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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岂不是说王仲明的实力在职业棋手圈中搞不好能进入前十?这怎么可能!
“很简单,因为国清和我的棋都有明显的短板,而那个人的棋却是非常全面,我们擅长的部分很难在他那里占到便宜,但我们的弱点一旦被他抓住便很难脱身,所以当我们状态最好时,胜负五五波是差不多,但谁都知道,想要长时间保持住那种状态几乎没有可能。”溥家齐解释道。
听完溥家齐的分析,魏国清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显然他也觉得溥家齐的分析有道理,至少现在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
孙浩完全傻了。
按照溥家齐的讲法,假如双方下十盘棋,其中五局状态很好,五局状态一般,状态很好的情况下双方五五波,算各赢两盘半,状态一般时,也就是对局中有很大机率出现失误被对方抓住,算一局侥幸能撑过去,另外四盘可能输掉,那么通算下来,比分将是六点五比三点五,双方的局差竟然有三局之多,按照以前十番棋升降赛的规则,这几乎就是面临降级的情况!
换成别人,或许会以为溥家齐因为输了棋,所以故意夸大对手的实力以维护自已的面子,但孙浩知道溥家齐并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正因为溥家齐不是那样的人,孙浩才会更加的震惊。
第八百九十四章先听哪一个
药酒加按摩的效果还是很有效的,经过魏国清的努力,溥家齐的状况好了许多,让人把段宜康叫来又折腾了一遍,两位受罚者至少表面上样子和平时差不太多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样子,据孙浩从他的队医朋友那里听到的信息,明天早晨的酸痛才是最要命的,总之,以两个人很少进行高强度体力锻炼的体质,这种酸痛的反应没有四五天休想完全消除。
连续给两个人按摩,魏国清也累的不轻,坐下来喝了口水,一看表,离下午训练课的开始时间没几分钟了。
“走啦走啦,别歇着了,早点儿下去,打起精神,别让刘教练看扁了。”从床上站起,魏国清催促着——自已不来,却让蔡其昌去监工,也不知刘志峰是怎么想的,搞不好此时此刻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欣赏刚刚拍下的那些照片呢。
“啊,这就到点了?想多躺一会儿都不行,命真苦啊!也不知道顶棋盘的主意是刘教练出的还是那个人出的,反正不管是谁,良心都不是一般的坏!”段宜康赖在床上哀号道。
“呵,你就知足吧你,要是我,就让你们在五分钟内完成一百个深蹲,到时候你要是还有力气抱怨,我的姓就倒过来写。”孙浩笑着说道——五分钟一百个深蹲,以这两位棋手的身体条件,只怕明天早晨起床后得让人扶着才能走楼梯吧?
“行,还是你狠!幸好你没王仲明的本事。不然我们几个早晚上你给搞死。”溥家齐笑着说道。
“总之,谢谢你的药酒。够意思,回头请你吃饭。”魏国清向孙浩说道,如果不是对方脑子清楚,及时送来药酒治疗,明天早晨不知自已的两位朋友还得受多大的罪呢。
“呵,小意思,举手之劳而已,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训练室。”站起来把采访包背起,孙浩笑着说道。
“一起去?你下午很闲呀?”段宜康也从床上爬起,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呵,什么闲呀。刚才你们俩挨罚时我从蔡教练那里听到个消息,说是下午训练课上刘教练会有重要的决定宣布,我猜有可能和国清的事儿有关。”孙浩答道。
“真的?”魏国清一愣,心猛的向下沉去——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两位为自已出头的朋友被狠狠修理了一次,接下来也该轮到自已了。
“蔡教练应该没理由骗我吧?不过感觉当时他的样子是有点儿奇怪……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想了想后,孙浩答道。
来到训练室时离训练课开始还有一分钟的样子,国青队的其他成员差不多都已经到了,其中当然也包括王仲明,其他人看到两个人进来都投过来关心的目光。不少人还询问两个人现在的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帮忙,只有王仲明还是一副事不关心的样子,自顾自的翻阅着最新送来的棋谱。
回应着大家的问候,几个人各自刚刚坐下。训练课开始的铃声便响了起来,而刘志峰不早不晚。踩着第一声铃声进入训练室的门口。
来到讲台,把手里的资料在桌上,刘志峰习惯性地扫了一遍训练室的情况,一眼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孙浩,“哟,孙大记者,嗅觉够灵的呀。”他笑着问道。
“谢刘老师夸奖,我还需要努力。”孙浩笑着答道,看来蔡其昌的确没骗自已,刘志峰的确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宣布,不然不会这么说自已。
“呵呵,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好了,魏国清,关于你的事儿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个?”笑骂了一句,刘志峰进入主题。
一句话顿时把训练室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当然,这里边不包括王仲明,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魏国清……难道,今天会是与他最后一次的见面,明天,魏国清就得打包袱离开?
