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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不要听云烨蛊惑,他的那张嘴能把死人说的从棺木里坐起来,他只是希望你把这件事秘密的禀告朕而已,你还真的以为他是在为你找升官发财之道不成?对你的考验朕一直都想做,不过有了这件事,你的里外朕已经看得透彻了,用不着了,现在你就出宫去吧,那些人的事,你不必对任何人说起,朕自有道理。”
等贺天殇走出去之后,李二脸上的青气勃发,重重的一拳砸在案几上,轰然的响声在大殿里久久不息,柱子后面站立的宫女,太监立刻就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就听见皇帝阴鸷的声音响起:“朕的国公才被人灭门,现在又有人悍然夜入侯府,都要干什么?一个个都当朕是死人不成?”
太监宫女们都知道天子怒了,以为天地一定会变色江河会倒流,可是第二天起床之后发现外面居然飘起了小雪,天子心情愉快的在小雪里漫步,不要伞,也不戴冠,穿着常服就在雪地里来回的走,心情好像很愉快,不时地伸出手去接雪花,其实算不得雪花,只能算是雪沫子,落在天子温暖的手上就化成一滴滴细小的水珠,等手上湿润了,天子就拿双手搓自己的脸颊,直到搓的通红才住手。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皇后才拿着披风过来,给皇帝披上嗔怪地说:“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出,臣妾看不出第一场雪和其他的雪有什么区别。”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掌接了一点雪,拿到皇帝面前说:“是雪渣滓,连个完整的样子都没有,如此无趣,您却乐此不疲。”掏出自己的手帕替皇帝把头发上的水珠子擦干净。
不知道龙爪子按在了那里,皇后惊叫了一声,在后面不停地追打皇帝,一帝一后在纷纷扬扬的雪粉中很是愉快。
“承乾。你老爹老娘一直都这么恶心么?”
“你懂个屁,夫妻情深才是这个样子,其实我很羡慕我爹娘,他们一起过了二十几年,还有这种心境,我和苏氏过了这才几年,就不愿意多碰,侯氏虽然也是喜欢玩闹的,但是只要出了房门,就变成了太子侧妃,眼睛都长到脑门上去了。”
“喜新厌旧啊,想当初你让长乐帮你约人出来看戏,我专门把剧院的露台给了你,你趁着看戏的功夫差点把人家就地正法,现在才说不愿意碰,是不是晚了点。”
李承乾的心思被云烨的一句话勾的悠远起来,看着雪地里玩闹的父母对云烨说:“我们下午再来吧,天大的事也没有我父皇母后的欢乐重要。”
云烨深以为然,一个人在一辈子的时间里,这样的快乐的日子不多,为了琐事打扰,实在是不该,两人折返回了东宫。
苏氏照例是不出来的,侯氏挺着自己的大肚皮在李承乾和云烨的面前晃了三遍了,这才三个月而已,肚皮至于这么大?
李承乾烦躁的冲过去,从侯氏的衣服底下拽出一个瘪瘪的小枕头,扔到软榻上黑着脸说:“云烨早就知道你怀有身孕了,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他也准备好了礼物,如果你不满意,就去他家的宝库里挑,现在让人上茶水,大冷的天气里没口热茶喝怎么行。”
侯氏没好气的出了门,李承乾朝着云烨苦笑说:“这女人疯了,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一直问我肚皮为什么还不大起来,我说需要时间,胎儿长大也需要时间,然后她就在怀里揣枕头,这不是第一次了,上回青雀来,她也是这样。”
云烨大笑着说:“这也没什么啊,她就能在我们几个面前显摆一下,三年多没怀孕,这下子有了孩子,是我我也塞枕头去。”
等侯氏送来了茶水,李承乾就正色说:“朝廷的那些新晋官员们集体上了一道奏折,房相、杜相已经审阅过了,然后就送到了我这里,房相说,奏折里的方法狠辣,字句入骨三分,有一掴一掌血一鞭一条痕的效果,要我仔细看看,说不定会大有裨益。我看了,吃惊的都要坐不住了,谁都知道道门这一次算是服软了,谁会从这些字里行间里看到这么多的东西,道门的奏折几乎处处陷阱,到处是机诈,一个请入税亩的条例就能占尽朝廷的便宜,用钱来抵充徭役,听起来前景诱人,可是就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也是处处机锋,以后道士随军居然能够获得军功?就因为不能算是徭役,只能算是征辟,两字之差,后果一在青天,一在地啊。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云烨拿起那份奏折看了一眼,然后就扔到了一边,愁眉苦脸地说:“书院的教育还是不到位啊,这些混蛋被人家当枪使了,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似得,还有脸上奏折。”
云烨的话一下子把李承乾说蒙了,不解的问:“这多亏了他们,要不然朝廷会吃大亏,颜面上也不好看,你为何如此评价他们。”
