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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躺了约莫有十几二十分钟,楼道内忽然有脚步和行李箱滚轮在地面拖动的声音传来。
应该是又有参赛棋手到了吧?王仲明想到。
果不其然,脚步声在房间的门口停下,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门把转动——看来是自已的室友到了,王仲明从床上坐起,向门口望去。
门开了,外边站着的是一位年纪在三十五六的中年人,身材高挑,肤色白皙,头发理得非常整齐,鼻子上戴着一付墨镜,穿一件浅紫色的短袖体恤,左手拿着房门钥匙,右手拉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
大概是没想到房里有人,那个人愣了一下儿,随后摘下墨镜,礼貌性的微笑点头,“你好。”
“你好。”王仲明也点头回应——这个人胸前还挂着与自已一样的贵宾胸卡,果然是参加比赛的棋手,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并不是很标准,听起来有点象是上海人。
“以后两天咱们就是室友了,我是武亦东,请问贵姓?”对方笑着问道。
……这就是向来自称国内业余棋界第一人的武亦东,那个‘谁都不服是老武’是武亦东呀?
王仲明站起,微笑着向对方伸出右手,“我是王仲明,请多关照。”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不过可以明显感到对方的手僵了一僵,看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惊讶。
“你就是王仲明?”武亦东确认道。
“对,我就是。”王仲明答道。
“……噢……幸会幸会。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这么巧和你住在一个房间,缘分呀。”武亦东用力的摇手说道——虽然为了‘业余第一人’的虚名他与王仲明汉贼不两立,但他不能不承认对手实力的强大,对强者的尊敬并非是软弱,恰恰相反,那正是内心强大的体现。
“呵,您客气了。”王仲明笑笑答道——他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棋手嘛,争强好胜不服输本就是常态,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武亦东想守住自已业余第一人地位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没有必要为此而伤神。
“这可不是客气,听说你在国青队连赢魏国青,溥家齐二人,逼得两个人一个被贬到国少队反省,一个被罚在棋院门口顶着棋盘罚站,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武亦东笑着说道。
“呃……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王仲明一愣,武亦东是上海人,两地相距千里之遥,国青队的事儿传得有那么快吗?
“呵,听朋友说的。你和他们俩个的对局棋谱我都看过了,下得非常精彩,不能不承认,这次比赛你是我最强的竞争对手。”武亦东毫不掩饰要与对方一争高低的态度,这就是他的性格。
“呵,彼此彼此。”王仲明笑道——怪不得被称为‘谁都不服是老武’,知道魏国清和溥家齐都输在自已手下还能表现的如此自信,这样的人在业余棋界应该没有几位吧?
第九百零一章天王聚会
说是下了班才来,但对廖井丹这种级别和职务的人而言,下班或者上班的时间其实只是一种形式,所以四点半,当廖井丹敲开宿舍的房门出现在王仲明的面前时王仲明并没有感到意外,倒是躺在床上正用手机看电影的武亦东惊得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也是一位比赛经验极为丰富的棋手,懂得如何调整自已的临战状态,更何况王仲明没有打谱摆棋或者看书研究之类的行为,出于不甘势弱的心态他当然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就象有些好面子的人为了表现自已的聪明,在别人面前玩玩闹闹,装出轻松自在的样子,背地里没人的时候才拼命用功。)
“王老师,好久不见啦,最近过得怎么样呀?”廖井丹没穿工服而是便装,浅黄色的短衫,翠绿色的齐膝短裙,清新而不失干练,笑语盈盈,透出一种亲切。
“呵,还好,能吃能喝的。”王仲明笑笑答道。
