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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点头,望着这位令自己实现平生夙愿之英主,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要为战事奔波,不由得鼻子一酸,秦王轻拍范雎肩膀,“不碍事,寡人还能回来与卿同饮。”
“大王,范雎先前入赵曾暗中观察,邯郸粮行大多关闭可以判断必然缺粮,不管是赵括也好廉颇也罢必然无法久持,可行合围之法迫使赵括自乱阵脚。”
秦昭王点头,“相国安心留在咸阳,此战秦军必胜。”
“必胜!”
白起身在马上,一身盔甲格外闪亮,手握大枪威风凛凛,身后兵士发出阵阵呼喊声,抱着必胜之决心前往长平与赵军决战,大王亲自督战兵将必然奋勇杀敌,试问有谁不想借着这样的机会表现,若是被大王看中难免从此飞黄腾达高官得坐骏马能骑。
大军出发,安国君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做了几十年太子,如今终于可以自己说了算,秦昭王一走,犹如一直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瞬间脱离,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几名世族上前恭贺子楚,从秦王言语之中可以听出对子楚同样透出喜爱之情,这次与太子一同执政更是其他世子所不能比,子楚连忙躬身一一谢礼,态度极为恭敬。
第一百一十四回 白起用兵(上)
秦王亲率大军出咸阳直奔上党而去,一路无话,大军由各自将领率领快速行进,这一日远远看到连绵山脉之上修起道道工事,彼此交相呼应,上方秦军大旗迎风飘舞,大军终于抵达老马岭防线,从咸阳到达上党相比赵国从邯郸到达长平要困难许多,第一地势崎岖不利大军通行,第二距离上同样要远上许多,秦军运送粮草物资所倚重的便是可以顺着沁水通行战船,沁水沿线王龁布有重兵,加上修建的工事,即便赵括同样不敢打战船主意。
秦昭王掀开帘子从上面下来,一路颠簸整个身子如同散了架子一般,试图从马车上下来,连续两次始终无法做到,两旁兵士连忙上前搀扶,秦王摆手,兵士退后,秦王深吸一口气,一众兵将凝视眼前这位老者,高高在上的老者,用尽最大气力,终于从马车上下来。
秦昭王摆手,众人齐声呐喊,“大王,大王!”
秦昭王此举别有用心,虽不比当年,只是一个连走下马车都无法做到的王如何能够令人信服,要用行动告诉别人,秦人永远不会倒下,活动一下发麻的双腿,抬头看去忍不住赞叹,“如此工事堪称奇观。”
白起上前,“大王,此处便是我军后方要塞老马岭!”
秦王抬头看去,确实如同一条奔腾骏马,不仅感概大自然之美妙,山势险峻,上方修建工事,完全可以凭借少数兵力坚守,有此险地,完全有足够的本钱与赵军对峙,“早闻廉颇了得,如此险地不能坚守,真是可惜!”
白起道:“当时事发仓促,廉颇虽占据老马岭,怎奈工事无法快速修建,所以才会被我军攻下。”
秦昭王连连点头,“打得好,此地乃是上党门户,若是等赵军在此修起完备工事必然无法攻克,几十万大军只能被隔在外面。”
一行人顺着山坡向上,老马岭守军看得清楚,要塞下方旌旗招展,必然是援军到达,守将带着亲兵快步走下,远远看到众人簇拥一名老者慢慢向上攀爬,看在眼里不由得鼻子一酸,快行几步单膝跪地,“大王!”
“起来吧,这样年纪还哭鼻子,被这些年轻人看见不免笑话。”说完手臂向下,将领站起身形,对于这位带领秦国走向强盛之路的王者充满敬佩。
秦王登上要塞,一阵风吹来,白发飘舞,向下看去,整个上党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涌起豪迈之气,想我秦国疆域连年外扩,终有一日要将秦国大旗便及各地,成王者霸业,“王将军今在何处?”
守将躬身施礼,“回大王,主帅率兵驻守光狼城。”
秦王点头,“这里便交辛苦将军,大军立刻赶赴光狼。”
白起忍不住道:“大王一路风餐露宿,不如歇息一日,明日再启程不迟。”
“武安君说的极是,此处山势崎岖难行,大王身体要紧。”
秦王摆手,“不碍事,通令三军火速赶奔光狼城。”
秦王执意如此,众人只得听从,留下一队亲卫时刻不离左右,大军进发,光狼城内,王龁不由得来回踱步,一名探子快步进入,王龁转身,“可有消息?”
