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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役或者狩猎,鲜卑的日常活动就是打猎以及打猎,他们拥有的牧场非常少,放牧只会有专门的人去负责。
如果匈奴人罢兵休战保持和平,鲜卑人可以容忍七万人口的损失,起码鲜卑人最初是这样说过的,但是匈奴单于信不过他们的签字,最好是让签字。
“罢兵休战,我们去投降?管用吗?”
别失兰秀目一瞪:“你们不要瞎说好吗?投降是不可取的。”
拓跋亦力不失时机地支持道:“别失兰说的没错,我们去投降也未必肯信。”
“那我们该怎么办?打?”
“不打。”别失兰摇摇头,鲜卑人短暂的厌战情绪暂时得不到缓解,尤其是一连串的失利让厌战情绪达到顶峰,鲜卑人开始怀疑自己的武力,以前曾经无往不利的单打独斗被矮小的匈奴骑兵冲的七荤八素难辨方向。
更要命的是鲜卑人展开决战的地方必须是开阔地,否则鲜卑骑兵也无法在山地密林中作战,双方一碰撞就明显感觉到匈奴骑兵更加厉害,他们可以伸出双手握着武器大力劈砍而不用担心失去平衡摔下马,鲜卑人一手握着武器一手攥着缰绳,身体僵硬无法灵活躲闪,一旦被砍到刺中立刻摔下马。
那场战争就看到不可一世的鲜卑人像下饺子似得摔下马,更无耻的战术是用沉重的钝器以冲锋姿态撞击,难以保持平衡的鲜卑骑兵被撞飞出去当场就摔成重伤,匈奴人就利用这套战术不断撞击和劈砍,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只是轻微摔伤,但是在乱军马战中也没有办法做到互相帮助,只能眼睁睁看着受伤的骑士被马活活踩死,很多鲜卑骑兵就是这么死的。
“我们不能打了,但我们也不能不打,我们必须另辟蹊径。”余力苏尔古信誓旦旦地说道:“其实我们也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289章 伸出援手
大鲜卑山东麓的平原地区(松嫩平原),在公元前依然是茂密的参天巨树包围的原始森林,林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密林之间星罗棋布着鲜卑部落。
鲜卑人的传统与放牧息息相关,每年冬天会像匈奴人那样聚居在一起唱歌跳舞打发无聊的时光,然而今年的情况大为不同,大鲜卑山之战的失利给鲜卑人带来沉重的打击。
藏在山林里的鲜卑小部落被迫转移到地势平坦的平原,然而茂密的丛林中居住的原住民并不乐意闯入者,北扶余人对山上下来的入侵者予以愤怒的还击。
三千名北扶余猎人袭击数个鲜卑部落,抢走女人和儿童并放火烧掉鲜卑部落的毡房,当鲜卑骑兵赶来的时候遁入密林中消失不见,类似的场景同时出现在十几个鲜卑部落的临时定居点,鲜卑人忽然发现自己也要面临非常尴尬的窘境,刚经历过鲜卑山的惨败,再惹上另一个难缠的部族是否明智。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北扶余人的袭击,作为山上与山下相互毗邻的邻居,山上鲜卑人对山下的北扶余人略有了解,北扶余人惯用不知出处的劣质青铜器,还有异常锋利的石刃木矛弓箭作为兵器,穿着牛皮羊皮缝补的粗劣皮衣披头散发,依靠狩猎过活的部落文明,会一些粗陋的畜牧手段,更接近原始人而不是拥有文明的部落。
虽说往上追溯指不定鲜卑人的祖先与北扶余人同出一宗,但是文明的差异让两个部族走向不同的方向,鲜卑人打心底里瞧不起北扶余人。他们自认为是东胡王朝骄傲的继承者,草原大漠上最伟大的霸主。盛极一时的匈奴人不过是东胡王朝的一条狗,仗着身板硬朗生出几分反叛之心。狗噬主人也不能改变他们是条狗的命运。
正因为拥有无法割舍的骄傲过去,鲜卑人才特别不能接受眼下的悲惨局面。
如果说失去茫茫无际的草原大漠让每个鲜卑人对匈奴恨之入骨,那么现在突然失去几十年来以为屏障的大鲜卑山的时候,每个鲜卑人心里可不光是怨恨和愤怒,更多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以及无尽的惊恐。
鲜卑人记得自己的历史,在几百年前还是春秋时代当时东胡还叫屠何,曾经跟随戎狄部落南下入侵华夏文明,他们作为一部先锋攻击燕国,很不幸赶上强大的齐桓公会盟诸夏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并说出那句最著名的“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
