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卫们只把刀抽出来一点,那些围着观看的人就一哄而散,其中的一个小孩还被吓哭了,这让云烨心情极为舒畅,来了洛阳城不干点坏事怎么成。
“侯爷,马上就要宵禁了,您也该回府了。”钱元在云烨身边低声说,他看得出来,这趟逛街侯爷很不高兴,虽然侯爷在努力地让自己高兴起来,但是效果明显不佳。
“没听到净街鼓的声响啊。”云烨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就是没听见鼓响,一百零八声呢,怎可能听不见。
“侯爷,就长安敲鼓,其他地方是不敲的,洛阳也是如此,您看,武侯都开始巡街了。”钱元耐心的给云烨解释洛阳和长安的不同之处。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回家吧。”云烨把最后一个果子塞进旺财的嘴里,拍拍手就带着旺财回家,一路之上,没有一个武侯敢上来问话的,就这一点,洛阳就和长安没法比,长安城里只要过了宵禁,不管是谁,武侯都有问话的权力。
………………………………………………………………………………………………………………
辛月站在院子里等云烨回家,见云烨回来就高兴地迎上去,却发现丈夫似乎很落寞,在脸上挤一个笑容给自己,很生硬。
“夫君,今日是妾身的不是,不该耍那些小心思,更不该说些胡话气您,那些摘来的芍药这就给人家送回去,妾身去赔礼,只求您千万不要生气。”
“瞎扯什么,我不高兴是应为今天逛街逛得闹心,和旺财吃一盘子果子,还被全洛阳的人笑话,还有说果子都喂了牲口的话,明明我也吃了。”看满脸恓惶的辛月,云烨胡乱找了一个借口,把下午在河边怀古的忧郁掩盖掉。
“这些杀才,钱元,云三,还有护卫们是干什么吃的,连家主都护卫不好,要他们何用,妾身这就去处置这些没用的,夫君受了委屈,先歇着,妾身去去就来。”
“算了,你又发疯,有那功夫不如挑几朵好看的牡丹戴头上,好让我心情好起来。”把辛月夹在胳膊底下就回了屋子。
屋子里摆满了牡丹,估计喜欢种花的宋家花园里所有盛开的花都在这里了,姚黄魏紫,异彩丰呈,每朵花都如碗口大小,艳丽非常,就是没有香味,牡丹从来就没有香味,只有一股子青草的味道。
辛月挑出一朵紫色的牡丹,让云烨给她插在高髯上,果然,花比人艳,人比花娇。
辛月又跳了一朵大红色的给云烨插在耳后,说男人家最称的就是大红花,还把脸凑过来和云烨贴在一起,作鸳鸯状。
感受着辛月细腻的粉脸呢,闻着她身上馥郁的甜香,云烨不由自主的在想:宋家一门老小,现在一定哭的活不成了吧。
*第五十节伤离别
洛阳是大运河的中心地段,板渚无疑是运河上的明珠,守在通济渠的顶端,南北货物的中转站,大唐建国只不过十余年,这座小县城就已经有了勃勃生机,操着不同口音的商贾在小小的县城摩好接踵,几乎汇成了一片海洋。
河道里帆墙林立,无数穿着短褂子的挑夫,在长长的木跳板上穿梭不断,这时候一定不会少了县衙的收税官员,码头上拿着水火棍,腰挎横刀的就是,验货估值就在一瞬间。
程处默很奇怪云烨为何舍近而求远,明明直接去嵩阳县就好,为何要绕远路来到板渚,这样一来路程足足远了一倍。
想要问,却被牛见虎拦住,哥俩使个眼色,就躲开云烨嘀嘀咕咕起来,一个谆谆教诲,一个侧耳倾听,做恍然大悟状。
日头才爬到头顶,云烨就吩咐在板渚停留一天,也不住店,没有一个能容纳得下两百多人的客栈,辞谢了板渚县令邀请自己去县衙居住的邀请,车队一直来到黄河边驻扎了下来。
云烨只带了单鹰和旺财,和辛月打了一个招呼就出了营寨,在辛月不解的目光中,在程处默、牛见虎熊熊的八卦火焰缭绕中,云烨施施然的去了黄河上游。
黄河边到处是圆润的石头,棱角舍都被水流磨没了,河边的这座石山,也是如此,黄河水轻轻的拍击着石头的空隙,发出咕咕的响声。
黄河的土腥味很重,夏日里的河水有些浑浊,由于地处平原,河水流得缓慢,只是水面上不时出现的漩涡显示着水面下的不平静。
想起自己小时候光屁股在浑浊的黄河边游泳,被母亲揪回来狠揍的往事,云烨就对这条河越发的亲切了,拣一个薄薄的石片,顺着水面扔出去,石头不停地在水面跳跃,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
十一朵,云烨很满意,单鹰随手栓起一个,在手上掂一掂,一抡胳膊,那颗石头就飞了出去,不知道溅起了多少水花,扔完石头,就抱着胳膊站在河边,一派高手摸样。
