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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给刘福禄交代清楚,看得出他有些心动,就是有些不放心云烨,刚才云烨爆发的嘴脸实在是让人不放心。俺老刘一心为国,要是被这位不靠谱的小侯爷坑了,上哪说理去?
太子,就太子,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抵押品?反正大唐就他家的,你的是他的,我的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云烨感觉李二一家子最适合的职业是响马,把小响马拖出来做抵押品他没有丝毫的负疚感。
陈述了目前遇到的难题,没钱付给人家,可是关中大灾就在眼前,从陇右把五十万石粮食运到长安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没有半年的操作就不可能完成。我们又不能抢,好在有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坐镇陇右这就给了下官运作的空间。把后世银行的操作流程一一解释给太子。李承乾还是满眼星星,旁边负责统计粮食的黄志恩两眼却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第四十二节表彰与挨揍
银行只是作为云烨梦想中的一个社会机构,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一庞大机构的架设。一没钱,二没权,三没人脉,更要命的是没有必要的社会经验积累。所以只能想想罢了。现在把李承乾给卖掉已是最大能力。
皇太子的号召力不是白给的,十天时间那些富户,大族,商人拼了老命在筹粮,大大小小的粮车快把左武卫大营淹没。没人再提钱,只是希望能拜见一下太子,尽管太子殿下不一定能看到自己,能坐在太子寝帐得到一碗煎茶就心满意足。恐怖的皇家教育,太变态了。全身冕服的李承乾高高坐在上首,每十位粮商一批在经过严格的身体搜查进帐与太子殿下攀谈。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太子在训话,缓慢的语音,高雅的谈吐,恰到好处的手势,温婉和煦的笑容让云烨呕吐三生,众商家,豪门,大族诚服诚敬,瞧,这位身穿儒衣的族长听着太子妙语连珠如饮佳酿,频频点头,屁股虚坐在绣墩上狂练骑马蹲裆式,头发半百的老儒练习此式顿饭功夫脚下竟不见丝毫摇晃,让军训半年的云烨羞愧难当。那位已经不成了,深秋的寒意挡不住人血沸腾,已经沸腾的冒烟了,袅袅白气在头顶蒸腾,早已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只是汗如雨下就不知练的是何种奇门异术。这两位还是好的,功力精深顶得住,地上趴着的商人把头杵在地上想学土行孙?太子殿下大气啊,无视众人丑态,将趴地上的商人一一扶起,也不落座就对众人说:“适才孤作为大唐太子受诸位贤达一拜是为尽礼,现在孤只是一个晚辈,诸位就不必多礼,这次筹粮得大家相助,孤多谢了,陇右受教化多年,有今日之盛况,全赖诸位贤达,孤一定上表将诸位相助之功一一表奏,上达天听。孤有感于诸位仁义,特备薄礼,以彰礼善人家。”
云烨上场,八名全身明光凯的壮汉鱼贯而入分两排站立,手握刀柄杀气腾腾,后面跟着两个内侍捧着木盘,上面用红绸遮盖,云烨上前掀开绸布,只见一个木盘上摆着一卷羊皮文书另一个木盘上摆着一面银光闪闪的勋章。云烨取过第一张文书面对老儒大声喝道:“太子教:周听松跪接!”
老儒周听松扑通一声跪在云烨脚下:“草民周听松接太子教。”
“孤闻陇右道兰州县有周姓名听松者善行乡里,德行显著,特彰显其名,以宣教化,赐礼善人家银牌一面,以示殊礼。”老儒听到太子教,把头在地上磕的梆梆作响。勉励之后,双腿在地上划拉死活站不起来,在内侍的搀扶下勉强站立,手抖的如同中风,眼泪流成河了。云烨不管不顾,取过刻有礼善人家的银牌,用那个背后的夹扣夹在老儒的胸前,杏黄色缎带飘在银牌下非常美观,老儒捂着银牌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云烨敲击胸口大喝:“礼成”!八名军士也敲击胸口发出如雷闷响,齐声大喝:“礼成!”
