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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抹浅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却令郝战霍然变色!
只见他的胳膊在将抬未抬之际,忽然像是僵住了一般,竟怎么也抬不起来了!而他手中的枪,此刻正指着地面,离夏芍远远的,看起来哪里像是能伤着她的样子?
这般情形令屋里的人都跟着一惊,郝战是安亲会总堂的左护法,在整个黑道都有着极高的名气。最拿手的便是那一手快枪,出枪之快,枪法之准,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而此时,他的胳膊竟然举到一半,就举不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右护法华晟面色一冷,也拔枪出手,但手尚未触上腰间,便也遭遇了同样的怪事。
整个会客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冷凝。
高义涛总算脸色微变,极为认真和审视地看向夏芍。
而站在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老人,却忽然“咦”了一声,看向夏芍的目光里闪动着惊异,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一闪!
这招法!怎么看起来……
“女人,你动了什么手脚!”郝战怒气冲冲道,内心的震撼却是无法描述。他虽然知道玄门的存在,对其中人的了解却只停留在神鬼莫测的风水术数上,压根就没跟这类人动过手,自然不知这些。
因而此时此刻经历的事,在他看来,万分诡异!
“我什么也没做,在动手的人不是你们么?”夏芍一笑,目光在两人的枪上一扫,目光有些嘲讽。
这时,高义涛说话了,“夏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请放了我的兄弟。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拿枪指着你。”
夏芍看了他一眼,却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两人便恢复了正常。
两人一恢复正常,便全面戒备,但却是果真没再动。
“女人!你实在太让人不爽了!背地里不知搞了什么小动作!起来,跟我实打实过两招,你要是明着来能赢了我,我就同意放你走,今晚的事不追究,否则……”
郝战话没说完,就挑眉看向夏芍,等待她的反应。
夏芍稳稳坐在沙发里,笑眯眯抬头,却是看向墙上的钟,然后才闲闲地露出个玩味的笑容,“恐怕,你很难如愿。三分钟之内,你会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郝战被夏芍气笑了,“三分钟之内,我会离开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会离开?”
夏芍笑而不语,一副笃定的模样。
方才她开了天眼,不可能会出错。
见她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会客室里的气氛不由凝滞,原本谁都不信的人,这会儿竟都不由自主地一同看向了墙上的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对于一些玄之又玄的事,难免想弄清楚是真是假。
三分钟原本是很快的,这会儿却变得很慢,会客室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指针拨动的声音。
眼看着指针即将转过三圈,郝战笑了,“女人,今天我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从这丢出去!”
他笑容里带着点得意,眼神飞扬,瞥一眼墙上的钟。然而,他这一眼刚瞥过去,会客室里忽然传来了手机铃声的响动。
屋里的人一同愣住,全都看向郝战,郝战自己也愣了,瞥向自己的裤子口袋。他下意识接起来,接着便眼底神色一寒,竟连招呼都没跟屋里的人打,便匆匆往门外走。只是临走时瞥了夏芍一眼。
那一眼,说不出的纠结,内容……极其丰富。
接着便听“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郝战走了,会客室里却更静了。
最终,高义涛先开了口,“夏小姐,你能看出我兄弟遇上什么要紧事了么?”
这话等于相信了夏芍之前说的事,但这话也不免还是带了点试探。毕竟郝战还会回来,只要问过他,就知道夏芍说的准不准了。
夏芍一笑,“他妹妹遇上点麻烦事,不过不太要紧,有他出马,自然会迎刃而解。”
高义涛听了,却是和对面的华晟互看了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惊骇。因为他们知道,郝战自幼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便是他的妹妹。这少女,竟能看出是他妹妹出了事?
难不成,她说的那些祸福吉凶,都是真的?
当真会应验不成?
这少女年纪轻轻,当真会是玄学风水数术一脉的高手?
高义涛皱起眉头,眼皮子垂下,掩了眼底有些担忧的神色。他再是东市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面对家人的安危,也同样是会担忧的。
而相比起高义涛,其实最震惊的是他身旁的老人和华晟。
华晟深深看一眼夏芍,这世上有传承的风水门派也不是只有玄门,莫非,她是别的门派的传人?