探子摇头,“老马岭方向还未发现大军动向。”
“再探。”
那人答应一声快步离开,门外走入一人,看上一眼,只见主帅面色阴沉,必然是为了战事所烦,自从赵军更换主将之后,秦军连番吃了几次败仗,还是第一次吃过这样的亏。
“将军,兵士私下里议论纷纷,要不要抓出来几个惩戒一番?”
王龁摆手,“算了,这种事最是平常不过,堵得住别人的嘴又如何,事情摆在眼前,大王亲至,如果怪罪下来王龁一力承担。”
“将军。”
“不必多言,按照王命执行。”
秦国援军过关塞直奔光狼城而去,一道身影躲在高处快速消失,前方一切看得清楚,正是王龁派出的探子,眼见秦军大队人马奔着光狼城方向而来,必然是大王率众而来,脚下不停回去送信,王龁得到消息身子站起,“终于来了!”不敢耽误,穿戴整齐带齐兵将来到城外等候。
时间慢慢过去,城墙之上笼罩一层淡淡雾气,余晖落下越发显得迷人,“来了!”人影出现,一人连忙出声提醒,秦昭王年事已高骑不得马,山势崎岖,马车同样难行,一路行来疲惫不堪,只得由兵士抬着,亲兵护住左右,身后是中军大阵,马上一人手提大枪格外醒目,王龁看在眼里眉头一皱,“是他!”
王龁所看到的正是武安君白起,人在马上指挥大军前进,原本一直驻守野王之地震慑韩、魏,赵、韩、魏三国曾一同抗秦,私下里有盟约,如今秦、赵大军在上党对峙难分胜负,一旦魏、韩趁机出兵,秦军难免腹背受敌陷入困境,只要有白起在任何人不敢出兵,以免招致灭国之祸。
王龁快步上前,亲兵停住,秦昭王慢慢从上面下来,王龁跪在面前头低得不能再低,不仅是因为秦王威慑,连续打了败仗心中更是愧疚,“起来吧,错不在你,只要尽力就好。”
秦昭王话语平淡,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十几万大军死伤,换做别人必然雷霆大怒,将罪责尽数推在主帅身上未尝不可,一军之成败主帅的决断至关重要,王龁依然跪在地上,“大王,王龁连番失利损兵折将请大王责罚。”
秦昭王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一战只是开始,胜负当另作计算,本王能够用你便是信你之能,若是真要怪罪,应该怪罪本王不懂用人才是,起来吧。”
“大王!”
王龁听罢心中感激,身后众将长出一口气,有这样英明的大王在秦国必然强盛,“天色尚早,立刻召集众将商议战事。”
“大王,一路辛苦身体要紧。”
“不碍事,执行吧。”
王龁无奈,最是清楚大王雷厉风行性格,只要决定的事必然没有挽回余地,白起上前,两人寒暄几句,论官职、军功王龁不比武安君白起,毕竟是一员老将,白起同样敬重,众将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跟在身后,秦昭王登上光狼城连连称赞,“此处风景令人眷顾,虽为绝地,利用得当大可绝处逢生,此城万不能失。”
王龁点头,“大王说的极是,唯一能够制衡赵军要塞便是此城。”
一行人进入光狼城,秦昭王缓缓坐下,挥手示意,众将依次落座,武安君白起,上党主帅王龁分列左右,官阶不同位置不同,这些无形之中成为一种规矩。
秦王坐定,长出一口气,连续赶路身子还真是吃不消,战场之上容不得任何闪失,勉强坐稳,“寡人此次出咸阳亲率大军前来并非问责,更加不是对王龁将军有任何质疑之处,诸位都是我大秦有功之人,寡人心中感激,六国各自为营,正是我大秦大举兴兵之时,只有消灭赵国才能成就秦国之霸业,今日所流的血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可以不必经受风雨,大家说说值不值得。”
“值得。”
“为秦国霸业甘愿血染沙场,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秦王一番话众人顿时一阵鼓噪,纷纷起身请战,手臂抬起,厅堂内瞬间恢复安静,“好了,话不多说,从现在开始大军由武安君统领,见武安君如见本王,胆敢违背军令者斩!”
