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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晋元笑道:“自是诱他入局了,反正他对窦姑娘早已垂涎三尺,若是听闻窦家与咱们家有结亲的意思,他定然不服气,我再找人去蛊惑一二,他便会去求太子的。”
“这主意能行?”姜雪卉皱了皱眉,“太子会帮他么?”
“应该会罢。”余晋元也不能说完全确定,“太子宽和,且宋温是他伴读,他虽说大话,但也未必全是假的,再说宋家家世也不差。”
余文殊点点头:“此计可行。”
程顺是教导太子的,宋佑又是程顺的人,照理说,他们乃是一家。
窦兆辰还要选他们余家也是太贪了。
若是余家也站到太子一边,对于太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皇帝在位,他对谁都是忌惮的,太子身边聚集的势力越多,越是危险。
“晋元你的脑筋转得还真快!”江素梅赞许的拍拍他肩膀,“可比我的主意好多了,你这烫手山芋甩的好,不过有件事需注意,最好生米煮成熟饭,让那宋温不要告诉他父亲先去求了太子,那就最好了!”
毕竟程顺是被迫成为太子的老师的,不一定他心里真的愿意,而宋温只是与程顺结交,也未必是忠诚的太子党,所以要万无一失,便是先斩后奏。
到时候太子同意了,宋佑就算不愿,也不好反对。
那苦水就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余晋元笑道:“二婶说得对极,明儿聚会,侄儿一定尽力办成!”
两人出来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月光照下来,映在余文殊的身上,他素袍下摆的银绣四君子纹泛出点点光芒,像是湖面上鱼儿划出的涟漪一般,随着脚步走动,闪闪烁烁。
当真是好看,江素梅心想,下次再给他做两件这样的。
余文殊握住她的手:“仔细些,小心摔了,在想什么呢?”
“也没什么。”江素梅抬头笑道:“不过咱们晋元也是只小狐狸啊,居然想到这个主意,实在是妙,就看太子会不会同意了。”
余文殊一时没有回答,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那感觉令她痒痒的,又觉得很好。
“若是太子聪明些,此事咱们便不必担心,若是……”余文殊暗想,若是笨一点,那么便会答应宋温的请求,毕竟宋家的形势不错。
但这件事怎么都是有变数的。
“你原本想的什么主意?”江素梅好奇。
余文殊嘴角一扬:“你不是说我是老狐狸么?我岂能告诉你?”
他反问:“你叫晋元来,你的主意又是什么?”
“永康侯夫人利用我,我少不得也要利用她一下。”江素梅挑眉道,“他们家不过是想将来借太子之力延续富贵,若让她知道咱们家与他们永康侯府根本就不是一条心的,甚至会阻碍到他们,她肯定会加之破坏。到时候,只要晋元出点小小的差错,她都会大肆宣扬,窦夫人想必就会退却了,看得出来,窦夫人是很疼爱窦姑娘的,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说完又笑了笑:“不过有风险,还是晋元的法子好,成不成都没事,反正能捅到太子那里去。”
余文殊笑着看她:“你想得还算不错,只有待改进。”
“改进成母狐狸呀?”她打趣。
“你已经是了!”
江素梅捶他两拳,又皱了皱眉道:“咱们廷元可不像小狐狸呢。”
“那你觉得他像什么?”
“像只鹿!”太温顺了,从不调皮捣蛋。
余文殊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咱们一窝子狐狸干什么呢?原本大千世界,各有不同,廷元这样也好。”
江素梅怔了怔,反握住他的手问:“那你希望廷元以后像你这般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朝堂风风雨雨,身处其中的人经常要面对危机的突袭,他已经体会的够多了,不可否认,有时候也有退却的念头,尤其是有了妻儿之后,只是,内心深处又如何甘心?
为一展抱负,为余家的将来,他是绝不能放弃的。
可世间却并没有完全的,永远的胜利!
也许,他只能做好自己罢?
即使是余廷元,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作为父亲,他也未必就能控制他人生的方向。
父亲便是一个例子,可有谁能说父亲过得不幸福呢?
