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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余廷元往翠羽手里一放,飞也似的扑了上去,嘴里叫道:“小舅,小舅,你终于回来了!”
“虫娘!”俞朝清伸出手臂抱住她,抱歉道,“虫娘,对不住,我去了那么久,你连孩子都生了,可惜小舅不在你身边。”
她哽咽道:“小舅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外祖母总是念着你,你,你还没去看她罢?”
“原本是要去京都的,只路上听说你们在杭州,正是顺路,便先来这里,我马上就要回京城见母亲的。”俞朝清低头看看她,笑道,“虫娘,你终于长高长大了啊!”
“小舅你也长大了。”她仔细凝视着他,当初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模样清俊,却又透着刚毅之气,像是雪地里的松柏一般。
俞朝清听到这话,皱眉道:“什么长大,我去马平县时便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江素梅噗嗤笑了,这样子的俞朝清又有些那时候“毛头小子”的味道了。
“虫娘,这是你舅母。”俞朝清介绍身边立着的一位年轻妇人。
江素梅刚才只顾着俞朝清,都忘了询问他身边的年轻妇人,连忙抱歉的道:“失礼了,舅母,还请您……”
那年轻夫人便是秦婧英了,笑道:“无甚关系,你们隔了许久才见面,要是我,也这般呢,相公本也天天念着你们。”
秦婧英长着一张小小的瓜子脸,大眼睛,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极为甜美,看样子又是懂事大方的,难怪小舅那么肯定的告诉外祖母,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江素梅这会儿把余廷元抱给他们看:“快来见舅祖父,舅祖母啦!”又觉好笑,“小舅那么年轻,便是祖父了啊。”
俞朝清却大笑:“不错,不错,我廷哥儿长得便是不俗,既像你又像崇礼呢!”又问,“崇礼还在衙门办公?”
“可不是,最近又忙,非得天黑了才回,我这就叫人去传话。”江素梅喊小厮去告诉余文殊。
秦婧英便看一眼俞朝清,对江素梅道:“你小舅也是这般的,我常常把凳子都坐穿了,他还没有回来呢!”
江素梅哈哈大笑,揶揄道:“小舅,小舅母有意见啦,您以后可要注意啊!”
俞朝清脸红了,拉一拉秦婧英的袖子:“跟虫娘说什么呢,你可是她舅母呀。”
“可我同她一般年纪的。”秦婧英眨一眨眼道,“虫娘,你说是不是?我虽是你舅母,可什么话不能说呢?”
“是啊,是啊。”江素梅立刻回答,“小舅要是欺负舅母,您一定告诉我,我再去告诉外祖母。”
俞朝清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局面,咳嗽几声道:“我抱着廷元出去玩玩,反正崇礼还没回来呢,我四处看看去。”
落荒而逃。
江素梅与秦婧英互相看一眼,欢笑起来,进内堂闲聊去了。
☆、第89章 回归京城
等到余文殊一回来;俞朝清好似看到失散多年的兄弟;别提有多高兴了,江素梅心想;看来不管分离多久,俞朝清始终都是余文殊的粉啊!
他哪里像个小舅的样子么;听余文殊说起在税关发生的事情,两只眼睛里满是敬仰的光芒;时不时便要夸赞一下;余文殊都不好意思,转而问起俞朝清在马平县的经历。
原来马平县并不是个平静的县城,在过去几年来,时有盗匪入县掠劫;滋扰百姓;而偏偏他们又很有纪律性,来一起来,退一起退,衙门苦不堪言,甚至还下了重金捉拿,可仍是一无所获,直到俞朝清来这里当知县,此事才算有个了结。
众人也才知道,盗匪为何如此厉害,究其原因,是马平县里有盗匪们的细作。
这些细作常与盗匪通消息,哪家赚了大钱,官府如何布置陷阱等事情,他们都会通知,盗匪们再制定作案计划,故而天衣无缝,当然,那些细作们自然也是能分到钱财的。
俞朝清便是从这个地方入手,才把盗匪一网打尽。
余文殊便夸他目光敏锐,二人你夸我夸,旁边两位夫人差点被酸掉了大牙。
俞朝清夫妇两个在杭州待了两日便启程去京城。
俞老太太终于见到儿子,抱着痛哭一场,又见儿媳妇秀美大方,嘴巴还甜,听俞朝清说起当初嫁给他时,连彩礼都不曾要什么,心中更是大为满意。
这才叫真心呀,以真心换真心,总是不会太难的。
余廷元一天天长大了,从只知道哭,只知道吃的小婴儿,变成了一个乖巧的孩子,江素梅仍然记得他第一次喊出娘的时候,她有多激动,就好像中了天大的大奖一般,捶着余文殊的肩膀道:“他叫我了,他叫我了,你看,他终于会喊娘亲了!”
