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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忱也点点头,正色道:“朝廷以弃两都,现在退守天临府,以是迫不得以,现在朕决不能在退,迁都之议,以后不许再提了。”
这时梁克家出列,道:“陛下,迁都之议,不可再提,那么现在形势危急,臣以为非杨驸马不能解当前之困,还请陛下立刻下诏,速调杨驸马回来,主持军务大计。”
说实话,梁克家这话到是真说到赵忱心里,他现在也是非常盼望杨炎能够马上回来,才能安心,因此听了梁克家的话,立刻道:“梁卿之议,众卿以为如何呢?”
陈俊卿是知道杨炎四川之行的计划,到不主张在没有结果之前就诏回杨炎,那样只会前劝尽弃,但他苦于不通军务,如果不诏回杨炎,当前的局面又应如何应付呢?因此一直没有发言。
但刘珙立刻出列,道:“陛下,现在万万不可招杨驸马回京。”
赵忱微微一怔,道:“这又是为何呢?”
刘珙道:“杨驸马现在四川巡视,也不知川中情况如何,冒然下诏将其调回,只怕会误了大事。”他又扫了梁克家和洪适一眼,接着道:“而且陛下匆忧,我军虽然暂有小败,但形势远非不可挽回,依臣看来,金军未必就能长驱而入。”
第八卷 复国 六 出奇制胜7
赵忱道:“卿何出此言?”
刘珙道:“陛下明鉴,江北三郡只有安庆失守,黄州、蕲州仍在我宋军手中,如今李显忠、李宝分兵驻守黄州、蕲州,当可无忧。邓州、湖阳虽失,但只要守住襄阳,金军依然无法继续南下。更何况长江防线仍未被金军突破,怎说是时局危矣呢?”
韩彦直也出列道:“陛下,刘枢密所言极是,此时且不可惊惶失措,自乱阵脚。现在只要守住各路,只等杨驸马巡枧四川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六位执政大臣中只有韩彦直和刘珙精通军务,而赵忱毕竟也跟杨炎一起在军营呆过一段时间,还是懂一些军务,听了他们两人对目前局势的分析之后,也放心不少。
赵忱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内待慌慌张张走上大堂,道:“皇上,大事不好,徽州和处州都失守了。”
原来就在完颜长之出兵攻取淮西路江北三郡的同时,在江南的金军也由纥石列志宁和孛撒分兵进攻池州、信州。
纥石列志宁率领八万大军,由宁国府出兵,进攻池州,首先攻取了青阳县,然后直扑池州。
池州的守将是孟宗政,手下共有三万五千多人马,八千水军,战船二百五十余艘。见金军来攻,一面加强城防,一面派出水军顺江而下,偷袭长江沿岸的铜陵、繁昌,南陵,芜湖等地,不断袭击金军的后方粑道令纥石列志宁首尾难顾,疲于奔命。加上孟宗政在池州也精心准备了月佘,守得固若金汤,金军跟本无机可趁,一时又陷入了疆局中。
但在另一路孛撒调集了大军十三万,分为三路,自已率领三万大军坐镇衢州,牵制信州的人马,又派完颜霆和完颜匡两人各领五万大军,分头进攻徽州和处州。等两路人马都得手之后,再由三路合军一起进攻信州。
信州的人马由杨炎调走六千人马入川,又分出八千人马支援池州,现在还有守军有七万多人,加上处州的守将刘宝手下还有两万多人,兵力也算十分雄厚。因此毕再遇也不甘心一味死守,派曹勋带一万五千人马守卫徽州。自已亲自率大军五万,形成优势兵力进攻衢州。只要能够在衢州战胜金军,那么徽州和处州两地的金军自然就会退军。
果然如毕再遇所想,宋军首先在玉山击败了金军的前哨人马,斩首千余人。然后毕再遇和高震各带一路人马,分两路进攻衢州,一路上进军也十分顺利,毕再遇攻取江山县,高震攻取了常山县,两路人马都逼近衢州。
孛撒亲自率领两万五千人马出战,打算趁宋军分兵之际,逐个击破。遂先进攻高震的人马,两军在常山县外展开一场大战,正杀得难分难解之际,毕再遇率军经过一夜急行,赶到了战场,两路宋军前后夹击,金军被打得大败,阵亡六千余众。孛撒败回衢州城,闭门不出,只能派人去向完颜匡救求。
但就在这时,处州的守将刘宝见进攻处州的金军人多势众,竟怯敌不战,又自待是老资格,也不顾毕再遇的将令,一仗未打就自行撤军。而且一路狂奔,一直退到建昌军才收住脚,将处州,松阳,龙泉,浦城、崇安等地全都放弃,辎重粮食也都全部留给了金军。完颜匡拿下处州之后,一路进军,几乎是兵不血刃,接连占领了松阳,龙泉,浦城等地。正好这时接到孛撒的告急信,立刻挥军北上,攻取玉山,攻击宋军的后路。
