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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一笑,点头,“张叔,我今晚刚回来,外界尚不知情,容我不能下车了。进去的事有劳您安排了。”
“哎!哎!”警卫员忙点头,向来训练有素的人,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罢,忙去安排,不一会儿,车子便放行了。
待到了徐家门口,警卫员亲自给夏芍开了车门,见她下来,刚要说话,便忽然盯着她的小腹不动了。看他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夏芍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抚了抚小腹,道:“老爷子身边的医务人员暂且撤下去,我进去瞧瞧。”
闻言,张中先最先一愣,警卫员也反应了过来,怔愣道:“您……”
“我都知道了。”夏芍淡淡说了句,便看向了里面。警卫员见了,忙去安排了,过了一会儿出来,便带着夏芍和张中先一起进了房间。
房间里,各类医疗设施齐全,徐康国躺在床上,闭目昏睡。往日身体康健面色红润的老人如今消瘦了许多,脸上毫无血色,头发已然全白。
“医疗专家们查不出病因了,但老爷子的各个器官功能确实在衰竭。夏小姐,您要是再晚回来些,可能就……”警卫员盯着床上的老人,皱眉道。
“我知道,上头那位情况也差不多吧?”夏芍垂眸问。
警卫员一愣,随即点头,“是。只是那位到底比老爷子年轻些,只是发病早,拖得时间久,情况才不容乐观。”
“嗯。”夏芍淡淡应了一句,随即走上前去,手轻轻往老人天灵一覆,片刻移开,又顺着五脏六腑走了一回,随即收手。警卫员看不出她手上有什么,只是看见徐康国的面色很快像是去了一层灰,不久,老人竟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警卫员又惊又喜,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床上,老人目光涣散,半晌之后才慢慢转头看向床边,这一看又是半晌,苍老的双眼渐渐盯住夏芍,张了张嘴。
“老爷子,我回来了。”夏芍立在床边,眼中含着笑,轻轻上前,扶住老人伸过来颤抖着的手。
“丫头……”老人嗓音苍老沙哑,声音虚弱得需仔细听才听得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夏芍握着老人的手,眼眶忽然泛红。她在昆仑山两个多月,无论经历过怎样的艰险,都不及亲人的盼归。此刻她也觉得,回来真好……
夏芍微笑,尚且虚弱的老人却忽然睁大眼,紧紧盯着她隆起的小腹,张着嘴,仿佛失声。夏芍一笑,道:“所以,您老要好好休息,什么也别多想,只求快些好起来,日后好有曾孙子抱。”
徐康国仍旧盯着夏芍的小腹,半晌,苍老浑浊的双眼忽然泪流,说话都似有精神了些,“好!好……”但他拉着夏芍的手不放,看起来还有话说。
“我知道您还有话说。您就放心吧,还有救,都还有救。”夏芍拍拍老人的手背,“您老就安心养身体,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办。我既然回来了,徐家有我呢。”
徐康国望着夏芍,久久,目光忽然欣慰。当初,在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有意培养她,他一直知道,她是个能担当大任的孩子……只是,他希望她心里想的不止是徐家,还有国家……
“国家也有我,我正是为此而回京城的。”像看穿了老人的心思,夏芍温声宽慰道。
徐康国的手这才松了松,点了点头。
夏芍又将手覆在老人天灵和脏腑之处行走一遍,见老人气息明显平稳下来,这才道:“您老就安心养着,我先去处理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再来看您。”
看见徐康国点头,夏芍这才退了出来。
警 卫员随她一起退了出来,激动的心情还没退,看着夏芍的眼神满是惊奇。不知这位老爷子钦定的徐家未来女主人,到底有什么惊天的本事,连医务人员都没办法的 事,她竟转眼间让老爷子的醒过来了!但惊奇归惊奇,警卫员却知不该问的不问,于是只问他该问的,“您接下来是打算去看看上头那位,还是回香港?我去给您安 排。”
夏芍转头看过来,却摇了摇头,“我去秦家。”
……
夏芍站在秦家门口的时候,天刚刚亮。对晨起的时间来说,尚且早些,但秦家老爷子秦驰誉和秦瀚霖的父亲秦岸明都已经起来了。眼下的形势,两人已经失眠很多天了。
当看见夏芍走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怔愣当场。等反应过来,两人赶紧把所有人都撤下去,迎着夏芍进了门。
“夏丫头,你总算回来了!”秦驰誉跟夏芍没见过几面,不算熟,以往只听着徐康国怎样夸她,他少有机会跟夏芍接触,今天见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真是觉得她万般可爱。因此也不顾跟她不太熟,他便先热情招呼了。
秦岸明也很客气,“夏董,你没事?”
