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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黑棋作活的威胁将中腹黑子断开,从打出反击到四路断开,这二棋可谓是丝丝入扣,滴水不漏,次序之精妙,时机之把握,简直给人以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在对手精准犀利的攻击下,崔尚志根本是节节败退,全无反抗之力。
“如此深远的算路和强大的战斗力,即使是没有序盘的失误,崔尚志也未必赢的了这个人!还什么七成八成的把握,我呸!”陈百川心里暗自骂道,幸而崔尚志现在不在旁边,不然非得被他骂个狗血喷头。
黑棋二路挡腹黑棋虽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连回,但被白棋上边三路打吃一子价值巨大,黑方全局实地不足,简单败势。
白棋天元左下一路退,黑棋上边三路挖,白棋二路打吃,黑棋四睡接白棋上边星位下两路靠——决定性的一手,由于白棋有二路打吃的立下吃左上角的先手,黑棋不敢星位挤打,救回中腹残子黑棋六路挡,白棋七路断,黑棋一路打吃,白棋二路反打,黑棋提子,白棋五路拉回,将黑棋的尾巴割了下来。
“呵呵,这下没咒可念了吧?”陈淞生这算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了回去——这五颗黑子不仅本身价值不小,更重要的的是,白棋吃住这五颗子后,右上这团白子就已经完全安定,不仅不是黑棋可以攻击到的目标,反而是建在对方大模样前的桥头堡,有了这座桥头堡做接应,无论是打入掏空还是从外边压缩都是轻而易举,轻松的就象是在自家后花院散步一般。
瞪了陈淞生一眼,陈百川没有言语,棋已经下成了这样,自已再怎么嘴硬有什么用?只怕自已越是气急败坏,这个家伙就越得意吧?
黑棋中腹拐头,崔尚志还要做最后的挣扎,他已经不指望那三万块钱的奖金到手,只希望陈百川看在自已顽抗到底的努力上骂的时候能够轻一点儿。
白棋右下角三三托——对王仲明而言,无论是在黑棋的模样里活出一块也好,从外消去黑棋成空的潜力也好都没问题,这步托其实只是在问应手,但崔尚志是放白棋活角还是给外边借劲儿。
黑棋外扳,崔尚志想也没想就应以虽强硬的棋都下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还想平稳定型然后收官子吗?
白棋右边星位左下两路飞,问完应手后,王仲明又转而消空。
黑棋中腹七路打吃,崔尚志瞄着靠断的连根反击。
白棋右下星位断,有这一断,白棋就已经是艉腾挪转身的形状,下边还是右边,可以随便让崔尚志来挑,王仲明想要的不多,随便剩下来的那边就够了。
黑棋三路长,崔尚志选择了右边。
白棋右边星位靠,黑棋三路挡,白棋右上四路冲,白棋三路扳住,经过这个回合的交换后,白棋已经防住五路跨断的隐患。
白棋右下角二路打吃,黑棋长出,白棋二路爬,黑棋二路断打——从右边打吃,白棋接上后要么从左边连回,要么挡二二活角,两者必得其一,所以崔尚志先择的是最大限度地捞取角空。
白棋长出,黑棋二二贴,黑棋的角空是保住了,但并非没有代价。
白棋三路打吃,这就是保住角地必须付出的代价。
黑棋只有拐出,白棋四路冲,黑棋退,白棋再压,黑棋退,崔尚志的顽强终于在右下角围出了大空,但从左边到中腹的黑棋大龙整体变薄。
“这是在寻找投了场吗?”——所谓的投了场,就是败局已定,继续收下去到终局没有意思,又或者差距太大,最后数空会觉的没有面子,所以故意走一些过份的棋,或送死一块,或出个勺子,总之,就是给自已一个提出中盘认负的机会。
曹英自言自语道,抬头看陈百川,陈百川已经不再看棋,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开始养神。
“呵呵,那是当然,这样的棋如果还能下的下去,恐怕连韩国人看了也要自叹不如了吧。”陈淞生开怀笑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意料中的结局
崔尚志的确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心情了——有没有斗志是一回事儿,有没有另外一回事儿,斗志犹在是因为有希望,没有希望的斗志叫什么?愚蠢!
