后,生怕哪日他会用到禁军,故而才会与季习三相商,让他多加注意敬王。
那季习三原先是太子跟前的近身侍卫,后来得他举荐,又因本身的能力也强,升任为府军右卫统领,这事儿皇帝也知道的。
可今日忽然提到季习三,还有什么信,太子在宫里多年,怎么可能想不到那个方面去。
但他不能逃跑,一旦跑了,罪名落实,那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整一整衣袍,前往皇帝所在的宫殿。
赵桂跺脚:“殿下,您这去了,可危险那!”
赵桂也是着急,他忠于皇帝,但对太子的印象也很不错,之前有人密报太子与季习三有不轨意图,他当时还劝了的,可皇帝并不听,令人去搜,果然就搜出了信。
皇帝看了之后,大发雷霆,命赵桂去把太子叫来。
赵桂心里头不愿意,可也没法子,他其实清楚,就算太子逃了,可哪里逃得出宫门呢,皇帝早命人把守了,他只是担忧才一时脱口叫太子逃的。
太子微微笑了笑:“您别担心,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也逃不了,反正我问心无愧。”
他的笑容还是与往日里一样,宽厚亲切,叫人心生好感。
赵桂不由鼻子一酸,暗想他一直服侍的皇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连亲生儿子也不相信,何况还是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这病真是害人那!
他长叹一口气,跟在太子后面往前走。
眼见殿门就在眼前,太子停住了脚步。
他百感交集。
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日,难道一切都要在此终结了?
父皇,你可信我?
他抬起头看着落日的余晖,眼眸里藏着勇气,也藏着莫可名状的悲哀。
但是,他不能退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为自己力争到底!
刘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正抱着儿子逗弄,她的女儿月仪见她突然沉下脸,一时受到惊吓,竟然哇哇哭了起来,陈妈妈连忙抱起月仪去哄。
刘氏把儿子放在床上,回过头问映山:“是真的?你亲耳听到的?”
“是啊,娘娘。”映山说话都结巴起来,“是小的,小的听到的,小的本来要去厨房呢,谁知道,正好看到福山,他一脑袋的血啊!小的上前去问,福山这会儿估计糊涂了,说是皇上拿碗砸他头上的,又说是皇上看到谁写过太子的信,恼火的很,随手就砸了他,他这是飞来横祸。”
刘氏登时很着急,忙道:“你快去探探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映山忙就去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娘娘,皇上把太子叫去了,太子刚刚进了殿中呢。”
☆、第126章 归来
刘氏的手指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若是太子出了事;皇上恐怕命不久矣,敬王很快就会动手的;江素梅当初曾这样告诫她;而她与太子也一直做得很好;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她坐下去,又站起来,又坐下去。
陈妈妈哄好月仪公主,轻声对刘氏道:“娘娘还是去一趟罢。”
“对,我还是该去的。”刘氏点点头,站起来。
初秋的天气并不算冷;可此刻的风吹在脸上;竟有种冻到骨子里的冷,刘氏在袖中紧紧握住了拳头,暗地道,她一定不能让敬王如愿,哪怕暴露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不能让太子落入圈套!
虽然这很危险,可是,总还有变数的,但让敬王得逞了,结果却是注定的。
她疾行而去。
现在,太子跪在地上,面前碎了一地的雪白瓷片。
皇帝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睛里要喷出血来,声音冰冷的道:“你好啊,翅膀长硬了,知道与禁军勾结了!怎么,你就这么想要朕死?”
太子苦涩的道:“父皇,儿臣虽与季习三熟悉,可却从未与他通过信!”他慢慢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父皇,您难道当真觉得儿臣那么愚蠢么?若真有此事,儿臣会把信放在宫中,不去销毁?”
皇帝哼了一声:“兴许是你太得意了!”
太子痛心:“父皇,在您心中,儿臣原来是这种人!”他挑眉道,“但父皇,凡是要讲证据,此信如何证明是季习三写的?”
皇帝冷笑:“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已经派人去拷问季习三,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先自己看看这信罢!”
他把信抛给太子。
太子拾起来一看,脸色大变。
他只知道此信大概是说他暗示季习三要助他一臂之力,却原来这信写的那么详尽,其中意思竟是要趁着皇帝病重,置他于死地,皇帝一死,他作为太子,自然就会继承大统,季习三此外还表明,索性把皇后与四皇子也一并解决,才能以除后患。
太子看完,额头上冷汗淋淋。
难怪父皇会那么生气!
他咬了咬牙,大声道:“季习三绝不会这么说的,儿臣也不曾透漏出这等意思,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观他神色,却是坦然无比,不似那些做了坏事心绪的,但他自生病之后,才心绪烦躁,安静不下来,很快就又大怒道:“不是你,季习三敢这么说?他有几个脑袋?不怕株连九族?”
正说着,赵桂在外面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皱眉:“请她先回去。”
可刘氏已经到了,在门口跪下道:“妾身已知此事,还请皇上三思,妾身敢拿人头保证,仲裕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皇上,太子孝敬恭顺,宽厚仁慈,满朝皆知,皇上又如何不知?”
皇帝愣住了,看向刘氏:“你可知他做错了什么?”
“妾身只知,定是有人污蔑!”
“他可要杀你跟武儿呢,还要杀了朕!”皇帝啪的拍向桌子,喘着气道,“朕还能容他不成?如此逆子,委实是罪无可恕!”
刘氏心里一惊,敬王这么歹毒,竟然给太子扣上这个罪名!
她不顾礼仪,站起来道:“皇上,您今日可真让妾身寒心啊!”
她语气冷冰冰的,带着不屑,也带着无比的失望。
皇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皇上让妾身寒心!”刘氏跨过门槛走进来,面如寒霜般的道,“皇上只凭一封信就断定自己的儿子有罪,还是谋逆大罪,日后定然也可以凭一封信杀了妾身,乃至武儿了!妾身岂能不寒心?妾身心中英明公正的皇上已经变了,若皇上执意要问罪,不若把妾身也一同问罪,省得日后受苦,武儿也是,他不若仲裕到底孝敬皇上十几年了,以后不说一封信,只是一句话,只怕都能抹杀所有的亲情,又何苦来哉!”
皇帝身子一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氏,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可又好像那么熟悉。
在宫里,只有刘氏敢质疑他的举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仍是那个他当初一见倾心的女人!
但他总归是一国之君,被刘氏如此责备,自然是拉不下脸面,大怒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妾身自然知道。”刘氏先以棒喝之词打动皇帝,这会儿又以退为进,再次跪下来磕头道,“妾身只是悲愤难当,故而才口出狂言,可皇上您想想这十几年,您与仲裕是如何相处的,他可会如此待您?他是您亲生儿子啊,就是妾身也比不上他与您这般亲近的!妾身都不信此事,太子会对妾身跟武儿有恶意,皇上为何会信呢?”
皇帝听她这一番话,也当真是糊涂了。
要说这封信谁容易相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