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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不过问题的严重性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更何况王仲明是世所公认的天才型棋手,其最让人头疼的是随机应变,思路灵活,防不胜防,别忘了,上一轮赵元武在比赛中故意使出曾经与之对阵的布局,可见他是已经知道王仲明的身份并作出相应的准备,不一样没能成功吗?”李德铭提醒道。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刚刚热身
“呃……,赵元武是比赛前的一天才知道王仲明的身份,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再怎么做准备能有多充分?拿他举例,说服力不是很强吧?”崔实源迟疑道,“呵,你呀,还真是天真,你觉得赵元武真的是比赛前一天才知道的?呵呵,你虽然是专跑围棋的记者,而且棋力也很不错,不过你还是太小看职业棋手的直觉了。”李德铭笑了起来。
“呃……,你是说在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让崔实源一时楞住,他本以为是自已敏锐才揭开王仲明身份之谜,谁想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如果这是真的,那对他的信心可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呵,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清楚,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当王仲明的身份被揭开后,那几位超一流棋手的反应都不是很强烈吧?至少,从他们的发言和表情看,你觉得他们是真正的惊讶吗?”李德铭笑着问道。
“呃……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样……”被李德铭这么提醒,崔实源回忆起一个月前的情况,那时因为自已的独家消息见报,心情太过激动,一些细节问题并没有太留意,现在再想,果然是有很多疑点。
“呵呵,还有,坂田浩二在比赛结束后送给王仲明的那副字,现在大部分人的解读是他那时就已经知道王仲明的身份,所以才用‘但使龙城飞将在’相赠,而王仲明在隐退前交手最多的其实并非是坂田浩二,而是井上宏野,朴胜熙。赵元武这些基本与他处于同一代的棋手,试问,连交手次数,熟悉程度并非是最多,最深的坂田浩二都能猜到或者说在怀疑王仲明的身份。那么其他的这些超一流棋手心里会没有一点儿疑问吗?另外,他们几个人在三星研修院时的比赛每次休息日都有去打高尔夫球,你是记者,可以去查一下儿朴胜熙,赵元武都和谁打过高尔夫球。”李德铭问道。
“呃……是呀,德铭哥。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这么细致,如果当记者,肯定会是第一流的。”沉思良久,崔实源不得不承认这方面李德铭的确是比自已表现的更好,如果那时就看到这些,说不定不需要孙浩提供的视频。自已就能发现后面的真相。
“呵呵,那还用说,好好谢谢哥吧,要是我去当记者,你的饭碗就要没了。”李德铭得意的笑道——马后炮总是正确的,就象下棋,事后研究总结。评论者总是容易发现棋局的问题,找到双方的错漏疏忽,问题是当棋局进行时如果让这位评论者接着去下,或许其弈出的招法比实战更差,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事后研究是先看过棋局的进行,知道那一招下出后的效果不好,所以可以先给排除而另寻可行之路。他刚才所说与之类似,因为已经知道王仲明就是王鹏飞这个事实,那么之前所看到的情况便都可以往这个方面想。其结果等同于先打枪,后画靶,子弹打在墙上后再去画圆圈儿,那还不是枪枪十环,弹无虚发。
“呵。万分感谢。”崔实源笑道,心里想的却是——韩国知名的不知名的报纸加起来至少有二三十种,单独设有围棋版面的至少有五六家,你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难不能把所有报纸的围棋版面都包了,把其他记者的饭碗都抢了?信你才怪呢!
