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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方筠叹了口气,姿态软了下来,转头看向车窗外,看起来像是放弃了。
然而,她的目光望着车窗,却从车窗上看见徐天胤收回目光,目光落在了接收器上。
方筠目光不动,神态自如,搭在小腹间的手却忽然挥出!指间一道寒光,直取徐天胤颈侧!
“咔嚓!”不停从接收器里传来对话的车子里,在一道寒光伴随着咻声过后,传来一声诡异的声响。这声响短促,一时分辨不清,方筠的脸色却白了。
她的胳膊软软地垂了下来,手中军刀扎入腿侧的座椅里,刀刃几乎全都没了进去。而她此时仰着头,死死靠在座椅里,喉间横着男人的一根手指。
只是一根手指,便压得她喉间咯咯作响,她毫不怀疑,徐天胤稍一用力,她的喉咙就会被碾压、凹陷进去,瞬间毙命。
方 筠斜着眼睛死死盯着徐天胤,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动手的时候,心里觉得是有几分把握的。徐天胤毕竟已经退出这个圈子五年了,这五年,他在军区过着安逸的日 子,她却在国外执行任务。相较之下,他已经是放松了警惕的孤狼,而她的刀锋却仍利。这个行业里的人畏惧于他的神话不敢打破,未必就没有人能打破。
但 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在刚才出手的一瞬,甚至没有看清徐天胤的动作。她本是算计好了出手的时机和轨迹的,她没有伤徐天胤的心思,只是想将刀逼至他要 害,令他不敢妄动,随即销毁这段录音。夏芍想要知道的事,她会告诉她,只是不能让她拿到证据,这样一来,秦系会警觉,瀚霖就不会有事,而秦系没有证据,两 派就还是会和以前那样斗着。她的前途也不会受牵连,这样就好。
可是她没想到,这一手居然失败了,而且怎么失败的,她此刻还回想不起来。
徐 天胤的动作太快了!她只来得及看见逼出的刀光,几乎是同时,她的胳膊就一痛,软下来之后力道扎入座椅里,刀锋正贴着她腿侧的肉,想来如果徐天胤愿意,她的 肉削下一块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更可怕的是,她的胳膊脱臼的一瞬,她眼前痛得一黑,不过是眨个眼的时间,徐天胤就封了她的喉。
从她出手到一切结束、局面反转,有没有一秒钟?
一秒钟都没有,局面就反转了,她此时此刻反应的时间反而比刚才出手的时间还长,这是不是讽刺?
方筠看着徐天胤,他脸上没有讽刺,这男人除了一张冷冰冰的脸,就从来就没有别的表情。他甚至此刻看都没看她,他还盯着那接收器,沉默,认真。那接收器里,双方还在谈话,还是那些给姜家招祸的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仿佛在徐天胤眼里,制服她只是很随手的事。
一股油然的屈辱感从心底升起,实力的差距令她感觉屈辱,也让她深切地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他虽然退出五年,可是……他依旧是那至高的存在,无人可敌。
但,他没有杀她。
以他以往在圈子里的作风和传闻,他动手,手下就没有活人。可是,她毫发无损。
“徐 将军,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方筠的喉咙被封着,声音细细低低,十分难听,但她笑了笑。或许,他是看着秦瀚霖的份儿上,也或许,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军方,他 有职务,就得守法纪,不是以前他在圈子里行走的时候。他们共同执行此次任务,她死了,他没有好处。只要他还顾忌这些,那么他应该就会顾忌姜山的事可能会连 累他,“徐将军,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
砰!
话未说完,方筠眼一直,眼里的震惊还没散去,便眼皮一耷拉,歪倒在了座椅里。
晕过去之前,她唇边一抹嘲讽的笑,那是自嘲。
对,他不会杀她,但他可以打晕她……
这男人,混账!