虽然从孙浩那里听到消息,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但当真的面对时,魏国清还是紧张得心中狂跳——好消息是什么?坏消息又是什么?自已是该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呢?
……也罢,先苦后甜,还是给自已留点儿希望吧!
艰难的心理斗争后,魏国清做出了选择,“先听坏的。”
“嗯,明智。坏消息就是……”拉长声音,刘志峰吊着所有人的胃口,直到有些人忍不住马上就要抗议时,他才把后半截讲出,“……由于你自已的坚持,经领导研究决定,自宣布时起,你要离开国青队。”
训练室内鸦雀无声,对于这个结果每个人都不意外,终究是他自已主动以这样的条件向王仲明提出挑战,挑战既然失败,背负起应负的责任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只是,国清队的精神领袖,相处了三四年的伙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离开,谁的心情会好受呢?不少人难过地转过头去,不忍看魏国清失落的样子。
终于,自已要咽下自已酿造的苦酒,怨谁呢?王仲明?人家是被挑战者,怨人家,说得过去吗?怨刘教练?在知道自已向王仲明发出挑战后,刘教练第一时间找到自已劝说,想要终止那场赌战,是自已自大过了头,不仅不听劝告,反而牛气冲冲的说出自已做的事自已负责那种话,怨刘教练没有尽力,对得起自已的良心吗?……
想来想去,能怨的也只有自已了,如果不是自已骄傲自大,如果不是自已一意孤行,事情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就叫活该!
心灰意冷,魏国清的心情落到了谷底,“好消息呢?”他漫不经心的问道——都已经被国青队扫地出门了,再怎么样的好消息能弥补如此的打击?
“呵,好消息就是,虽然你离开国青队,但不用离开棋院,一会儿你去国少队向蔡教练报到,暂时在他那里做助教,帮助他辅导国少队的小棋手。”这次刘志峰没有再吊大家的胃口,很快地宣布道。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的心中不由得一喜——不管怎么说,虽然离开了国青队,但终究还可以留在棋院,每天大家还可以见面,和原先想象的处罚相比,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至少韩彩娟用不着哭得死去活来。
……我就说嘛,为什么国青队内的事情蔡其昌那么积极参与,为什么看到溥家齐和段宜康两个人挨罚不仅不同情,反而笑得象是刚刚捡到了个钱包似的,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有了答案!——孙浩恍然大悟,暗自为自已的第六感的准确性而自豪。
“真的?”魏国清也是喜出望外,正发愁到时候怎么安慰韩彩娟,没想到不需要离开棋院,虽然以他的实力到国少队当助教是大材小用,但就象掉到水里的人,即使是水面上漂着的一根稻草也会拼命抓住。
“当然是真的。怎么样?高兴吧?”刘志峰笑着问道。
“嗯。一般般吧,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总比什么都没有强。”点了点头,魏国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用离开棋院,却要到蔡其昌手下当孩子王,要说真的高兴,自已也太没追求了。
“呵呵,知道你不想离开国青队,可谁让你当初不听我的话呢。不过呢,我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虽然你犯了很大的错误,但棋院还是给你留下一个回到国青队的机会。”刘志峰笑着说道。
“什么机会?”听到这句话,魏国清眼睛一亮,只要不是向王仲明赔礼道歉,什么样的机会他都愿意去试。
“呵呵,不要那么性急,机会虽然是你的,不过把握机会的人却不是你,你最多只能每天烧香拜佛,盼着人家替你把机会变成现实。”刘志峰笑着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自已努力,而是要看别人去把握,自已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魏国清一脸迷惑地望着刘志峰,其他队员也是一样,谁都搞不清楚刘教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经过与王仲明商量,你在国少队期间,他愿意接受国青队内任何一位成员的挑战,条件和溥家齐一样,如果他输了,你就可以从国少队回来,如果挑战者输了,也一样要到楼下大门顶着棋盘罚站,不过时间由半个小时缩短到二十分钟,所以,你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完全看你自已的人缘还有他们的努力程度,怎么样,是不是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讲完自已得意的‘雷霆救兵’计划,刘志峰笑着向魏国清问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
对魏国清而言,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不由自主的,他的目光向王仲明望去,训练室中的其他人也都在做着和他一样的动作——经过与王仲明商量,也就是说这个方案是王仲明同意,他为什么要给魏国清回到国青队的机会?