当时被打惨了的戎狄部落里就有屠何,受到重创的屠何就像被打散的所有戎狄部落那样逃回北方老巢舔舐伤口,但是他们没想到那一战把屠何的精锐打的七七八八,屠何王也死在逃往的路上,失去部落共推首领的屠何部落瞬间分崩离析,接着是无穷无尽的动荡在大平原上不断上演。
当那场动荡持续两百多年直到战国时代初期。整合出来的部落已经不再称作屠何,他们自诩为苍天之“子”的东胡部落跨过大鲜卑山第一次踏足漠北草原的膏腴之地,东胡人才发现原来茫茫无边的大草原才是最美好的地方,远比呆在大鲜卑山东麓平原与狗熊野猪搏斗容易的多。
短短一百年就让东胡膨胀成大漠草原的超级霸主。吸取先祖屠何攻击齐国不成反被到濒死的教训,东胡部落非常小心的处理与战国的关系,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七国会盟再来一场屠何式的大崩溃。于是南北两个文明圈相安无事的渡过两百年时光直到东胡被击溃,鲜卑与乌桓在崩溃中诞生。
北扶余人不过是几百年前被自己瞧不起的同族。在自己称霸大鲜卑平原时只是群在山里和丛林狼做迷藏的原始人,自己离开故土几百年才逐渐掌握东胡遗留下的领地。还曾一度被东胡支配过一百多年时光,在东胡崩溃时自行脱离出来。
鲜卑人很恼火,这群不起眼的废物竟然变成难缠的地头蛇,而曾经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东胡后裔却变成陌生的外来者,几百年的草原生活让鲜卑人早就把曾经的家乡忘个一干二净,面对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森林和完全不熟悉的地理环境,鲜卑人傻眼了。
“所以,为今之计是走出去与汉人合作?”
徹荦归的语气里充满疑惑,身为后东胡时代的第四代鲜卑王,他有千百种理由拒绝余力苏尔古的提议。鲜卑人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或许那支令人恐惧的诸夏后裔是个伟大的强者,但那与鲜卑人毫无关系,东胡的子民并不在乎其他文明的强大与否,他们有着强大的文明自信,始终坚信匈奴人只是群纸老虎。
余力苏尔古的提议充满着不确定性,含糊其辞的描述更增添几分疑问,鲜卑人与汉人应该怎样合作甚至结盟,以汉人为主还是以鲜卑为主,双方各自要复出多少代价,又会得到多少报酬等等,仔细一算零零总总几十个细节稍微处理不好都会带来可怕的灾难。
鲜卑王并不是短视之徒,从少年时代跟随父兄东征西讨知道父兄先后死去而他当上鲜卑王,徹荦归的前半生接触过数百个汉地的商人,他的印象里汉地商人多半是奸诈狡猾的,他们会提出许多淳朴的鲜卑牧民无法理解的要求,而他们给出的承诺却只有寥寥几样。
汉地商人还会用廉价物品换取鲜卑牧民的牛羊骏马,许多鲜卑牧民被骗到家破人亡,愤怒的鲜卑牧民会用手中的利刃将骗子开膛破肚一雪耻辱,因此每年都会有几个商人的脑袋挂在鲜卑部落的牙旗上,那是对奸诈之徒的严厉惩罚。
余力苏尔古哑口无言,不断用眼神向自己的同伴发出求救,拓跋亦力对自己的好兄弟轻轻摇头,他没有办法说服鲜卑王,意味着没有办法说服鲜卑部族,余力苏尔古咬咬牙挺身而出:“请大王赎罪,我有一事要禀报!”
徹荦归说道:“你做出什么坏事了吗?好吧,我原谅你。”
“我有个办法联系到汉军的车骑将军,他愿意与我大鲜卑商谈,他的条件是我大鲜卑接受汉人的羁縻控制……”
“混账!”鲜卑长老气的须发皆张嗖的一声跳起来,鲜卑大长老恶狠狠地说道:“余力苏尔古,你知道你说什么吗?混账东西,还不跪下来祈求饶恕!”
还没等到长老们给与宽恕的机会,徹荦归就拍案而起:“余力苏尔古,你要做我大鲜卑的叛徒吗?”
“余力苏尔古赶快跪下求饶!”
拓跋亦力跪下来乞求道:“求大王饶过他。”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闪出一道人影,仔细一瞧是位身材高瘦的鲜卑男子,只见他哈哈大笑:“鲜卑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顽固不化,你的哥哥如果不死一定会比你更出色,说不定早就带着部族离开困苦交加的大鲜卑山,不过你做的也不错,带着我们的部族离开困苦交加的大鲜卑山,进入更加困苦交加的平原密林,你一定是鲜卑族有史以来最愚蠢的王。”
“你是……失力兀,怎么会是你!”徹荦归寂静且怒当即大喝一声:“左右将这个叛徒立刻拿下!”