第一百一十五回 白起用兵(下)
秦昭王故意将斩字加重语气,下方众将不由得脖颈处一凉,白起原本就是凶名远扬,如今加上秦王死令,顿时胆战心惊,“谨遵大王之命。”即便王龁同样起身施礼,如今有了大王之命成为三军之帅,也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心中早有准备,见到白起那一刻顿时明白大王此行意图,以白起取代自己之位已经是不争之事实,不可否认白起之能,攻伐诸国战无不胜,身为将领试问有谁不想做到。
白起起身,迈步上前,秦昭王身形退到一旁,用手一指中间正位,白起并不推辞,这些将领之中不乏王龁旧部,如今被人取代难免心中不忿,一旦命令下达有所延误或者故意推脱对战局影响颇大,如今大王亲自坐镇完全不同,身形站直居高临下,一股慑人气势从身体里发出。
“拜见主帅!”
白起挥手,“诸位请起,今得大王之命心中惶恐,唯恐有负王恩,想要击溃赵军,还要仰仗诸位将军才行。”
王龁抱拳施礼,“请武安君发布指令,王龁愿身先士卒戴罪立功。”
“孙将军、陈将军!”
“末将在。”
“末将在。”
两道身影走出,出自白起阵营,两人一人使斧一人手使长枪都是上了战场不要命的狠角色,听到主帅之命闪身走出。
“命你二人带所部兵马绕过端氏城袭击赵军长平关,记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攻下此关。”
“主帅放心,即便是用拳头砸,用脑袋撞也要荡平长平光。”
白起冷哼一声,“记住,一路行军注意隐蔽,赵军必然不会防备邯郸方向有人发动袭击,夺取长平关后,据关固守,阻断一切邯郸援兵。”
“末将领命。”令人领命退到一旁。
“马将军,何将军。”
再次走出两人,身形魁梧,臂宽膀圆一看便知必然气力过人,来到近前躬身施礼,白起点头,“命你二人率领所部人马绕过野王,由魏边境潜入袭击赵国故关,不容有失,否则提头来见。”
一人冷哼一声,“将军放心,若是攻不下来也没脸回来,索性撞死算了。”此人言词之中不免显出张狂之态,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先前遭受失败将领不由得脸上一红,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一个劲的骂,恨不得立刻跳出去痛扁一顿。
“打下故关之后再说。”
另外一人道:“若是魏国兵将故意刁难如何应对?”
白起道:“打上本帅旗号,魏人必然不敢造次。”
“末将领命!”两人快步走出,其余众将面面相视,方才所用之人都是白起部将,号称“四虎将”,作战勇猛,深得白起器重,气焰上不免多出几分嚣张,谁让人家有本事。
白起调配兵力,按照布局形成对赵合围之势,长平关、故关极为重要,切断赵军退路,赵括唯有死战,这一点白起根本不在乎,论战何人是自己对手,咳嗽一声,“王将军,能否说一下赵军布局还有善用的打法。”
王龁点头,“赵军以泫水东岸为界,背靠韩王山、大粮山两座险峰,中间修建要塞形成三面防御之势,背后便是东面百里石城,赵军兵力应该在四十万到五十万之间,单兵战力几乎可与我军抗衡,对方主帅便是取代廉颇的赵括,至于善用的打法!”王龁说到这停了一下,几次交战似乎没有摸到任何头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犹豫一下说道:“火!”
“火?”
提到火所有人再熟悉不过,冬天用来取暖,平时烧制食物,驱散黑暗都会用到,为何如今从王龁口中说出,从神情看出绝对不是随意说出。
秦王道:“火攻之法?”
王龁点头,“不错。”提到火不由得心头火起,如果不是火必然不会有如此惨败,“赵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渡过泫水,多半是时间太久守军心生大意,一把火将先军大营烧光,赵括退走,末将趁机进兵,大兵压境试图一举攻下韩王山,进而威胁要塞,解除对方犄角之势,大军厮杀四日,几乎攻上韩王山顶,又是一场火导致大败,说来也奇,大火瞬间在阵营中烧起来,越烧越烈,一旦沾上便无法扑灭直到将人彻底烧死,韩王山攻势失利导致整场战局倾向赵军,末将只得带人退回光狼城。”
“阵营起火,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王龁叹口气,“当时看的清楚,山中尽是沙石,根本没有可燃之物,王龁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秦王道:“沙石起火,难道真是上天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