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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赢了,陈启楷没有接着再打。他知道魏国清特点找来肯定有事儿,说不定已经把棋谱搞齐要交给自已呢。
来到两人身边。陈启楷向魏国清伸出右手。
魏国清犹豫一下儿后,他同样伸出右手,紧紧地将陈启楷的手握住,用力地摇了几下儿。
“呃……,有病呀你,快拿来!”陈启楷一愣,将魏国清的手甩开后催道。
“呃……,那个楷哥。真的很抱歉,你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魏国清歉意的说道。
“什么?”陈启楷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机械的问道。
“那个……刘教练刚才传下的指示,凡是关于王老师的资料还有棋谱,一概保密,不许外传……说实话,你如果昨天向我要,给也就给了,但谁知道事情会这么巧呢。”魏国清无奈的解释道。
陈启楷的脸色一变再变——是呀,这事儿也太巧了吧?刘志峰早不下封口令,晚不下封口令。偏偏是在自已提出请求的当天下午,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故意和自已做对?
“真的,我证明,今天下午训练课开课的时候刘教练才说的,之前我们也不知道。”溥家齐连忙站出来作证。
陈启楷却又哪儿那么容易相信。瞪着魏国清一个劲儿地运气——中午对方若是拒绝自已的要求也就罢了,自已虽然生气。但也没什么好怪对方的,现在却是不同,答应了反悔,这不是在耍自已吗?
“呃……,这是怎么回事儿?国清,怎么了,什么保密,什么不许外传?”看这边的情况不大对劲儿,黄士铭忙走过来问道。
以尽管简洁的语言,魏国清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对于陈启楷向魏国清要王仲明棋谱的事情他并不意外,事实上,他又何尝不对王仲明的棋感兴趣呢?只是三星杯的分组两个人不在一起,他没有陈启楷的那种迫切性,如果换成他在那个位置,也肯定会这样做的,何况赛前搜集研究对手的资料本就是棋手备战工作中的一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实上,不仅是陈启楷,日本棋院和韩国棋院的人不是也在这么做吗?
只是比较让人奇怪的是棋院高层的反应——搜集他国棋手的最新资料本就是常态之一,就象是中美俄之间的大国关系,表面上合作合协,一团合气,背地里还不是你奸我诈,各自算计,就算没有斯诺登的棱镜门,难道世人就不知道有监听的存在吗?真会那么想的人,只能说是太天真了。
世界棋坛,中,日,韩三国争霸由来已久,为了得到世界围棋最强国的地位,各国棋院都是搅尽脑汁,想尽办法为本国棋手在世界舞台上的表演而创造更好的条件,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还会是这样,只要围棋世界的争霸还在继续,这种事情就永远不会停止。
但让人奇怪的是,类似的事情发生过那么多,棋院似乎也没有因为这而下过封口令吧?多少一流超一流棋手的棋谱在网上随便谁都可以查看,国字号棋队内部研究成果常常被棋手拿到网上同他国棋手试验磨练,那些情况不比王仲明内部比赛中的棋谱外泄更严重吗?连那样的事情棋院都没有出文下令管过,却对一位业余棋手如此对待,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要知道即使是林海涛,陆一鸣那样的超一流棋手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莫非棋院是把王仲明视为比陈启楷更具潜力的黑马,指望他能够在三星杯中脱颖而出,晋级三十二强,所以才破天荒的要封锁消息,保持这位业余棋手的神秘面纱,待到三星杯预选赛开始时才图穷匕现,亮出他的真正面目,打得那些预选赛中的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仔细想来,这样的考虑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陈启楷是现在国内等级分排在第九的职业棋手,以他的名气和实力,打入本赛没有任何惊喜可言,只有进入八强才有宣传的价值,但王仲明不同,他的身份是业余,之前从没有在世界围棋赛场上露过面,第一次参加三星杯并进入本赛,这个卖点甚至比陈启楷进入四强还会被媒体所青睐!