余文殊却很委屈,为什么第一个喊的不是他?
可现在,余廷元每日起来,洗漱完毕,第一件事就是过来上房,恭恭敬敬的叫着父亲母亲。
今日还是一样,江素梅笑着拉他在身边坐下:“明儿咱们就要回京城了,你要带什么走,自己想想好,别到时候拉掉,可就找不回来了。”
对于孩子,她并不宠溺,事实上,比起奶娘罗氏,她还更严肃一些,余廷元平日里要玩的东西,到睡觉前,她都会让他自己收拾,并不假下人之手。
这样的规矩,让余廷元小小年纪,做起事来就已经一板一眼,尤其屋里,格外整洁,有时候,就算江素梅不说,他也很是自觉。
余廷元点点头:“知道了,娘亲,那奶娘也跟咱们去京城么?”
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江素梅想一想问:“你舍不得奶娘罢?”
“嗯。”余廷元听到这话就有些慌,“娘,难道奶娘不去么?”
“奶娘也想去哩,她一样舍不得你的,不过奶娘有孩子啊,她公公婆婆有时候也需要她照顾,若是跟咱们去京城,那他们怎么办呢?”
余廷元歪着脑袋道:“那让他们也一起去不就行了。”
“他们可是从小就生长在杭州的,京城呢,不管是天气,还是生活习惯都与这里很不同,他们去了,也许过得就没有那么舒服了,廷元,他们要是不舒服,咱们还能让他们跟着去么?”江素梅很有耐心的向儿子解释。
余廷元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奶娘最近身体已经不好,常咳嗽呢,还是不去了,不过娘亲,我以后能过来看她么?”
“自然可以啦,等你长大了,有时间的话,你都可以过来。”
余廷元的心情便又好转:“这就好了,我去跟奶娘说,叫她不要伤心,以后我会再来杭州的。”
江素梅点点头:“去罢,跟奶娘好好告别一下,她晚上便要走了。”
余廷元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江素梅暗叹一声,到底是小孩子呀,等他长大,需得十几年,到时候,他还真的记得罗氏么?不过,这孩子总是有良心的,这是好事。
第二日,余文殊也上交了知府大印,一家子收拾好行李,坐上马车前往京都。
此刻与他们那年离开京城来到杭州,已是差不多有五年了。
物是人非。
走的时候,是两个人,归来时,三个。
他们也渐渐走向了成熟,都是青年了,余文殊更是快要三十的年纪。
眼见京城越来越近,江素梅雀跃万分,果然,这里始终是他们的家,即便杭州风景如画,他们终究是路人,心里系着的,仍还是京都的亲人。
最适应的,也是京都的天气。
虽然这儿的冬天很冷!
三人下了马车,刚到垂花门,就见余大夫人,余拙,余二夫人,姜雪卉带着余晋元,余希元两个儿子,立在那里等候。
余二夫人迎上来,眼里含着泪花:“总算到了!”
余大夫人笑道:“幸好不是傍晚到的,不然你们母亲可要站很久了,我叫她在里面等,也不肯,快都进屋去罢,这雪才下完,太冷了,有阳光反而更冷呢。”
余廷元早先得了江素梅叮嘱,这会儿上来行晚辈礼,声音很清晰的道:“廷元见过祖父,祖母,堂祖母,伯母,两位哥哥!”
“哎哟,廷元这孩子这么大了!”余大夫人欢喜的拉住他的手,“性子可真好,一点不怕生呢!”