“承乾,你真的以为老狐狸房玄龄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你真的以为杜如晦没有知觉?王珪这些古板的人看不出来是有情可原的,这两个老狐狸看不出来的话,那就天理难容了,你以为房谋杜断是说笑的?恐怕朝堂上看出来的人不止一两个,四五十个都不止。陛下的麾下,人才济济,而且都是被激荡的风云变幻磨练出来的人才,朝堂上那些看起来肉的恨不能让人拿脚踹的家伙,你翻翻他们的履历就清楚了,哪一个不是人里面的精英,一个两个被蒙蔽了,难道几百号人都被蒙蔽了?这种本事我自问没有,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循规蹈矩,想想看,已经十天了,这段时间足够那些家伙把每一个字都嚼三遍的,都是老于世故的干吏,怎么可能会看不清楚。”
“那为何朝堂上都是一片赞颂之音?”
“都在等,等傻子的出现,得罪道门对自己有甚好处,不信你吧这封奏折扣起来,等到陛下宣布的时候,一定有好多的忠志之士跳出来阻拦,毕竟装傻是一回事,真傻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没有书院的这些小傻子跳出来,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人迟早都会拆穿道门的把戏,也会制定更加狠辣的对付手段。承乾,你千万,千万不要忘记,这些老狐狸都是造反起家的,能在乱世中助你李家最终得天下的人,哪一个会是简单的人?想想看,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股烟尘如今安在?窦建德的豪雄,李密的阴毒,萧铣的四海,王世充的富庶,薛氏父子的强悍,都说百人出一豪杰,千人出一英杰,这些人都是豪中豪杰中杰,最后下场如何你比我清楚,到了现在,你还敢小觑你父皇麾下的人物?”
李承乾面前不断地浮现朝中的大臣,他们的事迹也一一从脑海里流淌而过,怵然一惊,对云烨说:“恐怕真的如此,房玄龄这是拿我当傻子,自己不沾道门的任何因果。”
“胡说,别人可以不当傻子,你不当都不行,江山是你父皇的,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你的,你不做恶人,谁做?房玄龄做的没错,你确实是一个当傻子的最好人选,那些愣头青既然给了你好机会,就把事情做足做好,做的让你父皇放心才是。”
*第二十九节不当傻子不行啊
话说完了,见不见皇帝都无关紧要,云家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处理,长安县的捕快在清水浦发现了一艘小船,这艘船上只有尸体,不见活人,其中一个胡子老人手里抓着半个铜盘,尸体被冻的很结实,捕快掰断了手指才把半个铜盘取下来。清水浦原本就是长安县郊外的码头,四野开阔,无遮无拦,寒风一过,灞河边上都已经布满了冰棱,如果不是有趁着河水未曾结冰的时候准备远行的商旅发现,说不定这艘船就会顺流而下,倾覆在灞河里。
须发皆白的大长老,眉心纹着火焰纹,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悲哀,不过他的悲哀不是针对死者,而是针对那半个铜盘。
半个铜盘一拿到手,他就知道这是真的,他非常的想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解释自己的手下为何穿着夜行衣,布满老人斑的双手颤抖的像风中的树叶。
凶手就是云家,当所有人义愤填膺的准备今晚就把云家变成死地的时候,云家来了一位管事和一个护卫拿着那位已经死亡的长老的火焰令要求袄教支付黄金三千两。
“你可知道因为何事寺庙需要向云侯支付黄金?”大长老强忍着自己的愤怒,耐心的问云家的管事。
“长老,小人也不知晓,侯爷只是给了小人这面令牌,让小人亲手交到长老手里,然后领回家三千两黄金就好。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哦,侯爷还说,处女就算了,云家是良善人家,不会要女人的。”
大长老的瞳孔都要缩成针尖了。身边的其他人愤怒的跳出来就要动手,一无所知的管事大惊,连忙躲在了护卫的身后,一护卫模样的壮汉抽出横刀大喝道:“好大的胆子,前天晚上我就告诉侯爷,胡子靠不住,应该把他们都杀了,哪里有把自家的宝贝送人的道理,现在果然如此。嘿嘿,你们有种的就动手,爷爷死了,你们一定会为爷爷我陪葬。”
大长老安抚了一下暴躁的教众,沉声问护卫:“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笑着说:“七个蟊贼进了府中行窃,被爷爷的弟兄们生擒活捉了六个,还有一个伤太重死了,侯爷本来要把他们都处死。结果一个白胡子老头说,愿意拿三千两黄金和二十名处女交换一个铜盘子。若果不换,云家今后休想安宁。三千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侯爷说划不来为一个烂铜盘子和袄教死磕,就答应了。那个老头子非要先拿走铜盘,还把自己的一个木头令牌留下来做抵押,说好了今日来拿钱。你们这些王八蛋居然赖账。”
“你是说那些人走出云家的时候还活着,拿走了铜盘?”