唉,这就是命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每个人的际遇不同,就象马拉松赛跑,最先离开起跑线的未必能第一个到达终点线,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天底下儿哪儿可能有呢?
“启楷,算了,国清他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刘教练下的命令,他总不能听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逼他也没有用,总不能为了你备战比赛,叫他违反国青队的禁令。”想通了这点,黄士铭也当起了和事佬。
第九百五十二章私下交流
“那怎么着,就这么算了?”陈启楷哪里肯干,现在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棋谱不棋谱的事儿,而是自已面子的问题。
“呃……,这事儿是我的错,我赔礼道歉,请你吃饭好不好?”挠了挠头,魏国清妥协道——终究是他的承诺在前,刘志峰的禁令在后,虽然这是不可抗力,错不能都赖在他的身上,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既然无法实现承诺,就一定要担负责任。
“不好,我差你一顿饭呀?!”陈启楷哼道。
“……,呃……,那楷哥,你说个办法吧,怎么着才能消气儿?”魏国清没辙,只好让对方自已来提条件。
“……,我不知道,你自已想。”陈启楷一愣——黄士铭说的对,既然国青队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允许把有关王仲明的情况和资料外传,自已逼魏国清履行承诺就是要害人家犯错,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但除此以外,他又有什么用得着的呢?
“呃……楷哥,给个方向好不好。”知道陈启楷现在还正在气头上,但问题总还得要解决,溥家齐赔笑问道,希望给双方创造一个和解的条件。
“……,我说出来还怎么表现他的诚意。”陈启楷没好气地哼道。
“另介,启楷,这就有点儿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件事儿没有办成,虽然有国清的不是。但上边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依我看,各退一步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这点儿小事儿伤和气呢?”黄士铭也劝道。
“……,那你说怎么办?”陈启楷问道,他也知道为这种事儿和魏国清翻脸不值当,但总得有个能下的台阶吧?
“呃……”黄士铭的眼珠转了几转,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哎,国清,刘教练让你们不许把有关王仲明的事儿向外泄漏,有没有说王仲明不可以和国青队以外的人交流?”他问道。
“呃……,那倒是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命令呢?”魏国清摇了摇头。不解地反问道——人是社会生物,中国棋院又不是军队、警察那样的纪律部门,怎么可能对人有这样的限制呢?
“呵,那就行了。启楷,打谱百遍不如手谈一局,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棋。有什么比面对面的下一盘效果更好呢?我的想法,既然没有限制王仲明与非国青队成员交流,就请国清帮忙从中斡旋帮忙,让他和你私底下下一盘棋。启楷,他是你在三星杯预选赛中的对手。你对他的棋需要了解研究,反过来说。你又何尝不是他在三星杯中最重要的对手,他就不想深入了解,亲身体验一下儿你的棋风吗?”黄士铭提出了一个新颖的建议。
这个提议让三个人都是一时愣住,说起来,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宋代诗人陆游在他的《冬夜读书示子聿》中写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书本上得到的东西再怎么研究,终究也只是表面上的文章,背熟唐诗三百首可以保证一个人出口合辙押韵,有条有理,但并不等于合辙押韵,有条有理的就是好文章,多少刚刚走出学校大门儿的大学生说起道理,讲起理论是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但其中绝大部分到了现实岗位上,还比不过一个初中没有毕业,却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了十几年的肄业生。围棋也是如此,有许多号称会背三五百个定式,打过所有职业高手棋谱的爱好者,到了路边棋摊儿却可能被一个半文盲,不知流行定式为何误,算不清官子大小,从不懂形势判断的老头子杀得找不着北。