而那老人却是垂下眼,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他打量着夏芍,虽然脸上带着笑,却仍然能让人感觉到威严的气势,“女娃,我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在玄学之道上造诣颇深。我之前看你的身手,应当是出自内家,你师承哪派?师父是哪位高人?”
☆、第一卷 重生之始 第四十七章 摆平(二更!封推求收!)
夏芍听闻此话,倒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老人行了个江湖礼节,笑道:“老前辈询问,本该如实相告,只可惜师门有训,未得师父允许,不敢相告。实在抱歉。”
“这还有不让说的?我倒是好奇了。”老人一听就笑了,边说边走过来,显然对她师承何处的事并不肯罢休,“你不说也行,难得在这么个地方遇上身手不错的后辈,我试你两手,就当切磋。你要能在我手上走过二十招,我就不难为你,要走不过,你就得告诉我你师父是谁。”
夏芍笑了笑,这老人倒挺精明。听起来是对她有利,但以他这样的高手,二十招之内怎可能探不出对方的派别来路?
师父因为一些原因,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此地。那夏芍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招法来。
但这切磋是必须要应的。毕竟对方是前辈,出于尊重,也不好拒绝。虽然当今武术界不像过去的武林,但仍然很注重辈分和规矩,依旧很传统。从这点来说,夏芍也不能驳了老人的面子。何况她今晚还是来亿天摆平东市黑道的!
必须要应,还不能被人看出招数的来路。
这看起来并不容易,夏芍却是一笑。
她有把握!
这老人在她看来,确实是个练家子,但顶多也就是刚刚进入暗劲。在当今武术界算得上上顶尖的高手了,但可能他没想到,自己也已入了暗劲。而师父唐宗伯,却是将化劲运用得神乎其技的高手!
平日里,她在师父手底下过了百来招都没问题,莫说是这老人了。
刚才他的那后半段话,自以为算盘打得不错,不过是挖坑给自己跳罢了。
道上的人多讲究信义,从这老人的面相上看,也不是个奸邪小人,想必会信守承诺。
夏芍一笑,这才应了,“可以。那就请前辈手下留情了!”
……
会客室里很是宽敞,两个人过两招,地方是够用了。
只是,架势一摆出来,高义涛和华晟两人便不约而同挑了挑眉。
面对齐老,这少女好从容的姿态!
齐老在当今武术界可是泰斗级的人物,弟子遍布四海,极有威信。平时在安亲会里,连华晟这种现代搏击高手面对他都能感觉出明显的压力,这少女却淡定微笑,看起来从容得很!
两人难免以为夏芍有些作态,故作镇定,但当交起手来,高义涛和华晟却不由渐渐目露震惊。
齐老是八卦掌的传人,正宗的内家功夫,已经练至暗劲的境界。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不同,外家以练力为主,讲究速度与力量,容易上手,学起来见效快。而内家则以练气为主,注重内修,讲究的是个劲字。这种劲,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个境界。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当今武术界,听闻能进入化境的高人几乎见不到了,齐老这样的暗劲高手已是泰斗了,而这少女竟能在这样的泰斗级高手面前,游刃有余!
只见两人的打斗走如风,行如龙,推、拿、勾、打之间竟是一点动静都听不见!这并不像两个外家高手过招,砰砰之声劲猛,而是一点动静听不见,却让人感觉杀机暗涌,无形之中似乎有一股气劲充斥在屋中。
这样的感受令高义涛和华晟互望一眼,两人都是黑道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生死里走过无数回,从不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但今夜却是双双露出惊骇的目光。
能跟齐老过招成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少女也是内家暗劲境界的高手!
这怎么可能?
这可不是外家功夫,练个三五年就能有成效。内家功夫生就难练,十年八年的也难有小成。不说别人,就说齐老,他已年过五十,刚刚迈入暗劲的境界,而眼前这少女才多大?十五吧?
