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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她偏着头问鎏金。
鎏金笑道:“还没取名字呢,是姑娘新想出来的。”
太平笑问道:“好吃吗?”
“好吃!”慕灵珊点了点头。
太平拉着她坐到石桌前,将一整盘点心推到她面前:“这是鸡蛋和面粉烤的,叫做蛋卷,喜欢就都给你了,不知道你会来,今日就只剩了这一盘,其他的拿给翠枝带去看她娘了,明日我多做点,让人给你送去。”
“不用了,三姐姐!”慕灵珊说道。
往常她一听到有好吃的,不会是这样无动于衷,而是会眯着眼笑得很开心。
慕灵珊有两个小酒窝,两颗小虎牙白生生的,笑起来很是可爱,太平说她的样子就像只小松鼠,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在腮帮子上捏两下。既是这么说,她也是这么做的,问完话伸出手,习惯性的就要戳戳慕灵珊的酒窝,不曾想今儿没有看到预期的笑容。
她半蹲着身子,与慕灵珊平视,手搭在她的肩上问道:“怎么了?我们的小灵珊不高兴了,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你了?”
慕灵珊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有!”在她的记忆中,另外三个姐姐从不曾这样对她说过话,这也是她爱来太平这儿的原因之一,其实她真的不是只为了吃。
大姐慕月蓉只会连名道姓地叫她,通常和她说话时,就代表她闯了祸,听到的一定是大姐那气急败坏的声音:“慕灵珊,你又淘气了,我要告诉你姨娘,让她好好管教你!”
二姐慕清霜对她也好,不过她从不叫她的名字,都是叫她“五姑娘”,听在耳中,好像她们不是一家人。而且二姐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刺绣,在她那里,慕灵珊觉得自己会闷出病来。
至于自己那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四姐姐,慕灵珊倒是很喜欢她,这个家年纪最接近她的就是慕晓琴了,可是慕晓琴却不大来找她,就算她去找慕晓琴陪她玩耍,慕晓琴也会说:“五妹妹,姐姐忙着呢,我要去大姐那儿,你找别人玩去吧!”
只有三姐姐待她是不同的,真的像个姐姐,太平会拉着她的手,问她学了什么,吃了什么,会陪她做游戏,还会给她讲好听的故事,从来不会嫌她烦人。
太平笑了笑,也不再多问,心想孩子嘛,说不定是淘气被亲娘给骂了,逗一逗就开心了。
“你坐吃,姐姐一会儿来。”太平对慕灵珊说道,转身进了屋。
鎏金笑道:“五姑娘,你猜三姑娘进去做什么?”
慕灵珊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一定是看你不怎么开心,去寻新玩意儿给你玩了!”鎏金说道,“咱们姑娘对孩子一向都很好,更何况你是她的亲妹妹。”
果不其然,不一会和太平就拿着个大口瓷碗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对慕灵珊说道:“想不想看姐姐变戏法?”
慕灵珊闻言眼睛一亮,太平总是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知道这会子又有什么好玩的了。
“想,姐姐你快变!”慕灵珊终于笑了起来,蛋卷也不吃了,跑到太平身边,殷切地看着。
太平将右手食指与大拇指合拢,放到大口碗里,说道:“看好了!”