帐中其它九人呆住了,老儒只比他们多筹粮一百石,就得到如此显赫荣耀,这便宜占大了。练三花聚顶神功的这位双目赤红有走火入魔迹象,趴在地上怎么劝也不起身,只说家中还有新粮千石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皇家殊遇只表彰心诚者,恭敬者,不是区区钱粮可换取的。”云烨深知,奖励只能精而少。不能滥发,否则会影响它的价值,得不偿失,而且现在有老儒作表率,不愁弄不到粮食。
老儒周听松是的了势,胸挺的半天高,手背在身后,行走如同王八。在陇右乡亲面前兜足了威风,两儿子快马加鞭,又筹足两千石粮食运来。此时,陇右筹粮已高达三十万石,基本达到老程的目的。
京中又有天使到来,有密旨给程咬金。李承乾、云烨领到的是各自二十大板。
看云烨受刑老程竟然笑眯眯的,还给掌刑的天使说:“这小子就是欠揍,老夫最近找不到借口,这下皇后娘娘给老夫出气,真是大快人心。”
木板一下一下抽在屁股上,云烨就一下一下惨叫。心里那个委屈啊对谁去说?
说二十下就二十下,说不能影响回京就不影响回京,打板子的这两位早就练习的炉火纯青,满屁股青紫,竟然不见一丝血痕。好在挨打的不止他一人,旁边嚎叫的还有一位大唐太子殿下,本来太子每挨一下只是闷哼一声,架不住云烨在旁边惨叫的热情奔放,做兄弟的义气为重只能一起丢人。
太子,云烨挨揍,老程,老牛举杯庆贺,自从见到军营粮积如山,老程,老牛脸色减缓,一心调集陇右民夫源源不断的往京城运粮。云烨不知老程得到什么旨意,居然不把将要到来的蝗灾放在眼里,老牛这位发誓不再让一人饿死的圣人仿佛也不再发愁,一副智珠在握的恶心样子。不管他们,自己责任已经尽到,再有麻烦就不关自己的事。只是这顿打挨得着实有些冤枉。李二打我他是皇帝,想揍谁就揍谁,可是自己何时得罪了皇后,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贤后,干嘛和我过不去?云烨百思不得其解。
圣旨上说左武卫全体拔营回京,克日到达。这就是说五天之内,就得动身,运粮之事交给地方官府。左武卫筹粮由云烨负责,这前前后后的账目,财务交接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交代清楚的,屁股被打成五花肉,绿了吧唧看不成了。粮食交接又是大事,不能委托他人,只好被亲兵抬着满军营忙绿。
天黑了,云烨又累又饿,屁股还疼的厉害,路过太子营帐瞄了一眼,顿时气炸了肺,凭什么我一打工仔就得带伤干活?你一太子趴在软榻上,有人一颗一颗的喂葡桃?还尽挑好的,嘴里还念叨:“小烨也挨了母后的揍,身体不适,剩下的葡桃就留给小烨把。”
很好,李承乾第一次被人打劫完全不知所措,只是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发出护食的怪叫,云烨在学校早练就了一身抢饭的过硬功夫,轻轻在李承乾屁股上抚摸一把,李承乾抱在怀里的葡桃就落在云烨手中。皇家侍卫握着刀柄不知要不要将这个大胆蟊贼就地正法。慌乱之中,云烨在李承乾的惨叫声中拎着一大串葡桃在内侍高山仰止的目光中出了寝帐,被抬着落荒而逃。
没人被处罚,也没人夺回赃物,李承乾已经习惯了这种游戏,他抢云烨的饭食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能趴在床榻上捶胸顿足的发誓一定要报葡桃被夺之耻。
*第四十三节雷锋和牛魔王
云烨简化设计的独轮车被大量制作,这种一个人就可以操作的运输工具让牛进达叹为观止,人能行走的路独轮车就可行走。力大无穷的老牛让人在独轮车上装载了五百斤粮食,挂上风帆,在校场来回飞奔,如同幼儿得到一件最新的玩具。事实上云烨并没有做大的改动,这一传自三国时期的蜀地运输工具已进化的相当完善,云烨只不过增加了铁质轮轴,将圆木锯成的车轮制成带有轮辐的轻便车轮,再增加一幅可调风帆,借风力而行轻便省力。即使其余军士没有老牛的变态力气,载上两石粮食还是没有问题的。程咬金早早准备好将整个左武卫变成运粮大队。除去必要的守卫力量,打算乘着大军回京的机会,一次带走十万石粮食。
