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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想,在曾经有过一次那么生动狂热的激情碰撞之后,他对一切的一见钟情都可以免疫了。
其实在碰见苏林之前小可绝对算一个好孩子,即使是当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不同寻常的时候,也没有如同文学作品所告诉我们的那样,走一条放荡不羁春色盎然的情色之路,他仍然安心的等待着,想碰到属于自己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y染色体。只是那一天他太寂寞了,没有尽头的考研复习又枯燥的让他简直要发疯,于是他答应了一个网友约会的要求,虽然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而且小可一时嘴贱还答应了人家要请客。
碰见苏林的那一天,他刚结束和这个网上同道的约会。
其实那个人也算不错了,除了样子寒碜点之外没别的毛病。在和他吃饭的过程中小可一直在心中痛骂那些个误导他的所谓专家,是谁说同性恋就一定长得好,他一定要找这个大放阙词的人报销饭费。
小可郁闷的走向宿舍旁边的商店,这时候还是2002年的十月,秋风泛起的日子最适合小可现在落寞孤单的心境,他想要买包烟,配合一下自己这个惨绿少年的形象,掀起那个厚重的塑料门帘,他晃晃悠悠的走进去,正好和往外走的苏林打了个照面。
苏林的个子很高,小可正好到他的鼻尖,苏林穿一件黑色的紧身T_shirt,被汗水溻过的胸口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肉欲的气息,苏林的嘴唇很薄,性感的薄唇抿得紧紧地,目不斜视的从小可身边走过。小可做了一个深呼吸,空气中都是花痴的味道。
但这时,小可并没有起太多的心思,他只是默默惋惜了一下约会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否则适合约会的好天气自己也不必一个人孤单。自嘲的甩甩头发,他走向了卖烟的柜台。
等他捏着一包中南海走出商店的时候,他看见路边那个垃圾箱旁边晃着一个长长的黑影,抬起头,那个人正是苏林。
小可觉得心脏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想自己可不要激动之下晕倒啊,那就真丢人了,这人不过是乘会儿凉观观景儿,和自己还是没有一点关系。他也想像苏林刚才那个样子满不在乎的走过去,可是,一只手拦住了他。
没错,就是这么俗的一个故事,但当时小可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缘分,仿佛那个下午那个约会那个商店那个十月甚至那一整个2002年,就是为了让他肖可和苏林相识相知相爱而准备的。
其实当初他们俩也就是站在垃圾箱旁边随便胡扯了几句,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下电话,苏林说话的腔调是一种很低沉好听的南方腔,他说,你回去吧太晚啦,等我的电话。
小可等啊等,等了一个晚上,带着两个黑眼圈走进课堂,再等啊等,等过一个礼拜,新买的牛仔裤空落落的挂在腰上,等到他都快忘记苏林的样子的时候,他终于从手机中听到了这个悦耳的男声。
苏林说,我在你们学校里,出来一起走走吧。
那天的天气很糟糕,冷空气带来的寒风让人瑟瑟发抖,学校里的工地还在施工,到处是轰隆隆的噪声,可是,他和苏林肩并肩走过热闹的校园大排挡,在无人注意的街角轻轻的拉起了手,小可感动的都有点想哭。
后来,当小可和苏林无数次发生矛盾的时候,当小可有时候心酸的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总是要回味一下这个美好的瞬间,他想,这样一个可能再也不会遇到的美丽的开端,怎么可以用“分手”这么无奈的方式失去。
于是,甚至当苏林真的向他提出分手时,他也觉得好像是发梦一样,他想,老天爷怎么可能拆散这对自己一心凑成的天作之合呢?就算当初赌气和苏林决绝的分开了,他也在等着苏林叫他回去的电话。
没有,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e_mail,一个月之后,小可绝望了。
后来,小可想,他和苏林的事情,就好象一块蛋糕,曾经很美味曾经很诱人,但坏了就是坏了,坏掉的蛋糕只适合呆在垃圾箱,就算以前再怎么好看好吃,也不能放进肚子。
他舍不得扔,结果吃坏了胃。
