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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消得有青玉(出书版)+番外 by: 偷眼霜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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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只吸人精气的媚狐,谢鉴对生死看得虽淡,却也不想如此死法。 

  当下退了一步,对那小狐作了个揖,道:「谢鉴要往长安去,大仙定受不了这鞍马劳顿之苦,还是莫要跟来的好。洞府何处,速速归去罢。若走得晚了,只怕又要被道人和尚之流捉去。」 

  那小狐也不知听懂没有,只是往他身边靠。谢鉴蹲下去抚了它几下,又道:「我要走了,你可不要再跟着了。」便起身走了。 

  他走出一段路去,却又放心不下,又听得道观里不知何物正「哧哧」作响,回头见两只雪白的小爪子不时从极高的门槛上露出来又没下去,只道有物要吃了这小狐,急忙回去看。道观中却并无它物,只是那小狐正拼命往门槛上跳,却是说什么也构不着,只将那门槛划出了许多痕迹来。它见谢鉴回来,望着他只是鸣咽似的低低哀叫。 

  谢鉴叹了口气,如此荒山深雪,若不管它,这小狐不冻死也要饿死,纵赶它走,也须待到春暖花开或它可修成|人形之时。当下将它抱了起来,道:「狐儿狐儿,我带你走了,你可莫害我。」 

  那小狐蜷在谢鉴衣内,亲热之极地在谢鉴的脸颊上挨挨擦擦。谢鉴素来不喜猫儿狗儿之类,却不讨厌这小狐,拍拍它柔声道:「乖些。」那小狐果然乖乖的只是伏着,待谢鉴下了山时,它早已睡去了。谢鉴不由失笑,在它额头上亲了亲。 

  其时正是正月初一,刚过除夕,路上行人商旅自是极少,客栈也是大多上着门板,偶有开张的,也是米珠薪桂,谢鉴倒是次次记得要一盘嫩鸡喂那小狐。那小狐也不挑食,无论果蔬鱼肉,谢鉴喂它,它便乖乖的吃掉。 

  如此过了七八日,路上各店铺逐渐开张,食宿费用终于不再贵得吓人。用度虽少了,行到涂州时,谢鉴囊中却是一文钱也无了。 

  洛阳谢氏虽是世家,谢鉴却是极不受重视的庶子,不然又怎会在除夕当夜跑到深山游玩迷路。家中自然不会给他多少钱财花用,谢鉴自四年前也已不靠家中的供给过活了。如今无钱,他也不急,连日来赶路累了,晚间索性令店伴烧了水来洗澡。 

  谢鉴洗了一次,又换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泡着,转眼看见那小狐趴在桌上看着自己,长长的尾巴自桌缘垂下去,轻轻的来回摇晃。笑道:「你也想洗洗吗?」将它抱在浴桶里。他日日与这极乖巧美丽的小狐同吃同睡,不知不觉生出许多感情来。 

  那小狐乍经了水,吓得四只小爪子如同抱树一般抱住了谢鉴胳膊,紧紧贴着,动也不敢动。谢鉴轻轻揪它下来,笑道:「别怕别怕。」一点点往它身上撩水。那小狐自脖颈以下都浸在水里,一身雪白的毛舒展开来,柔柔的在水中漾动,宛如水中开了一朵雪白的花。 

  谢鉴见它始终是害怕,自己也泡得够了,便抱了那小狐出来,拿了条浴巾将它裹住,自去穿衣。待他穿好衣服去看那小狐时,却见它冷得不住颤抖,在那浴巾中缩成了小小一团。谢鉴忙替它擦去身上的水,又抱它到火炉边坐着,那小狐许久才暖和了些,倦倦的蜷起了身子。 

  谢鉴柔声道:「还冷吗?」那小狐自然不答。谢鉴又道:「早些睡罢。当心伤了风,我可找不到大夫给狐狸看病。」将那小狐放进被窝里,又抚摸了它几下。 

  左右无事,谢鉴不久也去睡了。他路上累得厉害,洗澡又洗得舒服,当真是一夜无梦。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谢鉴朦朦胧胧的醒来,隐约觉得身边卧着一人,帐里鼻端萦着的全是轻浅的清幽气息,却不是香。谢鉴素来是眠香宿玉惯了的,又睡得迷糊,只道自己身在那秦楼楚馆之地,顺手将那人搂在怀里,随便抚了几下。只觉触手处柔腻微凉,比上品苏州丝纹还软滑几分,又似自己整个人都能陷进这肌肤去,竟不记得曾消受过如此美人。 