碗里盛着液体,带着些泡沫,太平的手放在里面出来,手上的水滴滴答地往下滴,她将手放在嘴边,嘟起嘴轻轻一吹,就见一串美丽的泡泡从她两指捏成的圈里飞出来,阳光下泛着五彩的光芒,美丽无比。
“哇,好漂亮!”鎏金惊呼道,她也是第一次见太平玩这一招。
泡泡在空中飘了几下,很快就碎了,不过太平一招手,新的一串又从她的手里飘出来,周而复始,慕灵珊身边被大大小小的泡泡包围着,乐不可支。她提着裙子在风中旋转,跟着泡泡一起飞舞,笑得欢乐无比。
太平对鎏金说道:“鎏金,看我给你个大的。”
她将双手一起放入大口碗,然后两手圈拢,吹出的泡泡越涨越大,越涨越大,在慕灵珊的惊呼声中,一直吹成了比太平的大口碗还要大的一个,缓缓飞向鎏金。
看太平吹了一会儿,慕灵珊也想试试,可惜玩这玩意儿是需要技巧的,怎么也用手弄不出泡泡来,太平就找了根树枝,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把木枝抽了,留下个空心树皮管子,递给了慕晓珊。
慕灵珊将空心树管放在大口碗中蘸了蘸,拿出来将另一头放在嘴里,轻轻一吹,便出来一个泡泡。鎏金见状也忍不住要了一枝跟着玩,于是三个姑娘你一个泡泡我一个泡泡,开心的笑声响彻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绿禾找到慕灵珊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那么美的场景,连她也不忍心打断,便悄悄退了出来,在太平院门口守着。
直到慕灵珊玩得差不多了,绿禾才进去说道:“五姑娘,该回去了。”
慕灵珊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绿禾先是笑着给太平见了礼,才说道:“奴婢听到姑娘的笑声,就寻来了,姑娘离开也不先给奴婢说一声,害得奴婢好找。”
慕灵珊转头对太平说:“三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太平点了点头:“去吧,有空再来玩儿。”
出了院门绿禾责怪道:“姑娘,姨娘交待过不让咱们往这个院子里来,姑娘怎么偏不听话,若是姨娘知道,又该怪责奴婢了!”
慕灵珊不耐烦地说道:“这是我姐姐的院子,我为何不能来?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姨娘哪里会知道?绿禾,你是夫人给了我的,是我的丫环,不是姨娘的丫环,别总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姨娘的,若是你事事听她的,那我回过夫人,你就去跟她吧。”
绿禾闻言住了声,半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姑娘,奴婢是你的丫环,自然是听姑娘的。”
慕灵珊面色这才好了些,转而安慰她道:“你看,三姐姐这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好吃的也多,你要不说,下次我也带你来。反正姨娘总在夫人屋里头呆着,我们不说,她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哪个院子。”
绿禾不过十二岁,论起来也还是个孩子,闻言点头道:“嗯,奴婢不会说,奴婢一切都听姑娘的。”
鎏金关上了院门,笑道:“姑娘,这下该不会有人来了!”
太平笑道:“收工,这水你帮我找个瓶子装了,做一回不容易,下次带进宫给锦福公主玩去。”
“姑娘不是一直没进宫去吗?怎么想到要去了?”鎏金问她。
“她给了我这个牌子,不去不是有些浪费了!”太平说道,“公主又不讨厌,一定是别人不准她来找我,说不定她心里盼着我去呢。再说了,我一直不去,我那个爹只怕要怀疑我这牌子是假的。”
鎏金摇了摇头:“对了,上次踏青过后,二少爷就常来邀姑娘出门,姑娘为什么不去呢?”
“他啊!”太平说道,“我寻思着他又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吹嘘了,跟他去岂不是让人当猴子看,我才不去呢!”
鎏金捂着嘴吃吃地笑:“姑娘把二少爷说得太不堪了,我看二少爷对姑娘倒是不错。”
“对了,她们都走了,要不咱们也偷偷出去玩吧!”太平建议道。
“怎么出去?”鎏金问。
太平指了指墙头:“我爹不在家,那个桑梓也跟着他去了,府里今天没什么人。”
“姑娘不怕被夫人知道吗?”鎏金问她。
“要是被发现问起,就推到二哥头上,反正他约我不是一回两回了,丫环们都能作证。”太平半点不迟疑地说道。
鎏金哀叹道:“最好没人发现,不然二少爷可惨了!”
“走吧走吧,咱们先去约铃铛,然后换一身男装出门,今儿我要当一回少爷!”太平推着鎏金就往墙边走。
“大白天的,姑娘你这么一下跳出去,不怕吓着人?万一人家当你是贼,喊叫起来可就糟了!”鎏金听着墙外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墙外可都是人,并不安静。
“这个简单!”太平说着,几步跑到屋里,出来时两手抓了一大把铜钱,一纵身飞跃而上,往两头一抛,就听得外头响起阵阵惊呼,纷乱起来。她落地,抓起鎏金的腰一带,带着她飞过了墙头。
巷子里的人都在低着头拣钱,根本没人看到墙头突然落下两个姑娘,太平拉着鎏金跑出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到了吧,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鎏金“噗哧”一声笑道:“姑娘,若是今日的情况让小小看到,该心疼死了。”
太平听她提起小小,面上浮起一丝温柔,轻声道:“那个小守财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断雨带着七人离开的时候,对太平说过,既然是武者,不经历杀戮是不能够成为真正的武者的,太平猜测他是带着另外六人去了战场。
晋国的战场,唯有北边,也不知道小小、无衣和春芒三个娇娇嫩嫩的女孩子,经不经受得住北地的风霜?