“呵,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李德铭笑道,一说一笑,他又不是真的有改行的打算。
“嘿嘿,可是,刚才说的这些也并不能说明八年不参加比赛对王仲明的状态没有影响,谁都知道比赛越往后,对棋手的心理压力越大,八年后再一次进入番棋比赛,他能适应吗?”绕了一圈儿,崔实源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呵,王仲明的绰号很多,其中有一个叫做‘番棋不败’,你觉得这样的人实战对局心理素质会有问题吗?至于说长期不参加比赛对棋手状态的影响,有是肯定的,但程度到底有多大呢?围棋历史上这样的实例不是很多,但有一个你应该也知道,当年李昌镐后最强的韩国棋手是李世石,因为和韩国棋院有矛盾,他以公开退役做为抗争,从二零零九年六月三十日至二零一零年一月复出,中间半年时间没有参加比赛,很多人以为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打比赛,李世石的状态堪忧,没一两个月的恢复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可谁也没想到,重新出山的李世石就象是刚被放出笼的猛虎,状态之神勇令人咋舌,从参加的第一项比赛BC卡杯开始,到第三十八届名人战选循环圈中的比赛,取得了二十四连胜的战绩,其中包括BC卡杯的冠亚军番棋决赛以及春兰杯等份量很重的棋局。还有中国围棋史上曾经有一段被称为‘陈吴时代’,陈是陈祖德,吴是吴淞生,陈祖德是第一位战胜日本九段,打破日本九段不可战胜神话的著名棋手,而吴淞生的个人战绩虽没有陈祖德那么辉煌,但两个人的实力却是旗鼓相当,相差无已。后来吴淞生移民澳大利亚,那里即没有职业比赛,也不象现在有网络可以在网上下棋,几年下来只能自已打谱研究,几乎没下过象样的一盘棋,后来恰好韩国著名棋手,当时在国内唯一可以威胁到曹熏铉的徐奉洙九段到澳大利亚旅游,二人相见,手谈交流,徐奉洙九段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双方三胜三负打成平手,吴淞生因为远离比赛,而当时的信息资讯又很落后,许多新招法并不熟悉,下的其实还是几年前的棋,但徐奉洙九段却并没有从他那里占到便宜,所以,我对你那篇文章里时代进步,招法必定先进的观点也不是很赞同。以这两个例子来看,王仲明的复山现在还只是刚刚热身,真正可怕的还在后边呢。”李德铭说道。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贴心
“呃……你的意思是说,王仲明现在还没有露出真正的面目?”崔实源迟疑着问道——吴淞生和徐奉洙的事情他没听过,不过李世石主动退出韩国棋院那件事他自然知道,虽然并非是亲身经历者,但在许多关于李世石的传记书籍里都有过介绍,据传当时中国围甲比赛刚刚创立不久,韩国则没有类似的比赛,由于围甲投资很高,无论是对局费还是赢棋奖金都比韩国大部分比赛的数额高出很多,所以李世石便受邀到中国打比赛,而且取得非常好的成绩,当然,钱也赚了不少,如果他是一位普通棋手倒也罢了,韩国棋院估计也就是睁一眼,闭一眼,来个民不举,官不纠,只要没人投诉抗议,就当没有事情发生罢了(当时除李世石外还有数位韩国棋手在打围甲联赛,韩国棋院并没有去管),可问题在于,李世石并非是一般棋手,是当时等级分仅次于李昌镐,排名韩国第二的超一流棋手,且数次在重大比赛中击败李昌镐,大有可能取而代之,成为韩国第一棋手的人。所以韩国棋院高层觉得这样的棋手放弃韩国韩院自已举办的比赛而去竞争对手中国那里下棋,不仅是一种利敌的行为(通过围甲联赛,中国棋手可以更多的了解李世石,提高自已的水平并在世界比赛上找到对付李世石的办法),而且对韩国棋院的颜面也是一种打击,所以禁止第二年李世石参加中国的围甲联赛,而李世石却是一位性格桀骜不驯,做事喜走极端的棋手,小时就是以‘问题少年’而让人非常头疼的人。用中国话来形容,那就是‘顺毛驴’的脾气,顺着他的脾气,什么事儿都好商量,不合他的意。什么也甭想谈,所谓宁为玉碎,不可瓦全,得知韩国棋院居然要限制自已参加比赛的权力,李世石的叛逆性格被激发而出,做出退役的决定。那一次退役使得韩国围棋损失极大。世界比赛上屡遭败绩,虽有李昌镐苦力支持,但独木终难擎天,难以抵挡中、日两国棋手的轮翻冲击,所以最终在曹熏铉的从中调解下,双方达成合解。李世石公开道歉,韩国棋院则在不久之后也仿照中国创办了围甲联赛,而李世石那惊人的二十四连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创造的。至于棋界对他复出后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最为人所认可的解释大概是中国棋圣聂卫平的说法,‘禁赛之后,李世石学会了妥协’。这大概也应了另外一句话‘汝欲学诗,功夫在诗外’。正是因为那段时间远离比赛,所以李世石才有时间去思考棋以外的事情吧?李德铭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不是也在强调王仲明这八年时间尽管没有参加围棋比赛,但那并不等于这八年时间就是白折耗费?