打谱研究的确是了解对手风格实力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比那更有效的还是与那个人面对面的交手,因为只有正面面对时,你才可能真正感受到对方的压力——你在别人棋谱中看到的手段,未必是别人在面对你时也会使用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倒还可以接受。”思忖良久,陈启楷说道——他的棋谱在网上随便可查,几十上百,要多少有多少,只看人家肯不肯下功夫去整理,而自已现在能够找到王仲明的棋谱刚刚达到两位数,其中大部分还是与业余棋手的对局,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对局双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时,实力强的一方想怎么下就怎么下,那样的棋谱中怎么可能看到棋手的真正面目,双方的资讯完全不对等,人家可以仔仔细细地研究自已,而自已只能守着那几张棋谱云山雾罩的去猜,既然如此,面对面的下一盘棋其实也好,输赢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可以亲身去了解对方,相比于在对手面前近乎于透明的自已,这绝对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怎么样?启楷接受这个提议了,你呢?”见陈启楷答应了,黄士铭转向魏国清问道——他知道因为先前挑战赌斗的事儿,魏国清和王仲明的关系并不友好,虽然魏国清公开道歉且做了检讨,心中那个结终究没那么容易解开。
“……,好吧,那就这样吧……”,很感为难,不过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魏国清和溥家齐交换了个眼色,然后点头说道。
“ok,这不就结了,好了,满天云彩全散,事情办成,启楷照样请你们俩吃饭,当然我这个陪客肯定也不能少。”解决了双方的矛盾,黄士铭心情大好,同时还不忘给自已捞好处。
“那是自然。不过……”,都是朋友哥们儿,请吃顿饭不算是事儿,反正平时也没当这样,陈启楷很痛快地应了下来,脑中念头一转,声音又犹豫了起来。
“不过什么?……”三个人吓了一跳,怕陈启楷又改主意,黄士铭连忙问道。
“……你打算怎么和王仲明说?……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陈启楷迟疑地说道——他知道王仲明的实力极强,虽然自已是等级分前十的一流棋手,但与之交手也无必胜把握(否则的话何必要去了解对方的棋风特点,偏好习惯呢?),三星杯前与之对弈尽管是出于试探了解,火力侦察的目的,输赢胜败只在其次并不重要,可人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象他这样的年轻棋手,万一输掉,好说不好听。
“……,噢,明白了,明白了,国清,你就说,启楷想私下里单独和王仲明手谈一局,只有两个人,没有第三者在场,手谈的结果不论如何,双方保密,谁都不能说出去,至于下棋的地点嘛……你的宿舍或者启楷的宿舍都可以……,干脆就定启楷那儿吧,下棋的时候我自已找地方呆着好了,时间嘛……越快越好,最好就是今天晚上。”黄士铭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猜到陈启楷的想法,笑着向魏国清吩咐道,连其中的细节部分也考虑到了。
“好,一会儿我就去试试,如果他肯答应的话,晚饭前我告诉你。”点了点头,魏国清一一应下。
“等你的消息,这次你可别让我失望。”拍了拍魏国清的肩膀,陈启楷叮嘱道,打球的心情已经没了,他和黄士铭拎着球拍回楼去了。
两个人走远,魏国清转回头来,“现在怎么办呢?”他向溥家齐问道。
“什么怎么办?答都答应了,难道还能再失言吗?”溥家齐苦笑答道——计划的再好,能够执行才是正理,所谓从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事,再怎么难开口,总也得要去开口,这件事儿,别人反正是帮不上忙。
篮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两个人却也顾不上了,双双回到国青队的训练室,不出意外,王仲明还在自已的位置上摆棋——很多国青队的队员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人的用功程度比起他们这些年轻棋手还要多?以棋上的天赋而言,这个人比大多数棋手高出太多太多,有着那样的天赋还这样一门心思的用功,真要是成了职业棋手,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不过也好,其他人都去运动场活动身体,此刻正好是和他讲事儿的时候。
一前一后进入训练室的门,两个人来到王仲明的棋桌前,刚刚进来的时候王仲明并没有在意,依旧在棋盘上摆他的棋,直到两个人在近前站住他才意识到这两个人是找自已有事儿,这才抬起头来望向他们两个。
“呃……,那个……,”,一路上已经商量好该怎么说,可人到近前,话到嘴边却一时张不开口。
“有事?”王仲明主动问道。
“嗯……国家队的陈启楷想要和你私下里交流一盘,对局完全保密,只你们两个人在,对局结果也不会外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