“老大,等我混出个人样,再回来找你!”断雨的话尤在耳边。
“不管我们在哪里,你是我们永远的老大!”夜融说,“我会让小起儿每天到城外的土地庙看看,如果老大有信要带给我们,就放到土地公公的脚后跟下面,小起儿会设法传到我手中。”
“虽然老大你是最强的,不过你只有一个人,我们是七个人,不放心你!”春芒说。
“如果谁敢害你,老大你一定要找我们,不管多远,我们都会赶回来,灭了他!”说这话的不是霸气的楼斩,而是文质彬彬的听音。
有这样的朋友,太平如何不开心,她与他们一一击掌,说道:“自我们歃血为盟的那天起,我们八个人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背叛!我们要做能够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人,希望你们牢牢记住这一点!”
十七年蝉里,不允许有叛徒!
所以就算没有家人的关心,没有亲人的问候,太平也不会在意,因为在这个世界她并不孤独,她还有朋友!
来到燕出尘的府上,燕出尘不在,只有水铃铛在家中,正指挥着下人们打扫院子。
“铃铛!”太平大叫一声。
“哎呀,你们怎么来了!”水铃铛高兴地跑上前来,“今日不是放假,没你的课吗?”
“难道没课我就不能来看你了?”太平俏皮地笑道。
水铃铛对燕府的总管福伯说道:“福伯,院子里你招呼着,我和慕姑娘要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来是叫你出去的?”太平问道,“茶都不给喝一口就赶人走啊?”
水铃铛边拉着她和鎏金往屋里走边说:“不管你出不出去,你都得出去,本来决定三日后你来上课时才告诉你,现在既然你来了,我可不敢瞒着你,就先跟你说了,出大事了,叔公把幽云十二坊给搬到京里来了!”
“啊!”太平愕然,“怎么回事?”
水铃铛说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让叔公他老人家来京,他偏不肯,现在他却又突然跑来了,不光自己来,还将赵一、钱二、孙三、李四、王五这一帮子人全带了来。”
太平心道,辛无殇一向不大喜欢管事,一般做什么决断都要太平拿主意,这次怎么会破天荒地自己就作了主?一定有事!
“铃铛,那我们换身衣裳,赶紧去看看,你找三套男装出来。”
水铃铛麻利地找出三套男装,三人换上,从燕府的后门出来,由水铃铛带路,西郊老宅而去。
辛无殇可是把整个幽云十二坊都搬来了,可不只是几个人那么简单,只怕他那个大宅子都装不下这么多人,听水铃铛说,大多数的师傅和伙计都跟了来,只有少数几个因为舍不下亲人,留在了荆州。
三人进了院子,随着一声声尖叫,就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住。
“水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丝丝!”
“我是袅袅!”
“这个小哥儿是谁,长得怪招人疼的!”教舞的曼娘走过来,抹着厚重胭脂的脸笑得像一朵花儿。
“曼娘,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是咱们久已闻名却不见其人的小老板,若是你敢捏下去,你这个月的薪水可就没了!”水铃铛凉凉地说道。
曼娘伸在半空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收了起来,面色瞬那间变得正经无比,对太平款款施了个大礼:“见过小老板!”
太平摆了摆手,笑道:“曼娘,别听铃铛吓你,就是你真捏了下来,我也不会扣你的薪水。”
曼娘一听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哎哟,铃铛,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叫真正的当家人,哪像你啊,动不动就吓唬我们!”
水铃铛瞥了太平一眼,说道:“你信她?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咱们这位小老板最是爱整人的,正宗的笑里藏刀,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你也不想想她话还没说完,下面说不定还有一句呢!”
“有一句什么?”曼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