“就让他自己选择罢。”余文殊低声一叹,“他现在还小,将来自然会明白自己的路,咱们只教为人的道理,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便是。”
居然这么开明!
江素梅很是震惊。
“如何?”他低头看她。
“自然好了!”江素梅举双手赞成。
他轻声笑起来,其实他知道江素梅就是这样想的。
“你看,月亮真圆!”她抬头指着天上。
“马上要中秋了啊。”余文殊笑道,“把外祖母,小舅他们都请过来聚一聚。”至于江家,他们人太多,倒是没必要,不若俞家,人少,还是有点冷清的。
“好啊,我到时候同母亲说一下。”
二人一路赏着月回去。
第二日余晋元果然就去与那些公子哥儿聚会。
有道是物以类聚,他们这些京都的公子们也是分层次的,像余晋元已经是个举人,那么与他常在一处玩的,一般都是举人,最少也是秀才,不然没有功名的,就算别人不说,自己也会很不自在。
所以这宋温虽嘴巴有些不牢靠,人是有才学的,早早就考上进士入了翰林院,才能作为太子伴读,故而人也很是骄傲。
这日听说窦家有这个意思,宋温立时就变得很不高兴。
那窦秀是太子的表妹,他有次见到,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忘,但也有些自惭形秽,自觉不敢高攀,只他们论起京都美人时,他总会说窦秀必是第一的。
眼里的喜爱,无处遮掩。
然而,窦家竟然会看上余晋元!
宋温的自信心一下子高涨,这余晋元的才学可比不上他,要说优点,也就比他长得好看那么一点,那余晋元可以,他难道不可以?
宋温如余晋元猜的,当真是生出了这份心。
余晋元得知,便请知己的去同宋温说,让他尝试去求太子,且说未必能成,暂且不要告诉宋佑,以免失败了丢人,反正也就太子与他知道。
若是成了,再告诉宋佑不迟,宋温一颗心都系在窦秀身上,发现这一线机会,在进宫与太子见面时,大着胆子就跪下来求了。
太子看着伏在地上的宋温,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宋温忽然要娶窦秀呢?
过一会儿才想起,窦秀也已经十四岁了啊!
他一拂衣袖:“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宋温的身子僵住了,太子这是拒绝的意思,他抬起头看向太子,只见太子的脸色是平静的,并没有生气,他又再一次大胆的道:“殿下,窦姑娘与其嫁给余家的少爷,不如嫁给下官呢!”
“什么?”太子皱眉,“你哪儿听说的?”
“窦夫人带着窦姑娘见了余大少夫人,自然是为此事了。”
太子终于有点怒色,原来舅父要把窦秀嫁到余家去,可这种事,竟也不来与他说一声!
“你下去罢!”
宋温这回看出太子不高兴了,他心里也不满的很,可也不敢再继续纠缠,只得退了下去。
太子很快就去了皇帝那里。
“很久未见舅父,儿臣想去看看。”太子请求皇帝批准,作为太子,也不是轻易就能出宫的。
这窦兆辰的病算是严重的,不过太子甚少去一趟,怎么今日要去?皇帝审视的看他一眼,自从皇后被刺之后,杨肃逃亡,皇帝其实也想过这事,也怀疑过太子。
须知这宫里,还有一位皇子呢,德妃娘娘的儿子做不成太子,看着现任太子也很不顺眼,自然就吹过一些风,把事情引到了太子的身上。
但皇帝也没有确定是太子做的,毕竟这段时间,太子都表现的很谦逊,很恭敬,刘氏受到惊吓后,他常去探望,二人之间颇有些母慈子孝。
皇帝说道:“去罢,你舅父也受苦了,你带王太医给他看一看。”
太子领命,带了王太医去往窦家。
听说太子前来,窦兆辰跟窦夫人都吓了一跳。
距离上一回,好像已经过了两年左右了罢?窦夫人连忙命人去沏壶好茶,又扶窦兆辰下床,两个人笔直的立着,等候太子进来。
“舅父,舅母。”太子很礼貌,“舅父身体不好,还请坐下罢。”
窦兆辰的身体也确实虚弱,道谢一声,坐在了下首。
窦夫人又让窦秀出来与太子见一见。
这个表妹出落的越发美貌了,太子心想,难怪宋温那么想娶她呢!
