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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这样一来,大概再有十几手就能分出胜负了。”武亦东答道——十几步后的局面,他大概就能看明白了吧?
白棋中间八路双,黑棋九路冲,白棋九路断——若是七路挖粘被黑棋外边虎补,黑棋外围的封锁线就没了破绽,所以,虽然一样算不清白棋大龙的死活,李元豪凭着做过无数道死活题训练而成的本能选择了最顽强的抵抗。
不过,武亦东算不清楚,李元豪算不清楚并不等于别人就算不清楚。
黑棋九路打吃,白棋接——只能接,李元豪如果想通过反打做活左边大龙,那么黑棋提子是带响的,接下来白棋若是补活,则黑棋中腹提勇,上边和右边的两块白棋同时面临危机,二者必死其一,同样是一个‘输’字。
白棋接后,黑棋中间靠下九路虎,白棋向下的出路已被彻底割断,接下来就得看上边有没有机会了。
白棋七路打吃,黑棋八路接,白棋七路冲。
“为什么不六路打吃?那不是先手眼吗”崔实源的棋力和孙浩相差无几,到了这种地方也有头大的感觉。
“白棋六路打吃,黑棋就七路挤打,白棋提子,黑棋就五路拉出,白棋虽然先手提掉一子,但却是一个假眼。”武亦东答道。
黑棋七路扳头,白棋六路反扳,黑棋六路打吃,白棋接,黑棋向上挺头,白棋左边五路挡——一番冲击,李元豪终于吃住三颗黑子,似乎治孤成功。
但是,黑棋左上角二路打吃,白棋反打,黑棋一路提子,白棋左上角的眼位却没了,被吃住的三颗黑子名为弯三,做死活题时,这是最标准也是最基础的棋形。
“死了。”棋下到这时,不要说是武亦东,孙浩和崔实源也一样看明白了。上边的黑棋已经活了,李元豪要想翻盘,只有寄希望于与下边的黑棋对杀,但是,这样的任务有可能完成吗?
轻叹一声,崔实源摇了摇头——黑棋下边虽然也没有两只眼,不过先前所做的交换使得这块棋的气极长,凭直觉,双方对杀,黑棋气长不只一口……,说起来王仲明的算路还真是恐怖,左下角做交换时,大概已经算清上边白棋大龙的死活了吧?
“漂亮!”虽然没有叫出声,但孙浩和武亦东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他们看来,虽然李元豪的实力不比朴泰衡强,但和这样的院生比赛难度反而可能更大,因为做为院生,比赛表现出色那是露脸,下的不好也谈不上丢脸,所以基本没有心理负担,完全是以挑战者的姿态向对手发起冲击,无所畏惧,什么棋都敢下,而又因为经验不够,对棋局的掌控能力不够,常常会挑起没有必要的乱战,自已头痛的同时也让对手头痛。而象朴泰衡这样小有名气且有相当比赛经验的职业棋手下出来的棋虽然更加严谨,破绽更少,但棋路反到更容易预估,能够大致猜到他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发力(虽然知道并不等于能够防住)。中国武术界有那么一句话,‘乱拳打死老师傅’,年轻棋手的神经刀恐怕连棋手本人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会挥出来吧?
白棋左边中间二路弯——事关已身,比赛中的棋手在具体的攻杀计算中通常要比观战者深得多,崔实源,孙浩等人只是凭感觉就觉出对杀白棋不利,李元豪身在局中,更是对此心知肚明,如果是日本棋手,可以现在已经投子认负,体面收场,但李元豪并不甘心……,收气时,或许对手会出现失误也不一样,自已已经在赵总长面前许下誓言,而且已经答应带着好消息回道场,就这样结束自已在三星杯上前进的脚步,他不甘心!
黑棋左边二路接,白棋三路打吃,黑棋二路接,白棋中间七路挖,黑棋打吃,白棋六路靠——李元豪露骨的破眼强攻,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仔细计算或者判断得失,总之,现在的进行全凭直觉,怎么狠怎么来,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就全看天意了……比赛前三轮,自已一、二轮遇到的对手实力一般,第三轮又轮空,运气不是一直很好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这轮不能继续好下去呢?