毕再遇接报之后也大吃一惊,这时以经无法再进攻衢州了,急忙命令高震回军去救玉山,自已率军断后。而孛撒也立刻抓住这个时机,从衢州出兵,追击宋军。总算宋军退军及时,而且毕再遇也指挥有方,宋军虽守而不乱,才算是没有溃败,一直退回信州。但所得的江山、常山、玉山等地也全都被金军复夺回去。而金军沿路追击,也一直追到信州城下。
这时不仅信州以东的地方全被金军所占,而且连徽州的侧翼也暴露在金军的兵锋下了。毕再遇无奈只得下令曹勋放弃徽州,退守德兴,又派高震领一万人马,去驻守崇安,三处互为犄角,抵抗金军的进攻。而金军在攻占了徽州之后,又集中了十万大军,进攻信州。
“拍”的一声,赵忱气得将战报扔在地上,恨恨道:“这个刘宝真是可恨,朕一要将他治罪。”
几位执政大臣拾起战报一看,也都明白这小皇帝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了。本来是很好的局面,谁知刘宝这一怯战退军,竟引发了连锁反应,导至江南战场几乎是全面溃败,现在徽州,处州二郡以经全面失守,如果信州在有意外,金军将直逼隆兴府城下了。
赵忱还怒气不消,道:“朕要立刻传旨,将刘宝罢职,立刻拿回天临府问罪,以敬示众将。”
陈俊卿忙道:“陛下,此事千万不可。”
赵忱道:“陈卿,为何不可,像刘宝这样畏敌如虎,不战自退之人,难到就不该治罪吗?”
陈俊卿道:“治罪自然是应该,但现在战事紧急,刘宝仍掌握兵权,万一把他逼急了,他投到金国那边,岂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了吗。何况即使要拿他,也需布置齐备,才好下手。”
听了陈俊卿的话,赵忱这才冷静了一点,他倒底不是任性行事的人,知道陈俊卿说得是正确的,逼得掌握兵权的大将投降外邦的例子比比皆是,最典型的莫过于绍兴七年(1147年)的淮西兵变。但又有些不甘心,道:“难到这么算了不成。”
陈俊卿道:“自然也不能这么算了,陛下可以先下旨斥责刘宝,令他不可在怯敌不战,以安其心。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再治其罪。何况目前的当务之急并非治罪刘宝,而是如何抵挡金军的进攻。”
赵忱听了,也沉默不语。陈俊卿说的没错,现在抵抗金军才是当务之急。这一回可不像完颜长之,只是在江北活动,毕竟还有一道长江天险可以做保障。孛撒的大军就在江南,一但攻克信州,突破隆兴府,兵锋就直指到天临府城下了。
想到这里,赵忱不禁看向韩彦直和刘珙,希望他们能够告诉自己,信州守得住吗?韩彦直和刘珙这时也沉默不语。他们虽然精通军务,但毕竟没有在第一线征战去,这时也拿不准信州守不守得住。
赵忱见他们不说话,忍不住又看向梁克家,想着是不是还依他的意见,把杨炎调回来呢?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史浩忽然发言道:“陛下,我们皆是文官,对军务都不甚精通,依老臣之见,同安郡王杨沂中久经战阵,仍我大宋宿将,而且现在又主持都督府,付责军务,必然熟悉军情,现在各位大人都束手无策,陛下不访诏杨老郡王上殿,当面询问,好为陛下解惑。”
自从赵忱登基之后,史浩一直就十分低调,军国大事几乎从不主动发言,而是等看清了赵忱的态度之后,才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旁观者清,比其他几个人都清醒得多。他这么一说,到是提醒了众人,把杨沂中找来问问,总比这几个人在一起胡乱猜想得好。赵忱立刻下旨,诏杨沂中入对。
杨沂中上殿之后,见过了赵忱,先了解了一下情况,又看了毕再遇发回的战报,这才道:“陛下放心,信州暂时不会有事。”
赵忱听了稍稍心安,又忙道:“杨老郡王,你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杨沂中道:“回禀陛下,这次战败,实在是刘宝畏战撤军之过,非战之罪。而毕再遇能够审时度势,及时退军,人马并无大损失,实在难能可贵。由此也可见此人精通兵法,善能用兵,应能守住信州。现在我宋军分守德兴、信州、崇安三地,互为犄角,依臣看来,金军未必可以轻易攻破,故此请陛下不必担忧。何况即使信州城破,金军也必然会损兵拆将,人马疲惫,而我们还有隆兴府可以守。杨炎再入川之前,曾告诉为臣,隆兴府中现在还有四五万人马,不可轻动,待金军以疲惫之师,进攻隆兴府时,正是我大宋反击之日。”