“多谢堂祖母夸奖。”余廷元微微颔首。
余拙已经冲上去把他抱起来,大笑道:“廷元,祖父给你骑马好不好?来,来,骑好了,抱住祖父的脖子啊!千万不要摔下来!”竟然把自己当马给余廷元骑。
余二夫人哭笑不得。
江素梅偷笑,她这个公公不管多少年纪,都是长不大的啊,不过看起来,他真得很疼爱廷元呢!
余晋元见到小堂弟居然比他还积极,连忙也上来见过余文殊与江素梅,他今年十四岁,长得极像他父亲,唇红齿白,神采飞扬。
就这模样,那是百里挑一的。
余希元只比余廷元大一个多月,但明显没有他成熟,说起话来还不顺溜,但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
一时,长辈们纷纷拿礼物出来送与三个孩子。
众人进屋,屋里四处点了炭盆,温暖如春。
余二夫人尚好,经常抽空去杭州看他们,但余大夫人与姜雪卉却是五年没有见过了,一时好多话讲,姜雪卉笑道:“今日见到廷哥儿,才晓得二婶为何常去,实在是聪明可爱,如今可学了字呢?”
“学了一些,相公常教的。”江素梅负责教他行止,余文殊自然是负责学问了。
余廷元这会儿其实已经识很多字,诗词也会背上好几首,比起同龄人来,很是超前,不过她也不觉得哪儿不对,毕竟余文殊本人便是天才型的,想必儿子是继承了他的良好基因。
将来,又是一个学霸!
正说话间,余文君也来了,她现在当然已经嫁人。
嫁的是京城何家,公公现任湖广巡抚,常不在家中,相公何原乃是大理寺左寺丞,余家不算是书香门第,但这几代人才辈出,都是能臣,余文君嫁与他们家,也是余老爷子首肯的。
不过听说她一开始也是不甘,耐不住何原此人穷追猛打,最后倒是愿意了。
江素梅对其中细节知道的并不清楚,但今日看到何原,却是一个皮肤略黑,双眼如鹰般锐利的年轻人,便猜这人定是有雷霆手段的,余文君嫁给他,倒也合适。
这姑娘,就是得要压得住她的人才行呢。
余文殊也认识何原,只是当初却没想过会成为他的妹夫,二人之间不算熟稔,今日便需慢慢培养感情了,两个男人很快就说到政治上,自去一处。
江素梅打趣:“这相公现在可算得你意?我见他走时,还忘不了看你几眼。”
余文君撇撇嘴:“烦得很,除了办公,便是缠着我,现在你回来,我可常来看你,省得与他相对。”
江素梅哈哈笑起来,这是隐蔽性的炫耀啊!
也就是说何原把她当个宝呢,成婚两年多,还跟新婚一般。
“我可不敢,省得被妹夫晓得,心里恨上我,抢了他娘子呢。你觉得闲,其实是少个孩子,等生下来了,你就知道厉害,头一两年,时刻都离不了的。”
余文君脸红一红,不由自主摸了摸肚子。
“已经有了?”江素梅一喜。
“谁知道呢,我看不是的。”她不承认,其实小日子一个月没来,应是有了,可她还不想告知何原,不然那人肯定高兴的跟疯子似的,她才不说呢。
江素梅却已经叫了余二夫人。
余二夫人得知,狠狠骂了余文君一通:“这事儿还能瞒着?你这孩子越发不成样了,也只有姑爷受得了你,我现在就去请大夫来看!”
余文君看着门口,咬了咬嘴唇。
她对何原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当初实在是年纪不小,才犹犹豫豫,可何原竟好似瞧得出来,竟然无甚规矩的偷偷见面,不管不问的吻她,还说她也只能嫁给他了,不然就把此事宣扬出去。
说起来,她算是被威胁成婚的。
当时他不像是说假话,还拿得出证据来,她个性虽然也烈,可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知道,并且相信,她这辈子便完了,母亲也许会气得生病,只得答应下来。
成亲后,她对何原一直抱有怨念,谁想到,他却细致周到,万分的宠爱她,即便婆婆有所微言,他也不曾收敛过半分,这两年多,她像是掉在蜜罐子里,不知不觉,对何原便没有那么生气了。
大夫过来看脉,果然是新脉,余二夫人欣喜万分,余拙也很高兴,连忙让他们小心回去,告知亲家太太。
何原自然是喜的嘴巴都合不拢,要不是有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