“你呀,就这种追求?我都替唯唯冤得慌。”廖井丹摇头叹道——能吃能喝,这不是人类最基本,最初级的需求吗?理想,事业,追求呢?这个人呀,如果没人在后边逼着赶着,肯定还是过着他普通围棋讲师的日子而乐在其中。
“嘘,还有别人呢。”被廖井丹挖苦笑话倒没什么,但与范唯唯的事并未公开,王仲明连忙提醒道。
“呃……”廖井丹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吐了吐舌头。她做了个鬼脸。
“呵,给你介绍一下儿吧。这位是廖井丹,银海集团新产品研发室的室长,这位是武亦东,这次选拔赛的参赛棋手之一。”既然见了面,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王仲明给双方做着介绍。
“武老师,您好,我是廖井丹。欢迎您来银海集团产业基地参加比赛。”廖井丹伸出手来礼节性的问候道——如果以前见到国内业余棋坛第一人,她肯定会激动的不得了,开心得象是追星的粉丝,不过时过境迁,现在连曾经世界棋坛第一人,大名鼎鼎的王鹏飞都是自已的朋友,任自已调侃挖苦没关系。她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心态。
“呵,很高兴认识你,廖小姐,你很漂亮。”与廖井丹握手,武亦东称赞道——他怎么会知道廖井丹对‘小姐’这个称呼很反感,所以按照一般面对年轻而且相貌姣好的女性那样去问候。
“谢谢。哎。王老师,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去吃饭。”廖井丹心中生出一丝不悦,不过她也知道对方并非出于恶意,况且远来是客,身为主人。她也不想纠结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儿,礼貌性地说了声谢谢。她转身向王仲明催促道。
“真的去吃饭呀?”王仲明迟疑道。
“怎么啦?怕我请不起你?”廖井丹调皮道。
“呃……当然不是,不过孙部长不是说六点钟在员工活动中心办开幕式吗?”王仲明问道。
“呵,那有什么关系,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咱们就是去食堂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到时候一起去会场,耽误不了你啦。”廖井丹笑着保证道。
“可现在才四点四十,这么早,食堂卖饭吗?”王仲明问道。
“安拉,这里是谁的地盘儿?到底你对这里清楚还是我对这里清楚?怎么?信不过我?”廖井丹把脸一寒,不满地哼道。
“呵……好吧。”孙学刚讲过,食堂就在生活区的东边,离这栋楼约有三十来米,来去方便,的确不会耽误事。人家盛意相邀,自已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穿上鞋,带上手机,和武亦东打了个招呼,拜托对方如果有人找自已帮忙说一声,王仲明和廖井丹离开了宿舍。
二人离开,武亦东重新躺回床上,心中纳闷儿刚才那个女人到底和王仲明是什么关系,刚刚入住就主动跑来请吃饭?还有,刚才自已好象也没有说错什么话,为会么那个女人对自已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下来,就算是萍水相逢,也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正在胡思乱想中,楼道里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宿舍门口,“当当当”,与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人粗豪的大嗓门儿,“老武,在不在。”
温老三,不用开门,只听声音便知道谁在外边,武亦东起身把门儿打开,门外站着三个人,温老三,曹英,第三位则是业余四大天王中的另一位冯云贵。
“呵呵,请进请进。”武亦东忙热情地招呼三人进来坐——他和温老三是坐曹英的车来到银海集团产业基地,到了宿舍楼后,曹英和温老三住在三楼,他不知道二楼这间宿舍王仲明已经早一步住下,所以才拿了这个房间的钥匙,等知道同室住的是王仲明后再想调换房间已经晚了,倒不是没有其他的房间,而是此时换房会给人以一种‘怕了你’的感觉,武亦东不愿未战先怯,先输了气势。
大家进来坐下一聊,武亦东这才知道在冯云贵是十分钟前才到,先到先得,晚到晚有,来的晚了,选择的余地也就小了,他只有住在三楼,出门上厕所时恰好碰到温老三,于是串门儿到隔壁和曹英聊了一会儿,得知武亦东也到了,所以三个人到二楼来找武亦东聚会。