这差得也太大了些!
高义涛不得不仔细审视夏芍,在把夏芍请进来之前,他接到了陈满贯的电话。电话里,他才知道,原来这少女才是福瑞祥古玩行的真正幕后老板!
一家古玩行,资产不过两三亿,在安亲会眼里自然还看不上,但想到这少女的年纪,却是足以令人震惊的!
别人不说,他自己十五岁的时候,还在街头打打杀杀,哪里有这么大的家业?
一个十五岁就资产上亿的少女,年纪轻轻就将内家功夫修炼至暗劲的身手,再加上她在玄学风水术上深厚的造诣——东市的地头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
高义涛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东市黑道的老大当得有点不够称职。这样的人物,他竟然今天才知道!
正当高义涛和华晟惊骇之时,夏芍早已从齐老手下过了二十招,但两人却没停下。
齐老心中也是惊异无比,他到了这般年纪,经历颇丰,且收徒无数,见过好资质的后生不少,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惊人的!这丫头年纪轻轻,竟然已跟他练至一个境界了!
这太了不得了!
惊异之余,他却也难免惊喜,不知不觉竟动了真。只见他脚下一摆,朝着夏芍的脚踝处一扣,掌似游龙,见影不见形,往夏芍面门处一逼!
夏芍微微一笑,这老人家有意思,竟想试她下盘。不过,他必定要失望了。若论下盘的稳扎稳打的劲儿,她可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她十岁跟着师父练武,按年龄来说,已是晚了几年。师父为此花了不少心思,后院里立着梅花桩,三寒的天儿里下过雪,把雪扫了,泼上水,等结了一层冰,再上去走。摔摔打打,每天都是浑身淤青,师父便用药浴给她泡澡,这才打熬成好筋骨。如今她走梅花桩,闭着眼睛也栽不下来,仅凭这老人的一条腿就想她栽跟头?
夏芍一笑间步伐稳若泰山,纹丝不动,上身一旋,肩上用力,暗劲一震,将齐老的掌劲震开,双手游龙一转,疾若飘风,当胸直逼!
齐老眼里精光一闪,面生红光,兴奋不迭地要去接,哪知夏芍这一手却是虚晃,走了个过场便身形猛退。这一退就退到了远处,隔着会客室的沙发,远远冲齐老抱拳一笑,“多谢前辈指点,二十招已过!”
齐老一愣,他手还摆着,一副应战的架势,哪知夏芍已经收兵了。这让他足足愣了一阵儿,接着放声大笑。年过五旬的老人,笑起来声若洪钟,洪亮的声音充斥着会客室,半晌才摇头笑道:“这丫头!还记得二十招的事,看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能从我手下走过去,干脆就将计就计了吧?我这个老头子到头来是叫你摆了一道!”
夏芍只笑不语。
“罢了罢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来来来,丫头,坐下聊!”齐老边说边冲夏芍招手,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神目露赞赏,明显是极喜欢她。
夏芍依言坐了,齐老没试出她的招法路数来,却没再提此事,果真如夏芍所料,老人极重诺言,说出口的话便不会反悔。
“唉!你这身手,必然是有名师悉心教导的。我也算桃李满天下,怎么就没叫我遇着这么个奇才?”齐老看起来很是遗憾,但说话间微微垂眼,眼底一道精芒隐在笑意里,显然心中已有些数。
他边叹边询问了夏芍一些事,其中自然包括她今天来亿天踢场的原因。
其实这个原因高义涛已经从电话里得知了。陈满贯可不知道夏芍有这一身好功夫,他听说她要来亿天,便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吃亏,趁着以前做生意时跟高义涛也算有些点头之交,便打了电话说明了详细情况,并委婉地请高义涛不要为难夏芍。他要是知道夏芍是一路打上来的,估计要惊掉了下巴。
尽管高义涛已略知事情经过,但夏芍这个当事人说起来,便更详细些。
这一听,高义涛和齐老,都不由皱了眉头。
道儿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叫祸不及妻女。黑道上混的,之间难免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