“谁干拿我,就是要害死鲜卑全族三十万口老小,你们谁敢来?”
失力兀身边的护卫持刀警惕的保护着,护卫没一翻身扯下披在身上的烂皮袄露出漆黑的铁甲,甲衣碰撞时叮叮作响的声音,转瞬之间几个黑甲兵摸出法螺猛吹,凄厉的呜咽声穿破密林在天空中不断回响,鲜卑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黑甲兵从容的带上颈甲、头盔以及狰狞的面罩。
“你……”
徹荦归气的浑身发抖:“余力苏尔古和叛徒失力兀勾结,左右听令擒杀此獠有重赏!”
“不要!”
别失兰冲出来挡在余力苏尔古身前:“大王不要杀他,我怀着苏尔古的孩子。”
“你说什么?阿兰你疯了!”大长老大惊失色,徹荦归脸色一青坐下来。
别失兰是徹荦归的堂妹,他们鲜卑王族只剩下几个分支,徹荦归比别失兰年长十几岁,从小就对同族最小的妹妹很照顾,尤其是徹荦归受过一次重伤无法生育孩子,几乎是把别失兰当做自己女儿来养的,别失兰并不知道堂兄的病,只是一心一意想着自己的恋人余力苏尔古。
呜呜呜……
密林中响起法螺声,一千骑黑甲骑兵缓缓钻出茂密的森林,他们身后跟着数不清的像野人似得北扶余人,那些凶恶的丛林野人用极其崇拜的眼神看向黑甲骑兵,仔细看北扶余人头领手里握着的神像赫然是泰一神像,黑甲兵中时而传来低沉沙哑的诵读声,仔细听那是像泰一神祈祷的声音。
黑甲骑士翻身下马高声祈祷“泰一神”,北扶余人见样学样用怪异的声音模仿“泰一神”的发音高声祈祷,当黑甲骑士首领掀开狰狞的面罩路出黝黑的面庞:“鲜卑王出来一晤,我代表将军向你伸出援手。”(未完待续。。)
第290章 名垂青史的婚变
随着新任少府樊它广上任,长安城扩建工程再次上马,关中主干道逐步完成驰道化,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看到民夫在关中劳作。
战争的阴云仿佛一夜之间随着春风吹的烟消云散,朝廷没有丝毫发动战争的准备,三公九卿像没事人似得处理日常政务,皇帝则在为他的建章宫修建,以及未央宫和长乐宫改建忙碌,还抽空去林光宫以拜见太皇太后为由去看望卫夫人和小公主,长安内外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战争并没有远去,尤其是匈奴人在东部草原大胜一场并把最难缠的鲜卑人赶出深山老林里,携大胜之威的匈奴王庭骑兵南下会师左贤王部猛攻乌桓人,实力逊于鲜卑的乌桓人根本撑不住三十多万匈奴大军的猛攻,几乎没做太多抵抗就向东逃窜消失在密林里。
匈奴人击溃纠缠几十年扯不清关系的宿敌,或许用近万人死亡是很高的代价,消耗掉几百万只牛羊对来年的畜牧和储备军力有重大影响,但是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匈奴人需要两年来恢复整整一年战争带来的创伤,被击溃的鲜卑与乌桓则需要五年甚至更久才能回过气。
相比之下,大汉帝国则占据巨大的优势,汉军在雁门之战击溃匈奴主力,阴山之战收复秦末丢失的河南地,至此大汉帝国的版图与灭亡的大秦帝国相同,从而一扫大秦帝国盘踞在汉人头顶上的阴霾,到此刻起。天子才算有资格畅想做一个比秦始皇更伟大的皇帝。
两战让汉军主力受到轻微损失,用半年的时间休整基本恢复士气。但是想继续作战却没那么容易,南北二军每年一度的新老兵丁更替在所难免。即使千般不舍也不能破坏汉军内部更迭血液的传统,从春秋战国以降的战争都是全民皆兵轮换更替,不需要也不可能变成纯粹募兵制。
一次更迭至少需要半年重新编练休整,待新兵具备一定素质才敢言战,而那些老兵则转为郡国兵或回乡继续务农,他们将在需要的时候重新征召为汉军披挂上阵,从军事培养的成本和效率是比较低的,但是汉军可以凭借这一点保持强悍的造血功能,一场惨败还可以再来一场。再来一次全军覆没仍然有余力再战。
六十年前的白登山上,汉军就是凭借不断的再战之力说服冒顿单于,迫使冒顿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