夏芍点头,待两人将她在昆仑山脱险、昨晚才回京城的事粗略得知后,这才松了口气。外头都传她已经死了,谣言都快传疯了,现在华夏集团出来澄清已经是快要顶不住了。
还好,她没事!还好……
这下子,一切都有救了!
当得知夏芍已经去看过徐康国,而老爷子已经醒了之后,两人都是一喜,秦驰誉欣喜起身,竟不顾眼下还有大事要解决,语无伦次地出了门,这就去看徐康国去了。传言两位老爷子相识半生,感情很好,看来不虚。
秦 岸明尴尬地咳了咳,虽急着救儿子,但眼见着天刚亮,夏芍看起来像是没吃过早餐,他便赶紧把妻子唤了出来。秦瀚霖的母亲是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女子,书香门第出 身,教养极好,她见到夏芍也是震惊了一番,但马上便去张罗早餐了。红墙大院里住着的人家,都有厨师专门供应,但秦瀚霖的母亲却亲自下了厨,做了一桌子早餐 上来。
夏芍也不跟秦家人客气,她在昆仑遇险的那些天就没进过食,全凭着入定吐纳灵气辟谷维持了下来。肚子里有个孩子,她当然担心 孩子的营养,回京的路上她没少进食,但昨晚至今,确实是滴水未进。她如今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眼看着就要进第五个月,早已恢复了胃口。秦家的早餐夏芍不仅 吃了,还吃的不少。
见她也不客气,秦岸明夫妻反而松了口气。秦瀚霖和徐天胤多年的朋友了,虽然他们夫妻跟夏芍不太熟,但其实徐秦两家感情一直很好,她不见外,两人心里还是有些舒服的。虽然现在徐天胤的情况比秦瀚霖还要糟糕……
也难为她了,一个女孩子,面对这种形势,还能有胃口吃饭。
秦驰誉回来的时候,夏芍刚吃饱放下筷子。见老人脸上的喜色,秦岸明夫妻就知道徐康国定是大好了。这确实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喜事了。
秦驰誉坐回沙发里,看着夏芍的目光却炯亮有神,显然是从徐康国那里得知了他突然好起来的原因,“咳咳,夏丫头,眼下局势乱,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看……你是不是去见见上头那位?”
如果上头那位能好起来主持局势,那一切眼下政局的乱象就都能解了。
夏芍却摇了摇头,“那位我就不去见了。见了也没用,治标不治本。”
秦家三人愣住,夏芍也没卖关子,她本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京城龙气动荡才是根本所在。京城的龙气有两条,一条为旱,穿京城南北中轴而过,一条为水,自南海起终于西海。两条龙气环抱,护卫京城数百年兴盛。如今,有人动了这两条龙气,为害的不仅是政局,还有国运。”
“……国运?”秦驰誉怔得张着嘴,秦岸明扶了扶眼镜。
早知夏芍身份,但听她谈起风水之事还是第一次。换做以前,秦岸明或许不太信,但自从上回日方使节团的事后,他不得不信这女孩子的厉害。而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玄学家之言。
姜 秦两派的争端从他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二十多年来,姜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秦岸明很清楚。姜家之前受了那样大的重创,按照姜山的性情,是应该避风头休养 生息的。可是他却带领姜系从对付秦瀚霖开始,疯狂地反击。这本就很反常,这段时间,他从各处打听到一点消息,说是姜家请了位风水大师暗中指点,这才能短时 间内重新掌控局势。
虽然难以相信,但这恰恰解释了许多解释不了的反常事情。如今夏芍这么一说,秦驰誉父子还真没有半点不信,只是国运龙气之事颇深,两人都有些听不懂就是了。
“今年国运在第八宫,由艮卦掌国运,属阳,主国运大势兴隆。虽有廉贞化禄之象,要后年才有终结的可能,但政局动荡、勾连外事、主政者弱,这些凶象都不该在今年出现。出现了,只能代表国运有变。”夏芍淡道。
“那会怎么样?”秦驰誉直起腰来,眼神炯亮。什么叫不该在今年出现?也就是说,国内大局会有这种不振的时候?