“不知殿下怎么会突然过来?”窦兆辰一双眼睛肿的有点像鱼泡眼,他心里正奇怪的很,又有些不好的预感,“也没有预先说一声,这不家里都没有准备。”
“无妨,只是来看一看舅父的。”太子叫王太医给窦兆辰把脉。
窦兆辰摆摆手:“罢了,怎么看都是一样的,不看我还好一些,省得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他神色黯然,“你母亲在时知道的,我最怕吃苦的了。”
太子抿了抿嘴唇。
窦兆辰在他面前最爱提的就是他母亲窦清,时隔多年,不曾懈怠。
其实,不必提,母亲的音容相貌在他记忆中也从来没有消淡过。
太子没有说话,手一挥,让王太医退了下去。
短暂的平静之后。
窦兆辰道:“听说太子与皇后娘娘相处的不错?”
声音略有些尖刻。
太子道:“日常见礼罢了。”
“你以前可不太去见她!”窦兆辰语气沉重道,“莫要忘了你母亲,你母亲便是疏忽,只当她是个好对付的人,其实心如蛇蝎!”
当年那下毒一事定是她自己想出来自己演的,才令妹妹被废!
太子叹口气:“舅父到底想让我如何呢?”
“只愿你不忘了这些事!”窦兆辰阴□,“咱们失去这么多,终有一日要讨回来的!”
太子凝视着窦兆辰,过得片刻,他垂下眼眸道:“舅父想与余家结亲?”
窦兆辰一怔,他没有想到太子会知晓,有些恼怒道:“你莫非还监视我?”
“不是,不用我看着,也有别人看着。”太子语气淡淡。
窦兆辰脸色一变,他只当是皇帝在监视他,顿时冷汗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还望舅父住手罢,表妹美丽单纯,何必要把她嫁到余家去?不如寻个家世简单的。”太子看向窦夫人,“舅母也希望表妹过得好罢?”
窦夫人不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罢。”太子站起来,“舅父好好休养,别的莫再多想了。”
窦兆辰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莫再多想?”他脸色有些狰狞,声音却又低得好像蚊蝇一般,“你不是都叫人去刺杀皇后了么?仁裕,舅父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太子身子一颤:“舅父,此事不是我所为!”
“不是?”窦兆辰哑然失笑,“何必在舅父面前做戏!”
“舅父……”太子无奈。
他知道窦兆辰不信,便不再解释,抽出手来告辞而去。
窦夫人轻声问:“相公,那秀儿的事?”
“就先算了罢,莫急。”窦兆辰也不想听太子的,随便把窦秀嫁给小户人家,反正女儿年纪还不算大,等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窦夫人便也听从。
太子坐回马车上,额头上已经有些湿。
他拿丝巾擦了擦,长长吐出一口气。
回到宫里,太子缓缓坐下,面色沉重。
服侍他的近身太监魏同理也不敢询问,只立在一旁陪着。
好一会儿,太子才轻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会派人刺杀母后?”
魏同理吓一跳,忙道:“小人绝不会如此认为,殿下对小人这等都以礼相待,便是犯错的下人,也是宽大处理,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太子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杨将军何必要去刺杀母后,总不成只是想报复余大人?这不太可能。”
“小人也奇怪。”魏同理道,“要么,杨将军可能是疯了。”
太子失笑:“你莫要胡说,疯了如何计划严密?要不是敬王来得及时,只怕他就得逞了!”
魏同理摇摇头:“小人自是想不明白的。”
太子却仍旧在思考。
魏同理看着他,犹豫会儿道:“殿下,下人听说,皇上好像有要为殿下立太子妃的意思。”
太子一怔:“何时的事?”
“就在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