晕过去的一瞬,方筠知道,这事,她无力改变了。
☆、第五卷 国士无双 第三十一章 浮生半日闲
事情确实不是方筠有能力改变的。
她这一晕,醒来时已是早晨。
今天有很重要的公务,那便是日方使节团要回国,临行前该有的招待当然不能免,几乎是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盛大。身为安全人员,这一上午都是忙的。
方筠赶紧下了车来,下车前她连看也没看一眼车里的接收器。有什么好看的?该拿走的东西一定已经拿走了。
不过,纵然东西拿走了,今天上午也必然还有机会。
方 筠身为方家女儿,军方官场的事见多了,知道仅凭一份没有画面的录音内容,很难让上头草率地定一名国家大员的罪。而且,派系集团,利益错综复杂,动姜山,难 免牵一发动全身,上头也不得不谨慎。哪怕日后有调查,也不会是今天。今天日方使节团回国,上头再想调查,也会推迟过今天。所以今天,她还有机会接近姜山, 给他提个醒。
方筠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既没迟到也没早到。说起来,徐天胤打晕她的时候力道倒算计得好,既没让她早 醒碍事,又没让她醒迟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方筠到了工作岗位上,远远看见徐天胤身边围着几人,例行报告昨日情况,便远远瞪了一眼,有些气闷,不过随即又有 些心安。
这次的安全任务都是各司其职的,徐天胤这些天总领全局,而她这些天常跟在姜山身边。这些任务都是早就分派好的,只要今天上午她能跟在姜山身边,不愁没有机会提醒他。
上午十点,盛大的会晤如期举行。上头那位带着各位高官在礼乐声和闪光灯下入场,众人和日方使节团亲和谈笑,姜山也在其中。只是姜山看起来不知是精神有些不好,还是有什么心事,脸色有些晦暗。
别 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方筠却明白。昨晚她也许是唯一发现姜山举止不正常的人,他看起来就像是被迷药所迷一般,但是迷药怎么能引着姜山进入外宾住处,又怎么能 让他在外宾面前说出那些话来?世上要真有这么好用的迷药,他们这些人在外执行任务,倒省了不少心。方筠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姜山是着了什么道,但想必姜山能说 出些什么来。所以,她要想办法把录音的事透露给他,然后问问他昨晚的事,说不定能找到躲过这次灾祸的机会。
方筠目光一闪,面色自如,在两国高官入场之后,便走向姜山身后,与前几天的工作流程并没什么两样。她走向姜山身后的时候,特意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徐天胤,徐天胤站在远处控场,看见她走过去,但并没有特别举动。
这本该让方筠欣喜庆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欣喜不起来,反倒心里咯噔一声,砰砰直跳。昨晚徐天胤打晕她也不让她拿到录音,今天她还以为他会在把她调离这个岗位,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想好了,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
一切太顺利了,一样会令人不安。
但是此刻已经到了姜山身边,既然有此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
今天这个场合,她是不能随意说话的,所以该提醒的,她已经写在了纸条上,只要把纸条暗地里递给姜山就好。
这点事对方筠来说,实在称不上难度,但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她愣了。随即,她的眼底涌出巨大的惊惧。
她居然动不了了!
她 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手正放在口袋里。然而放进去了,手就拿不出来了!偏偏她这个姿势,别人看来只是个自如的姿态,根本就不会引起谁的警觉,而且她站 在一排领导人的后头,遮了很多人的视线,除非特意观察她,否则不会发现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如履寒冰,浑身僵硬。
方筠就这么站着,站足了整场仪式。
仪式过后,日方使节团回国。官员们含笑和使节团一行一起走出仪式大厅,方筠在后头总算恢复了自由,姜山却被姜系的其他官员拥在里层的位置,方筠在外围保护,根本不得接近……
但去机场的路上,她再次迎来了机会——她就坐在姜山身旁!
但是,上了车后,诡异的感觉再次突袭了她,她重新置于浑身僵硬冰冷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说话。而姜山坐在她身旁,看起来有很重的心事,一路上竟然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
机 场的安全工作早有布置,之后使节团一行踏上专机,方筠早先安排的位置有些远,便再没了机会。等到送别仪式一结束,方筠不顾今天那诡异的四肢僵硬会不会再找 上她,她也顾不得这些,当下便快步追上姜山,却见前面走上三个人来,远远对姜山亮明了身份,然后当众将人带走了!