第九百九十九章看不下去了
黑棋中间提子,白棋左上角三路粘,黑棋一路点,破眼。
白棋中间提劫,黑棋六路接,白棋九路扑,黑棋提子,白棋打吃,黑棋接,白棋再打,黑棋提劫——所有的进行都在双方的计算之中,黑棋没有失误,白棋也没找到妙手。
白棋左边四路冲,黑棋五路接,白棋提子,黑棋接,白棋左上一路挡,黑棋一路角上拉回。
白棋左边一路扳破眼——黑棋此处立是先手,接下来连续扑打,角上白棋杀敌不成,反倒先以身成仁了。
黑棋中间七路打吃,白棋接,黑棋六路冲吃,白棋卡打,黑棋长,白棋贴打,黑棋左下角五五位团,作眼——双方都有一只眼,虽然白棋是弯三,眼更大些,但再大的眼也只是一只,归根到底双方还是要以比气长短一决胜负。
白棋左下六六路接,黑棋中间提子,白棋左下五路卡,黑棋四路接住——黑棋全部结结实实的连带在一起,什么挖,扑,卡之类的收气手筋都不存在,唯一存在变数的只是中间一个单片劫,不过关系到双方七十余子的死活,白棋想要找到足够的劫材撑到收紧外气并打赢这个劫的希望实在是比从飞机上扔下一块石头砸在某个特定人的脑袋上高不到哪儿去。
但再怎么小的希望,也比完全没有希望强吧?
白棋右边一路立——本着拼命到底的想法,李元豪继续纠缠。
黑棋一路扳渡,白棋一路扑,黑棋提子,白棋二路打吃,黑棋右边一路紧气,白棋角上一路提劫,黑棋角上二路挤,白棋四路提子。黑棋角上提劫——已经死掉的大龙变成劫活,通常情况下应该是大逆转的,问题是在这之前左上白棋大龙被屠,这里白棋的成功就成为枝节末梢的小事儿,不值一提了。
白棋角上一路扑,黑棋提子,白棋提劫。黑棋边路提二子,白棋角上再提子。
黑棋右下角二路打吃,白棋二路反打,黑棋提子——不去寻找劫材打赢右上角的劫,而是先抢大官子,这样的招法说明王仲明已经做过了形势判断。确定吃住左上白棋大龙之后黑棋已经胜定,用不着跟对方在这种地方继续纠缠,鸡毛蒜皮,能够让你占到的便宜就让你占到好了。
白棋右上角粘劫,黑棋上边二路接,历尽千辛万苦,李元豪终于在右上角取得了成功。唯一可惜的是,这个成功来的是实在太晚了。
白棋上边二路跳,黑棋二路冲,白棋一路渡,黑棋三路压,白棋右下角一路立——李元豪拼命的抢着官子。
“唉,看不下去了。”摇头叹道,崔实源转身离开了这张棋桌——现在双方的差距是靠收官子能追得回来的吗?连他这个货真价实的业余棋手都看得出来。身为院生第一名的李元豪会不知道吗?
侧过身,让过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走开的崔实源,孙浩是偷偷暗笑,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有些小人作风,不够大气,不过身为中国的围棋记者,中国棋手赢棋不是就应该开心的吗?
“呵。李元豪斗志已失,估计再过不了多就就会认输了。”崔实源走开了,武亦东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虽说这几天和崔实源处的不错。而且感觉这位《韩国日报》记者也是位可以交朋友的那种人,但怎么说人家是韩国记者,韩国棋手输了,当着人家的面一付开心的模样,多少还是有点儿不自在。
黑棋上边三路粘,白棋六路并,黑棋五路尖——都是一些价值两三目棋的小官子,就算全让给白棋也不够,何况黑棋还要占到其中的一半。
白棋右边中间三路弯,黑棋上边五路打吃,白棋五路反打,黑棋右边二路贴。
白棋左下一路扳。
黑棋不予理会,上边六路拉出一子——这一招说明王仲明已经把收气的结果全都算清,让对方先行收气,对杀获胜的也仍然是他!
白棋左下角二路紧气,黑棋左上角四路断,白棋上边二路顶,黑棋右下角四路挖,白棋三路打吃,黑棋接。
白棋下边中间七路打吃,收气,黑棋上边五路拐,收气。
白棋提子,黑棋点眼,白棋下边提二子,打二还一,黑棋提回。
结果很清楚了,由于双方都有眼位,对杀的关键在于中间那个单劫,问题是黑棋打二还一之后,外围白棋想要收气先要打赢处边的这个单片劫,所以结论就是黑棋以摇橹劫对杀胜,如果别处有一个价值巨大的天下劫,这里的摇橹劫或许还能成为非常渺茫的一个希望,但那只是理论上的可能,事实上,哪儿那么容易找到一步棋价值达到一百七十多目的地方呢?