“嘿嘿,活着六个,死了一个,就是爷爷我下的手。一刀下去,腰子都掉出来了。能活才是见了鬼了。”
大长老回头问了一下,点点头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护卫狞笑着说:“这还有假,如今咱们都撕破了脸皮,爷爷我也没理由骗你,早就知道胡子说话不算数,侯爷太轻信了。动不动手?你不动手,爷爷就不客气了。”说完挺着横刀就扑上来要抓住大长老,来个擒贼先擒王。
大长老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手里的巨锤挥舞了一下子,就把护卫连人带刀砸了回来,摔在地上一口血就飙了出来。
彪形大汉正要举起锤子准备把护卫砸成肉酱,却被大长老拦住了,他走到护卫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去了云家的人都死了,死在了灞河边上的一条船里,铜盘也被破成了两半,告诉我,你知道这是谁做的。”
桀骛不驯的护卫听到那些人都死了的消息,愣了一下,马上开怀大笑起来,指着大长老说:“死了活该啊,胡子都该死。”本来慈眉善目,身体衰弱的大长老一抬脚就把护卫踹的飞了起来,看都没看他的死活,对另外一个长老说:“付给他三千两黄金,耶沙的承诺我们来完成。”说完就缓缓退进帷幕里面,再也不现身。
管事连忙把护卫扶起来问:“老张,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咱们不要金子了,我们这就走。”见护卫艰难的摇头,就把他掺起来,准备出去。
一个大胡子手里拎着两个箱子,放在管事的面前,也不说话,走进了后殿,一时间整座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护卫仰面朝天的躺在青石地板上,对管事的说:“余管事,这些钱不急着拿,他们既然付了帐,就不会赖账,再说了咱家的债没那么好欠,现在你当务之急就是快马赶回家告诉侯爷,那些人都死了,有人想要陷害咱家,要侯爷小心,快去,金子先别管,我看着呢丢不了,正事要紧。”
管事的面色大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塞给护卫,急匆匆的解下马车上的挽马,骑在光背马上就往长安城外疾驰。
看到管事的走了,护卫靠在箱子上,把横刀放在身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仿佛下一时间,就会有人冲出来抢金子。
就在大殿的隔壁有一个小房间,大长老和其他的长老都在,透过一个铜管子,大殿里的动静都尽收眼底,看到那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在拼了命的保护主家的财富,大长老叹了一口气说:“事情有了波折,这个人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沙耶他们的死亡应该不是云家所为,没有人无耻到杀了人还来讨要承诺的金钱,教中处女的事情只有长老才知道,三千两黄金和二十名处女的承诺,正好是一个长老的最高权限。云烨这个人我们研究过,确实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只要不惹怒他,他就是无害的,沙耶的承诺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打动他。更何况光明盘被毁坏了,而不是被抢走了,这就进一步说明,云家与此事无关,如果没有这半个光明盘,不管云家如何解释,他们都是最可疑者,光明盘出现了,孔雀明王一定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我们最近要发动教众,寻找另外半个光明盘的下落,谁拥有,谁就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