王仲明却还是刚才那样的表情,随手翻阅着棋谱,神态淡然,似乎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事与他有关。
第八百九十五章来客
孙治站在西客站广场正门外,和旁边的许多人一样,手里拿着一块约有一份报纸展开大小的牌子,牌子上用黑色的油性笔写着四个字,‘接武亦东’,字体很大,每个都有半尺见方,加重加粗,视力正常的人估计二十米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受曹英的指示,他到西客站来接参加三星杯中国区业余棋手选拔赛的武亦东,西客站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哪儿哪儿都是人,两个人又不认识,不靠这种笨办法,还真不容易接上头。
火车晚点了,不过孙治并不着急,这种事儿常见的很,和飞机班机动不动就晚个几个小时相比,十几二十分钟实在是小儿科。
一波人流从大厅里出来,估计是又一趟列车到了,孙治忙打起精神将牌子举起,两只眼睛快速的在人流中搜索着。
“请问,你是不是孙治?”一个年纪约在三十五六左右的中年人从大厅出来,站在门外把外边举着牌子的人看了一遍,然后来到孙治的近前问道。
“哦,你是武亦东吧?”孙治连忙答道,同时打量着这个人——上穿深灰色的体恤,下着黑色的长裤,头发很短,比板寸长不了多少,鼻梁上架着一副美国空军飞行员喜欢戴的墨镜,手里拉着一个红色的旅行箱,身材挺拔高挑,看起来相当的洋气,和想象中围棋高手沉稳保守的样子反差实在是有点大,也难怪虽然有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却直到人家主动过来说话自已才反应过来。
“对。我是武亦东。”摘下墨镜,武亦东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着答道。
“呵呵。你好你好,我是孙治,是曹总让我来接站的,路上还顺利吧?”两个人握手致意,孙治笑着问候道。
“还好。曹英呢?”武亦东笑笑问道。
“噢,曹总在家里正和少当家特训。咱们这就去找他们。”孙治答道,转身引路,带对方去停车场开车。
“呵。他们俩个还真是用功呀。看来是打算在这次三星杯上大干一场了。”得知曹家兄弟不来接站是猫在家里用功,武亦东笑着说道,他并不觉得自已受到怠慢,反而很欣赏曹英这种有上进心的拼劲儿。
接到孙治打来的电话,曹英和曹雄提前到楼下迎接,老朋友见面,自然是非常高兴。寒喧后,三个人上楼去了,至于孙治还得去接温老三——作人莫当差,当差不自由,在别人手底下打工,苦也没办法。
开门进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客厅里摆着的棋具,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交错纵横,显然就在下楼接自已前的一刻曹家两兄弟还在激战之中。
“呵,你们兄弟俩还真是用功呀,原我以为我就够可以的了。但和你们俩一比,就成了小巫见大巫了。”指了指摆放棋盘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