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他一脸的苍白与疲惫,我心里的不快顿时减半,可高高兴兴让他进门又太对不起自己。
“你好,周先生,今天怎么能在百忙中抽空光临寒舍?”
他自然能听出我话中的不满,傻子才听不出,“对不起。”
“我接受。太晚了,再见。”
我准备关门,却被他伸进的一只脚拌住。
“小家,我什么都不想说。”
他十年后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的心一颤。
“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强求你,再见。”
“小家,别这样。”
“那要我怎么样?你连续失约两次,我知道我不是你什么人,但就当是普通朋友,你敷衍一下,也该给个解释吧!不想说就完了?不想说就一句带过了?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我对着他吼了起来,委屈的泪水滑出眼眶,“我真的没有立场要求你什么,你走吧!”
“小家……”
他推开门,一把抱住我,我在他怀里挣扎着,捶打着他。
“我想你,想见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脆弱。
我登时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
他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没五分钟呼吸声就变得均匀。我趴他身边,仰头看着他。从我见他第一次到现在,他一直都不好,我不知道他的生活中有什么让他不堪重负。
我从来都明白,他不会过的多么好的,他的生活里没有我,就像我的生活里没有他一样。总是想他会忘了我,会过得比我,都是安慰自己。其实,我过得比他好。
“起床了,懒猪!”
“恩……”我哼一声,蒙住头接着睡。
“已经八点了,不怕迟到你就睡吧!”
我腾的坐起身,揉揉怎么也撑不开的睡眼,看到床边站的人,总觉得是在做梦。那晚起,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还不去洗脸刷牙?”
“哦!”我有些木讷的下床,走进卫生间。
厨房里传出兹兹拉拉油花四溅的声音,我一手握着牙刷,一手扒着门边,朝厨房探头。确实是真的,声音味道都清清楚楚的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
我洗过脸,走到餐桌边坐下,瞪着桌上的东西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你做的?”
他站在我身边,轻轻挑眉,似是埋怨我小看他。
“这是你做的?天!”
“不敢吃?”
“谁说的?”
我夹起煎蛋一口送进嘴里,嫩嫩的蛋黄在下巴上淌了条小河。他拿起一张纸巾帮我擦干净,我仰头看着他,环住他的腰。
“是真的吧?不要醒才好啊!”
他摸摸我的头发,“是真的。快吃早餐,一会送你上班。”
“好!”
我只能说,女人有善变的权利。无论我曾经多么的游移与不确定,我终究还是选择了与周天鸿在一起,我只愿这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可是,要知道,有的时候,上天总喜欢与人开玩笑,你要什么,他偏不给你什么,你不想要时,他又会往你怀里塞。
刘明艳面前的信封里装着厚厚一叠照片。她幽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
“他们在一起了?”
“是的。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在赵宜家那。”
“继续留意他们,你走吧。”
对面的人起身离开。
带着幸福的心情,时间便如梭穿行。
每天,我上班、下班、回家。我们几乎不去他的大公寓,只窝在我的小房间里。房子的大小之于在一起的欢愉是无关紧要的。
生活并没有我曾经想的那样格格不入,他几乎是所有时间都陪在我这边,完全不需要我去融入他的生活。我知道如果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总有一天是要面对我们之间的差异的。
他除了学会煎蛋外,厨艺方面毫无长进,不过他会洗碗、会买菜、会拖地,足以抵消我每天做饭时心里的不平衡。这些东西在他身上,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儿,那儿,还有这儿……”
我半躺在沙发上,嘴里一边嚼这薯片,一边指手画脚的告诉他地板上的脏污。如果是我被人这么指挥,早就撩挑子不干了,我知道他不会。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他的脾气比以前好多了。人善被人欺,我自然就学会了颐指气使。
他涮好拖把放到卫生间后,坐到沙发上。我枕着他的腿,忽然发现他比以前瘦多了。
“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人间极品。”
“那你为什么一点肉都不长,还越来越瘦,别人一定以为我虐待你,不给饭吃呢!”
“你还没虐待我?我拖地的时候,你干吗来着?”
“我……那我还做饭呢,你做了吗?”
“你除了做饭还干什么家务了?”
“恩……多……多着呢,我不细数了!”
“哼哼……”
“你哼什么,再哼把你扔猪圈里去!”
“你舍得?”
“那有什么舍不得?就怕猪圈你都进不去,看你瘦得像只小鸡子!”
“你一定进得去!”
“那当然……你什么意思?说我胖呢,我哪胖了?”
“这儿……”他掐掐我的脸蛋,“这儿……”再戳戳我的肚子,“都是什么呀?”
“那是……那是……你管我是什么,我乐意!”
“好,你乐意,你再胖我就抱不动了!”
“抱不动也得抱!现在本小姐就命令你,把我从沙发上抱到床上去。”
“是,遵命!”
他把我抱到床上,看着真的有点吃力似的。
“我真有那么胖?明天我就开始减肥!”
“别,我喜欢你胖。”
“等我胖的不得了了,你就有理由不抱我了,是吧?”
“那可是我忙碌一天的福利呀,怎么舍得不抱?”
“呵呵,小嘴越来越甜了,来,亲一下。”我撅着嘴凑上去,赏他一脸口水。
“咦……真脏!”他作势要抹脸。
我拉下他的手,“别擦,我的口水可是含有特殊的化学物质,如果那天你不见了,我就从我脑袋里抻出两根天线来,嘟,嘟,嘟,就找着你了。”
“这么厉害?”
我猛点头。
“好东西不能我一人独享呀,一块吧!”他把我拉到他脸上使劲蹭,“这下咱俩谁也丢不了了!”