所以,李元豪认输了。
就算他再怎么顽强,再怎么不服输,也不可能真的走到对方将三十多颗白子从棋盘上提掉的时候——三十多颗棋子,就算是从棋盘上拿走也要花不少的时间吧?
看到这边举走示意,李德铭和负责裁判工作的人员一起走了过来。
“元豪,你还好吧?”不用看棋盘上的结果,单看双方的神情脸色,就已经知道胜负如何了。李德铭俯下身,关心的向少年棋手问道。
“还好。”李元豪勉强咧了咧嘴,笑笑答道,但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叹了口气,李德铭直起了身——他早就知道赵林昌把希望寄托在李元豪身上不怎么靠谱,不过李元豪是D组唯一的韩国棋手,他又怎么敢去泼赵林昌的冷水呢?回想起中午时李元豪对着楼道大声呼喊“我一定带好消息回去”后转回身红着眼圈抹眼睛时的样子,他的心情也是百感交加,五味杂陈。
“黑棋中盘胜,请签字确认。”——裁判没有立场,只负责裁定和记录比赛的结果,将比赛结果的记录单分别交给两位比赛棋手,他职业性地提醒道。
接过记录单,最上边是裁判写下的对局结果,再下面是王仲明的签名,李元豪拿起笔,在下一栏执白者的位置上签下自已的名字,脑中空白一片,完全是以本能在执行自已的义务。
第一千零章联日抗中
“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赵林昌随手把电话接起。
“喂,总长,比赛结果出来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李德铭的声音。
“哦,结果怎样?”想起自已昨天吩咐过让李德铭在王仲明和李元豪的对局结束后马上向自已汇报,赵林昌于是问道。
“王仲明中盘获胜,明天将和本田速人争夺D组的出线权。”李德铭以最简洁的语句将事情的要点讲述清楚。
“什么?!这个李元豪,昨天不是都答应我今天一定要赢吗?”赵林昌闻言脸色大变——李元豪出局,也就意味着明天无论谁赢谁输,自已都将是赌局的失败者,唯一的希望破灭,自已实在是所托非人。
“呃……”电话那边李德铭无言以对,如果赛前棋手的保证可以成为决胜的依据,那么在世界大赛,双边对抗赛又或者重大头衔战的开幕仪式上,有几位棋手在发表赛前感言时不表示自已的目标是战胜对手,夺取最后的冠军?要是那样的话都能成真,职业棋手们何必每天费心费力于训练研究,找几位教成功学的讲师学学怎么在人们面前吹牛许愿不打草稿不就完了?
“……,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话已出口,赵林昌也意识到这种话不该对下属说,顿了一顿,他吩咐道。
“是。”那端李德铭挂断电话,心中却是颇有些为李元豪不平——拼尽全力与对手苦战四五个小时,阐思竭虑,费尽心思,结果只是因为没能赢棋就被训斥,这也太不公平了,想起前段时间电视里播放的日本连续剧《半泽直树》,里边的情节真是和现在的情况类似呀——银行职员按照高层的指示将钱货给公司,因种种原因货款无法收回。结果责任落低层职员身上,而下达指示的高层却一点儿事没有,而这就是所谓的‘功劳都是上级的,错误都是下级的’业界传统……,现在看来,不只是银行业,哪个行业没有这样的潜规则呢?以李元豪棋院院生的肩膀本就不该去担负与本田速人。王仲明这样的强手对抗的使命,现在棋输了就怪罪人家办事不力,这也太过分了。
放下电话,赵林昌愣了一会儿,手指在桌面了敲了又敲,脑子里盘算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打赌失败还是小事,王仲明打入三星杯本赛才是大事儿,现在D组中的韩国棋手已经全军覆没,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日本棋手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中、日、韩围棋三强鼎立。三方之间的关系微妙,即是敌人对手,同样也是朋友和伙伴,至于什么时候是对手,什么时候是伙伴?那就要看当时的情况了。就现今世界棋坛的状况是中、日联手抗韩,但具体到三星杯D组的比赛中,刚应该是日、韩联手抗中……想必日本方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