云烨不知不觉已经有很多财产,由于在太子殿下的表彰会上露脸,陇右诸大族对这个什么什么侯爷甚是关注,传自酒泉的夜光杯,一送就是两对,让三花聚顶仁兄肉疼的直哆嗦。云烨看着四个黑不溜球三扁四不圆的杯子有扔到垃圾堆的心思。后世三十块钱一对,比这精致多了,透过杯壁能影约看到人影的极品你讲讲价二十元拿走还算友情价。你倒是直接上荤菜,真金白银的我又不嫌弃。面无表情让这些土财主心头忐忑,这京师里来的侯爷胃口就是不一般,五百贯的杯子都不上眼。于是波斯的银壶论套,和阗的玉石论箱,在收到两块人头大小的玛瑙后,侯爷终于露出笑脸,这让陇右众人长出一口气。嘴里哼着发财啦,发财啦的小调回到营帐,却发现李承乾,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四位正在你一块,我一块的分赃,怒发冲冠,大吼一声惊起饿狼四头,乌泱泱四散奔逃,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有意无意的用膝盖碰到云烨的屁股,在他的惨嚎声里,强盗满载而归,独留下伤心欲绝的云烨暗自垂泪。。。。。。
大军拔营归京,陇右道大小官员赶来相送,一杯送行酒饮下,麻衣单衫的牛进达推起独轮车扬声大喝:“启程!”五百全副武装的骑兵在前面隆隆开进,程处默,李怀仁两骑并行压阵在后,率先踏上回京的归途。云烨率领后勤营赶着数百辆马车牛车满载着粮食物资随后出发。牛进达抛开公侯身份带着五千架独轮车紧紧跟随。老程与太子在后营,押运着缴获的战利品随时准备接应牛进达的独轮车队伍,必要时可以轮流推车。
五十里,这是大军在开拔前就定好的行程。从日出到午时休整,暂歇一个时辰,在行军直至目地。由于是乘车,后勤营要快一些,在宿营地准备好饭食,热水,等待牛进达车队的到来。左武卫与在云烨的建议下为节省吃饭时间。统一做饭,直径一米的大锅一字排开百十口,一勺肉菜,一勺肉汤,一个硕大的干饼,就是军士全部的晚餐。
云烨一瘸一拐的拿着一个酒葫芦来到正在埋头吃饭的牛进达跟前,在竹杯里斟满烈酒双手捧给老牛,老牛一口抽干,云烨知道老牛好酒,又斟满一杯说:“牛伯伯,再喝一杯吧解解乏。”老牛头也不抬,温声道:“军规不许,每晚一杯酒这已经违令了,老夫身为军法官焉能自乱法度,其他弟兄有没有?”
老牛还是一板一眼的性子,这或许是他惩罚了无数违纪将士却无人记恨的原因。
“每人都有一碗,这一杯是小侄的,就请您老代劳。”
老牛没说话,一仰脖又灌下一大杯,送回酒杯,冲云烨挥挥手,转身去巡视营帐。
两千三百里路,这是唐时从兰州到长安的距离,每日行军五十里,需要整整一个半月。从兰州出发不到三天就一头扎进茫茫群山,道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前队已到山巅,后队才到山脚,勉强通过一辆马车的大路在唐时已是交通便捷的保证。以前读到历史上唐朝丢失西域就充满失望,对大唐控制力减弱难过,现在才知道,长安要控制遥远的西域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顽固的唐朝人为开拓疆域一代代人前赴后继慷慨赴死。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我不同意诗人的见解,他只看到无定河边的尸骨,却没看到丝绸古道的繁华,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守护,何谈大唐盛世。域外的牧羊人是野蛮的,没有是非观念,没有礼义廉耻,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给了他们强健的体魄,却没有给他们创造,劳动的本能。向苍天抢食物,向大地抢食物,向邻居抢食物,如果必要,他们不介意向自己父母抢食物。他们什么都吃,包括吃人,只要自己的基因能遗传下来,拳头和弯刀就是他们利益的基础。
老牛脖子上青筋迸现,独轮车上高高的麻袋如山般沉重,他毕竟老了,独轮车上的粮食太多太重,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位发誓不要再有一人饿死的彪悍猛将衣衫被汗水湿透。云烨默默拉起独轮车前的绳索挂在肩上,一步一步往山上趟。
“谁能想到,一个国公在推车,一个侯爷在拉车?”云烨气喘吁吁的问老牛?
“狗屁的国公,侯爷,这世上国公侯爷多去了,没见谁多长出一个鸟,还不是要吃喝拉撒睡,人啊,不能让自己太安逸了,身子安逸了,心就麻木了,这他娘的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老子一生,造过反,杀过人,很多,睡过的娘们不计其数,那又如何?要不是有那麽一个念头撑着,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陛下对老牛有大恩,这一辈子就卖给他了。早年间爹娘,兄妹生生饿死,我就恨自己怎么没死,大哥把最后一块麸皮团子递给我,我想都没想就吞下去了,我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