不仅方筠愣了,连姜山身边的官员都愣了。
“国、国安局?”
这三个字从官员口中传进后头方筠耳中的时候,她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动。这回没有外力,她是自己僵住了。不仅僵住了,脸色还变了。
难不成,已经事发了?
……
确实已经事发了。
天刚亮,姜山和日方使节前一天晚上的秘密约谈内容,便由国安局的人员放在了上头那位的案头。
方筠想的对,仅凭一份录音内容,当然不能草率地就定一名国家大员的罪名。但双方在录音中约谈的内容太令人震惊,为了向日方使节表达自己的诚意,姜山竟当面表示,会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机密文件给日方。双方甚至约好了取文件的时间、地点和暗号。
时间就在今天。
今天是使节团回国的日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使节团身上,对于其他事自然松懈些,简直是天赐的时机!
地点在京城一间有名的二十四小时咖啡馆二层,东西在后排靠窗第三个座位上的杂志架上,上个月的商业周刊彩页夹层里。
今 天上午,就在仪式进行的时候,一名去咖啡馆里取东西的间谍被埋伏好的安全人员当场擒下。安全人员查看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发现来咖啡馆里的人背影很像姜山, 戴着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容貌再难辨认,以安全人员的技术手段也很快处理了出来,这张脸不是姜山的,不过谁都不意外。录音里说了,姜山会易容前往。而他易 容的东西被丢在回去路上一处公园冰刚化的湖中,被远处的监控拍了个正着。
如此,姜山当天便被逮捕!
姜山被逮捕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官场,引起连番震动!
姜系的人马大惊,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连秦系的人马都很意外,不知道这好事是怎么来的。
这样大的计划,尤其是前晚决定,次日便执行的急计,秦系当然不可能人人都知道。这计划从头到尾知晓的只有秦驰誉秦老爷子和秦岸明两人。但包括两人在内,整个官场都笼罩在巨大的震惊中。
两人也没想到,徐彦绍晚上匆匆来说和的事,居然真的就成了!
而其他官员则怎么也想不到,日方使节团来访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秦系大受抨击,原来众人都以为姜系还有别的动作,即便没有,使节团一走,受这件事影响的也该是秦系,怎么最后是姜山被带走了?
出了什么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姜山的案子审得很严密,密不透风,但在姜家人身上发生的事却还是逃不过周遭的眼睛。
姜山被带走的第二天,在地方上任职的姜正祈便见到了一组调查组。接着,姜家在官场的人都接到了调查组的调查文件,连同姜家姻亲中身在官场人也没有避过。
调查组查了什么,也通过一些渠道传了出来。但听见传言,一开始,没人信。
叛国?这不是搞笑么?姜山身居高位,就算是派系争斗目前处于劣势,也不过就是这一届的事。这一届败了,还有下一届,何必冒这险?
直到事发一周后,姜系的人马也开始陆续接到调查组的调查,有人才慌了。
如果不是大事,不可能牵连整个派系。有人想起现在的派争时期,这才倒吸一口气,想起如果姜山的罪名属实,那接下来那可怕的大清洗,会有多少人经不住查而落马?整个派系集团会受到怎样的重创?下一届的十年、下下一届的十年……
想到这更深一层的人,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事情怎么会突然间发展成这地步的?
这个疑问对别人来说是疑问,对姜山来说不是。在姜山看来,事情本来就应该要发展成这地步,只不过不是他,而是秦岸明。
约见日方大使、为己谋权、出卖国家机密、被抓被审、家族被调查、派系被清洗,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应该发生在秦岸明身上。
没错,这本来就是他的计策!
他 和那茅山高人肖奕见面,肖奕定下了此计。这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人是日方带来的那位名叫土御门善吉的阴阳师,没有他,这个计划就无法实施。秦岸明是个严于律己 的人,他不可能会与日方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