况且,小可自嘲的想,也许只有他把这段感情当成了块甜点,人家苏林可能只当它做方便面。
想清楚这一切后小可成了一个忧郁的人,他对几个信得过的哥们说了自己失恋的事,但矢口不谈恋的是谁又是如何失去的,慢慢的小可用一种孩子气的执拗幻想给这段感情画了一个伤感凄美的句号,用一些已经凝固的点滴提醒自己曾经存在过的彼此的爱意。
也许,只要有一点爱存在过的痕迹,就不能算没有恋爱过吧。
小可慢慢觉得没有什么了,他吃得饱睡得香看见帅哥还是要流口水看着A片还是要打手枪,他甚至想自己可能真的是个薄情的人吧,明明应该是刻骨铭心的痛,为什么那么快就毫无感觉呢?应该是很爱他的,爱到不顾考研近在眼前也要和他在一起,爱到就算很穷很苦也是愿意,爱到感觉他有了出轨的行为都装作鸵鸟不闻不问,爱到刚刚分开的时候心中整个变的空荡荡连流泪都是奢侈。
忽然,就变得毫不在意。
只是,自此之后,小可逃避一切的和现代艺术有关的话题。
NO。4
上床没问题,但一起睡觉不行,因为……我不挑男人,但我认床。——小可对某个问题的回答
时间流到了2003年的4月1日,愚人节永远是欢笑的无聊的,美国还在伊拉克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非典”的阴影笼罩在北京的上空,突如其来的爱情又突如其来的结束,考研的成绩糟糕的一塌糊涂,可是,这是愚人节,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是不是一切可以重来。
然后,晚上的时候,大概8点钟,有朋友打电话来,笑嘻嘻的告诉小可,他看到了一条很ft的新闻,说是张国荣跳楼自杀了,就在这一天的下午6点钟。
小可听了好气又好笑,这样的故事,怎么编得出?照这般编下去,一会看到布什爱上萨达姆他也不奇怪。
再然后,各路消息就轰炸般的涌来,每刷新一次屏幕,都能看到闪烁期间的醒目标题。朋友开始打电话,联系香港的同学,一探真假,再打电话给小可,他的声音已是哽咽。
小可还是不信,假的吧,愚人节的事情,怎么做得了准,况且这样自恋的一个人,怎舍得用如此惨烈的方式?
最后,也不得不相信了。
爱情走了,未来走了,现在连偶像都走了,小可觉得有点懵。
大街小巷里,荣少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多,学校里飘散着“一追再追,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电影厅里是他的电影连放,小可去看《金枝玉叶》,听那些台词,笑的激越而神经质,“男也罢女也罢,我只知道我中意你”。
电影散场,小可慢腾腾的站起来,手心里抓着一个纸团,硬硬的有点硌手,展开来,是潦草的几个数字,裹着一个避孕套。
小可想了想右边那个男人的样子,只记得他有一张还算有棱角的侧脸。他把号码输进手机里,然后把那坨东西扔进了路旁的垃圾箱。他觉得好玩,想这个男人在昏暗的电影院里是都能发现自己的性取向,看来和苏林的相遇也算不上什么奇迹。
他想,也许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渴望堕落的人,而一直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他是第二天才打的那个电话,男人想让小可去他家,小可当然拒绝了,于是改成办公室,一切OK。
周末小可醒的很早,他和男人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那个人的工作单位在建国门,从学校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坐在出城的汽车上,小可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建国门的男人帅,有钱,会玩;三里屯的男人帅,没钱,会玩;中关村的男人帅,没钱,不会玩”,结论是,“是男人就帅,关键都在下半身——钱包和那话儿。”
那个男人不是很帅,但是瘦瘦的,看上去还算干净,小可想,这就够了吧。
进到屋子里,小可觉得有点局促,起床之后没有喝水,嗓子觉得有点干。男人适时的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小可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放下了。他记起了以前妈妈的嘱咐,觉得很好笑,母亲只叮嘱他不要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水,却忘了告诉他不要和陌生人做爱。