“小鹰,一会有船队经过,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帮我送到船上去。”云烨掏出一封没有糊口的信封递给了单鹰。
“你在等谁?不像是等好人,莫非是你的情妇?送淫信这种勾当我可不干。”单鹰给了云烨不同的答案,见云烨诧异,又说:“牛见虎的悄悄话,说得比别人大声说话还要夸张,我想听不见都不行。”
“这里面的事情说不清楚,总之这不是什么情信,是我对岭南的一些安排,京城里不好露面,正好在这里安排一下,小屁孩想那么多干什么,不干,那就把我的宝刀还给我,我要剁石头玩。”
单鹰的心都抽了一下,用那把刀杀人他都舍不得,更不要说朵石头,一股贫贱少年万事哀的情绪升上心头,气急败坏的说:“好吧,好吧,我帮你送信,债务减掉一百贯。”
云烨这下子就满意了,这孩子终于学会了怎么赚钱了。
旺财跑东跑西的在柔软的沙滩上踩脚印子,闻闻带着土腥味的黄河水打个响鼻,这水不合它胃口,又跑回云烨身边躲着单鹰。
一个巨大的船队从上游顺水而下,船头挂着的飞凤旗迎着风呼啦啦的响。云烨站在河边的巨石上背手而立,青衫也被风卷起,显得潇洒风流。
原以为自己这样特殊的造型一定会被船上的李安澜看见,谁知竟然无人理睬,船上的船夫还指指点点的,这些杀才嘴里就不会有好话。
单鹰很想藏起来,可是云烨交代了,他必须把那几封信送到船上去,他把几封信绑在箭上,取过自己的长弓,对着那艘最大,最豪华的船,张弓就射。
长箭带着呼啸声就钉在了桅杆上,船上就响起了有刺客的呼叫声,无数持刀的汉子来到船舷,叫嚣着要上岸,把河边的两个小子碎尸万段。
骂声很难听,云烨对单鹰说:“小鹰,你能不能让那个骂我们骂的最凶的混蛋闭嘴?”
单鹰的脚一搓,一个鸡蛋大的石头就跳到掌心,也不见他用力,那颗石头就飞了出去,居然带着破风的声音。
那个跳脚骂人的秃子立刻就闭嘴了,云烨甚至看到了他牙齿飞起来的样子,巨大的石锚立刻就被投进了河心,大船只往下飘了少许,就停在了河心,船头轻轻地摆动,像一头被拴住的野兽。后面的小船也依次停了下来,在黄河里这样下锚是危险的,船上所有的人都开始鼓噪,几个穿着绿袍的宦官,叫骂声尤其刺耳。
桅杆上的箭被取了下来,侍卫只是看一眼就匆匆的进了船舱,马上,穿着湖绿色的裙子的小铃铛就跑了出来,冲着云烨招手,一身白色衣裙的李安澜也站了出来,那些侍卫如同潮水般褪下。
头一回发现平静的黄河发出的也声响很大,就像在永不停止的叹息,小铃铛的话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云大哥,你保重,我们去岭南了。”
听得出来她在哭,很伤心的样子,甚至有些哽咽,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云烨是她唯一的朋友,在长安上船的时候,其他的人似乎都有人送,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这天地间一朵随风飘零的蒲公英,没有人会在意她飘到哪里,她在人群里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云烨的影子,她以为云烨早就把她忘记了,自己就要和公主去那个人世间的地狱,现在陡然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的苦楚似乎有了倾诉的对象,就不管不顾地哭了出来。
铃铛从来都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在她简单地思维里,只要每天有可口的食物,不要有太多的活计,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是最美的生活。
谁知道,命运总是和她作对,她喜欢吃好吃的,却没有美食,她想少点工作,却有无数的事情找她,她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命运却偏偏要她去最可怕的地方。
李安澜搂着铃铛,搂得很紧,她生怕云烨把铃铛带走,她发誓要给铃铛最好的生活,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云烨的出现,也让她那颗酸涩的心有了一丝的甜蜜。