  谢鉴心中猜着这是哪位花魁,懒懒的半抬起身来去看那人,天光微淡,他只隐隐看出那人的脸容柔美之至,却少了女子的娇媚,竟是个少年。谢鉴吃了一惊,脑中清醒过来,知道那只小白狐竟化成|人形了。 

  狐狸的感觉本就敏锐,谢鉴起来看他,那狐狸少年便觉得了,睁开了眼来,一双眸子仍是从前一般的柔润。低低叫了一声「公子」,声音极好听,怕是落红语东风也没这般清柔。 

  谢鉴虽常常同这狐狸说话,如今遇上狐狸变人的异事,却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走来走去的推开窗看了看,外面人声渐起,已是黎明了。半晌只道:「你昨天没吃多少东西,现下饿了么,起来吃早点吧。」 

  那狐狸少年应了一声,却仍是缩在被子里,迟迟不动。 

  谢鉴奇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那狐狸少年脸上一红,低声道:「我,我没衣服。」 

  谢鉴想起从前听的传说、看的鬼怪志异里,狐皮总是变做狐妖的衣裳,原来竟不是这样的。便将自己的衣衫捡出一身来给他,自去外面柜上要了两碗鸡蛋面。 

  回来时那狐狸少年已穿好了衣服起来,还未束头发。他穿谢鉴的衣衫略嫌大些,垂着两道广袖,倒也好看。不多时店伴过来送面,见谢鉴房里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愣愣的只是盯着,险些将托盘翻了。 

  谢鉴吃了几口面,去看那狐狸少年,却见他只是低头坐着,也不动筷。问道:「你不爱吃这个吗?」心道他从前也是吃的,难不成变成|人挑剔了。 

  那少年摇了摇头,将筷子拿了起来,仍是低着头不动。谢鉴见他是将两根竹筷握在手里,忽然想到一事,道:「你不会拿筷子?」那少年点点头,脸上微微红了。 

  谢鉴忍着笑,把着手教那看起来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拿筷子,他对这狐狸本有一些戒心和隔膜,此时全然消了。看他自己能挟起来才放手。 

  谢鉴吃了一半再去看他,见那狐狸少年仍是别别扭扭的捏着筷子挑那面条,又怕自己看见,偷偷抬眼来瞧自己,恰巧看了个对眼,登时埋下了头去,耳根子都羞得红了。筷子上晃晃悠悠吊着的那根面条险险掉在桌子上。 

  谢鉴笑道:「我来吧。」接过他手中筷子,挟了一口面条喂他。那少年微红着脸张口吃了。 

  待到喂完时,谢鉴那半碗面条早已凉透了,也不再吃。那狐狸少年看看剩面条,再看看谢鉴,眼睛里满是过意不去。 

  谢鉴见他美丽干净,本就是风流惯了的,捏捏他脸颊。笑道:「看什么?从前做狐狸时还会叫几声,做了人反倒一个字都不说了。说话你总是会的吧。」 

  那少年脸颊红红的低下头去,仍是不说话。 

  谢鉴见他头发散着,多半是不会束头发,又替他梳头,一边道:「你有名字吗?」 

  那少年点点头,道:「我叫令狐青。」 

  谢鉴「哦」了一声,道:「果然当得起『令狐』之姓。」「令」字有美好之意,「令狐」从字面看来,便是「美丽的狐狸」了。令狐青不甚明白,却也不问。 

  谢鉴一边替他梳发,又道:「你多大了?」 

  令狐青道:「今天刚满一岁。」 

  谢鉴手中的梳子险些掉到地上去,惊道:「一岁?」 

  令狐青极自然的道:「狐狸不如人寿命长,一岁自然便相当于人十几岁。」 

  谢鉴奇道:「你一岁便能化成|人形?」 

  令狐青道:「我有一半人类血脉,我爹是人。」 

  谢鉴道:「他还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令狐青低声道:「我没见过他,也没见过我娘。」 

  谢鉴一怔,他少时尚有母亲疼爱,这小狐狸竟比他还可怜几分。挑了块素净头巾替令狐青束好头发,柔声道:「青儿这一年过得难吗?」 

  令狐青想一想,道:「还好。有姐姐照顾我。」 

  谢鉴微笑道:「你原来还有姐姐。」 

  令狐青点头道:「我和姐姐住在洛阳城外的山里。」 

  谢鉴笑道:「说起来我们倒是同乡。」又道:「你被捉出来这许多日子,你姐姐一定急着找你。」 

  令狐青不说话,望着谢鉴的眼睛里却颇有依恋之意,半晌道:「我想回去看看。」又低声道:「我过些日子便回来。公子救了我,我不知怎样报答才好……」 

  谢鉴呆了一下,他虽颇喜欢这小狐狸,却也知道这是只媚狐,从未想过要同他怎样。可令狐青的话里,分明便是以身相报的意思,头皮不由一阵的发麻。当下道:「我要去长安,总不能在这客栈里常住,青儿若回来找我,定是找不到的。还是回洛阳好好住着吧,当心来来去去的,不知哪日又被人捉了去。明日我去买匹马,青儿还能回去得快些。」 