听杨沂中这么一分析,众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到是是绍兴时期的名将,对战局的把握果然要比文臣清楚得多了。
尤其是赵忱,由于出自于心里对杨炎几乎是盲目的相信,因此一听是杨炎临走时留下的计划,赵忱立刻就放心不少。而且赵忱也马上想到,正是杨炎在入川之前,推荐由毕再遇接替他镇守信州的,而不是跟随杨炎时间最久的曹勋、高震,可见杨炎对毕再遇是多么看重。即然杨炎相信毕再遇,那么毕再遇一定能够守住信州。
于是赵忱点点头,道:“听杨老郡王这么一说,朕才安心。”
这时韩彦直道:“即是如此,臣想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到信州,说明此次徽州、处州之失非毕再遇诸将之过,朝廷不会因此怪罪于他们,让他们尽心竭力,守住信州。”
第八卷 复国 七 夜袭成都1
“呜——呜——呜——” 在高昂的号角声中,金兵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张师颜策马来到毕再遇的身边,道:“毕将军,金军退了,我们追击吗?”
毕再遇未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摇了摇头,道:“金军虽然退却,但旌旗不乱,人马有序,可知不宜追击。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息,但兵不许解甲,马不许摘鞍,准备等待金军的下一次进攻。”
张师颜传令下去之后,毕再遇摘下头盔,擦了擦汗水,又将战斧上的血迹甩了甩,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打退金军的进攻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以经到了正午时分,激烈的战斗,从清晨一直延续至现在,以经有两个多时辰。从战斗一开始就是金军主攻,宋军主守的局面。金军将士对宋军发动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的连番猛攻,从远距离的箭射到骑军的突击再到近身的肉搏,一直都此起彼继,无休止地进行着。马蹄军靴踢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双方互有伤亡,血染沙场,尸横遍野,战况惨烈。
但宋军在毕再遇的指挥下,拼死抵抗住了金军一轮又一轮的狂攻猛击,始终未能让金军突破宋军布下的阵势,只能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
毕再遇回头看了看城上,只见刘珙依然站在城楼上,为宋军观阵。这时正在向毕再遇频频点头,以示嘉许之意。
原来赵忱听从韩彦直的意见,派刘珙代表朝廷到信州转旨,并就在信州督战。在圣旨里,皇帝并没有怪罪毕再遇等人失守徽州、处州之过,相反还极力勉力宋军将士努力作战,守住信州。
听到朝廷并没有把徽州、处州失守的过失怪罪自己,毕再遇和信州的众将都十分感激,立刻像刘珙表示,一定会死守信州,绝不后退半步。
信州与蕲州,池州等地不同,没有长江天险可以倚仗,因此无应采用防守蕲州、池州那样,正面据城防守,靠水军不断袭击金军后方的办法。只能与金军进行硬碰硬正面攻防战。而这时金军在信州下以经聚集了十万多大军,而守城的宋军只有三万七千多人。不过城中的居民几乎以经全部迁走,只留下了四万多青壮年劳工,因此到不用但心百姓的伤亡。
不过虽然有城墙可守,但信州本是大宋的内地城池,城墙不算太高,而且大部份都是土坯结构,加上这数月的时间里,信州城己是宋金之间争夺的焦点,几经易手,城墙上以有多处受损,既使是守城,也未必能坚持多久。而且这时金军刚刚攻下徽州、处州,士气正盛,正要一鼓作气攻下信州。
因此在战前,毕再遇思考良久才决定,先出城与金军见上几阵,挫一挫金军锐气,然后再退回城中坚守城池。这个意见也得到了全军上下的一至支持,因为这一次败退回来十分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