看着云烨在岸边走来走去,想要安慰自己和公主,却束手无策的样子,铃铛忽然笑了出来,扯着嗓子喊叫:“云大哥,你有空就到岭南来,我会想你的。”喊完这句话,铃铛就捂着脸跑回了船舱。
云烨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在长安多留几天,送完她们再去少林寺是不是更好?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不妥啊,事情就像大船一样,没有码头就没办法靠岸,宁要人知,莫要人见啊。
云烨也不想惹得过于让人瞩目,这样就挺好,看见李安澜解开了头发,用小刀割下来一缕,抓在手上摊开,让风把那些头发一一带走。
云烨很希望那些风可以把头发带过来,可是头发还是被它们吹得不知去向。云烨眼睛酸酸的,背过手,冲她招招手,就下了巨石,他担心被李安澜看穿自己的软弱。
云烨躲在石头背后收拾情怀,旺财把脑袋探出去替云烨查看,单鹰忽然跳得老高在风中一伸手,似乎抓住了什么,云烨捶捶自己的脑门,这才平静了下来。
起锚的吆喝声传了过来,云烨很清楚,这只从广通渠出来的船队马上就要拐进通济渠,再进入淮水,过邦沟到达江都后再沿着江南河到达余杭,最后在冯盎的接应下,进入僚地,开始整合僚地,做真正的领主,八百里之地,够她折腾的了。
自古人生伤离别,一个现代人是体会不到古人的悲哀,一次分别很有可能是永诀,不像现在,坐三个小时飞机就会跑到繁华的岭南享受海风的清爽。
这就是铃铛为什么会在最后喊叫着想念云烨的话,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铃铛晓得云烨的身份不允许他随随便便的就跑到岭南,虽然只是念想,她也想喊出来,让云烨知道她的心意。
“给你”单鹰把手伸到云烨面前,手里握着一根头发,这是唯一一根飞到岸边的头发,单鹰看的很清楚。
“谢谢你。”云烨接过头发,把它拴在荷包上,就带着旺财往回走。他走的很快,拳头握得很紧,这个该死的世道看看都干了些什么,根本就不容许人世间拥有美好的事物,高兴的时日永远也比上悲哀的时候多。难道说世间的事十有八九不合人意,这句狗屁的话难道是真的?
这念头才升起,辛月的脸庞就出现在云烨面前:“都送走了?”
辛月忽闪着大眼睛问云烨。
“是啊,都送走了,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昨天就给你讲了这件事么。”云烨有些气急败坏,送别的女人被老婆看见,实在是有些尴尬。
“妾身就不问公主是谁,就是想问问那个穿绿裙子的漂亮宫女是谁?妾身才不在乎公主,她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嫁不到咱家来,不担心,就是想看看我夫君的眼光如何,不过如此。”
从辛月鄙夷的语气中,云烨知道,她现在可以徒手杀死一只老虎。
*第五十一节少林寺
地理上的距离的确可以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距离也一同拉开,在李安澜离开后云烨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他不再装模做样的骑马,骑马实在是一件苦差事,马背上坐一天,足以把一个人的精力抽干,有马车可以坐,干嘛要委屈自己骑马?
夏日的嵩山充满了野趣,漫山遍野的都是茂密的树木和野草,山岭间偶尔可以看见开垦出来的小块田地,种地的都是些有头发的和尚,穿着僧衣,念着佛号,却不是正宗的僧人,他们是居士,寄住在寺庙里的俗人,出家的度牒不是能轻易得到的,他们都在等待朝廷给他们做和尚的资格。
一个提着小篮子,穿着花袄的小姑娘就跟在云烨的旁边,头上有两个包子一样的孩童发髻,对躺在板车上的云烨似乎很感兴趣,云烨邀请她上车,小姑娘笑着拒绝了,这是一个很有规矩的小姑娘,十岁不到的样子,手里的篮子并不轻,她仿佛没有知觉,脚下走得飞快。
看出来她很想坐车,她对云家丫鬟的漂亮衣服也很向往,但是她却跟着云烨的板车跑,一个大老爷们坐车,让一个小姑娘跑路,这不符合云烨的道德观,所以他再次邀请小姑娘坐车,如果不喜欢和陌生男人坐在一起,就和那些漂亮姐姐坐一辆车也行。
这回没有拒绝,一纵身就坐在车辕上面,甩着腿很自在的样子,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