“真的丢不了吗?”
他沉默。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梁冰我和周天鸿在一起的事,最近每次接他电话,我都有点支支吾吾,真的说不出口。
周日,我和周天鸿一起去医院看高俊。
周天鸿买了很多巧克力给他,他乐得找不着北了,他好像本来就不知道哪是北。
“被我一语惊醒梦中人,开窍了吧?”凌丽这样说我。
“梁冰那,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是啊,把他给忘了。他知道了一定伤心欲绝!”
“不然给他找个女朋友吧?”
“你还来!再那样他非得跟你绝交。”
“那怎么办?”
“找机会说呗!”
“哦!”
哪来那么多机会?回去的路上,我冥思苦想也没有什么借口提这事,一发愁,不由得叹起气来。
“哎!”
“什么事?”
“没什么。”
“告诉我。”
“是梁冰啦,就是……”
“知道,情敌嘛!”
“你瞎说什么,哪来什么情敌?”
“你敢说他不喜欢你?”
“那是……你不给我解决问题就算了,还给我添乱!”
“你还没说什么问题呢!”
“梁冰还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事。”
“怕他想不开?”
“还乱说!”
“这样吧,他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吃饭。”
“让我想想。”
“过两天有个聚会,和我一起去吧!”
“我看看吧。”
为了陪他参加聚会,我特地去买了衣服。回家穿上后,周天鸿趴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来,直到出门前一刻,他才克制住。
聚会上的人,我大都不认识,当然也有我预想可能会见到的人——刘明艳、陈雅云,当然也有郑威。
陈雅云看到我和周天鸿一起进门时,眼睛瞪的像牛铃,刘明艳则镇定的毫无反应,我真怀疑她究竟对周天鸿有没有过什么想法。
周天鸿暂时走开,刘明艳来到我身旁,微笑着说,“天鸿,麻烦你照顾了。”
我一傻,“没什么,应该的。”
“他就这样,总是涂新鲜。”
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尝过他煎的蛋吗?唯一从他手里出来能入口的东西,他总喜欢为身边的女人做。”
我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虽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也不会多好受。
“同学一场,我劝你别太当真,不然苦的可是自己。”她貌似真诚的说了这番话后,飘然而去。
我听完,立时有点绷不住了。转身出了餐厅,周天鸿从后面追上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然后整天都没怎么理他。
梁冰那,还是我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总觉得还是由我亲自跟他说比较好。
最近几天,周天鸿胃口很不好,经常胃疼,每次疼得都很厉害,脸色发白,汗如雨下。我担心的要死,想陪他去看医生,他说是老毛病,总不许我去。
昨天疼了半夜,根本没睡觉。一早,我就催他去医院,自己也请了假陪他。结果,他把我放在公司门口,自己去了。
晚上下班,一进门就看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拿了被子帮他盖上后,去做晚饭。晚饭煮好了,他也醒了。
问他医生怎么说,他说是老毛病,要慢慢调养,然后沉默异常。
周天鸿待我很好,好得不像他。并不是以前他就不好,而是这种好与那种好是不同的。
那个时候,他是个有爱却年少的男孩,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却真真实实的爱,不带半点虚假,也不太会去为爱的人着想,只会用脾气与别扭表达情绪。现在的他,已是个成熟且温柔的男人了,会体贴的嘘寒,细心的问暖,似乎是倾尽心思的呵护你一般。
忘记在哪里了,看到过这样的话,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对一个年轻女孩说:你不懂,温柔的男人对年纪大的女人更有吸引力,女人上了年纪更需要温柔的呵护。
忽然想到,我是不是已经算年纪大的女人了?
这样的他我爱,可那样的他我也爱。总觉得此刻的温柔都是不真实的,像虚幻的迷雾般,一阵风就能吹散。如果真是那样,风来了,雾散了,我该怎么办?
吃过晚饭,我拉着他出去散步。天暖和以后,经常可以看见老头老太太们在外面遛弯。我也想和他们一样,庸庸碌碌的过完一辈子,老的时候有个人陪着遛弯就好。
我东瞧瞧西瞅瞅,在路上乱晃。他跟在后面,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地面。我停下,他撞上我,显然的心不在焉,而且已经好几天了。
“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
“别想蒙我,你一定有事。”
“真没有。”
“周天鸿,你说是不说。”我从来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
“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就永远都别说。”我急了。
“分手吧!”
我愣住,“什么?”
“分手。”
“你什么意思?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觉得腻了。”
“腻了?你早点干吗来着?”我像个泼妇似的吼了起来。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脾气那么大,完全不受控制,大概是因为心里堆积已久的恐惧吧!
他没回话,转身就走。我没跟着,也没叫他。走就走,谁怕谁!我气得不轻,只能在原地干跺脚。好好的,惹一肚子气!
“什么?”凌丽大叫一声,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你小点声!”我看看左右,还好没什么人。“没听清呀?非得让我再说一遍?”
“我觉得他也就是一时生气,说说气话而已。”
“他以前从来不会拿分手说事,总不能越来越幼稚吧?那不白活十年了吗?”
“你觉得他是说真的?”
“我……”
“你看,你也是生气呢吧?”她一脸不屑,让我火大。
“算了,跟你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走了。”
我也觉得他不是说真的,可一连三天,他连个面都没露,我投降了,打电话给他,他约我在外面见面。这人真有病,有话还不回家说。
“干吗非把我叫到外面?”虽然是我先妥协的,可说话总能横点吧。
“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不能回家谈。”
“在你家不方便。”
在我家?我似乎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分手,是吗?”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在此刻讨好他。
“是。”
“你究竟怎么想的?你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