虽然常在国内比赛中碰面,但四大天王齐聚一堂的机会却不是很多,此次碰面大家都很开心,温老三甚至提出找宿舍的管理员,请人家帮忙找一副麻将,大家边搓边聊,不过这个建议被冯云贵否决,一方面是大战在即,把宝贵的‘气’用在玩乐消遣上不合适,另外一方面则是温老三嗜赌成性,沾赌上瘾,在麻将牌上也下过相当的功夫,四个人玩牌,基本等同于三个人上贡。其他两个人虽不似冯云贵那么强烈,但也觉得刚来这里就玩麻将影响不好,温老三中然很不甘心,但人单力孤也只好作罢。
“哎,和你住一块的是谁呀?”发现另一张床的床头柜上摆着水杯,水杯里还盛着小半杯冷水,温老三问道。
第九百零二章鼓劲儿
“你们肯定想不到,王仲明,你坐的那张床就是他的。”武亦东笑笑答道。
“什么?!”条件反射一般,温老三从床上跳了起来,反应之强烈,把屋里的另外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干嘛呀你?这么大反应想吓死人吗?”冯云贵不满地责备道——幸好他没有心脏病,不然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真的?王仲明真跟你住一个房间?!”温老三叫道。
“真的,这种事儿骗你有用吗?”武亦东笑道——四个月前温老三在北京堵门挑战王仲明不成灰溜溜地离开的事儿圈子里几乎人人皆知,过去了那么久还有人时不时拿出来调侃他,所以温老三对王仲明的态度如何不难想象。
“……,曹英,我坐这边,咱们俩换个位置。”想一想,武亦东的确没必要撒这种谎,温老三招手叫曹英起来,他坐在武亦东的床上,让曹英坐王仲明这边的床上。
“……干嘛?至于这样吗?”冯云贵不解地问道——宿舍的床都是统一规格,为了接待参赛的棋手,所以的床上用品,从床单到薄被到枕头乃至枕巾都是刚刚统一采购的,坐这张床和坐那张床有分别吗?
“当然,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和王仲明不共戴天,怎么可以坐在他的床上。”温老三正气凛然地答道。
“什么?你也算是志士?呵呵,别孩子气了好不好。”武亦东笑道——因为挑战不成。所以对方呆过的地方都不愿意呆,这不是幼稚不能是什么?
“我温老三是有原则。气节的人,我这次来北京,冲着的就是完成上次的挑战,把王仲明打败,所以我要积累心中的仇恨,再把仇恨转换为斗志,在明后天的比赛中一鼓作气把他击倒!”温老三叫道。
“有仇恨,有斗志就能赢吗?小心气大伤身。别棋没赢,自已的肚子先气炸了。”武亦东笑道,曹英也偷偷的在笑——他们三个昨天下午吃完饭回去后与曹雄一起把孙浩提供给人们的棋谱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研究的结论,王仲明在那三盘棋中的表现都是非常出色,至少以他们的水平找不到明显的失招,因此其取得的胜利称得起是堂堂正正。可圈可点,所以心里不服归不服,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如假包换的强敌,在实力上,四大天王绝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至于斗志……凡参加这次选拔赛的谁没有斗志。谁是打着北京二日游的心态来的?斗志不是挂在嘴上而是藏在心里,大喊大叫,把口号喊得山响的往往是心里没底的表现,因为没底,所以才要表面上装出凶狠的样子给自已壮胆儿。
“嗨。怎么个意思?小瞧我是不是?好,光嘴上说没用。敢不敢打赌,如果这次选拔赛我碰上王仲明而且还赢了,你打算输给我点儿什么?”温老三叫道。
“你呵,真是赌性难改,一天不赌,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是不是?……噢……明白了,你这是想用打赌来激发自已的决心呀?……,呵呵,好,本来是不赞成打赌,但看在你这么渴求胜利的份儿上,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玩玩好了,赌钱赌物的太俗气,干脆有样学样,你要是赢了王仲明,我背着你从赛场到这座楼下,如果你输了,嘿嘿,顶着棋盘,在赛场门口站五分钟,OK?”武亦东笑着问道。
“……不行,不行,你想背我,我还不敢让你背呢。万一出个好歹,我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换一个,换一个。”温老三连连摇头——武亦东心脏不好大家都知道,虽然做过手术,比赛下棋问题不大,但背着他这么一个一百六七十斤的大男人从员工活动中心到楼下,万一心脏出了问题怎么办?
“呵呵,我出个主意吧,既然你们二位的目标都是王仲明,那么如果两位在比赛中都碰到了王仲明,要是都赢了,皆大欢喜,回市区后我请两位‘马杀鸡’,如果一胜一负,输的那个罚顶棋盘五分钟,若是两个都输了,那么两个都顶五分钟,要是比赛中两个人没有碰上……这种情况应该不大可能出现吧……”冯云贵觉得这个赌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