崔尚志心里明白的很,自已现在做的正是被许多人称之为‘愚蠢’的事儿。
从左边至中腹绵延四分之一棋盘的一条大龙正在被攻击之中,本手补一招方可确保安全,但无论黑棋补在哪里,白棋只要下边加补一手,全盘就有九十余目的实空,而黑棋全盘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八十目出一点儿头,这还没算上需要贴还对方的三又四分之三子。
和业余棋手对阵,近二十目的大差,对职业者而言简直可说是奇耻大辱,输棋已是无法避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已输得不那么丢脸。
右下二路点——这显然是极其无理的一步棋,中腹大龙岌岌可危,却还要深入白阵想要反客为主,这样的棋不要说高手,就连吴曼妮,范唯唯这样的普通爱好者也知道不可能得逞。
白棋三路冲,反击,这是当然的一手,如果贪图下边两子而二跟接上,则黑棋三路接住,白棋本身反倒有一定的风险。
黑棋向左二路长——此时断吃拍打基二子是后的,被白棋二路先手虎住,外围就一点余味都没有了。
白棋左边五路粘,先手,黑棋只能六路接回,左边的尾巴要是掉了,就算右下白子全部吃住也没有用。
左边先手交换过后,白棋下边三路粘,这是绝对先手,黑棋只能二路断吃二子,否则刚才的点入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完成,白棋天元位下两路贴——棋形的要点,王仲明这回是真的要开杀戒了。
黑棋顶住,白棋点方,黑棋弯顶,白棋上边二路接,黑棋渡过,白棋左上二路扑,黑棋提,白棋右下角六六位贴,这一连串命令式的交换说明白棋已经算清了黑棋大龙的死活,现在开始一张张地掀开底牌。
棋下到这时,崔尚志倒也坦然了,以胜负的角度,其实这条大龙的死活已经和结果无关,即使黑棋侥幸能把大龙救活,白棋也可以在右边三路靠下,将黑棋边空破掉一半,之所以现在还要继续走下去,无非是出于一种对局心要是能把大龙活出,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黑棋六路虎顶,白棋从下边顶住——活棋需要两个眼位,白棋只要保持自身联络的完整,对方就无计可施。
黑棋天元位右上两路挖,白棋右边打吃,黑棋断打,白棋提子,黑棋提子,白棋接住,黑棋六路团——虽然黑棋先手提掉一子,但非常可惜的是,其中一个是假眼。
黑棋七七位团,做眼。
白棋下边六路挤入,黑棋七路接,白棋右边中间七路挤白棋周围铁厚,黑棋无法吃住挤入卡眼的两颗白子,所以整体只有一只真眼,接下来只能看左边能不能搞到第二个眼位了。
黑棋左边四路挡——唯一的一手,表面看三路退似乎可以在边路造眼,但白棋四路先手冲后二路扳,黑棋造出的眼还是假的。
白棋三路打吃,黑棋二路反打,白棋提子,黑棋三路打吃,白棋二路扳,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黑棋大龙是打劫活。
遇劫先提,黑棋拔子,白棋中腹尖顶,下一步要扑进去将黑棋大龙分断,黑棋接住,于是白棋将劫提回。
新的棋谱很久没有传来。
“这个劫到底打的赢打不赢?”范唯唯心急地问道——经过刚才曹英和金钰莹的分析,她已经知道这个劫和胜负无关,不过,是屠龙胜和收官胜对于爱好者而言却有着不同的感觉,这一点和职业棋手那种‘赢一目和赢一百目没有区别‘的胜负观是有很大的区别。
“想要知道打的赢打不赢,首先需要计算一下儿双方的劫材,由于黑棋的大龙价值太大,光子就有三十三个,加上周围的空点,总价值在八十目以上,这就注定黑棋能够换的只有本身劫。中间靠下方连续叫吃有两个劫材,左边二路断有一个劫材,中间靠上冲有一个劫材,除此以外,黑棋无论走在哪里,白棋都可以不应,所以黑棋的劫材总共只有四枚。”曹英对范唯唯的问题解答的非常耐心,事实上,如果范唯唯问的是刀把五是死题活题的问题,他大概也会无比耐心地进行讲解。
“,对白棋而言,这个劫即使输了也不过是一个价值三四目的官子劫,相对于黑棋沉重的负担,完全可以算做的无忧劫,即使算上下边黑棋断吃二子的官子,白棋所找的劫才价值只要超过十六目就完全可以满意,所以,以这个目数做为基本标准,白棋的劫材有左上角二路扑入一枚,右下角扳、打两枚,右上角三路扳下或直接断,虽然有点儿损,但和八十多目的黑棋大龙相比,这点损失根本没有必要去考虑,所以至少也有两枚劫材,则现在的劫在白棋手中,换言之,白棋比黑棋多两枚劫材,这个劫谁输谁赢也就不问自明了。”曹英最终总结道。
“,也就是说,这个劫打完,王老师也就赢了?”范唯唯更加精确地问道。
“是的。”曹英肯定地点头答道,虽然这样的回答有点儿对不起崔尚志,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崔尚志以后就算知道,大概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吧?