  令狐青望了望他,低下头去,也不知听没听出谢鉴不想要他跟着。低低的道:「多谢公子。」 

  第二日谢鉴果然买了两匹马来,又会了食宿钱,便送令狐青到往洛阳的官道上,不过说了些「珍重」的道别之语,令狐青也不说话,只望了他一眼便去了。 

  第二章 

  谢鉴不多日便到了长安。他平日常给歌楼舞馆作些歌词曲谱营生。人又生得俊朗,自然得了许多多情人的青眼。在长安游荡了四年,几乎不曾住过客栈,夜夜都是偎香而眠。这次回来,虽投了店住下,却也少不了游荡芳丛。 

  谢鉴在花雪楼有一红颜知己,名唤眠卿。那女子模样儿甚美,却算不得顶尖;颇有些才情,也称不上才艳绝伦;人温柔,却不是温柔到了极处;淡淡的有些冷,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知怎地就引得长安子弟中了邪一般眷恋痴迷,千金却也只换得隔帘一盏清茶。 

  她对别人虽冷淡,待谢鉴却是青眼有加。谢鉴在花雪楼中常常一住便是数日,同眠卿饮酒作曲,丝竹相乐,不知妒杀了多少世家豪富、五陵少年。 

  谢鉴这次回来,自然少不了前去探访。进去时见眠卿着了一身水白点涸红的衫裙等着,几上略备了几样果蔬,另摆了一把白玉壶,一双水碧杯。谢鉴一面坐下一面笑道:「『采玉采玉须水碧,琢作步摇徒好色』,眠卿将它琢作酒杯,果然是物尽其用,方不负了如此美玉。」 

  他自识得眠卿来,从未见过她插戴过步摇珠钗等饰物,不过是在须以钗子簪别之处用缎带极精致的束住。今夜便是用了浅碧压鹅黄的绦子,虽无珠围翠绕,一样是无限风情。 

  眠卿轻笑道:「公子夸奖了。奴家猜着公于今日必会过来,特意叫人将前年藏下的梨花酿取了出来,正月无梨花可赏,且品品这梨花酒吧。」说着将两只杯子都斟满了。 

  谢鉴拿了一只在手里,只见那玉杯碧得空灵,那酒清得沁透,更兼醇香缭绕,郁而不烈,当真是未饮光如醉,先赞了一声「好」。仰头一饮而尽,却再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了。 

  眠卿陪了一杯,又将杯子满上了。她心思灵巧,看出谢鉴今日只有喝酒的兴致,便不多话,只是陪他饮酒。 

  那梨花酒虽甘醇,后劲却大,谢鉴酒量虽好,片刻却已醉得不省人事,口里一声声的只是要回去。眠卿甚是奇怪,谢鉴来看她时,从未有一次不是留宿,她却不知谢鉴醉里只道自己身在洛阳,想要回长安去。眠卿知道同醉人计较不清,便命人备车,亲送谢鉴回客栈去。 

  眠卿带了两名小婢扶谢鉴回房,进了门去,却见一人动也不动的伏在桌上,不由微微一惊。走近了细看,那人却是在睡着,只露了半侧如雪容颜,散着几缕墨色乱发。那张脸睡态极是宁谧美丽,却浅浅的带着些憔悴。眠卿什么情态没见过,本身又是女子,却也不禁起了怜惜之心。 

  眠卿正要将他唤醒时,那人却自己睁开眼睛来,他眸子有如水玉,温润流盈。本是清澈,染了些夜色,竟有许多勾魂的意味。饶是眠卿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这等美少年。 

  令狐青怔怔的看着眼前女子,不明白她何以会来谢鉴房中,再一转眼。便看到了醉酒的谢鉴。眠卿轻笑道:「怪不得谢公子醉成这样还一声声的只是要回来,原来有这般人物正等着他。若是我,莫说醉了,就是死了也要回来。」 

  令狐青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是……」眠卿抿嘴一笑,只道:「谢公子在这里了,好好照看着。我可要回去了。」便带着那两名小婢回花雪楼去。 

  眠卿知道谢鉴虽与伶官戏子有些来往,却是不好此道,不知这次怎么改了性子,弄了这样一个少年在身边。她却不知谢鉴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回事。 

  令狐青也不懂须将客人送出门外,只是去看谢鉴。谢鉴酒量不坏,酒品也是好的,醉了便只是睡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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