夏 芍却没有答那未来之事,只道当下,“自古到今,国之大运,天灾多则**少,**多则天灾少,这是宇宙阴阳平衡,五行守恒的道理。若天灾**皆少,则为吉运 之年,若天灾**皆多,则为凶运。今年乃吉运之年,却无端生出**。若姜系上位主政,内事外事都会是另外一个走向,平衡被打破,只会从另外的途径来补。往 后天灾**都不在该有的轨迹上,可想而知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了。”
“那要怎么办?”秦岸明也忍不住问了。
“我就是为此先回的京城。那行此事的风水师我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让两条龙气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复归国运。这件事解决了,上头那位和老爷子自然会不治而愈。”
秦家客厅里却沉默了下来。秦瀚霖的母亲对这事是没有话语权的,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对她来说,怎么样都好,只要上头那位能好起来,姜家就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儿子也就有救了。
半晌之后,秦岸明先开了口,“夏董需要什么?”
“我只需要在这红墙之中施法,身边的人需要驱离,无论我施法多久,都不能有人打扰。”
这个要求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秦岸明看向父亲,秦家老爷子却呵呵笑了起来,这一笑,平时瞧着书生气的老人颇显老狐狸的意味,“夏丫头,这些事你为什么找到秦家来说?”
夏芍闻言挑眉,也是一笑,“上头那位不能主事,我家老爷子也在病中,我不来秦家,总不会和姜家商量这件事吧?”
这是很正当的解释,秦驰誉听了却又呵呵一笑,虽不再说什么,眼中却有炯亮精光。夏芍迎着老人的目光,笑容美好,却怎么瞧怎么有小狐狸的意味。
她来秦家,当然有她的目的。
下一届理应上位的那人,是秦家支持的。她把这些对秦家说了,就等于对那人说了。她可以在她有生之年庇佑国运,但她要的是谁都不能动她师兄和她承认的徐家人。否则,谁上位,谁主政,谁得利益,与她何干?
……
夏芍不想浪费时间,秦家自然也希望事情早日解决。双方一谈妥,秦家立刻去准备,半小时后,秦驰誉和秦岸明陪着夏芍来到一处亭子,面朝湖面,四周曲路青树,盘膝坐下后很难有人发现这里。警卫已经离开这附近,无论夏芍在这里坐多久,都不会有人打扰。
夏芍点点头,回身淡然地看了眼秦老爷子和秦岸明,两人便识趣地告辞了。
直到两人走远,夏芍才回身看了张中先一眼,张中先转身离开,一会儿回来,一手将一人掷在了地上。夏芍连头也没回,看也未看一眼,便盘膝坐了下来,闭目入定前道:“您老就在后头望着吧。”
张 中先虽然应了,却很忧心。那两条龙气要复归原位,按照他的理解是要布阵的。这阵以夏芍的修为,一个人就能做得成,但布阵、行阵,需时七七四十九天。眼下香 港那边,留给天胤的时间只剩下十二天,他没想到夏芍会先回京城,他相信她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但绝不信在她心里,有什么比身边的亲人还重要。
她既然有这决定,显然是对这件事有把握。
可是,即便是两条龙气复归原位,国运也不是说复就复的。国运之变绝不只在京城,眼下可能国内气运都已有变,要平衡复归所有气运,老实说,就算是玄门所有弟子再加上江湖上所有有传承的风水师一起上阵,也未必能做得成。
张中先满心的忧虑,但他是太了解夏芍的行事作风了,她很少逞能。但一旦她决定的事,别人觉得再险,她也不会改的。他提着只剩下半口气的肖奕站去后头,打算且看看,毕竟……大乘之境对世间万物的理解,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夏芍确实已不按风水大师行事的常理,她没有布阵,只是盘膝坐着。湖面波光粼粼,四周垂柳已新绿飘飞,她坐在亭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