“哈,钰莹,见雪,王老师赢啦!”范唯唯欣喜若狂,拉着两个人的胳膊开心叫道。
金钰莹淡然微笑——胜势早在左边反打反击时便已确立,只是没有想到黑棋这么大的一条大龙会被吃掉。
“嘻嘻,那还用说,我早就知道那个家伙有这样的实力,只是他这个人太低调,自已不愿意露出来。爷爷,等会是不是该开个庆功会呀,王老师立了大功,您总不能不表示表示点儿意思吧?”陈见雪得意地笑道,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真是,王老师立下的功劳,你说你总凑什么热闹。”陈淞生笑着说道,庆功宴那肯定是要吃的,反正因为这次比赛棋胜楼入账也有万把块钱,拿出一部分来福利一下儿也是应该的。
“嘻嘻,王老师备战的时候我也是出过力的,再说了,没有我,饭桌上也热闹不起来呀。”陈见雪顽皮地笑道。
“你呀,真拿你这个厚脸皮的丫头没办法。”陈淞生笑道,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呵,陈总,庆功宴能让我也参加吗?”吴曼妮忽然插口问道。
“呃,当然,当然欢迎。”周围的人都很意外,谁也没想到吴曼妮会主动参加棋胜楼的庆功会,不过意外归意外,陈淞生只是稍稍一愣后便马上满口答应了下来——吴曼妮能出钱办两楼对抗赛就说明其有在围棋上投资的实力,这样的金主自已送上门来,怎么可以往外推呢?
为什么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金钰莹不由得望向范唯唯,她听李亮说过,吴曼妮和范唯唯现在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以范唯唯和王仲明的关系,她既然来到百胜楼观战,赛后的庆功宴肯定会要参加,以吴曼妮那样精明的女人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她还要参与进来干嘛?
范唯唯倒是不怎么介意——吴曼妮办比赛无非是想增加自已在围棋圈里的人气,棋胜楼是京城棋社屈指可数的大棋社之一,她要不想套近乎反到会让人奇怪呢。
陈百川早就离开棋盘跑到窗口抽烟去了,屠龙负也好,官子负也好,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因为无论是哪一种都摆明一个事实——这次两楼对抗的计划,自已是输得一败涂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都只是一场闹剧——陈百川忽然想起这句不知道还视时记住的一句话,是呀,自已千算万算,费尽心思定下的绝妙好计,偏偏就是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为什么王仲明会落在陈淞生手里?!
不远处,和自已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正在和周围的几个人正在兴高彩烈的讨论着什么,看那满脸的红光,估计是在研究晚上到哪里开庆功会吧?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赖社会,那自已应该赖谁怨谁呢?
说来说去,最可气的就是崔尚志这小子,赛前自信满满,吹自已至少有八成以上的胜算,结果开局不到三十步,就送给人家一个大勺,这小子该不会是和人家串通好了,故意看自已的笑话吧?
真是可恶!
如果自已只是普通的观众,还可以偷偷溜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偏偏自已是百胜楼的总经理,再怎么样的难堪也必须留下来等着主持后面的仪式,不知道陈淞生这个老家伙到时候会怎么向自已示威,斗了几十年,没想到临了临了被他乌龟翻身,占了上风。
不提陈百川那里糊思乱想,满脑门子的官司,崔尚志反正是得到了解脱,大龙死了,也就没必要为收官的事儿烦心,最不想见到的事情成了事实,除了承认,自已还能做别的吗?
从旁边翻开的棋笥盒盖上拈起一枚刚才提掉的白子,崔尚志轻轻地放在棋盘的右下角。
对面的王仲明抬起头来望向自已,表情还是那么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