“呵,那是你自已说的,和我可没有关系。”李德铭笑着答道,眼睛却还是闭着。
“呃……,明明就是你的意思,为什么不承认呢?”崔实源奇怪道——做出那样的分析,显然对方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得到别人的认可,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吗?
“呵,我只是随口一说,得到什么样的结论是你自已的事儿,见仁见智。我反正是不负任何责任。”李德铭笑道。
“……唉,既然有这样的见识,为什么不向上反映,又或者提醒朴志炫,让他提高警惕呢?”李德铭显然是在推卸责任,不想当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出头鸟,崔实源叹了口气后问道。
“有什么可反映的?和朴志炫说了又能怎么样?超一流棋手之间的比赛,是事先提高警惕就能影响结果的吗?压力可能变成动力,动力也可能变成压力,太过放松可能会导致疏忽,太过紧张也一样有可能造成失误,象朴志炫那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因为你的提醒而变得紧张,又或者因为你没有提醒而将对手看轻吗?不是局中人,不会懂局中事,他们那个层次的世界,不是咱们这些凡俗之人所能理解的。”李德铭笑道。
“呃……,到底您是哥,想的是比我多。”愣了一会儿,崔实源叹道,的确,棋手比赛时的心理非常微妙,外人的好心,说不定反会造成棋手的负担,李德铭不把自已的想法和马上就要比赛的棋手讲出,可能才是正确的作法,因为不说出来虽未必对,却一定不会错。
拎着简单的行李,王仲明走出了牡丹园小区,小区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车,看到王仲明从里边出来,靠近小区门口这边的车门被从里边打开,随后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大高手,架子好大呀,连我都得等这么半天。”范唯唯不满的抱怨着。
“呵,我都说不用你送,我自已打车过去就行了,你偏偏不听,非要来送,怎么到头来反要怪我?”王仲明笑着反问道——比赛在昆仑饭店举行,为了避免交通问题而影响比赛,所以参赛棋手都要住在昆仑饭店,这是比赛主办方面的要求,当然,如果参赛棋手住的比较近,且又能保证一定能准时到达而不迟到,那么主办方也不会强迫棋手非得住在饭店,说起来牡丹园离昆仑饭店的距离也不算很远,不过北京的道路交通实在是不好说,上班高峰时段半个小时的路堵一两个小时也不稀奇,所以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住两天饭店。
“嘿,有大美女送你你还不乐意呀?”范唯唯眼眉一挑,作势就要发飙。
“呵呵,好啦,谁说不乐意?谁敢说不乐意?注意形象,那边有人往这边看呢。”王仲明指了指小区内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然后钻进车里,范唯唯接过行李放在后边,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车门关上,小助理发动汽车驶上马路。
“今天好象没人跟踪呀?”扭过头,往后边看了一眼,王仲明说道。
“呵,怎么?没人跟着不习惯吗?好呀,我打个电话,最多十分钟后边就能跟四五辆车。”范唯唯笑道,从手包里取出手机晃了晃。
“自作聪明。”把手机抢过来塞回包里,王仲明说道。
“谁说自作聪明?明明就是聪明嘛,你说是不是?”范唯唯笑道——表演是她的工作,工作之余,她想要过的也是普通人的生活,而普通人又有谁喜欢在私人时间被一堆记者盯着呢?
“嗯……,这个问题比较难答,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侧过头来,王仲明作思考状。
“什么嘛,有什么好难答的,聪明或者不聪明,二选一,有什么难选的,快嘛……”拽着王仲明的胳膊撒娇的摇着,范唯唯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的样子。
“哪儿有那么简单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聪明的女人不漂亮,漂亮的女人不聪明吗?聪明的女人之所以聪明,是因为没办法用外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所以才要动脑筋,久而久之就聪明起来,而漂亮的女人因为靠外表就能解决所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