男人温柔的脱下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紧张的僵硬的肌肉,办公室的空调开的很足,小可觉得越来越热,他缓慢的低下头,把男人蓬勃的阴茎含进嘴里。
小可很喜欢口交,以前和苏林好的时候,彼此都进入过对方的体内,但他还是喜欢将对方的性器官含在口里,有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感觉。他小心的吞吐着,舌头灵巧的缠绕住渐渐涨大的红色棒状弹性海绵体,男人满足的喘息,嘴也含住了小可的宝贝轻挑慢捻,彼此拥抱着躺在沙发上,小可想,这感觉也不错。
很久不做了,小可的后面有点紧,男人的家伙插进去的时候他疼的呻吟了一下。男人激动的仿佛发现新大陆,连声问道:“是不是很大?你是不是适应不了这么大的家伙?”小可尴尬的点点头,因为这东西其实没多大,最起码,大不过苏林——当然,在此之前,小可也只有苏林这一点经验。
结束了,男人提出要送小可回去,小可没理他,背着背包出了门。坐在出租车里,手机忽然“嘟嘟”的响,是男人锲而不舍的追问小可有没有被satisfy;小可轻轻的骂了一句傻逼,心里一下子觉得很舒坦。
后来,小可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小可做的很隐秘,他尽量挑选白天,而且力图在两个小时之内解决,这时候非典已经很厉害了,但小可的学校是出了名的民主自由,所以当别的地方都铁门紧闭的时候,小可们还能自由的出入校门。学校附近有几家不错的pub,虽然不是gay吧,可也能找到若干同道中人。只是有时候在外面办事不方便,小可也去过几次别人家。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走在路上,就有救护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公车宽敞得像专车,马路、商店和广场是一样的豁亮,口罩越带越厚,空气中弥散的是中药和卫生香的味道,小可想,这真是个最适合发情的季节。
频繁的交换着身体与性爱,频繁的颠倒着晨昏和黑白,当这天小可又一次簇拥着陌生的男人颤抖的时候,他觉得无聊透顶,男人很喜欢小可的眼睛,凑上唇温柔的亲吻,然而,小可只觉得猥亵。
回学校的路上,他换了一个手机号码,数字时代就是这么奇妙,不必脱胎换骨,就可以重新做人。
No。5
妈的,早知道随便想想的事都能成真,我为什么不许愿中500万。——小可的牢骚话,没让阳光听见。
G大分给小可的单身宿舍在学校最破的一栋筒子楼里,五十年代的工字楼,去年刚刷过一次外墙,奶黄色的四壁看上去很舒服,可进到里面就到处都黑乎乎的,电灯据说是声控,每次小可上到五楼,二楼的灯才慢悠悠的亮起来,而全楼,也只有这一只灯泡还在坚守岗位。
小可摸着黑开了门,宿舍还算舒服,除了单人床写字台之外还配了一个很大的壁橱,门口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这样的房子在北京没有1000块钱是租不到的,而小可每个月只用交30块钱房钱。当初G大的宣传广告上醒目的印着“小城市也养人”,小可冲着那句话交了简历,果然把自己养得不错。
小可暑假后才来报到,所以系里根本没给他安排上课,只是让他先听听别人的课,积累点经验。小可好歹也算个名校子弟,大学的时候还真碰上过几个上档次的老师,听了几次本系的课,总觉得那些老师们都思想古板守旧,只会盯着课本念,一来二去,也断了听课的念头,每天就是在宿舍里上网睡觉,拿着不多的1000多块钱基本工资,日子过的比大学时候还滋润。
不过,这天晚上小可的心情并不太好,白天和阳光的接触让他躺到床上还耿耿于怀,想到阳光问自己是不是“有那种癖好”时强作镇定的表情,他就觉得满心的不舒坦,同性恋招你惹你了,老子爱女人爱男人爱猫爱狗又关卿底事,你翻什么白眼?小可更不满的其实是自己的反应,不敢说,不敢反驳,不敢开口,真是窝囊,算来算去全是那小子的错。
他又觉得阳光也不地道,还说什么替“前女朋友”相看相看,谁说得清这俩人什么关系,小可最恨这种分手了还掰持不清的人,分就分了,还假惺惺的要做什么朋友,想想都觉得假。如果能抓住那小子点把柄就好玩了,小可坏心得想,到时候自己也用白眼翻他去,看他还张不张狂。
这么想着,就有点激动,估计那个阳光肯定也是G大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系的,是研究生还是老师,不过有了名字就好打听了,叫这名字的人,肯定也不会重名。
哼,阳光,阳光,这么骚包的名字,肯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小可翻来覆去